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夏泽野挑挑眉。
“我……”
想起了夏爸和夏妈的交代,花苹儿觉得于心难安,但若换个方式想,如果她可以提出一些要求的话,夏泽野的提议,或许也会是个不错的法子。
“想我答应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想想当初夏爸和夏妈会聘请她到华夏来任职,就是想藉由她来管管夏泽野过于复杂的私生活,所以,即使方法不同,只要能达到一样的目的,应该就不算违背了她对夏爸和夏妈的承诺。
“什么条件?”他也很想知道,她会开出什么条件。
“我……”花苹儿清清嗓子,不知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什么,“我的条件是,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也请你答应,在与我交往的这段时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们只是假的男女朋友,但请你也一样要尊重我。 所以,在我当你的假女朋友的这段时间内,你不可以跟其他的女人有往来。”
呼,终于说完,她大大吁出一口气,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抬起脸来与他对视,花苹儿想着接下来他可能会有的激声抗议。
然而,没有。夏泽野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你的要求很合理。”这样的话,他的父母才会相信他们正在交往。
“什么?”花苹儿吃惊地望着他,很意外他的回答。
合理个屁啦!他至少咆哮几声,别像现在一样轻轻松松地答应,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答应你的要求。”摊摊双手,夏泽野看着她,不介意再说一次。
他答应,但她后悔了,行不行?
花苹儿重重地一叹。“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喔,你真的得跟那些女人们划清界线。”
“好!”夏泽野这一回承诺得更快。
花苹儿看着他,嘴巴动了动,让人听不出来是骂了什么,或仅是单纯地碎碎念。
“今天就开始吗?”
她不信他可以马上跟他的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日的女朋友,每个都断尽。
“当然。”冲着她一笑,夏泽野扬扬眉。“反正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我也得忙上海的那个新开发案,所以等一下刚好可以拨电话给那些女人们,跟她们说拜拜。”
看着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花苹儿叹了口气,摇摇头。
“随便你,总之,等你摆平了那些女人之后,再来谈我们的事。”
“说定的事,不能反悔。”夏泽野强调。
“我知道。”懒得再与他聊下去,花苹儿干脆直接问:“你找我进来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出去了。”
话一说完,她起身就想走。
“等一下。”夏泽野唤住她,起身离开座位,来到她面前。
“为了预先练习、熟悉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
花苹儿转回身来,睁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管是喊他泽野或是野,都令她觉得超级奇怪,仿佛那呼唤声一滑出喉头,她全身鸡皮疙瘩就会一粒一粒地冒出来Say Hello。
“怎样?”
夏泽野的身高高出她许多,站在她的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有藏不住的压迫感。
“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喊你的名字?”反正两人只是假装而已,假的也真不了,不是吗?
“不行,”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般坚持。“如果你不直接喊我的名字,就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别说我爸妈了,可能连东日都骗不了。”
“关江东日什么事?”花苹儿细思,如果江东日也误以为她和夏泽野是男女朋友,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消息会传得全华夏都知道?
届时,她会成为华夏里所有女性的全民公敌!
想到这儿,花苹儿大大地吓了跳,用双手捣着嘴。
“这只是个举例。”看她捣着嘴的模样,夏泽野不觉地看得有点入神。
说实在,他以前从不觉得她也有可爱的一面。
“我能后悔吗?”她抬起头来与他对望。
如果可以,她现在已经后悔了。
“不行。”他笑道。
花苹儿瘪着嘴。“既然没有后悔的权利,那我还能说什么?”
现在她有误上贼船的感觉,只希望他这个掌舵手可千万别将船给开去撞冰山,害她船沉人亡。
夏泽野很满意她的识时务,“既然什么都不能说的话,那……现在就喊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喊你的大头鬼啦!
花苹儿真想这样跟他说,无奈之前自己将条件开得太快,已经答应了当他的假女友,现在也唯能仰天叹息了。
“泽野。”花苹儿喊得心不甘情不愿,只想快快走人,免得一会儿后鸡皮疙瘩爬满身。
“我听得不大清楚。”挑挑眉,夏泽野故意刁难。
想想,真是好笑,过往他所遇到的女人,不管跟他交往过,或仅有一面之缘的,莫不以能直呼他的名字而感到心喜若狂,只有眼前这个花瓶喊得心不甘情不愿,好似他的名字会咬人。
花苹儿翻脸瞪他,非常用力的瞪。
“你听到了也好,没听到也罢,我只喊一次,方才喊过了,所以不会再喊了!”
她说完话,转身一跛一跛地就朝外走。
“花瓶。”夏泽野又开口唤她。
很奇怪,以前他最讨厌她目中无人的态度,但今天看来,却觉得她怪性格,有着说不出的迷人魅力。
“干什么?”花苹儿停下脚步,二度转回身来。
这次他最好有重大理由,否则她已经很想撕下脚踝上的药布,用力地丢向他。
与她对看了一会儿,夏泽野忽然唇瓣微掀地说:“谢谢。”
他指的是她今天帮他换了桌上杯子一事。
“谢?”他谢她什么?花苹儿呆住了几秒。
“谢谢你帮我换了新茶杯。”他低声地说着,转了个身,走回办公桌 后,坐下继续工作。
“啊?”
花苹儿张着嘴巴,一会儿合上,然后又张开,来来回回几次,想出声对他说话,却又忍不住将声音给全吞回喉咙里。
如果让这个男人知道,她帮他把杯子换掉,是为了拿他用过的杯子到网路上拍卖,还会不会谢她?
依她看来,扒她一层皮还比较有可能!
照着夏泽野的说法,既然她是他的女友,那么以后上下班就应该由他接送。
花苹儿是很想拒绝,但换个方向想,以后上下班都有免费的车子可搭,似乎也挺不错,就无所谓了。
不过,有一点很糟。当夏泽野一忙起来,天天加班的时候,她也得跟着加班陪他,这就有点说不过去,简直在浪费她的生命。
“喂,我可以先走了吗?”
又一次地,她由座位上起身,进到他的办公室里,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双手叉腰地问。
会不会太夸张了点?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五分了,距离她该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四个小时。
花苹儿抬起手来,将手腕往前推,让坐在办公桌后的夏泽野能看看她表上的指针。
“再等我一下吧,我就快好了,等一会儿我将手上的设计图画到一个段落,我们就一起走,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夏泽野看都没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夏、泽、野。”花苹儿站在办公桌前瞪他。
问题是,她不想跟他去任何地方,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吃个饭、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泽野。”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不过是为了纠正她的称呼。
“我、想、回、家!”花苹儿翻翻白眼,谁管他夏泽野还是泽野!
与她对视了几秒,他不在意地轻轻一哼,低头继续做着他手上的工作。
“就委屈一回如何?我跟你保证,今晚我带你去的地方,绝对会让你值回票价。”
什么委屈一回?
“拜托,夏泽野,我已经不只委屈一回了好吗?这个星期七天,你至少加班了四天,而我就跟你耗了四夭,今天是第五天了,你竟然还要我留下来继续瞎耗?!我可是个女人耶,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吗?”
他头抬也没抬,忙着手上工作,淡淡地开口:“没办法呀,下星期我要跟东日一同去赵上海,所以该做完的事,不得不在这个星期完成。”
“你要去上海?”
怎么没听他提过?她这个秘书也算是失职了,!
“临时决定的。”他的双手在设计图上忙碌着。“怎么?舍不得我离开?”
“拜托!”花苹儿哼了声。“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好吗?不要老是说得好像我们之间真有什么!”
“你拒绝的真直接呀!”夏泽野一叹,手边工作刚好到一段落,他抬起脸来,隔着办公桌大剌剌地凝睇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收拾好桌面的东西,卷起桌上的图,放到一旁空着的图卷中,拿起公事包。
“好了,我们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