脚下,是万丈深渊。
深渊沿壁,是成片的锦缨花田。
织云凝大眸子,久久不能呼息……
她很震惊,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奇景。
「锦缨花,你送给我的锦缨花,难道就是在这里采的吗?」她喃喃问。
「对。」
「可是,这里好危险,你怎么能、怎么能在这里采花?」她的声音发软,眸子笼上水雾。
脚底下,毕竟是万丈深渊。
铁围山杳无人迹,她不敢想象,一旦失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放心,」他笑,低柔地安慰她:「妳看见了,我很好,还站在妳面前,别担心。」
「答应我,以后再也别做这种事。」她没有办法放心,柔润的眸子泛出了水。
他笑了笑。「快看,山下已经起大雾。」柔声道。织云朝下俯望。
大雾将织云城完全笼罩住,如同云毯,城内最高的高塔,成了唯一突出迷雾的标的,就像茫茫云海里的蓬莱仙山……
「好美,好美的景象。」她喃喃惊叹。
此生,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与奇景。
如此脱俗景致,令人心旷神怡之美,人间罕见,令人叹为观止,见到这样的奇景,洗涤身心的尘垢,能让人从心底摒除杂念,大有尘俗之事,皆可抛诸脑后,不值得计较的慨叹。
然而,巨岩上的景致虽美,可由上往下眺望,特别是站在如此陡峭的悬崖上,她开始感到晕眩,两腿不由得发软。
他很快察觉她的异样。
「抱紧我。」他道,手劲一紧。
织云纤细的手臂被他拉起来,环在他的龙腰上,她柔软的腰就贴在他精壮的小腹上。「喜欢这里的景致吗?」他问。
灼热的唇贴在她白腻的颈间,炽热的气息,就喷拂在她敏感的颈窝里。
「喜欢。」她轻哼一声,小脸羞红。
「怕吗?」他粗声问。
她软热的身子,就像只熟软的甜桃,压在他的胸口上。
「不怕。」她轻喃。
「妳在发抖。」
「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在断崖上采锦缨花的情景,就感到害怕,」她眉尖轻蹙,小脸掠过一丝忧虑:「可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一点都不怕。」
他敛下眼,沉默,若有所思的眸,掠过她的小脸。
「你会保护我,对不对?」她仰起脸问他。
「对。」他淡道。
他平淡的口气,一时让她有些困惑。
「带着我,很累赘,是吗?」她幽幽问他。
她想,他的淡然,必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会,为何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连马都骑不好,你一定觉得我很麻烦。」
他淡笑。「下去吧,这里风大!」他不回答,织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
直到他握住她的肩,将她身子转过去。「该怎么下去?」织云往下瞧让她很犹豫。
「我抱妳下去。」他对她说:「搂住我的颈子。」
她屏息,伸出双手,轻轻搂住他。
他将她抱起。
织云双脚离地。
这感觉,比从巨岩上往下俯视,还要让她晕眩。
「搂紧了。」他叮咛她。
她点头,却不敢真的搂紧……
因为这面对面的接触,实在太亲昵,太羞人了。
他跨出一脚,踩着岩壁的石尖,直接跳下巨岩。
那瞬间,织云害怕地忍不住收紧双手,当他落地时,她的脸儿就贴在他唇边,微启的檀口,将细碎又馥郁的女孩家气息,吹进他耳里……在如此亲昵的接触中,她蓦然感觉到,他胸膛与手臂上的肌肉贲起,僵硬。他没有立刻放下她。她知道,他正在凝视自己,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眸,火热的凝注。
「抬起妳的小脸看我。」他粗嘎地命令她。
他低哑的嗓音,让她的心发颤。
「我、我们该下山了。」她屏息,根本不敢抬眸看他。
隐约地……
就怕有什么东西,将一触即发。
她僵着身子,轻轻推拒他,发自本能地矜持,本能地不确定,本能地感到犹豫。
她的拒绝虽然温柔而且轻微,但终究是拒绝。
他终于松手。
却在下一刻,忽然反手将她扯向自己——
「啊!」她娇喘一声。檀口才微启,他已俯首衔住她红艳的小嘴。
「唔。」她嘤咛一声。水汪汪的眸子凝大,他深邃的眼,旋即落入她眸底。她好慌张……
因为从来没这么近看过一个男人。
而他毫不客气地含住像花瓣一样、细致柔嫩的唇贝,洗练地舔吮、搅翻她稚嫩的小嘴,将柔嫩又不经人事的红唇,完全纳入口中,尝尽她的甜美与纯稚。
「障月!」她低泣。
她被他擒住,想躲也不能躲,想避也不能避。
然而,更让她害怕的是,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如愿以偿的释然,在他那样不该地吻了她之后!
这觉悟让她心惊。
她明明知道,不该如此。
她不该如此!
她开始躲他,狼狈地躲避他唇舌的纠缠……他知道她在躲他。但他没松手。掠夺的舌反而缠上她。缓慢的啜吻变了调,他终于顶开她香嫩的小嘴,直接勾缠那枚软嫩的丁香舌,再吮尽小嘴里香滋滋的甜一枚……
「呜。」她闷着声娇喘,想抗拒却无力。就在此时,织云忽然感觉到晕眩,骤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她身子松下来。
他立即接住仰倒的她。
「障、障月?」织云细喘着。
她没有晕过去,却全身发软。
她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幽沉的眼凝肃地盯住她,阴沉的脸色晦暗不明。
之后,他拥着她,在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
「刚才我怎么了?」织云蹙着眉呢喃:「我的头突然好晕。」
「妳太累了,从早上到现在,妳骑马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他解释。
织云点头,她心想,他说得有道理。虽然,那晕眩是那么厉害,甚至让她心悸,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妳身子很弱。」他敛眼,沉声说。这话是肯定,不是问句。
「我还好,」她垂下眸子,强颜欢笑。「可能平日较少走动,才会这么不济事。」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让她抬眸看着自己。「刚才吓到妳了?」他哑声问。
她眨眨水润的眸,白嫩的小脸,霎时泛滥成嫣红。「没、没有。」
「怕我吗?」他再问。
她轻摇蚝首。
他抿唇。「要是再吻妳一次呢?」
织云屏息,答不出话,白嫩的小脸像两团娇火似地,烘热得醉人。
他沉默地凝视她,半晌后俯首,薄唇停在她唇边,浅笑。「妳好甜,就像看起来这般甜,尝起来是那么醉人。」他低嘎地说。
织云轻轻颤抖,柔润的眸子掐出水,显得不知所措。
他笑出声。随即将她揉进怀里,粗砺的拇指,更爱怜地揉过她柔嫩的娇唇,然后沉眸观察她的反应。织云僵着身子,细细地喘息,她的脸儿嫣红,胸口正狂擂着。
「喜欢我吻妳吗?」他将人儿锁在怀中,哑声问。
她涨红脸,答不出话。
「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笑。
「我,我不知道。」她吶吶地答。
她心里好复杂。
她该拒绝,该严词斥责他不能再犯。
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又贪着他的眷爱,不能克制自已……
「妳羞了,」他附在她白润的贝耳边,徐声道:「小脸这么嫣红,是喜欢?」
拇指揉到她滑腻的颈沿,贪眷地抚摩她的身子。
织云屏息,敏感的身子泛过一阵颤栗……
他在她身上的施为让她发抖,让她不能想象。
「我、我不知道。」她颤声回答,不敢抬眸看他沉定的眼。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迫她看他:「回答我,云儿。」
她水润润的眸子凝住他,他的呼唤,拧痛了她的心。「你,你要我回答什么?」她软语的声调微微颤抖。
「说妳喜欢。」他沉黑的眸锁住她。她轻喘,咬住唇。
她不能说。
今天这样,已经不被允许。
她不能说喜欢,因为她没有资格喜欢,要是再开口说喜欢,那么她就成了最无耻的女子。
「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宫城了。」垂着眸子,她轻轻推拒,避关他执锁的视线。
他平视她闪避的眸,过了片刻才摇手,没有表情。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她嚼着唇,轻声这么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出来。」
「还有机会,我会带妳四处走走。」他平声说,敛下眼,板暗的眸若有所思。
「可惜我没有学过画,否则,就能将刚才那壮观的美景,描绘于画布上。」她沉思地垂眸,怀着心事,未察觉他的神情变化。
「记忆留在心中最美,画布绘不出世上最美丽的情致。」他对她说,并且将她拉起。「该回城了。」
她没有回答,仅仅仰起苍白的小脸,朝他微笑。他回她一笑,淡定的,彷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解开系在岩边的缰绳,他先抱她上马,再跨上马背,忽然自身后将她抱实。
「障月?」
她娇喘。
他精壮的手臂簸在她胁下,抱住她同时,伸手取下自己颈上那块红玉。
「收下它?」贴在她耳边,他粗嘎地低语。
日照下,红玉周身潋艳着血一样的朱光。
他的唇擦过她的颈上柔腻的雪肌,粗砺的指,与红玉一起埋入她的襟口内。
织云细喘。
玉身,尚酿着他炽热的体温,烫在她的心口上。
他的指抽出。
浅浅勾唇。
她白嫩的小脸,羞出红云。「我要妳戴着它,就贴在妳的心口,没有任何衣物阻隔。」他低柔地道。温存的声调,与那块酿着他体温的红玉一般,烫热了她的心。
「可这块玉很贵重,我不能收。」她轻喃。
「妳才是我最贵重的宝贝。」他粗嘎地低语,灼热的唇吮住她白腻的颈子,眷恋地吸啜品尝。
她娇喘,心窝泛疼,不能抗拒,又恨自己的犹豫。
说话间,他已扯住缰绳,让黑马自行循山径奔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