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汪威伦!
潘友竹刹那间感觉到一股被人戏弄的恼火不断在身体里窝烧,胸口充塞的怒气不断的增加,“你再说一次,你是谁?”
汪威伦哪看不出来,罩上怒火的娇容正扭曲着,一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要是她真要将他大卸八块,他也认了!
汪威伦硬着头皮承认,“我是汪威伦。”
他真是汪威伦。
“好一个汪威伦。”潘友竹充满怒火、二话不说的冲上去,粉拳狠狠地槌打他的胸口。
潘友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潘家姐妹纷纷掩嘴猛抽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汪威伦竟然没有闪躲的意思,不动如山的站在原地忍受潘友竹的粉拳。
直到潘友竹感觉自己的手发疼,停止了施暴的举动。
她抬头看着一直被她误以为是牛郎的汪威伦,愤怒的情绪依然无法平复,却也心疼他的执拗。“为什么不躲、不闪?”
“我只想让你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出来。”汪威伦叹口气。
“好了,我的气发完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潘友竹忿然的抬起手指着大门。
友竹竟然对汪威伦下逐客令?
潘友梅傻眼地看着她,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她竟然铁青着脸要将他掏出去?
“友竹……”
突地一只大手捂住潘友梅的小嘴。
白御龙不容许潘友梅坏了计画,他俯身在潘友梅的耳边低喃:“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不准你插手。”
不准她插手?他竟然敢命令她!
潘友梅忿忿地瞪着白御龙,“放开我。”
白御龙坚持地摇头。
潘友梅没辙,只好暂不出声静观其变,因为她很好奇,友竹和汪威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
汪威伦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向前一大步,指腹轻抚着潘友竹细嫩的脸庞,轻声低语:“我爱你。”他真心诚意的告白。
“骗子!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潘友竹漠视内心狂涌的狂喜,反而提醒自己他是一个骗子。
可是当她转身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内心的激动让她好想冲上去拥抱他;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汪威伦没想到一句“我爱你”还是无法熄灭潘友竹的怒火。
他一手捂在自己的胸口,眼里那渴望、思念的目光仿佛欲吞噬她的身影,“我发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胡说,你还敢厚着脸皮说没骗我?”潘友竹朝他怒叫。
“我真的没有骗过你,包括之前跟你说的,我爱你也是真话。”汪威伦焦急地解释和表白。
“我已经不再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潘友竹忿忿的冷哼,转身双手环在胸前,不想再看他的脸、他的眼,不是恨他,而是怕自己泛滥的情感会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
“友竹。”汪威伦用极温柔的语调轻唤她,双手轻轻地按在她的肩膀,将她扳转过身子面向他,“只要你说出一句我曾经骗你的话,我一定马上掉头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潘友竹抬起眼望着那双盈满柔情的眼眸,心里呐喊着:不要离开,
但她的嘴巴却是倔强的不愿认输,“你为什么自称是牛郎?”
汪威伦很无奈地挤出笑,“牛郎不是我自称,一开始是你帮我安的职称,我好像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牛郎。”
潘友竹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倏地发现当初是自己揣测他是牛郎,从此他就变成了牛郎。
“好,就算是我不对。”潘友竹先是认错,又继续说:“你骗我,你说你叫欧禾责,又说店里的人喊你子爵,你明明叫汪威伦,为什么对我编造假名?”
被白御龙拥入怀里的潘友梅再也憋不住,拿到捂在嘴上的手,气急败坏的瞪视自己的一二妹,“你真够笨,汪总裁哪有骗你!欧禾责合起来就是欧积,不就是汪总裁海运集团的名号;再说他本来就拥有皇室子爵的封号,他哪有骗你?是你自己蠢,听不懂人家的暗示!”
潘友竹被潘友梅这一骂顿时噤声,质疑的眼珠子不停地溜转着,“是吗?”最后她注视着唯一可以解答的汪威伦。
汪威伦涩涩地苦笑,耸了耸肩。
好了!这样的答案已经够明显。
潘友竹又惨遭挫败,“看来我真的很蠢。”
汪威伦不让潘友竹有自暴自弃的心理,将她揽进傻里,头倚在她头顶上轻轻摩挲,“现在相信我真的没骗你了吧?”多日来的思念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
“没有。”潘友竹认输。
“嫁给我好吗?”汪威伦趁着她软化之际,大胆跟她求婚。
他的话一落,在场所有人不禁呆若木鸡。
汪威伦跟友竹求婚耶!
每一双眼睛进出惊喜的光芒,期待着如电视剧情一样,出现罗曼蒂克的一幕。
潘友竹却惊得猛力推开他,“嫁给你?”她朝他嘶吼。
“对呀,嫁给我,我保证一定会给你最美的幸福、最甜的快乐。”汪威伦温柔的说,试着动之以情。
“我不会嫁给你!”潘友竹激动的大吼。
没有出现预期版的画面,每个人眼里的光芒咻的一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错愕和讶异。
“你不愿意嫁给我?”汪威伦的愤怒取代了温柔。
潘友竹瞪大眼睛,咬着牙挑衅地将脸凑近他,“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不嫁,我偏不嫁!”
句句铿锵又有力的拒绝击溃了汪威伦的耐性,同时震慑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每个人的神经瞬间紧绷。
汪威伦瞠大眼睛看着那张让他又爱又气的脸。
今天要是别的女人,敢大胆挑衅他的耐性,他早就甩头离开,偏偏眼前这女人让他不知所措。
他眼角抽搐,冷声的开口:“当真不愿意嫁给我?”
“不嫁、不嫁、不嫁、不嫁……”潘友竹盛气凌人的拒绝劈哩啪啦的滚出口。
她的拒绝激恼了汪威伦。
汪威伦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到一样的刺痛,气愤的想伸手掐住那纤细的粉颈。
他没有忽略她的挑衅,神情复杂地瞪视她,语气冷冷的提醒她:“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
潘友竹气得跳了起来,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谁是你的女人?”
“你!”汪威伦用足以冻结人的目光冷冷地瞪着她。
潘友竹气得面红耳赤,“你胡说!我宁可嫁给别的男人,也不会嫁给你。”
“你敢试试看。”汪威伦心中怒火炽烈的燃烧着。
潘友竹睁大眼睛,眉毛挑衅地挑高,“天底下没有我潘友竹不敢做的事。”
汪威伦气炸了!
“我就不信有人敢做我孩子的爸爸!”汪威伦的耐性已耗尽,铁青着脸连吼带咆。
孩子的爸爸?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珠子几乎都掉了出来,诧异的全看向潘友竹。
他居然说出来!
“汪、威、伦。”潘友竹又羞又气,手儿紧握成拳,冲上前去,往他胸膛又是一阵乱拳挥舞。
汪威伦像雕像般动也不动的任她发泄。
又是这样。
潘友竹打不下去了,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眶,爱恨交集的望着他,“你你你……好可恶!”她双手掩面,转身冲出客厅。
汪威伦的心顿时一阵刺痛,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追了出去。“友竹。”
所有期待结局的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
汪威伦的体能本来就好极了,就算潘友竹竭尽所有力气往前跑,还是敌不了他;没一会儿,她就被追上。
强壮的手臂探上,攫住她的手臂。
“你打算跑到哪里去?”汪威伦将她拉进怀里,整个人强悍地罩住她。
熟悉的男性气息和暖烫的呼吸,让潘友竹彻底投降的偎进他怀里,“你到底想怎样?我被你耍得还不够吗?”
一声窒闷的哭声,让汪威伦好心疼,他紧紧拥住他最爱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要过你,难道那几天你都无法体会到我对你的真心真意吗?”
潘友竹想着相处的那几天,他全心全意地待她、呵护她;尤其是扭伤脚的那天,他强抑身体上的疲惫坚持背她下山,推拿时他用手臂来让她抵抗疼痛,那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潘友竹将脸埋进他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我?!”
“嫁给我吧,让我每天能像那些天一样,呵护着你、疼爱着你。”汪威伦嗄哑地要求。
潘友竹抬头望着他,他俯下头逮住她的凝视,两人深情的目光纠缠了几秒。
“啊?!嗯?!呃……”潘友竹欲言又止。
“你想对我说什么?”汪威伦柔柔浅笑。
“我想唤你的名字,但不知道要怎么叫?我好像从来没喊过你的名字。”
她无厘头地冒出一句足以让人跌破眼镜的话。
汪威伦知道他所爱的女人,回来了!
掩不住内心的狂喜,原本冰冷的目光瞬问绽出暖暖的火苗,“只要你觉得顺口,哪一个名字都行。”
“这个呀……”潘友竹怔怔地想了下,“要不,还是叫你牛郎。”
“牛郎?”汪威伦眼睛陡地睁大,“不行!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还要不要在商界和皇室立足?不行、不行,换一个。”
“换?”潘友竹挣开强而有力的臂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刚才是你说的,只要我觉得顺口,叫哪个名字都行,你现在马上翻脸不认账。”她的态度变得十分蛮横。
“叫我威伦或是子爵,我都可以接受,独独牛郎这名字我无法接受,它会让我颜面扫地。”汪威伦尖锐的语气近乎愤怒。
“我不要,我偏要叫你牛郎。”潘友竹愤怒的低吼。
“你如果叫我牛郎,我就不娶你了。”汪威伦故意威胁她。
“好呀,我就让你的孩子喊别的男人爸爸!”潘友竹娇嗔地反击。
汪威伦知道她是故意气他的,双手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将这娇宠的女人拥在怀里。“不准你这么做!”
话落,他的唇吻上她的唇,满怀爱意和激情,深切地、贪婪地亲吻着。
一群人本来提心吊胆的为他们捏把冷汗,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纷纷释然地松口气,总算盼到他们想看的那罗曼蒂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