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结婚真的是太累了,沙罗竟然睡着了——在他身边,在他床上。
当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她发现自己面对着他,而且她的脸几乎是埋在他胸前的……
她陡地惊醒,但没有大动作地逃开,因为他在睡觉,他正沉沉地睡着。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且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虽然他们之前已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长达两星期。
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经常不在家,要不就是回家的时间很不正常。
所以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她也难得见到他,而就算是见到了,她也从来不曾跟他接近过。
他们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墙,纵使是在已经结为夫妻的现在。
她想,那不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经过交往的阶段而直接结婚,更是因为他们的婚姻只为一个单纯的目的——传宗接代。
因为是在如此不自然的状况下结婚,所以才会觉得生疏及不自在吧?
不知道为什么,睡着时的他看起来比平时还年轻,也没那么的尖锐冷漠。
他有一张好看的脸,简直不输给那些大明星。老天给了他一张好看的脸、一副好看的身材,还给了他一个聪明的脑袋,但……老天夺走了他的双亲。 突然,她对他心生怜惜,她觉得看来冷漠又孤傲的他…心里一定有着别人看不见的伤……
“你不知道一直盯着人家看,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突然,闭着眼睛睡觉的他开口了——
沙罗吓了一跳,往后弹开。怪了,他怎么知道她在看他?他是开了天眼吗?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直视着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虚地想笑,但笑不出来。
透明白皙的肌肤、明亮的眼睛、微微潮红的脸颊……清晨的她让人意乱神迷。
他不愿承认她让他有了那种感觉,但事实上,她确实是教他平静的心海起了波澜。
一开始,他只拿她当传宗接代的工具看,单纯地只想帮印念老爷子圆一个心愿,不管对象是谁,他都不会在意。
但现在,不,应该是在见到她之后,他常有一种“幸好是她”的念头。
不只因为她美丽,也因为她善良又有趣。
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她的周围好像有一圈柔和的光圈,散发出让人安心的光芒。
她是他的妻子,这个美丽、温暖又坚强的女孩子,已经是他清川英臣的妻子。
他喜欢坚强的女人,撑得下去,不会被恶劣的环境打倒,在危难时不只能坚定信念,也能扶持别人的女人,而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是明天了吧?”他想拥抱她,不只是因为他给了印念老爷子承诺,也因为……他想。
“ㄟ?”她一怔,一时反应不来。
忽地,他伸出手拉住她,轻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底下——
“啊!”她惊慌地娇呼,满脸潮红。
抬起眼帘,她看见的是他炽热的眼眸。他正定定地注视着她,近距离地注视着她。
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她轻碰着他胸口的手指头,也似乎能触及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沉稳而规律,但她发现自己的却犹如擂鼓。
“已经是明天了。”他声音低沉地说。
这一次,她明白他在说什么。
是的,已经是“明天”了,是她答应跟他做那件事的“明天”了。但……她还没准备好啊!
“你肚子饿不饿?”她故意岔开话题。
“不饿。”说着,他单手拉起背心。
“啊!”她尖叫一声,“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我不习惯穿着衣服做那件事。”他说。
“呃?”不习惯?这话听起来好像他常常做那件事……
不过他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成年男人,有优渥的薪水及倍受尊崇的地位,还有一张好看的脸及一副赏心悦目的身材,就算他不主动,也不愁没女人倒追。
但心里明明很“开明”地这么想着的她,为什么还是有一种不舒坦的感觉,难道她真的在吃醋?!
老天!她心头一惊,但更让她吃惊的是……他正在解开她的上衣钮扣。
她惊羞地抓着他的手,像逮住现行犯似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他挑挑眉,“脱你衣服。”
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脸上还一点表情也没有地说出这种话,她真是太震惊了。
医生都像他这样表里不一吗?在医院里明明一副正经八百、不苟言笑的样子,私底下却能轻易地说出教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有人格分裂症吗?”她脸儿发烫。
他浓眉一纠,不解地问:“什么?”
“你在医院里不是这样的。”
“在医院里,我是医生。”他直视着她。“在床上,我是男人。”
“……”她一脸吓呆的表情
“在医院里,我对女病患或护士说‘脱你衣服’,我会被告。”
“小心我也可能告你……”
“你在说笑话吗?”他蹙眉,哼地一笑,“你是我的妻子。”
“ㄜ……”她皱着眉头,一脸苦恼,“我……我还不习惯这个身分……”
“是吗?”他眼底闪过一抹异彩,意有所指地说:“那你最好快点习惯。”说罢,他将手往她衣服里探。
这一次,她推开他,像逃出虎口的羔羊般跳下了床——
英臣浓眉纠皱,神情懊恼且失去耐性地瞪着她。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再次跟他讨价还价,“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谁给你爷爷时间?”他质问她,“你在浪费时间。”
“我……”该死,他干嘛每次都要搬出她爷爷逼她?好像她不乖乖就范就很不孝,会遭天打雷劈似的。
她也知道要争取时间啊,但是哪那么容易啊?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他坐起,脱掉身上的背心,露出他那结实的胸膛。
她立刻涨红着脸,“不……不能商量一下吧?”
“过来。”他直视着她,命令着。
她摇摇头,一脸害怕。
“该死。”他眉心一拧,低声咒骂着,“别搞得好像我是要嫖雏妓的买春客。”
“别这样……”她的声音在颤抖着。
什么嘛,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就等个三两天不行吗?
老天,他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怪吓人的。
“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看来你是要我变成强暴犯。”
“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见他已经跳下床,并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吓呆了地杵在原地,直到他抓住了她,她才开始挣扎。
“不……不要啦!”她气愤又惊羞地喊,“我生气了,我要生气了喔!”
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及警告,将她擒抱上床、压在身下。
在挣扎中,她触及他结实的胸膛及臂膀,心跳不觉加速。
天啊,他很好,他完美得无从挑剔,但她还是需要时间做心态的调适,她真的无法跟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甚至连恋爱都没谈的男人发生关系。
“快放手,快放手啦!”她其实很慌,却又得虚张声势,表现出一副别惹我的样子。
突然,他将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并抓住,两只眼睛定定地、像着火似地盯着她——
“ㄜ?”她一震,惊疑地望着他。
“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慢慢来,我会先吻你、抚摸你,然后再……”他脸上觑不出任何的情绪,但语带威胁,“但你要是挣扎,我就只好硬来。”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医生耶,你……你竟然会说这种话?”
“你要慢慢的,不是硬来?”他的问话直接得教她脸红。
她觉得他不是在吓她,他是说真的。
“不……”她摇摇头,努力想保持镇定,但脸上却不自觉出现惶恐的表情。
硬来?她讨厌这个字眼,因为这让她想起了那件不愉快又可怕的往事,勾起了她不愿再想起的回忆。
觑见她脸上那悲伤又愤怒的表情,他心头一震。
他不是会霸王硬上弓的人,他只是想吓她,以哄骗加恐吓的方式强迫她面对不可改变的事实。
但她的脸上竟出现那种表情,那种让他的心隐隐抽痛的表情。
正当他想放开她,告诉她“我是吓你的”的时候,她脸上突然一沉——
“你现在还不能碰我。”她直视着他,“在我妈咪手术成功之前,你不能碰我。”
过去的阴影至今还伤害着她,刺激着她,也逼使她必须用激烈的方式反击及自保。
她知道这种话不该讲,因为实在伤感情,但在这一刻,她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
这话果然是伤感情的,因为她看见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变了……
英臣神情平静也冷漠地看着她,若有所思,然后放开了她。
她这番话的意思,他懂。她在提醒他,她不是因为爱才跟他结婚,而是为了她妈妈。
那激情及热情的火在刹那间熄灭,也教他认清了眼前的事实。
他们不是一对因为相爱而结婚的夫妻,而是两个为了报恩和救母,而不得不结婚的男女。
他起身,神情冷冷地穿上了背心,“这是你的条件吧?”说着,他直视着她。
迎上他冰冷得仿佛要将她冻结的眸光,她心头一紧。方才在他眼中的炽热……不见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条件’之上。”他哼地一笑。
“……”她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发现,尽管他表现得十分冷漠,却给她一种受伤的感觉。
受伤?他吗?怎么会?当初到大阪去见她时,说什么不管是种猪、种马还是种狗都好,一副对这椿婚事毫不在意的人不是他吗?
当时那么无所谓、不在乎的他,为什么现在却像是被她激怒和伤害的受害者?
搞什么?一开始就被逼迫着的人是她耶!她才是真正无辜的受害者吧?
“好,”他眼神冷漠地说,“我不碰你,在你妈妈活蹦乱跳地离开医院之前,我绝不会碰你一根头发。”说罢,他旋身想走出去。
走了两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停下脚步——
“我忘了这是我的房间。”他冷冷地看着她,“该出去的是你。” 看他一脸冷到爆的表情,让原本有点歉疚的她忍不住生起气来。
她跳下床,负气地往门口冲,从他身边掠过时还丢下一句:“求之不得。”说完,她打开门,走出了他的房间。
随后,身后传来他用力掼上门的声音,砰的一声,让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先是觉得气愤,但旋即,一种落寞的、失望的、懊悔的、无奈的情绪袭上了她的心头。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跟他好好相处,毕竟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
但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呢?这阵子,他们的关系明明还经营得不错啊!
问题出在她身上吗?是她太不干不脆,才会把他们的关系搞差吗?是不是她乖乖地躺在床上随便他,他们就能相安无事呢?
她不是故意提手术的事情,她只是……唉,都怪他,谁叫他要说什么硬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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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请了几天婚假的英臣,提早销假上班了。医院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他为什么不趁着几天的婚假,与新婚妻子度个蜜月。
“清川医生……”一走出病患的房间,跟随在他身边的护士便低声地问:“你为什么取消婚假上班啊?”
他瞥了她一眼,“你这么好事?”
“不是啦,大家都在猜呀,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还一脸的不高兴,一点都没有新婚的喜悦。”
“你还没结婚吧?”他反问她。
她点点头,“是啊。”
“那你怎么知道新婚就会喜上眉梢?”
“ㄜ……”她一顿,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真的……”
“什么真的?”
“有人说清川医生跟印念小姐结婚不是出自本意……”她悄声地说。
闻言,他浓眉一纠,“谁说的?”
“ㄜ……”她看看四周,低声地说:“我是听清川医生你的第一助手立浪小姐说的。”
他没说话,神情凝沉。
“医生,”她好奇地问:“是真的吗?”
“别多事。”他斜觑了她一记,目光严峻,“把山田太太的病历表给我。”
她把手上山田太太的病历表递给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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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沙罗正为苏菲亚削着苹果。
“怎么不跟英臣出去走走?”苏菲亚问道,“听说他也销假上班了,是怎么回事?”
“没有啊。”她有点心虚,但故作没事状,“他的病人多,而我又不放心扔下妈咪去玩,所以……”
“这怎么可以呢?”苏菲亚眉心一拧,“你们新婚,本来就该去度个蜜月,以前我跟你爹地以自助旅行的方式玩了一个月呢!”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可以跟妈妈说,他们在结婚后的第二天就已经闹翻了吗?不,她不希望让妈妈为她担心。
她将苹果递给了苏菲亚,“没关系啦,以后多的是机会跟时间,现在我只担心您跟爷爷。”
“说到你爷爷……”苏菲亚脸上漾着感激的笑意,“真想不到他居然会安排我在手术后住到他那里去。”
“爷爷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但其实心肠很软。”
“唉,”苏菲亚感慨地说:“如果你爹地还在就好了……”
“妈咪……”
她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叩叩的敲门声——
“请进。”她说。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英臣。她一怔,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
他瞥了她一眼,表情有点冷淡。她有点介意,而且也担心敏锐的妈妈察觉到什么。
他在家里对她视而不见也就算了,在公开场合,他总该卖她一点面子,做做样子吧?
“英臣,”苏菲亚笑着说:“我跟沙罗刚提到你呢。”
“噢?”他挑挑眉,斜觑了沙罗一记。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苏菲亚妈妈,您今天觉得怎么样?”
苏菲亚先是一怔,眼里有一丝的狐疑。她隐约感觉到什么,但她识趣地什么也没说。
“我很好……”
“苏菲亚妈妈,”他眼睛只看着苏菲亚,“经过各科的会诊及讨论,我已经决定在三天后为您动刀。”
“是吗?”苏菲亚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忧虑的神情。
“您放心。”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有最好的团队,这个手术会很成功的。”
“我不是对你的医术不放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
“这是正常的。不管是任何人要动这么大的手术,心里都还是会有点惶恐不安。”
“ㄟ,”沙罗神情略显忧心地问:“妈咪的手术真的会成功吧?”
英臣转头直视着她,两只眼睛利得像是生鱼片刀般,“一定会成功!”
迎上他那锐利得像是能把她当场劈成两半的目光,她心头一震。
他这是说给她听的吧?他是在告诉她,到那个时候,她就得乖乖地躺在床上随他处置吧?
“苏菲亚妈妈,”英臣又将视线移回苏菲亚身上,“我还有事要忙,晚一点再来看您。”
“嗯,你忙你的吧。”苏菲亚微笑着说。
英臣对她点了个头,转身便走了出去,看都没多看沙罗一眼。
不知怎地,沙罗介意极了,不是因为他对她冷淡、视而不见,因为他好像一直是那么对她的。
那么,她到底介意什么呢?
“沙罗……”苏菲亚轻声叫了她。
“嗯?”她回过神来,看着苏菲亚。
“你……”苏菲亚神情严肃,“你跟英臣怎么了?”
“啊?”她先是一怔,然后心虚地说:“怎么了?没……没怎么样啊。”
“你们结婚才第三天,就算不黏在一起,也不能连眼神交会都没有呀!”苏菲亚直视着她,一副“你什么都瞒不了我”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她猛摇头,“没有啊。”
“别骗妈咪。”苏菲亚声线一沉。
见她认真了,沙罗也不好再装蒜。“没……也没什么啦……”
“英臣他不只没跟你多说两句话,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沙罗蹙着眉心,为难又懊恼地说:“我跟他闹翻了。”
苏菲亚一怔,“什么?闹翻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沙罗有点负气地说:“我跟他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好。”
“那是在你们结婚之前,现在你们结婚了,成了真正的夫妻,怎么会……”
“不是。”她打断了苏菲亚的话,闷闷地说:“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
苏菲亚一顿,一时之间没弄懂她的意思,待再细想,她警觉地问,“你跟英臣还没……”
“妈咪!”她涨红着脸,“我跟他像陌生人一样。”
“就因为这样,才要把握每一个机会培养感情啊。”苏菲亚以过来人的身分,将自身的经验告诉她,“男人跟女人一旦在身体上有了接触,就算只是牵手或亲亲额头,感情也会慢慢滋长……”
“妈咪,”她懊恼地喊道,“我讨厌他把我当生产工具,那么迫不及待地就想跟我……”说着,她满脸通红,“总之在妈咪您健康地走出医院之前,他都休想碰我。”
闻言,苏菲亚一震,“我的天,沙罗,你该不会是以这种理由拒绝英臣的吧?”
“我……”她虽没承认,但却一脸“没错,就是如此”的表情。
苏菲亚摇头叹息、“我终于知道英臣看见你时,为什么一脸的不高兴了。”
“拜托,他本来就是一张老K脸。”
“沙罗,那种话是很伤感情的。”苏菲亚有点责怪她的意思,“你不应该说出那种话,那话听起来,好像你为了妈咪的医药费,不管对方是谁,你都可以跟他发生关系一样。”
“我们本来就是在某种协议之下结婚的啊!”
“沙罗,”苏菲亚又是一叹,“我想英臣他之所以生气,就是因为你给他一种‘不是他也没关系’的感觉。”
她微征,有点迷惑。
“他一定希望你是因为‘他’而答应结婚,不是因为‘我’。”苏菲亚说。
沙罗微皱起眉头,懊恼地说:“他也不是因为‘我’而答应结婚,而是因为‘老爷子’呀!”
“沙罗,你老实说……”苏菲亚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内心深处般,“如果爷爷安排的人不是英臣,你会不会那么容易地就答应了?”
“为了妈咪,我会答应,不管对方是谁。”
“我可不会。”苏菲亚语气坚定地说,“我是在见到英臣后,才答应你结这个婚的。”
“妈咪觉得他帅嘛。”她有点小小的吃醋,觉得妈咪好像是站在他那边的。
“你不能否认,他确实是很吸引人。”苏菲亚挑眉一笑,“不过,我是真的认为他会是个好丈夫,才答应你跟他结婚的。”
“好丈夫?”拜托,她妈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无聊又冷淡,跟她爸爸一点都不一样。
“好丈夫应该像爹地一样,既温柔又会哄人开心。”她说。
“每个人温柔的方式不同,英臣他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方式,你要细细地去品味及感觉……”说着,苏菲亚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听着,今天晚上回去要试着跟他合好,化解掉目前的不愉快。”
“妈咪……”
“听妈咪的话就是了。”苏菲亚难得严厉又强硬,“还有,不管妈咪的手术是否成功,你都要跟英臣好好地相处。”
“妈咪……”
“妈咪说了算。”苏菲亚打断她,“今天晚上做顿好吃的,好好地跟他赔个不是,知道吗?”
“我……”她实在不愿意先低头,但仔细想想,她妈咪的命可是掌握在他手上耶!要是她惹得他不快,他在手术时动个什么手脚的话,耶……
虽然她不认为他是那种小人,但……算了,在情势比人强的情形之下,为了妈咪,她还是忍气吞声,以和为贵上较保险。
“好啦,我知道了。”说罢,她无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