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苡凌闭了闭眼,不妙的预感果然成真。
“很抱歉,我没办法接受。”有人欣赏自己是值得开心的事,但这份欣赏她承担不起。
“为……”慧蓁差点没从位子上跳起来。
“我结婚了。”
慧蓁的质疑还来不及说完,她便快速的给予回应。
“我是人妻,而且目前没有离婚的打算。”她幽默的自我调侃。
“你?你结婚了?!”慧美不由自主的拔高嗓音,她双眼圆睦!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喂!你又没问过我,我干么到处宣传?”白了慧摹一眼,她可没有那么大嘴巴。
“……那、那那……每天来接娇下班的是……”慧蓁结巴得语不成句。
“我老公啊!”她大方揭晓那位接送自己上下班的“司机”的真实身分。
“……”慧蓁张大小嘴,膛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闭上你的嘴,以免苍蝇飞进去。”
她好心提醒,见慧蓁听话的闭上嘴巴,这才慢条斯理的接下去说——
“麻烦你代我向赵先生转达这个事实,并感谢他的错爱,让我这年轻的欧巴桑认知到自己还挺有魅力的。”她俏皮的眨了下眼。
“你才不是欧巴桑。”慧蓁呐呐的反驳。
“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说,结了婚后就是欧巴桑了吗?所以我才说我是年轻的欧巴桑啊!”她轻笑,不认为这称呼有何不妥。
慧蓁瞪着她的笑脸好一会儿,才意兴阑珊的由椅子上站起来。
“慧蓁。”就在慧蓁转身要离开之际,她霍地出声喊住她。
“嗯。”受到太大的刺激,慧蓁一时还没回到正常状态,背着她轻应一声。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对赵先生极有好感吧?”注意到慧蓁的背脊一僵,她的唇边绽开优雅的笑纹。“在帮我传达消息时,别忘了顺道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嗯?”
姚慧蓁僵直不语,停滞了五秒后突地拔腿跑开。
哎呀呀~~她刚才似乎看见慧蓁的头上冒着薄薄的轻烟呢!
孙苡凌笑看着慧蓁走远了,才含着笑意转回电脑萤幕前,很快便将刚才发生过的插曲抛诸脑后——
孙苡凌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了,也认为赵明城理应看清现实,但她没想到喜欢一个人这种情感,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斩得干净俐落。
赵明城一如往例天天到“巧丽”报到,基于与公司配合厂商的相等对应,孙苡凌则维持一贯生疏有礼的态度,最多最多也只是笑一下、点个头,不曾给过他任何期待,甚至更接近自己的机会。
她没向戚易军提过关于赵明城心仪自己的事,因为她认为那充其量只是件小事,没有严重到非得告诉老公不可。
可她没料想到的是,戚易军仍然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苡凌,你上班以来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或遇到过比较特殊的人?”在接老婆下班回家的途中,他突然没头没脑的发问。
“嗯?没什么太特别的事啊!怎么了?”每天过得还不是跟一般上班族没两样?她莫名其妙的睐了丈夫一眼。
“吸,没什么。”他顿了下,避重就轻的说道:“只是好奇,想说你这么久没上班了,现在回到职场,可能会遇到什么比较特别的事,随口问问而己。”
“上班嘛!难免会遇到公司以外的人,不过没什么太特别的人事物啦!”她不以为意的轻笑。
是吗?那他刚才怎么在骑楼下,看到一个男人不住地盯着她瞧?
那个男人是谁?一身轻便的服装,就像满街上到处可见的年轻人装扮,蓄着一头微乱的发,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下颚那撮不甚茂实的小胡子。
直到回到家,进入厨房开始料理晚餐,他还在想着那名陌生男子,思来想去就是想不透那家伙到底对老婆存什么心?
会不会……是老婆的爱慕者?!
他心口一紧,剁着绞肉的菜刀差点没连自己的手指都给剁进去。
该死!要是再不小心一点,恐怕真会把自己的手给剁了!他低咒,却无法不去想刚才思及的可能性。
难道真的是这样?苡凌都嫁给他了,是人妻不是小姐,竟然还有男人敢觊觎她的美色?!
孙苡凌全然不知丈夫百转千回的心思,洗好澡后穿着浴衣一身清爽的走出浴室,她边走边用大毛巾擦拭着才洗好的长发,一派轻松的离开房间走向厨房。
“老公,我洗好澡了。”她脸上扬起轻松的笑,霍然发现丈夫晚餐还没弄好。“还没好呢?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到客厅去坐一下,我再十分钟就好了。”他心跳漏了一拍,慌乱间回头睐了她一眼。
噢噢~~刚洗好澡的老婆看起来,似乎比他的晚餐更可口。
红扑扑的脸蛋、粉嫩的肌肤,稳纤合度的身段包覆在浴衣底下,胸前隐约露出深邃的“事业线”,浴衣下遮掩不住的是她修长的美腿——他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懊恼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迅速产生反应。
可恶!她理应清楚他对她不具任何免疫力,竟然还如此“活色生香”的出现在他面前,若不是料理还没完成,他一定立刻丢下菜刀和锅铲,直接将她扛回房!
孙苡凌张口才想说些什么,突地门铃响了,她不假思索的转身想去开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老婆!”戚易军蓦然瞪大双眼,以比平常大上许多的音量朝她吼叫。
“啊?”他的激动显然发挥效用,成功的拖住孙苡凌的脚步。“干么?”
“……你不会告诉我,你想穿这样去开门吧?”他的嘴角抽拾了下,二话不说丢下菜刀,以免自己冲动之余拿菜刀阻挡她的行动。“我去开门就行了。”
“呃……”孙苡凌这才意识到自己稍嫌“衣不蔽体”,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我去换件衣服。”
她说完,转身回到房间。
戚易军闭了闭眼,总算松了口气。
他将炉火关小,脱下围裙后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