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试菜演变成头破血流的结果,真是出乎众人意料。
安旭臣的头部右侧缝了六针,高举的右臂也划出了一道口子,左手掌心擦伤,实际状况其实不严重。
可当时由于头部的伤口流出了不少血,还淌了满脸满身,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恐怖,再加上安旭臣之于况咏甯,可不是一般人,所以在那当下,被吓得手足无措、惊惶焦急也是无可厚非。
这一伤,把从前的况咏甯从心底深处唤醒,变回那个事事以安旭臣为重的小女人。
他为她挡住危险的举动,尽管不是多么严重,但那下意识的反射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心意,不是一句我爱你可以比拟的。
简单来说,安旭臣打败她的不安全感,彻底收服她的心。
只要能拥有他这样的爱,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永远待在他身边,甘心做个小女人。
“旭臣,你忙完了吗?”况咏甯从浴室走出来,看向在她窗前书桌翻阅公司企划案的心爱男人。
“嗯,忙完了。”安旭臣转过头循声看向妻子,虽然此刻的她素着一张脸,还是让她整个人散发着动人光采。
“那先洗澡吧。”她笑咪咪的指指浴室。
“你先洗好了,我洗会比较久。”他推辞着,手上有伤,洗澡还真不方便,昨天从医院处理完伤口回家后,他光洗澡就搞了老半天。
“来嘛,我帮你洗。”她像只招财猫,含羞带娇的对他招手。
安旭臣心跳快了一拍,眼睛也跟着一亮。
“你要帮我洗澡?”他不敢相信的向她确认。
“嗯,不要吗?那算了!”她故意逗他,耸耸肩佯装取消。
“要!当然要!”生怕她反悔,他仿佛脚踩风火轮,疾奔浴室。
“你那么高兴干嘛?我只是要帮你洗澡,可别想歪哦!”她先声明,预防他不安分的想入非非。
“洗澡还有老婆服务,当然高兴啊!”他喜孜孜的开始脱衣服。“不过,你的声明反倒让我兴起了念头……老婆,我们干脆来洗鸳鸯浴吧!”他邪恶的睐着她提议。
“鸳你的头啦!想得美!”她羞恼的咬唇,差点忘了他脑袋有伤,要敲上一记爆栗。“你看看自己,手心里的擦伤那么大一片,还有点发炎,手臂那道伤虽然没缝,但也长得很恐怖耶!”她边说边检视他的伤势。
“你可以自己来啊,自助式的。”他脱光光,张开双臂,意有所指的暗示她主动。
况咏甯的回应是一记毫不客气的大白眼,打定主意不被影响;为了让他的伤快点痊愈,决不能放纵情欲,被他引诱。
“来这儿坐下,把左手抬高一些。”她拉着他到一旁准备好的小凳子坐下,舀起浴缸里刚放好的温水,缓缓淋上他身体,还贴心的询问。“会不会太烫?这样的水温可以吗?”
“可以。”他打从心底漾开微笑,觉得很享受。“有个老婆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真是太幸福了。”
她扬唇笑着,那嘴角和目光,甜得就像打翻一缸蜜。
“我也很幸福啊,有个英雄老公,奋不顾身的保护我。”她移到他面前,重重的啵了他一下。
安旭臣笑容加深,还好浴室只有他们两人,否则第三者的眼睛会被他们释放的幸福闪光给闪瞎。
“你一定想洗头吧?”她突然问道。因为伤就在头部右侧,他从昨天就没洗头了,经过两天,一定很不舒爽。
“想啊,可是不是说伤口不能碰水,会发炎吗?”他坦诚,的确有点受不了了,要是拆线前都不能洗,他恐怕会受不了。
“唔……我来想办法。”她瞅着他的脑袋,认真的嚼唇思考。“这样好了,你先……”
他们一同想办法,讨论起该怎么洗才能避开伤口,然后立刻试验。
“啊!这样不行啦……”
“噢,我脖子快扭到了啦!”
“你不要乱动嘛!”
两人是有点手忙脚乱,但浴室里好热闹,笑声洋溢。
幸福,不过就是怎么简单,只要有心,俯拾皆是啊!
安旭臣的伤口复原情况良好,满一个礼拜就准时到医院拆线。
然而,就算安旭臣已经痊愈,况咏甯对他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两人感情不断增进,互动热情得不得了,恶心肉麻的指数已经直逼破表程度。
这天假日,早餐的餐桌上跟平常晚餐一样全员到齐,当然,这个所谓的全员,不包括已经各自结婚成家的况家男丁。
不过,待字闺中的只有况葳葳,而且也不能算上安旭臣夫妻才对,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可偏偏他们夫妻俩窝娘家窝得很自然。
“爸、妈早。”安旭臣和况咏甯到饭厅报到,同声招呼,连在家里都要手牵手,毫不避讳展现他们感情有多好。
“去运动啊?”况荣基见他们的穿着问道。
“嗯,在附近晨跑。”安旭臣微笑答,动手从一桌子西式早餐中选择要吃的种类。
“对,要多运动,身体才会健康。”况母笑容可掬的看着女儿和女婿,身为长辈,能看见儿女幸福,感到十分欣慰。
“对啊,运动回来,精神反而变好呢!”况咏甯灿笑如花,好心情使她脸色红润。
安旭臣把咖啡移到妻子面前。“喏,咖啡,两匙糖、两匙奶。”
“哇~~好棒哦!都记住了捏!”她开心的揉揉他脸颊,那模样像是忍耐才没献吻奖励。
“那当然,现在我对你的喜好习惯已经瞭若指掌了。”他很自然地接受妻子的举动,目光宠溺温柔。
过去是他太过自私,只接受而不付出,不过,现在他已经改过自新,立志当个好老公了!
见状,在场另外三人——况荣基夫妇和况葳葳,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失笑的埋首用餐,尽管当作没看见,可是谁知道,当事者竟没有肉麻的自觉,还继续上演恩爱小夫妻的戏码。
“我帮你把吐司涂上蓝莓果酱了,要不要吃颗荷包蛋?”况咏甯殷勤张罗,巧笑倩兮的问着丈夫。
“好啊。”安旭臣接过手,大方享受老婆无微不至的服侍。
“啊,这荷包蛋太熟了!”她蹙眉嫌弃,自己接收,然后起身动作。
“小姐,我来就好。”管家赶紧揽下工作。
“不,我老公的荷包蛋我自己来煎。”况咏甯天天地说,像只蝴蝶似的翩然走向厨房。
闻言,况荣基夫妇和况葳葳再度默默的抬头,看向乐在其中的安旭臣和况咏甯,然后又默默的低头继续用餐,心里同时浮现OS,虽不至于一模一样,但也大同小异了。
真是够了……知道他们感情好啦,但有必要肉麻成这样吗?
不一会儿,况咏甯便又像端着什么出色作品似的,回到餐桌来献宝。
“旭臣你看,我把你这颗荷包蛋煎得多漂亮!”她浑然不觉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嗯,看起来一定很好吃。”安旭臣自然是捧场附和。从前让她忧郁太久,现在起,让她开心是他的责任。
一旁的三双眼睛再次不约而同的瞥去,接着,翻白眼的翻白眼、撇嘴角的撇嘴角,很受不了了。
拜托,不就是一颗荷包蛋吗?能有多漂亮、多好吃?
接下来因为用餐,肉麻戏码稍微暂停了一会儿,但是,况咏甯像是不闪瞎他们不罢休似的,连吃水果都有得发挥。
“老公,吃香瓜,啊——”她自己吃了口,还不忘要喂老公吃。
安旭臣转头就吃下,已经你侬我侬了,除非亲昵得太过分,否则压根儿没想到要顾忌。
“咳咳……”况荣基受不了的清了清喉咙发作。“我已经有老花加散光了,你们一定要这样刺激我的眼睛吗?”
安旭臣和况咏甯不由得怔了一怔,倒是况母和况葳葳很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禁掩唇窃笑。
他们一头雾水的看着,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知道被揶揄取笑了。
“爸~~”况咏甯嗔唤,羞窘得满脸通红,之前太忘我,现在才晓得不好意思。
“抱歉。”安旭臣尴尬的扬唇。
“我说安先生、安太太,你们俩是不是该考虑回家去住了?这样,你们要怎么亲热,都不会有人抗议。”况荣基语带调侃的顺势建议。
当初,他是为了协助女婿挽回女儿,所以才答应让他住进来,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也该是让一切恢复的时候了,毕竟,把自己的屋子空着,却一直住在娘家也不是办法。
况母和况葳葳因那称呼,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旭臣和况咏甯则是不好意思的低头互视,然后很有默契的从彼此眼中读出对方的心意。
“回家了?”安旭臣询问她的意愿。
况咏甯浅扬嘴角,点点头。
“回我们的家?”他再次确认。
“嗯,我们一起回家吧!”她重重点头,绽出灿烂笑容。
筹备时间超过大半年的“那个年代”庭园餐厅,终于在冬天来临时盛大的开幕了。
挟带着新况金控的名气,况家姊妹携手创业的消息吸引了许多媒体的采访报导,头一个月的开幕优惠及贵宾征集效果很好,餐厅每天都是门庭若市,甚至造成路况拥塞,可说是奠定了根基,成功打响了第一炮。
况咏甯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做的是餐饮服务业,忙碌程度不在话下,比起安旭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啊,安旭臣也尝到哀怨的滋味,角色互调,他也因为老婆太忙,连想要约会都不太容易。
这天,是“那个年代”的店休日,正好碰上了一个特别的日子,所以,餐厅虽然不对外营业,厨房却有开伙,主厨何健隆和老板娘之一的况葳葳,以及两名员工都没有休息,来到餐厅为今天唯一的贵宾做准备。
“小灯泡和气球都挂好了吗?”统筹人况葳葳开始确认。
“好了。”员工甲回报。
“花也藏好了吗?”
“好了。”员工乙回报。
“何师傅呢?”
“烤春鸡已经算好时间放进烤箱,盘饰都先摆好了,到时鸡烤好摆上就可以;前菜、沙拉都冰在冰箱里,汤也温着。你呢?”何健隆详细报告,其实事前已经计划好,不会凸槌的。
况葳葳拿出备忘录一一念出。“音乐放了,香槟、杯子、小蛋糕……行了,全部OK了。”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何健隆看了看手表道。
“啊!”也看了时间的况葳葳惊呼,急忙吆喝。“撤退,快快快……”
任务完成,一行四人匆匆忙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