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文等到送菜过来的服务生把菜都上完,红着脸离开,他才皱眉。
“……去问清楚。”他不放心的是她可能又在外头“行侠仗义”,招惹事端,被人寻仇。
“老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最近只救了一只猫,一只松鼠,两只鸡……唔,帮一个学妹解围,对方也是我们学校的,看在我面子上就没计较了,你也知道。我没跟人结仇。”她把不爱吃的燕饺夹进老师碗里,迟疑了一下,有点良心不安,又夹了一块鱼肉给老师。
“谨慎点总是好的。”她这天地不怕的个性,就算得罪人也不自知。
“好啦,你在意的话,我明天去问就是了。”她大口大口地吃着火锅,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老师,如果我有你的孩子了,你会二十四小时都陪在我身边吗?”
砰!
砰、砰……
阎司文和纪晓优同时转过头去,隔壁桌有人打番水杯,还有人打翻了碗。纪晓优看见一个似乎出糗不好意思,脸很红地低下头去,就拉回目光,继续吃她的。
阎司文扫她一眼,“不要说话了,快吃吧。”
“老师,你还没回答……不然我去问阿禾好了。”
“问他做什么?不要乱问!”阎司文随即瞪她。
“可是我很好奇,是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还是我二姊夫比较神经质?不过大姊夫好像也是这一类的人,他跟大姊去年底结婚后,就把大姊关在家里,下午大姊还打电话跟我哭诉,说她好想回来看我,但大姊夫太忙了,没空带她回来,又不准她自己回来。”
“她身体还好吗?”
“她说喉咙痛,有点感冒了,其他都还好。”
阎司文点点头。
“老师,你想先生孩子、还是先结婚?”
砰……这回有人杯子没拿稳了。
纪晓优回头看一地的碎玻璃,捧碗喝了口汤,边吃边看服务生过来扫地。
“……专心吃。”阎司文出声。
“哦……”她转回来,看了老师一眼,老师还是板着脸。
先生孩子,还是先结婚呢,老师?她是希望两者一起进行,但老师老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她可是认真的。
她想嫁给老师,帮老师生孩子。
隔天,她还是忘记问小胖了。
老师下班回来以后提起,她才想起来,就打电话给小胖。
老师却突然接过电话,自己问小胖。
她不懂老师为什么要在意一个来买红豆汤圆的客人,是因为她告诉老师,小胖叫她小心点吗?
她看着老师跟小胖讲电话,不晓得小胖讲了什么,她忽然感觉到老师身边的空气起了变化,让她想要去关掉冷气。
老师跟小胖讲完了,把手机还给她,突然看着她的胸口……还是看项链?
老师的表情“高深莫测”,神色肃冷,一瞬间空气好像冻结了,她全身打冷颤,吓得傻住!
呃,她应该没闯祸吧?通常是她闯了很大条的祸,惹火了他,老师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很晚了……我去睡觉。”莫名地心虚,她今天还是回自己房间去睡好了。
阎司文一怔,听见她的声音才回神,拉住她的手,“在这睡吧。”
在这睡?她一听全身僵硬,头皮发麻,脸色惨白。
“在这睡”这种话会从老师的嘴里说出来,肯定是老师气得烧坏脑袋了!
呜……惨了!她到底闯了什么天下大祸,惹老师这么生气?不,她一定是听错了,老师刚才应该是说“在这跪”,呜呜……
“老……老师……对不起……”这种时候不能讲“骨气”了,要说大女子能屈能伸,先“道歉”为强。
“你怎么了?”阎司文不解地看她扁嘴要哭的表情。
她哪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知道她犯了哪一条才吓得发抖。她抬眼讨饶地看着老师。
阎司文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他静默了一会儿,转开脸去……小胖形容的人,他想他认识,他是过去“龙田组”海外分会的会长韩丁,他鼻梁上的塌陷是在一次黑道火并中受的伤。
虽然现在龙田组已经解散,不过实际改组为龙田企业后,也只是废除赌场、不碰毒品,现在经营酒店、建筑、房地产、媒体、娱乐业等,大多还是原本的帮派兄弟,纵然义父有心将企业合法经营,但身处是非之地,底下人数众多,人心难测,偶尔非法手段还是必要……
韩丁,仍然是龙田底下的人,个性沉稳,冷静,身手敏捷,枪法神准。他为什么要接近晓优?……有谁派他来吗?
是义父,还是俊人?……更令他担心的是还有其他人。
“呜……”老师干嘛都不说话,存心让她吓破胆嘛!哼……“老师,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我犯什么滔天大罪好了。”反正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一定“劫数难逃”,要死就死得痛快点。
阎司文回过头来,看她一脸挫败和赌气,伸手轻抚她的脸,“……我在想事情,跟你没关系。”
“骗人,你刚才叫我‘在这里跪’!”
“……我是叫你在这里睡。”阎司文扯眉,敲了她的额头。
纪晓优呆站着,张圆嘴巴看着老师——太过惊讶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阎司文瞥她一眼,淡淡改口说道:“不然你回去睡好了。”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心口怦怦跳,她好感动,虽然老师好像是为了什么理由才“主动”留下她“同床共枕”,那都无所谓。不过她却在意老师刚才的反应……“老师,你认识小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
既然不是她招惹到老师,老师又是在听完电话后“变脸”的,那应该就是那个人“犯”到老师……
“……很晚了,上床去睡吧。”在他还没查清楚韩丁的目的之前,他不放心让她回去隔壁只有她一个人住的房子……如果韩丁要伤害她,晓优不是他的对手。
他必须尽快找到韩丁,把事情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