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余!”童浣竹紧张地推开病房的门。
一听见安余出事,童浣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来。问了护士之后,知道这位姓安的伤员被安排在这里,便没有多想,连忙冲了进来。
结果,这位正上完药的伤员不是安余,她只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床边卿卿我我,男的好像在对女的撒娇,见到她闯入,两双尴尬的眼直往她身上瞧。
“对不起。”童浣竹见状,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浣竹?”安杰放开妻子的手,韩正要转身离去的她唤道。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童浣竹闻言回头,望着安杰。
“嘿,果然没错。”看她那样子,安杰心想,应该就是她了。“我是安余的四哥,安杰。”
“那安余呢?他在哪里?”童浣竹一听,随即担心地问。
“喔,他刚才不是还在?”安杰望向身旁的老婆,“他有说要上哪儿去吗?”
“我看见他走出去了。”魏吉华伸手往外头指了个方向。
童浣竹点点头,连忙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找人,却忽然往某个人怀里撞了进去,倒在那个人身上。
安杰眼捷手快地搂住她的腰,免得她跌倒。
“你走路从不看前方的吗?”她怎么老是这样跌跌撞撞的?还能平安长大,也算够厉害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童浣竹抬起头,“你没事……”他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还好……他没事!
“放心吧,我没事。”安余点头,保证般地道。
童浣竹松了口气,随即搂住他的颈项,“对不起、对不起……”知道他没事后,一颗悬得高高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之前的误会又浮上她心头。
“我……”安余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旁有着强力瓦数的两颗电灯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你们可以当我们不存在,继续、继续。”安杰看安余朝他和魏吉华瞧过来,连忙挥着手道。
继续?安余翻了个白眼。
“拿去。”他将手中精美的纸袋丢给安杰后,便拉过童浣竹的手离去。
“呿!”没有好戏可看,安杰微微失望。
“这是什么?”魏吉华打开纸袋往里头一瞧,“巧克力?”她转送望向安杰,“我还以为你忘了,正想开扁了呢!”但嘴上这么说,心头却很甜蜜。
安杰看了眼她手中的巧克力,笑容缓缓扬起,“这个安余没变,还是以前的他,真好!”真是让人感动啊!
原来安余刚刚消失,是为了替他买巧克力,被那五个混混一闹之后,巧克力没买成,他还正愁着不知道怎么跟老婆交代呢,没想到安余竟然特地去买来。
安余就是这样,往往从细微的小地方下手,以最平凡的方式对他心里重要的人好,谁说他是安家最没存在感的儿子?大错特错!是安家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缺他不可。
喔,不只是安家的人,那个叫浣竹的女人,她心里应该已经替安余留了一个很大且无可取代的位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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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拉着童浣竹走出医院,在一个静谧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四哥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童浣竹先开口。“他说,阿晨找人来找你麻烦,把你打伤了……”她好想仔细地将他检查一遍,看他哪里受了伤,严不严重。
“受伤的是我四哥,我送他来医院,开车不方便接电话。”安余说完后,又继续静默不语。
童浣竹有些无助且无奈地站在他身边,见他沉默不语,她更是着急、难受得快哭出来了。
终于,她受不了,直接往他怀中扑去,接着搂紧他的腰,将头颅埋在他的胸膛,忍不住抽动的肩头和掉下的泪水。
真正在乎便舍不得她难过,安余叹了口气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背,将她牢牢地锁有怀里,也锁在心里。
“小芊他们跟我说……”她望着他,却无法将话说下去,因为他们说什么都不重要,重点是,她都明白了。“都是你啦,一天到晚直骂我是笨女人,我真的变笨了啦!”笨得连他的真心都分办不出来,好蠢。
“呵呵……”闻言,他笑了,笑里有着满足和宠溺。既然爱她,就不会为难她,这一直是他爱人的方式。
童浣竹抬头,望着他带笑的眼眸,“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你是为了二十万还是因为想少奋斗三十年而接近我,都无所谓了,我就是要你。”她要定了,这辈子只要爱安余这个男人。
听着,安余原本带笑的神情不变,但眼神更为深幽,直直地望着怀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事到如今她还敢这么说?
童浣竹被他的注视吓得身子一缩,“我……我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我太轻易原谅你了?”所以才敢开这种笨蛋才会开的玩笑?不过,她是笨女人,也属笨蛋等级,由此可证。[热A书$吧&独@家*制#作]
老实说,还真的有一点,他的原谅反而让她很心虚。“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的解释都是对的,我不会不听,也不会怀疑。”因为爱她的男人不会骗她,就算骗了,也是为了她好。
“也不会顶嘴?”他再补了一句,然后暗自偷笑。
“啊?”这太难了啦!童浣竹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不行?”他耸耸肩,“那就拉倒。”接着作势要放开她。
“行行行,我不顶嘴,绝不会顶嘴。”为求郑重,她甚至举起手发誓。
“那你还一脸委屈?”安余皱起眉头,“为了你这个保证,我得用一辈子的幸福跟你交换,这还不好?”
“我没有委……什么?”原本还一张苦瓜脸的童浣竹顿时张大眼眸,“一辈子的幸福?这是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吗?”如果是字面上的意思,那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我没有专用字典或注释大全能给你,所以你还是趁早熟悉我的语言,不然未来朝夕相处的日子,你可能每天都要猜我话里的意思了。”他以另一个方式回答她的问句。
闻言,童浣竹鼻子微酸,心底溢满喜悦,“如果听到这里,我还听不懂你的意思,那以后怎么一辈子和你朝夕相处?”她微笑,笑中带泪,“况且,你要是真的有专用字典或注释大全,上次我跟你要的时候,你就该给我了,也不用我猜这么久还猜不出你。”
安余捧起她滑过热泪的脸颊,“因为有个坏男人故意不告诉你,他自私的想让你爱上真正的他,而不是赵以晨的替身,那个男人很坏,但很爱你。”
泪仍止不住,她的笑容却渐渐扩大,“怎么办?我又听不懂你的话了,那个爱我的坏男人到底是谁?你要不要直接明白的告诉我啊?坏先生。”
“坏先生说,他爱的人叫童浣竹,坏先生还问,那你呢?”他抬手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微笑着问道。
“我爱的人叫安余,他绝对会是个爱我一辈子的好情人,对不对?坏先生。”她望着他的眼眸,心疼地抚上他的脸庞。
“对。”深情的眼眸与她对望,他真诚地点头。
童浣竹的手停留在他的右颊上,“很疼吗?”那一巴掌,他掴在自己脸上,却深深地痛在她的心上,让她心慌又自责。
“那时候很生气,所以不觉得疼,不过现在……”他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现在开始觉得疼,却又觉得这样的疼有点甜、有点欣喜。”现在,他总算证明了,只在眼前咫尺,就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的存在并不多余。
“呜……你可好了,有点甜、有点欣喜,我却只有心疼。”她的心都疼到纠结成团了。
“我明白你那时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根本不该当真。”可是她偏偏往他心底最在意的那道伤痕刺去,不过,经过这些事情,那道伤已在瞬间愈合了,以后的安余,不会再因它受困。
“既然知道不该当真,你还……”那个巴掌真的很痛,她知道。“下次不要,千万不要再这样好吗?”她的心会跟着他痛,会跟着他受伤的,“你不是多余的,你是我的全部、我的所有、我的一切……”
“笨女人……一辈子不够,怎么会?”安余将她紧紧地环在怀里,只盼望能与她天长地久,是哪个蠢蛋说过只在乎曾经拥有?可见那个人一定不曾真的爱过,既然爱了,那短短的“曾经”怎么够用?
“安余……”童浣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最后只能将哭花的脸藏在他的胸膛里,紧紧地拥抱这个从第一眼便让她记挂在心里的坏男人。
“那张支票,我送人了。”为了不让她心头有疙瘩,他还是决定解释,“我以为收下你父亲的支票,就不用费心解释许多事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在意这种小事。”
“送人?”他平白无故把二十万送给谁?
“那时候我在医院里遇到一个老奶奶,她孙子生了重病,积欠了医院一大笔费用,我知道后就直接把支票给她了。”还好心的告诉她到对面的银行就能兑现。
“你怎么不说!被冤枉受气很好玩吗?”她真想敲醒他的脑袋。那时他就应该反驳赵以晨了啊。
“没听过为善不欲人知吗?”安余幽默地道。医院里多得是这样的可怜人,那个老奶奶只是比较幸运,遇到他而已。
说穿孔机了,当时他懒得解释的原因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那时候这样事实只会被当成虚伪的谎言。
“我现在只知道你也很笨!”干嘛默默的受气呀?“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我刚才说过,以后你说的话我都相信,绝不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对啊,你还说过不会顶嘴。”他刚才听得很仔细。
“那句话现在收回。”童浣竹以有点气愤的口吻道。“因为我发现坏先生其实也挺笨的,要是我不回嘴,他还因为自己的愚笨而沾沾自喜,那怎么办?”她一定要避免今天的事情再发生。
“呵呵……”安余不禁笑得开心,“我的笨女人真可爱。”所以他会用心爱她。
“你真是……”她才正要回话,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喂?”她腾出一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仍不忘环着他的腰,舍不得放开。“什么?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是谁……他活该,别再问我了……够了。”说了几句话后,她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安余问道。
“浣蓉说赵以晨被人打成重伤,现在在医院里,她问我知不知道是谁下手的。”她怎么会知道赵以晨得罪了谁?
闻言,安余微微蹙起眉。那君混混的办事效率还不错,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带伤上阵了啊?
不是跟他们说可以等支票兑现后再动手吗?他们现在动手,再笨的人都猜得到是他指使的啊。
童浣竹忽然抬头对上安余的眼眸,“他今天才派人找你麻烦,就马上被打伤,那些人该不会……”是安余派去的吧?
看吧,就说再笨的人都猜得到!安余轻轻耸肩之后,低头以热切的吻避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