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实说,你跟柯铙怎么了?」即使她没说,杜绘曦也能感觉到不对劲,好友感情一定出了大问题。
「我……」提起柯铙,莫静宁瞬间黯下眸光,心情阴暗。「我们分了。」她难过的低声说。
「分了?!什么时候的事?」杜绘曦很意外,以为他们顶多吵个架,冷战一下。
两人之前甜甜蜜蜜,粘得像麦芽糖,静宁一休假就往柯铙住处跑,让她几乎不想找热恋中的好友出来碰面,免得被好友眼中的爱心闪瞎,怎么现在无缘无故说分手就分手?
「我……我也不知为何会变这样……」莫静宁心一酸,终于忍不住向好友倾诉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难受。
「什么?!那个10A男柯铙原来是这么差劲的烂男人!」杜绘曦听了事情始末后惊诧不已,为好友愤愤不平。「有钱了不起?人长得帅了不起?把你吃干抹净后羞辱一翻就一脚踢开,马上勾搭合作企业的总裁千金?!」她难以置信自己喝好友会看错人。
「唉!有钱、头没秃的专情男人,果然不存在这个世界。」她说得感慨,甚至考虑修正自己一心想追求金龟婿的愿望。
「喂,别为那种劈腿、可恶的烂男人伤心流泪,不值得的。我告诉你,爱情就像打预防针,第一次很痛,多打几次,就不痛不痒了。」她语气豪迈地安慰开始伤心掉泪的好友。
「我们虽不是什么有钱的总裁千金,可是行情好得很,你看这几天我们到哪里喝咖啡都有人搭讪……布拉格帅哥多得很,等你出院,我就陪你去找金发帅哥谈个浪漫异国恋曲,把有关那可恼又可恶的烂男人的回忆全丢进伏尔塔瓦河里——」杜绘曦正为失恋的好友开怀,义愤填膺地唾骂可恼的不是,却突地顿住话语。
病房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立着一个男人,熟悉的俊容上神情紧绷。
「我机会成了劈腿下流十恶不赦的烂男人?」可恼踏进病房,不满地质问。
他千里迢迢辗转飞来布拉格,疑问出莫静宁住院的医院,便立刻直奔过来。在护理站确认她的病房、问了下她的伤势后,他步伐匆匆急着要见她,怎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语言,指名道姓地对他怒声谩骂?
「柯……柯铙?!」对绘曦瞪大眼,惊讶不已。
坐在病床的莫静宁转过头,也是瞠眸愕然。
「杜小姐,可以请你离开一下吗?我有话要跟静宁好好解释。」柯铙不想计较杜绘曦方才的长篇怒骂,中急着与莫静宁独自谈话。
杜绘曦看向神情震愣的好友,犹豫着该不该让他们独处。
「绘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莫静宁声音哽咽,一颗心狂跳不止。柯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在外面走廊等着,他若干欺负你,我就替你揍扁他。」离去前,杜绘曦语带恐吓的说。
「我们及时分手的?我怎么不知道?」病房内剩下两人后,柯铙一双黑眸深深看着病床上的人儿,她左颊贴着纱布,左手臂悬吊三角巾,见状,他的心狠狠一拧,心痛如绞。
「我……」莫静宁抬眸看他,想说什么,但一见许久不见的俊容,她心蓦地一扯,眼眶含泪。
柯铙倾身将她搂紧怀里,脸抵着她的头顶,深深吸取她身上熟悉的气息。
「静宁,你吓死我了。」他声音轻颤,双臂真实拥住她,惶惶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他熟悉的拥抱和温暖的胸膛让她心情激动,与不成句,眼泪无法克制地坠落。
「势必避着不跟我联络,我怎么可能抛弃你?更不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他为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罪名辩解。
「我……看见报纸了,你跟新合作的对象,一个很美的女热一起去饭店开房间……」她心痛泣诉,无法忍受他和其他女热亲热。
「什么报纸?胡扯!」柯铙过去从不在意自己的绯闻八卦,现在却因莫静宁无信报道而感觉受伤,顿时怏怏不快。「伊凡妮只是代表公司出面跟我签约,DN酒店的交易厅就是我们签约的场合。之后我与她单独喝咖啡,也似乎为了详谈公事细节。我承认,她游移邀我进入她下榻饭店的房间,耽误拒绝了。」柯铙详细解释,猜想她在这里看到的英文日报可能是欧洲企业名人的八卦报道。
「她真的约你?」听他承认对方向他示爱,莫静宁心一突。
「不论我有无交往对象,我都不搞一夜情。」他强调自己没兴趣沾染露水姻缘。「何况我有你了,怎么可能对我们的感情不忠?」他绝不是脚踏两条船的劈腿男。
莫静宁一双水眸蓄着泪雾,怔然望着他。
「你不相信我的人格?」以为他仍怀疑,柯铙很紧张,坐在床沿将她搅靠在自己身侧。「静宁,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学时就不自觉爱上你……」他沉声道,打算细说从头。
莫静宁惊诧又难以置信。他竟是那么早就爱上她?「骗、骗人……」
「我当初的确是存了私心,故意骗你剪头发,怕你真向骞告白成功。我知道骞对长发很着迷,就算没爱上你,也许会因为你一头漂亮长发而答应和你交往。」
「骞学长有恋长发癖?」莫静宁大感意外。
「只是对异性欣赏的角度不同。有些男人重视脸蛋,有些注重身材、大胸部,或一双美腿。」他理性分析道。
「那你呢?」她好奇他欣赏女人哪个部位。
「我在意你心。」
「呃……」她听了,莫名脸红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谎言虽然确实让你失去告白的勇气,却也让你对我恨之入骨,失去了我能跟你表达真心的机会。」
「我原以为那份初恋的悸动和单纯的爱恋早随时间而流逝,直到数年后再次与你偶遇,居然又轻易勾动我深埋的情感……我不想再留遗憾,想重拾错过的缘分,只是爱着你,心里却莫名对骞心存提防,不想让你们太早见面,怕你对他重拾迷恋之情……」他向她坦诚内心的不安。
「你……可是我们都交往了,你还对我不信任?」她眉头紧揪,有些难过,这才明白那日她去他公司,他无端发火,行为异常的理由。
是她跟骆骞相谈甚欢,令他吃醋,情绪失控。
「静宁,我很抱歉,我一直很后悔自己那天冲动的言行。我不是对你不信任,怀疑你会三心二意,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害怕不能完完全全拥有你。」柯铙对她充满愧疚,唯有她,会让他在感情上产生不安于胆怯。「对不起,我伤了你……」搂了搂她肩头,他诚心诚意忏悔,乞求原谅。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看见你拿亲手做的饼干给骞吃、看见你和骞笑得那么开心、看见他捧起你的发,为你擦拭咖啡渣,我就突然忍无可忍,醋火翻腾,只想立刻占有你,证明你属于我……」
「我是很卑劣下流,你朋友刚才没全骂错,我承认自己是个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可恶男人。」回想那日自己对她的言行伤害,连他都难以原谅自己。
「骞时候告诉我,那日你们聊的几乎都是公司和我的事,他是看了你兴高采烈展示以我为卡通造型的笑脸饼干才忍不住大笑。」
「我不知道那天是七夕情人节,过去交往对象多半是西方人,所以我只注重西洋情人节、圣诞节及女友生日这三个重要节日。你特地做饼干送来公司想给我惊喜,我却狠狠伤害了你……」柯铙越说,越觉得无颜面对她。
「我是该尽早向你解释求和,无奈公司突然出现程序被破解的大问题,我不能弃之不顾,只能忙于应付,一边等待跟你联络的机会,却是阴错阳差的一再错过。每次打电话,就遇上你出国关机,迟迟联络不上……原以为上礼拜就能见到你,倒了机场却接不到你ide人,我非常失望。」
「后来一听到你出事,我担忧害怕得只想不顾一切飞来你身边……静宁,我知道自己很该死,不管邀我怎么做,只求你能原谅我,重新给我机会。」他低声下气恳求着。
莫静宁回想那日的难堪和他的言行伤害,依然难掩心痛,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她心里对他又怒又怨。
尽管解开误会、讶异他早对她心存爱恋,也感动他飞奔来见受伤的她,可她仍无法轻易说原谅他。
「不原谅,我不原谅你……呜……」她突地嚎哭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他竟因一时醋意就迁怒于她,害她这么伤心难过,肚子泣泪,还得强装笑脸面对客人。
他害她饱尝痛苦折磨,即使一再提醒自己要重拾一个人旅行的心,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却怎么也无法真正拥抱她向往已久的美丽城市。
「发生意外事故时,我脑中想的不是爸妈,不是Kitty,竟然是你……」她哽咽泣诉。「我好生气……好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跟你失联,莫名分手。尽管气你负心无情,可在以为声明可能结束的那一刻,我却只想见你,只想跟你说句话,只想个呢你和好,不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她哭得颤抖,没受伤的右手紧扯着他的衣襟。
柯铙听了心疼不已,也紧搂着她颤抖的身子,低头吻着她的发,轻抚她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没早一点跟你解释,没能在第一时间守着你,我也很害怕,害怕无法跟你和好,害怕见不到你……」他胆战心惊的说。
无论有再多理由,他都不该耽误两人言归于好的时间,不该一拖再拖,直到她发生意外事故,险些令他们遗憾终生。
「静宁,原谅我,让我用一生时间弥补你。」他双臂紧紧箍着她,就怕她从他生命中离开。「嫁给我好吗?让我守护你一辈子、宠爱你一生一世,再不让你委屈流泪。」他神情温柔地说出誓言。
「啊?」突入其来的求婚,令莫静宁惊诧不已,她抬起泪眼怔望着他。
「嫁给我好吗?」他大掌贴上她脸颊,黑眸炙热地睇凝她,又问了一次。
「怎么这么突然?」她小嘴微张,神情讶然,难以置信他会向她求婚。
「不是突然,我想很久了。我想实现你的愿望,让你当个贤妻良母;我也渴望你实现我的愿望,成为柯太太,我的老婆。」他倾身与她额头相抵,轻声低语。「你不答应,我就会一直纠缠你,不让其他男人接近你。除了你,今生我谁也不娶。」他语气坚定,透露出一股霸道。
「我……」她心神为之颤动,双颊赧红。
不容拒绝地,他覆上她的唇,热烈深情地吮吻厮磨,将这些日子满溢的思念全向她深深倾诉。
窗外枫树上的片片红叶翩然飘落,随风从容起舞,黄澄澄的夕阳染红天际,映照着美丽浪漫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