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带李若秀去了夜市,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说带她出去吃,就是带她去夜市。
她原本以为他会带她去些高级的餐厅,吃那些精致却累人的大餐,毕竟过去几次,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都是带她去那些地方的,带她去夜市这还真的是头一次。
其实在法国待了那么多年,她特别地想念夜市里的特色小吃,想起以前自己在夜市打工的那段时间,四周的叔叔阿姨都很照顾她,所以当他们来到夜市,她便想起了那段辛苦却又快乐的日子。
她的脚伤还在,虽然现在不动到伤处就不会疼,但是她还是不方便走动,她以为会由她点菜,方砚去买,然后他们在车里吃,但是当方砚背起她,走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时,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太低估方砚脸皮的厚度。
他根本就不理会路人的目光,无视两人在夜市里己经成为了一幕很惹人注目的风景,迳自地走过一摊又一摊的摊贩。
起初她不敢抬起头来,但是在方砚第二遍在那些摊贩前走来又走去后,刚刚在餐桌前没吃多少的她,在那些香味的诱惑下,忍不住拉了身下男人的衣袖,带了点不好意思地指着前方卖炸鸡的摊贩。
那一摊卖的鸡排是用奶油去炸的,而且是客人下单后,老板才将鸡排放下油锅里现炸的,所以格外地新鲜、格外地香,让她都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见她终子想吃东西了,方砚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虽然是一再地强迫她,而她也一再地反抗挣扎,但是她骨子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习惯其实还是存在的,现在不就是了?方砚依照指示走到那个小吃摊前排起队来,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在摊贩前排队,这一暮让很多人都很好奇,只是碍子不认识,所以没有人敢问。
但是当摊贩老板一边炸着鸡排,一边问:“小伙子,这么疼女朋友呀?我看你一直背着她,你都不累吗?”所有人的耳朵都坚了起来,就怕自己听漏些什么。
方砚瞄了眼又埋到他颈项间的女人,笑了笑后才对老板说:“她的脚受伤了,可是又想吃老板你炸的鸡排,所以我只好带她来了。”
老板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小姐真的给面子,好好好,我再送一块给你们吃,你们要经常来呀!”他说完就俐落地装了两块炸得又香又脆的鸡排,递给李若秀,“小姐,你男朋友背着你,你就替他拿吧!J
李若秀红着脸,伸手接过老板手上的塑胶袋,好半晌后在方砚的指示下,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抽了张纸钞交给老板,然后顿了顿,小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老板笑得更乐了,着着她羞红的小脸,“小两口真恩爱呀,结婚的时候,要记得请我这个老头呀!”
李若秀的脸更红了,正想反驳老板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结婚时,方砚己经早了她一步,对着老板保证,“没间题,老板你到时候要赏脸出席呀!”
老板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一定会去的”!
方砚再次道了声谢,才背着她离开那一摊,越过几家的摊贩,他问着背上己经羞得不会说话的女人,“要不要喝珍珠奶茶?”
李若秀最喜欢喝珍珠奶茶,她以前可以一口气喝下两杯手摇杯的珍珠奶茶,所以她想也不想的点头,而且还要加餐,“我要手摇杯的,还要吃烤花枝丸跟鱿鱼。”
她肯吃东西,方砚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还会拒绝她的要求,他快速地买齐了她想吃的东西,另外再买了几个小女生喜欢吃的冷冻小泡芙,松松的外皮包着甜甜的内馅,吃得李若秀直眯起了眼,一脸幸福。
李若秀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方砚面前这样开怀大吃,她足足吃了一块半的炸鸡排、一大杯手摇杯的珍珠奶茶、两串的烤花枝丸跟鱿鱼,还有三个小泡芙,那惊人的食量连她自己也吓到了。
只是方砚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模样,相反还伸手撩了撩她垂落在颊边的几缕发丝,勾回她的耳后,“吃饱了吗?”他的语气好像如果她还没有吃饱,就再背着她回去夜市里买。
没空顾及方砚那亲昵的举止,李若秀连忙摇头,就怕他真的再次背着她跑去大肆采购。她己经好久没像今晚这样大吃特吃了,她要成为造型师,首要的条件就是要改变自己,如果一个造型师长得不美又平凡,而且还胖胖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客户愿意把自己交给这样的造型师。
为此,李若秀努力地学习将自己变美,努力地节制自己的食量、勤做运动,好不容易才减掉身上的肥肉,将自己的身段塑造成现在人人都羡慕的凹凸有致。
为了维持,她更是有一段时间餐餐只吃不加调味、不加油盐的蔬菜沙拉,直到她的体力支撑不住,直接在老师的工作室里昏倒,小阿姨勒令她跟着营养菜单进食,她才告别了没有味道的日子,而今天晚上她所吃的热量,己经等子她整整一个星期的份了。
“你太瘦了,要多胖一点才行。”对子她纤薄的身体,方砚很明显有意见。
李若秀瞪圆眼,很认真地说:“我没有,我这样很标准。”
在这个行业里,比她更瘦的大有人在,甚至连男人都比她瘦削,如果可以,她还想再瘦几公斤,但是小阿姨不准,甚至还命令冯雅克从旁监督,不准她再瘦了。
“我不想抱着一具骷髅睡觉。”对于他的福利,他会不遗佘力地争取。
方砚的话,让李若秀呼吸一滞,马上想起两人今天晚上有可能同床共枕,她马上就开口说:“我不要跟你睡!”
其实方砚也没有这个想法,他原本就打算自己睡在客房里,并没有想在今晚就爬上她的床,但是她如此坚决拒绝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悦了,他挑起眉提醒,“那是我的房间。”
“那我就回家,我可以回家去!”那样刚好,她不用面对方砚家人异样的目光,她可以休息得更自在。
“我说过,不可能。”想起她曾提过,她可以回家,让冯雅克照顾,虽然己经从二嫂那里知道冯雅克只是她的表弟,但是他还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照顾她。
“方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再也按捺不住,她低吼出声。
“你觉得你没欠我什么?”方砚没有回答她,他静静地看着她,反问她,“你真的认为你没欠我什么吗?”
“我没有!当年我对你完全言听计从,就算所有的女生都排挤我、对我冷_热讽,但我还是对你言听计从,我也没拿过你什么,我还会欠你什么?”
方砚倏地伸手钳住她的肩膀,凑近她,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告诉她,“你没欠我什么?我告诉你,李若秀,就凭你十年前不说一句就抛下我,你就欠了我一辈子,你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将来会一一的告诉你。
现在你不要想着从我身边逃开,那是不可能的,你最好不要逼我把你关起来,让你哪里都去不了,我说到做到,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如此强势不讲理的宣言,将她整个人震慑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无法思考,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昔日只会欺压她的男生,成为了眼前对她一再进逼的男人,那巨大的落差让她无所适从,既害怕又畏惧,然而纵是如此,她却还是莫名地认定,这男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退缩,李若秀深吸口气,硬是要自己说出,“你……禁锢、妨碍自由是犯法的……”
方砚不怒反笑,“我己经不去想后果是什么了,这样你还不懂吗?乖,别逼疯我,这是你欠我的。”
他一再地重覆、强调这一点,好像在给她洗脑似的,而他那番说法让她慌乱无比,大脑己经无法思考,无法反抗只能看着他。
再告诉你一件事,原本今天晚上我是打算到客房里去睡的,但是既然你那么想,那我就如你的愿,跟你同床共枕好了。”最后的最后,他给了她今天最后一记,同时也是最巨大的冲击。
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李若秀傻住了。
方砚作好的决定,不管是为谁、为了何事,都不会改变。
当他穿着单薄的睡袍爬上她的床时,李若秀几乎想要哭出来。
他当着她的面,脱掉最外头的睡袍,他刚洗完澡,身上还泛着淋浴过后的热气,而且除了他下身的睡裤外,脱去睡袍的他上身赤裸,看起来极为危睑。
李若秀挣扎着挪动身体,她己经无法去想她的脚能不能支撑起她全身的体重,她现在只想离开这张床,只想离开这间房间,其至离开这间屋子,她承认不管再过多少年,她都斗不过方砚。
只是她才挪开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一条有力的手臂便环上她的腰,将她整个往床中央拖去。
她低呜一声,十指用力地抓住床沿,妄想用这个方法逃过他,但是她拚尽全身的力气,也抵不过他一下轻轻的呵痒。
她怕痒,这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事,所以这一招一使出来,她就无力抵抗,被他轻而易举地拖到大床中央,他从后抱住她,对子怀里人骨骼分明的触感稍显不满,决心非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不可。
“乖一点,否则我一定不只抱着你睡这么简单而己。”靠在她的耳边,他半是轻哄、半是威胁地道。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这样活生生的威胁,如果她还敢挣扎,不就等于将自己剥光了送上前让他吃掉?她不敢去挑战他的耐性,完全不敢,她不要为了这个无聊的原因,平白将自己送给他吃掉。
李若秀的乖巧让方砚有点失望,他是期待她继续挣扎没错,这样他才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将她吃掉,现在她乖乖的,连指头也没动一下,让他的理由没了,所以他挺失望的。
不过没鱼,有虾也好,能够抱着她睡,这对他而言己经是一个很大的鼓励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若秀总觉得身后的男人体温极为炙人,即使隔着层层的衣物,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为方砚的体温而发烫起来,然而她却没有想像中的反感,相反的,她因为这样的体温而觉得心跳慢慢地加速起来。
她眨了眨眼,对于自己加快的心跳速度不安起来,可是她又不敢乱动,就怕刺激到身后的男人。
今晚同床共枕,她似乎是逃不过,但至少不用被他当成抱枕抱着睡一整晚吧?所以她打算等他熟睡后,她就会悄悄地挪出他的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