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咖啡店时,东方柏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他还真的足足等了她一个小时,简直不可思议,骆楟楟还真怀疑是不是哪个变种外星人抢了东方柏的皮相在这里冒充他。
他根本不像她所认识的东方柏。
“东方金控倒了吗?”骆楟楟劈头就问。
“没有。”东方柏不懂她怎会这么问,他向来缺乏幽默感,眉头锁得挺高的。
骆楟楟想也知道他听不懂她的幽默。
“你想谈什么?我亲爱的‘前夫’。”
不知怎么地,东方柏总觉得楟楟口中的“前夫”讽刺意味颇重。
东方柏瞄了瞄她牛仔短裙下的美腿……
“这里不方便谈话,到我办公室去。”
“不要。”她才不要到他的公司、他的办公室里。跟他有婚姻关系的时候,她就很少踏及他的工作领域,现在离婚了她更是不想。
况且会遇到讨人厌的乔安娜小姐。
“要谈就到这里谈。”
东方柏不太能接受如此“抛头露脸”的在街道上跟妻子谈私事。
“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谈。”
骆楟楟迟疑了一下,虽然离婚后的日子过得悠闲平凡,让她不再觉得必须注意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过考虑到他是知名公众人物,万一被狗仔给拍到也是挺麻烦的。
“好吧,就到你办公室。”她只好答应他了。
骆楟楟料得没错,乔安娜一见到她的出现,那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直盯着她瞧,却碍于东方柏不敢太明显的表示什么,显然乔安娜知道她跟东方柏已离婚的消息,她那双狐狸般的大眼眸,仿佛无言的控诉着:你这下堂妻还来这里做什么?
她也不想来啊!
东方柏吩咐乔安娜接下来的时候他不接任何电话,也不见任何人,然后就带着她进入办公室。
还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啊!
“身为‘前’总裁夫人,我踏进你办公室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这里的摆设装潢似乎有些改变。”骆楟楟的视线环绕了四十坪左右的总裁办公室一圈。
她犹记得在他从总经理刚接掌“东方金控”总裁一职,正式当家的那一年,他几乎是睡在公司里头,甚少回家,而担心他身体的她还亲自做了便当送来给他。
事实证明,她根本是多此一举。
他不是跟客户或官员在外头吃饭,就是忙到完全忽略她的用心,送便当的愚蠢举动在三天后(那三天他连吃一口她做的便当都没有)她便自动喊停了。
现在回想起来,骆楟楟不禁想笑自己当时的傻。
“你在想什么?”见骆楟楟若有所思,东方柏开口问。
“不,没什么。”骆楟楟耸耸肩,都过去了,别想了。“你找我到底想谈些什么?”
东方柏并不习惯整理私事,他思索该如何开口?就从最让他感到困扰的先说好了。
“你一定要穿那么短的裙子吗?”
骆楟楟无言,关于她的裙子刚刚在咖啡店里他们已经“讨论”过了,而她记得她的回答是:关你何事!
显然东方柏压根不将她的话给听进耳里,跟过往一样,他总是只顾及到自己的想法与工作。
以前,她会忍受他的自私,现在她不想忍,也无须忍。
额上的青筋剧烈起伏中。
“东方先生,请你记住我们‘现在’彼此的关系,你是我的‘前夫’,而我是你的‘前妻’,也就是说,就算我脱光光去端咖啡你也管不着。”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他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
优雅端庄的中文系气质美女妻子,转变成火爆激动的短裙辣妹……他非常不能适应。
骆楟楟冷哼。“人是会变的。”尤其发现自己期望的爱情跟婚姻根本就是场好笑的闹剧之后。
东方柏烦躁的扒过发。
以往的骆楟楟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但现在的她却让他搁下工作,就只因为……她穿短裙?
“楟楟,你到底在任性些什么,你要离婚要小旭我都答应了,不是吗?”
难道他自认这样很包容、很伟大?笑死人了,自己不懂反省,竟敢说她任性。
“我没有任性。”
“有,你有。”
“离婚是因为我已经忍无可忍,你答应我会参加小旭的国小新生入学典礼,但那天你人却在纽约出差,你食言了。”
就为了这个原因,让她吵着要离婚?
东方柏的表情仿佛写着:女人真的很不可理喻。
他揉揉太阳穴,“那只是件小事。”
“不,对你来讲是小事,但对我跟小旭而言是大事。”
“好,若我食言一事对你跟小旭伤害很大,我道歉,你跟小旭可以结束离家出走,搬回来了吗?”
骆楟楟觉得她根本是在跟外星人沟通。
虽然离婚了,但好歹也是结婚十年的夫妻,怎么现在她才发觉,跟东方柏沟“私事”是件比登陆火星还困难的任务。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会再搬回你家。”
东方柏又再揉太阳穴,他的确是“家事白痴”,怎么在工作上精明的他,会听不懂妻子所要表达的含意呢?
女人真的很难懂。
暂且先放弃。
“好,先不搬回来也可以,我只希望你不要穿着短裙到处走动,让那些男人色眯眯的双眼盯着你的腿瞧。”
“我在工作。”骆楟楟双手环胸,说得理直气壮。
“是那家咖啡店老板要求的?可恶,他是谁,我明天就让他关店。”他竟敢叫他的妻子露美腿出卖色相。
骆楟楟火大到翻白眼,他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
“短裙是我最近喜欢的打扮,咖啡店老板没有要求,事实上这件短裙还是我最近买的裙子当中最长的一件,还有,若有男客人欣赏我的美腿我会很开心,一点都不会觉得人家色眯眯的。”骆楟楟故意挑衅的说。
“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我露腿让男人摸,你、也、管、不、着!”
啪!
就是这句话让东方柏一直濒临悬崖的理智彻底瓦解。
他大步跨前来将骆楟楟拉进怀里,他们的身高向来颇契合,她仰高头的角度正好适合他落吻。
他惩罚意味浓厚的攫住她的粉唇,撬开她顽固的下颚,蛮横地吻着……这吻实在称不上温柔,但彼此熟悉的气息却让两人更贴近。
他们交换的,是爱也是恨意……骆楟楟阻止不了他的气力,最后只能用尽吃奶的力气同样回吻他,就当作是他们在处罚彼此好了。
舌头火热野蛮的交缠,身躯紧密的贴合,骆楟楟还记得,就算生活方式渐行渐远,但在床上,他们向来契合到近乎完美……
不!不行,她不能因此就屈服!
骆楟楟用力推开东方柏,双眸含火怒瞪他几秒后,旋身用力推开办公室门,以飞奔之姿逃离曾经让她爱过,如今却怨恨不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