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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泽天离去的第一晚,花芙就辗转难眠,没有熟悉的温暖怀抱,她怎么睡都睡不好。
失眠一整夜,她干脆早早起身,开始在芙蓉宫的庭院里忙碌起来,照顾她新种的花草,希望能借由忙碌让自己疲累,晚上好入眠,也希望日子能在忙碌中飞快过去。
“娘娘!”宫女急急忙忙冲入院里,表情有些慌张。“太后派了侍卫来咱们芙蓉宫,要把娘娘带到她那去。”
“太后召见我,怎会派侍卫来?”她困惑的皱眉。派个宫女来传话就好,没有必要派侍卫呀。
“奴婢不清楚,但那些侍卫的表情严肃,奴婢看了总觉得……怪怪的,似乎来意不善。”
宫女的话才说完,侍卫们就气势惊人的闯入庭院,带头的侍卫神色凝重说道:“太后召见,请蓉妃娘娘立刻动身,希望娘娘配合,否则就休怪属下无礼了。”
花芙终于感到不对劲,这些侍卫像是怕她会逃掉似的,虽然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回答,“放心,本宫马上面见太后。”
她换下沾染上些许泥土的外袍,套了另一件外衣之后,便动身前往太后寝宫,侍卫一路监视,还不许她带着自己的宫女同行,只差没直接架住她走,简直就当她是犯人般看待。
她来到太后寝宫,进到殿里,坐在殿阶上的陶太后一脸盛怒,一旁的陶若婕则是隐隐冷笑,像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大胆蓉妃,还不给哀家跪下!”陶太后怒喝出声。
花芙吓了一跳,赶紧双膝跪地。“臣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请太后明示。”
她来向太后请安时,对方虽然对她疏离淡漠,但也不至于刻意刁难,更没有像今日这般发怒过,她诚惶诚恐猜想,定是有什么事情冒犯太后了。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哼,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可怕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把东西拿来!”陶太后对着身旁的宫女命令。
宫女将一个盘子端过来,盘上放了两尊木偶,木偶身前都贴着一道符咒,陶太后将木偶一一丢到她面前,语气难掩愤怒。“证据在此,哀家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花芙不解的将木偶拾起,还是满脑子困惑。“臣妾不懂,太后将这些木偶丢给臣妾,是代表什么意思?”
“蓉妃娘娘,你别再演戏了。”陶若婕说道:“那两尊是被下了巫术的木偶,你拿来魅惑皇上、伤害太后,咱们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歹毒的女人。”
“我拿来魅惑皇上、伤害太后?”她错愕的赶紧摇头,“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曾见过这两尊木偶呀!”
她终于逐渐了解情况。她遭人栽赃嫁祸了,到底是谁在陷害她?
她从不曾与人结怨,根本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蓉妃,你不要以为这么说哀家就会相信你!”陶太后愤怒道:“那其中一尊木偶,是在御书房的盆栽下发现的,那个盆栽,正是你亲手栽养,命人放到御书房里的!”
今日负责打扫御书房的太监将盆栽一一拿出清理,却不经意发现一个盆栽底下,竟放了一尊作过法的木偶,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可是大忌,而且被施法的对象还是皇上,太监当然不敢隐瞒,赶紧将木偶呈给陶太后。
陶若婕趁机对太后进言,蓉妃肯定是施巫术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非她不娶,要不凭她普通的姿色,怎么可能让皇上如此着迷,非要她不可?
之后又说,该不会前些日子蓉妃送给太后的盆栽下也藏了什么吧?
陶太后心一惊,赶紧命人检查花芙送来的盆栽,果然发现到另一尊木偶,木偶上的符咒有个病字,恐怕是故意要咒她早些病死。
事关自身安危,陶太后既震惊又愤怒,马上派侍卫将花芙带来,免得对方心虚逃离。
花芙在知道两尊木偶都是从她种的盆栽底下发现之后,赶紧解释,“太后,盆栽摆在那,谁都有可能动手,又怎能就此断定木偶绝对是臣妾所放?”
“那你说说,这宫中有谁必须对皇上下魅惑之术?后宫只有你一个妃子,你为了不让皇上再纳其它妃子,而对皇上下咒,只对你一个独宠,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臣妾并没有……”
“太后,蓉妃娘娘该不会就是忌恨太后阻止皇上立娘娘为后,才对太后下咒,只要太后病了、无法管事了,娘娘就可以怂恿皇上马上改立她为后?”陶若婕扬风点火的说。
花芙错愕的澄清,“不!臣妾不曾有过这种想……”
“大胆蓉妃,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恶狠!”陶太后完全听不进她的解释,已经断定这一切全是她所为。“哀家绝不允许后宫有你这种可怕的女人存在,南昊国的一国之母凭你也配?”
“请太后明察,臣妾是被冤枉的!”她激动道。“这木偶真的不是臣妾所放,臣妾不曾有过害人的念头,请太后相信臣妾的为人!”
“你不必再狡辩,哀家是绝不会再信你的!”
“太后可以暂时将臣妾软禁在芙蓉宫,甚至关在牢中都不要紧,等皇上回来,派人查明一切真相,还臣妾清白!”
太后不相信她,但泽天肯定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还会帮她洗刷冤屈的。
“太后,如果等皇上回来才处理此事,恐怕不妥。”陶若婕道。
“怎么说?”
“皇上现在正被蓉妃娘娘迷惑呀,说不定蓉妃娘娘只要哭着在皇上面前说自己是冤枉的,皇上马上心软,这件事情恐怕不了了之,更甚者,蓉妃娘娘还可能反过来诬陷太后,说太后趁皇上不在的时候欺负她呀。”
她就是要趁着皇上不在,利用太后惩治花芙,绝不能拖到皇上回来,非得速战速决不可!
陶太后觉得陶若婕说的有理,更下定决心非得马上处置花芙不可。“现在哀家就要执行宫规,来人啦!”
侍卫迅速从殿外进来,“属下在。”
“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连哀家都不放过,更是罪大恶极,给哀家好好杖打她,一百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遵命。”
花芙心惊的瞪大双眼。她连十大板都不知道撑不撑得了,一百大板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呀?!
她被侍卫一左一右给狠压在地,就算她拼了命挣扎,依旧一点用也没有。
“太后,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住嘴!”
“太后……”
第三名侍卫拿来一根粗木板,毫不犹豫的朝花芙身上打去,第一板重重落下,那穿透骨髓的疼痛逼得她尖叫出声,几乎快昏了过去。“啊——”
她是被冤枉的呀,但没人信她,唯一能救她的人此时又不在宫中,她连半点希望都没有。
好痛……她还不想死,有谁能救她……快救救她呀……
背上刺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泛出一身冷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已经无力挣扎,甚至连叫也叫不出声来,意识模糊涣散,即将昏死过去。
陶若婕在殿阶上冷冷的看着花芙从一开始的挣扎、呼喊,慢慢没了力气,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吐出最后残余的气息。
她冷笑着,内心充满前所未有的畅快、愉悦,等着亲眼看花芙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