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上现在后宫的妃子只有你一位,两人新婚燕尔在所难免,但要是太过沉迷男欢女爱,害皇上误了国家大事,那可是哀家不乐见的。”
“臣妾会好好记住太后的教诲。”虽然她认为,依泽天的性子,是不太可能因为她而荒废国事,但既然太后有这样的疑虑,她乖乖承诺应答便是。
“记住就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回宫休息去了。”
“谢太后。”花芙再度躬身行礼,才转身离去。
直到花芙的身影消失在殿里,陶太后才喃喃着,“她看起来……教养不差,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出身,我铁定要以为是哪位臣子的掌上明珠。”
说实话,在还没见到蓉妃前,她对她是有些排斥的,但真正见到之后,倒是觉得,除了出身卑微,此女的应答进退皆相当得宜,对她的负面印象也减了不少。
“太后,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别太轻易上当。”陶若婕见陶太后开始动摇,赶紧再想办法说小话。“现在她才刚进宫,人生地不熟的,当然得扮懂事,或许等过一段日子,她的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陶太后非常信任陶若婕,不疑有他,沉吟一会,点点头,“无论如何,我可以接受的底限,就是妃嫔,皇后这个位置不是一个养花女能够高攀的。”
“太后英明。”
陶若婕暗暗一笑。只要有她在的一日,花芙就别想当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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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花芙入宫后,芙蓉宫几乎成为南泽天的寝宫,因为他每目都在她宫里过夜,不曾有一日例外。
陶太后知道时,对此其实颇有微词,但南泽天并没有因为夜夜留宿芙蓉宫,便荒废朝政,依旧一如往常日理万机,所以花芙每日向陶太后请安时,陶太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夜已深,南泽天才从御书房回到芙蓉宫,花芙已先睡下,他由着太监替他更衣,无声的躺上床,习惯性的将她拥入怀里。
尚未熟睡的她嘤咛一声,便慢慢睁开双眼,对他漾起温柔的笑容。“忙完啦?”
“嗯,明日休朝,我可以陪你在床上“纠缠”得久一点。”他在她的唇上落下点点啄吻,意图明显。
“不……不行……”她捂住他的薄唇,羞赧的道:“这几日……不太方便。”
虽然她想早些怀上他的孩子,替他生下皇嗣,但他却说要等他实现诺言,让她成为他的皇后,再来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所以一直有所防范,不然依他对她疼宠的程度,她早该有孕在身。
南泽天大好兴致瞬间被浇一桶冷水,既懊恼又不甘,但还是紧搂她不放,埋首在她胸前无奈的呻吟。“唉……”
她轻笑出声,在她面前,他偶有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总是让她感到可爱极了,他的臣子恐怕永远都想不到,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向人撒娇的一面。
她回搂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那带有柔情的抚触,让他全身筋骨放松,感到异常舒服。
就算没有肌肤相亲,单纯的拥抱也能给彼此带来心灵上的满足,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脸上洋溢着温柔甜美的笑颜。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作梦了?”
她是进宫之后,才从长清那得知,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被恶梦所扰,几乎无法安睡,直到在宫外巧遇她,神奇的在她的屋里睡着,而且一觉无梦,情况才开始慢慢转好。
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能睡上一场好觉,她听了也感到非常讶异,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种“功效”。
不过最近长清又告诉她,他某一回服侍皇上晨起更衣时,听他不经意念着怎么会作那种梦,才知道皇上又开始作梦了。
“你怎么会知道?”南泽天讶异的瞧了她一眼。
“所以是真的喽?”她没有出卖护主心切的长清,继续问:“是恶梦吗?是什么样的恶梦,可以告诉我吗?”
她很想替他分担些什么,在国事上她无法替他分忧解劳,至少她可以倾听他的心事,或许他将恶梦讲出来,会对他有所帮助也不一定。
“你别担心,我最近作的不是恶梦。”因为那个梦并没有扰得他无法安睡,所以他也不曾对她吐露。
“那是什么梦?”
“是个……很微妙的梦。”看着她露出非常有兴趣的眼神,他只好照实说来,“梦里的我……好像是一个养花人。”
“养花人?”她轻笑出声。怎么跟她一样?
“是呀,养花人,而且我的花房里有一株非常漂亮的木芙蓉,就像你的那一株一样。”
在梦中,他走进山林里,寻找珍贵少见的花木,却偶然发现一株非常特别的木芙蓉,当下就小心翼翼的将木芙蓉从土里挖起,带回家去,养在自己的花房里。
梦境非常清楚,他甚至可以看到木芙蓉的枝叶上都泛着微微的银光,就因为见到那银光,他才会将木芙蓉带回去,他一直在想,是不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梦到这些在现实生活中也很熟悉的东西?
“梦里的我,小心翼翼的照顾那株木芙蓉,几乎将它当成宝一般,但某一晚,我却发现,那株木芙蓉幻化成一位姑娘……”
他在梦里清楚看到,木芙蓉身上的银光突然集中成一团银色光球,那银色光球慢慢拉长,成为一个人形,当银光退去之后,一个清丽的姑娘就站在木芙蓉前,活生生的,让他在暗处看傻了眼。
他先是震惊、不敢置信,但之后却深深被那位姑娘素雅的容貌吸引,才见到她第一眼,就迷恋上她。
就算心里很清楚,她恐怕不是一般的人……
“所以你梦到花妖,或是花精了?”花芙兴致高昂的听着,“既然是花精,应该长得很漂亮吧?”
“你觉得你自己长得漂亮吗?”他笑着反问。
“我是在问花精,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她不由得失笑。
他捧住她的脸,爱怜的又吻了她一记,“因为那个在梦里缠着我的花精,就长得和你一样呀。”
他并没有每日都作梦,但只要一梦,就会梦到他和花精在一起,每一回的梦境都不一样,片片段段的,有些有关联,有些毫不相关。
他在梦境中,可以深深感受到,自己为花精着迷,而花精从一开始的害羞、躲避,在他不离不弃的照顾陪伴下,终于慢慢对他感到好奇,最后喜欢上他。
两人经常在夜晚的花房见面,互诉情衷,他甚至兴起娶她的念头,不管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想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那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他和芙儿在梦中再度以不同的身份相遇、相识、相爱,只不过梦中两人最终有没有在一起,连他也不清楚。
蓦地,他突然想起之前困扰他许久的火焚之梦,梦中的场景似乎也是在花房,难道……这两者有关系?
不,他下意识拒绝其中的关联性。现在的梦很美好,他愿意多作一些他和花精之间的梦,也不要火焚恶梦再来干扰他的生活。
他轻蹭着她的鼻尖,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浓烈爱意。“芙儿,就连在梦里,你也让我魂牵梦萦呀,要不然怎会作这样的梦?”
“梦是你在作的,怎能把罪都怪到我头上来?”但不讳言,她听了的确很开心。
“当然要怪你,你这个女人真没良心。”竟敢撇得一干二净!
“我才不是……唔?”像是要惩罚她似的,他突然封住她的唇,刻意带有些许力道的含住她柔嫩的唇瓣,再袭向她小巧的甜舌,极尽蹂躏之能事,非得吻得她无法呼吸不可。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要窒息而死之际,他才终于依依难舍的放开,两人唇碰着唇,近距离的互相感受彼此鼻息,暧昧的氛围益加浓厚,随时都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他还没有理智尽失的忘了她身子不方便的事,只能克制自己就此打住。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做,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您罚自己?
他失笑出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认命的面对自找罪受的欲望折磨。“快点睡吧。”
“嗯。”她柔顺的依偎在他怀里,原本的笑容转淡,心中反倒感到有些……酸涩。
听他讲着花精的梦,她似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他讲的梦中情境是甜蜜的,但她却感到遗憾、怅然,像是已预知,梦中的他和花精,最终还是无法在一起,就算他们俩真心相爱。
她怎会如此乱想呢?不想了,只是一场梦而已,就只是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