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情却让郝碧莹吓到。
该死,她知道自己越描越黑了!
“不是那样的,因为总监一直耳提面命要我不能爱上你,我是怕会被总监误解,所以只能选择屠先生,希望总监能够明白。”她垂头丧气地解释。
“为了证明不会爱上我所以选择屠翰宇,而你对屠翰宇没有特别想法,是因为你的性向问题?”
原本垂头丧气的郝碧莹一听,欲哭无泪。怎知因怕麻烦而选择屠先生,竟会惹出这一串风波。
“我只能说总监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她那一脸给找死的表情,令薛维刚甩开原本的不快,想笑的问:“所以你性向很正常?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为了替自己洗刷莫须有的罪名,郝碧莹回得很大声。
两人聊得太忘我,薛维刚几乎忘了自已是来买票的,郝碧莹也忘了自己是来帮忙卖票的,一直到後头传来一个幽柔的女声,两人才回过神。
哇!是曲兰薰,一看到她,郝碧莹才明白,薛维刚说的有约是和曲兰薰有约,他是特地陪她来看她轧一角的影片。
难怪都开演了他才来买票,大概是怕被影迷围住,曲兰薰还特地做了变装,但她仍一眼就认出她。
“怎麽那麽久?”
“人有点多,快点给我票。”薛维刚对郝碧莹使了个眼色。
“是。”郝碧莹连忙冲同售票亭,撕了两张票递给他,然後看着两个很搭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远离,她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帅哥果然要配美女才好看。
***
裸露的戏码人人爱看,而曲兰薰又是第一次跨足大萤幕,一向演出舞台戏的她偶尔也接接广告,人气很旺,而且很受熟男欢迎,她不过小露背部就让男人垂涎三尺,这次演出赤裸裸的床戏,所以才会引来大批熟男戏迷。
她特地要薛维刚陪她来看首轮,本来是要拿贵宾券入场的,但是薛维刚以朋友的身分坚持,一定要购票入场来捧她的场。
其实她真正的用意,是希望薛维刚能够吃醋。
她想看看他在见到她赤裸裸的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时的表情,也想让他听到众多戏迷在戏院里看着她演出时的惊叹声。
薛维刚始终和她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请她吃饭,送她东西,和她打情骂俏,却不曾再更深入一步,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墙,而他绝对不会逾越那道墙,她不喜欢这样。
“刚刚那位小姐是谁,你们好像认识?”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敏锐,她远远看着他和售票小姐的互动,总觉得不太一样。
“我的秘书小姐。”
“你的秘书小姐?你说的是前任秘书吗?”
“不,是现任秘书郝碧莹。”
“可是她不是这里的售票小姐?”
“听她说是来帮她同学卖票的。”
“这麽巧,该不会像你以前的秘书一样,也偷偷爱上你,跟着你来到这里吧?”曲兰熏故意以打趣的方式打探内情。
“她不会爱上我,对她来说,屠翰宇可能比我有魅力。”男人其实也是很小气的,虽然郝碧莹解释过了,但他就是觉得咽不下这一口气。
“真的假的?”
“她打过包票,要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是吗?我很难相信女人天天面对你还能不爱上你这种说法。”口是心非的女人多的是,所以万事小心才不会蚀本。
薛维刚无声地笑了,“如果知道你今天会这样褒奖我,我应该包场让我的员工来看你的电影。”
“我裸露演出,你都不在意?”她侧着脸看他,想从中看出他是否吃醋,但令她失望的,薛维刚的表情如平常一样,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是艺术不是吗?我们是朋友,看到你受欢迎,我该替你高兴。”他笑着如是说道。
一句朋友,就狠狠掐住了曲兰熏的喉咙。除非薛维刚表现出对她有爱意,否则她是不能往前进的,那是薛维刚的界线,他从不容许人越界,一旦违反他的游戏规则,就会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晚上的庆祝派对,你会参加吧?”
“一定到,和屠翰宇一起,欢迎吗?”
“当然欢迎。”任何机会都不放过,哪怕有超级菲力普在一旁。
“别聊了,看电影吧。”在电影院里,太多对话很杀风景,不只无法好好欣赏影片,也会打扰到一旁观赏电影的客人,所以薛维刚提议中断对话。
“嗯,看电影。”曲兰熏笑着点头,眼睛盯着银幕,心却不断的想着杂事,而那些杂事最终的目标,都是要怎麽抓住身旁男人的心。
***
七点整,阿媚仔终於下班了,因为是郝碧莹生日,她特地吆喝一票高中同学,一群人杀进KTV吃吃喝喝兼唱歌。音乐没停过,歌曲已经点了一大串,连五音不全的郝碧莹也被迫唱起她唯一会唱的老歌。
就在她唱歌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阿媚仔看了一眼站在前头唱歌的好友,决定替她接电话。
“喂,你哪位?”
“薛维刚。”
“谁?”
“总监?”
“是薛维刚还是总监?说清楚点!”阿媚仔喝了酒,脑袋已经有些混沌,上KTV里头吵翻天,所以她讲话的音调也超高分贝。
吵杂的声音从话筒那端传来,薛维刚低咒了一声,猜想自己可能拨错电话,所以道了歉後马上挂断。但是,打开拨出电话的纪录一看——电话没错,的确是郝碧莹的电话号码啊!
“搞什麽!”
不信邪,他又打了一回,但还是阿媚仔接的电话。
这回他学聪明了,不报自己的名号,直接说:“我找郝碧莹。”
“你找阿莹莹喔?你是谁?阿莹莹的哥哥?还是阿莹莹的爱慕者?”
吼!问题真多,找郝碧莹难道还要报出祖宗八代?
“我是她的上司!”怕对方听不清楚,他特地把音量提高好几度。
“……那个总监大人吗?”阿媚仔这回脑袋总算灵光了,但她还是醉得有点迷糊,她把话筒拿靠近郝碧莹的方向,让薛维刚听那破铜烂铁的声音。
耳膜突然被茶毒,薛维刚差点骂粗话,“喂!”
“阿莹莹在唱歌耶,你有听到吧?她今天生日捏,总监大人是要跟她说生日快乐吗?我叫她喔!阿莹莹喔,你老板大人找你喔!”
疯了!他干麽非得打这通电话不可?!
选个礼物而已,没道理自己搞不定。他后悔极了打这通电话,正打算挂掉,那头却传来郝碧莹的声音。
“总监?是你吗?抱歉,我这里有点吵,请等我一下。”
等了一分钟,话筒那端终於安静下来,他一肚子火才消了一些:“郝秘书,你在吗?”
“总监,真的很抱歉,我和同学在唱歌,不知道总监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又找不到档案夹吗?”歌唱到一半,听到阿媚仔的鬼吼鬼叫,郝碧莹才知道薛维刚找她,她连忙拿着手机跑到外面安静的地方,出来前她还很担心上司会被阿媚仔的疯言疯语给气到炒她鱿鱼。
“不是,我要去参加曲小姐的庆祝派对,要问你该送些什麽?不要送花,花今天送过了。”自从郝碧莹当他的秘书之後,很多事情他都不用亲自打埋,每次只要一通电话或者叫她,她就会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使得他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了依赖。
每次有事情,第一个总是先想到她。
郝碧莹听了却是认为,薛维刚很重视曲兰薰,才会在假日时间还特地打电话问她这种问题。
她是称职的秘书,职责就是替上司分忧解劳,所以很快的提供自己的想法,“兰花气息的香水,曲兰薰小姐一定会喜欢。”
“兰花气息的香水啊……我知道了,问你果然是对的,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个……”本来要挂电话,薛维刚却突然顿了一下,他在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郝碧莹说,她唱歌像破铜烂铁又五音不全?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事。”怕伤了她的自尊心,他打消了念头,
“喔。那我挂了喔?”
在她说要挂电话时,他又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声音像杀猪的女人说的话:“你今天生日?”
“咦,总监怎麽知道?”好意外,难道他也像她一样都会记得别人的生日?
结果是她想太多,连自己女性朋友的生日都记不住的人,不太可能细心到记得下属的生日。
薛维刚解释着,“刚刚帮你接电话的那位小姐说的。祝你生日快乐,你们今天的开支明天报公帐,我买单,好好玩吧,我挂了。”
“喔,再见!”她生日,他请客买单,这个意外的礼物让郝碧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一直到阿媚仔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来找她,才把她从错愕中唤醒。
“你们总监大人找你做啥?都下班了耶,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卖给他,该不会叫你回去加班吧?当秘书这麽辛苦吗?那乾脆和我一起来卖电影票好了啦。”
“不是,我们总监说,祝我生日快乐,然後,今天的开支全由他买单。”
“喔耶!太好了!总监万岁!今天要喝到挂!”阿媚仔兴奋高喊,但才喊完,她也差不多挂了。
结果这场庆生会,也就这麽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