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出现一道温柔的嗓音,是去而复返的汪威伦。
“没有果汁,只好委屈你喝白开水。”说着,他走了进来。
潘友竹正好感到口干舌燥,连忙坐直身子,拿走他手中的开水,咕噜咕噜地灌进肚子里。
汪威伦质疑、讶然地看着她诡谲的行止,“你怎么了?”
潘友竹握着空杯的手直直地伸到他面前。面对他狐疑的目光,她愣了下,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下意识地道;“我我我……只是口渴。”
汪威伦看到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慌。
他从她手中拿走杯子,放在一旁的矮茶几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潘友竹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抹假笑,“哪有,你想太多了!”
“是吗?真是我想太多了吗?”他的手突然伸向她的脸庞,手指轻拂她的脸颊,感受那细嫩的肌肤是否和他揣测的一样。
潘友竹感觉到一阵战栗奔窜至她的全身,她紧张的别开头,“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太快?是她主动找上他的耶。
汪威伦觉得好笑的抽回手,冷静地说:“没关系,慢慢来,反正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
今天不过是第一天,她就已经快被自己的胆战心惊给吓死了。
她吐出一口长而颤抖的气,“对,来日方长。”
汪威伦怎会看不出她的紧张,为了不让她将所有神经继续绷紧,他知趣地起身,“你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带你到附近走走。”
一听到他要离开房间,她暂时卸下全身警戒,欣然地猛点头,“好。”
汪威伦点点头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将门关上;就在门合上的当儿,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吐气。
忍不住,他的唇边勾起一抹讪笑。
光凭这一点,他便可以大胆的说,她至今还是个纯洁无瑕的女孩,至于为什么会找上他,而且还是指名牛郎,他就不得而知。
不过没关系,终有一天,他会找出答案。
*
汪威伦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白御龙派人送来的食物,这些东西只需要微波即可。
阵阵诱人的香气随着空气窜入房间,潘友竹循着香气来到厨房,看到他正将菜放在桌上。
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会做菜?”
汪威伦微笑地摇头,“全都是外面的餐厅前一天送来的,我只是微波一下。”他转身从微波炉里端出另一道菜,“可以吃饭了。”
潘友竹喜笑颜开的端坐椅子上,“东西吃完怎么办?”
汪威伦将碗筷放在她面前,“这些不需要你担心,帮忙装饭,可以吧?”
“喔,这一点我办得到。”潘友竹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拿了两个碗装满了饭,一碗放在他面前,她则端着碗坐回位子上,看着眼前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吃饭前不必祷告吧?”
“不用。”汪威伦淡淡地笑。
潘友竹食欲极佳,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起来。
汪威伦眯眼不时的偷窥潘友竹的模样,她拥有一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睛,披肩的长发向后扎成马尾,模样清新可人。
他在想,是否有男生曾经当着她的面赞美过她?
“我吃饱了。”潘友竹满足地放下碗筷,望着他。
她吃饭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汪威伦继续吃着饭。
“你说吃过饭要带我到附近走走,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潘友竹手肘靠着桌上,双手托腮地瞅着他。
汪威伦夹了一口菜放在碗里,“这里要看山有山,要玩水有水,你想玩什么?”
倏地顿了一下,他迟疑地盯着她,“你该不会想说要去逛街吧?”
“我不喜欢逛街。”潘友竹摇摇头,脑后的马尾像钟摆似的左右摇晃。
“那就好。”汪威伦继续扒碗里的饭。
潘友竹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叫那就好?”
“你不要忘了,万一被熟人发现?!你骗人的讳言岂不是要被拆穿?”
“噢。”她收回双手,靠回椅背,“说的也是。”
汪威伦心里隐隐讪笑。
不要说她怕被人家发现,他更怕被狗仔逮到踪迹。
不一会儿,他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先到客厅坐一下,等我收拾好碗盘就带你出去走走。”
“好吧。”潘友竹推开椅子,起身走向客厅。
*
汪威伦边走出厨房边问:“想好要去看山还是玩水?”
潘友竹懒洋洋的斜趴在沙发上,头靠在椅把上,摇着头,“不知道。”
汪威伦在她面前蹲下,手抚着她的头,“依我看,你连出门的欲望都没有。”
温暖的大手压在头上,潘友竹感觉到从头顶而下不是压迫,而是一种温柔的抚慰。她挑了挑眉望着他,“你说对了,我不想走太远。”。
“那就在院子转一转,如何?”汪威伦提出另一个建议。
潘友竹立即坐直身子,“这主意不错。”
汪威伦起身,朝她伸出手,“那就走吧。”
潘友竹望了一下邀请的大手,最后还是决定不接受他的好意,迳自从沙发上起来,双手还刻意地放进裤袋里。“走吧。”
汪威伦略显失望的苦笑,收回手,“走吧。”
*
潘友竹和汪威伦一前一后的走到屋外。
潘友竹仔细环视日式庭院,“在台湾能看到这种庭院是少之又少。”
是吗?
这一点汪威伦就无法回答,毕竟他回台湾的次数有限。
他缓步走到她身边,试图接近她,“在这里可以完全放松心情。”
潘友竹仰起头望着悄然欺近身边的人,“你常来这里吗?”
汪威伦抿着嘴微笑摇头,他感觉得到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敏感受惊的兔子,只怕一个小小的举动便会吓坏她。
潘友竹将视线挪回正前方,双手环抱在胸前,“多可惜,拥有这么好的地方,却不常来。”
汪威伦但笑不语。
突然,潘友竹转身,一双充满迷惑的明眸望进深邃幽黑的瞳孔,“那包养你的女人都会把你带到哪里去?”
汪威伦一怔。
这真是个好问题,之前他都是将女人带往他位在多瑙河畔的别墅,现在要他回答女人会带他去哪里?真把他给问傻了。
“做我们这一行的,当然是顾客至上,悉听主便。”汪威伦胡乱编撰。
“噢。”潘友竹似懂非懂的点头。
汪威伦突地展开双臂,“愿不愿意靠入我怀里?”
潘友竹错愕地望着他,这举动让她惊讶不已。
汪威伦挤出笑容,“你不适应一下?”
要她投怀送抱?
潘友竹抬头凝视他,圆睁的双眼充满迷乱,一阵潮红从她的颈部往上攀升,染红了她的双烦。“适适……应?”
“我们之间若不先建立热络关系,接下来的亲密行为可能会很僵硬。”汪威偷的眼里闪着热烈的光芒。
潘友竹僵直着身体犹豫地看着他,不禁怀疑自己要做未婚妈妈的这个决定是否对。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将她强压入坚硬的胸膛,温柔地拥住她,她惊得张开眼睛。
汪威伦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低喃:“不要害怕,并没有这么可怕。”
之潘友竹说不出话,只是猛喘着气,僵直着身体,试着想抽身。
汪威伦却不放手,“我知道你吓坏了,闭上眼睛让脑子净空,你就能感觉到我的温柔。”
闭上眼睛?让脑子净空?
刹那间,她仿佛感到一阵暖暖的风席卷而来,触动了她的心弦,体内的心墙开始崩塌。
她慢慢地放松自己贴上他,头娇弱地倚在他肩上,微颤地吐口气,心和脑袋一起天旋地转的飞舞;这份震撼是她有生以来前未有过的感觉。
汪威伦轻抚她的头,以极轻柔的声音诱引道:“这感觉是不是很好?”
“嗯。”她轻声回应。
她从来不知道被安抚的感觉这么好,他温柔的举动为她的身体带来新的觉醒。
她抬起头凝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里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熊熊烈火……
突然。他的唇覆住她的唇,她吓得想叫出声,却被他如数吞下,微开的唇正好迎合他的舌探入。
潘友竹惊愕的看着贴在眼前的脸,呼吸紊乱了,心跳失序了,同时感觉到他的唇的温柔爱抚。
她惊住!这就是接吻?
汪威伦感觉到她的生涩,内心充满激动和怜惜;好一会儿,他才从她的唇上抽离,但禁不住绛红的诱惑,手指不自觉地轻柔摩挲那泛着水光的唇瓣。
“没吓坏你吧?”
潘友竹呆若木鸡的望着他。
是吓到了,还是……渴望?
他的吻仿佛唤醒埋在她心里深处的欲望,有如山崩海啸般狂烈激昂的席卷全身;然而,在她晕陶陶之际,这个让她充满无限想望的吻骤然停止了?
汪威伦温柔的圈住她的肩膀,让她继续适应彼此身体的接触。“我想你该休息。”
“不。”
潘友竹的心魂一时之间似乎还无法从惊涛骇浪中安然撤退。
汪威伦温柔的呵护着她走回屋里。
他送她到了房门口,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进去休息,我不打搅你。”
潘友竹神情迷乱地看他一眼,拉开房门走进房里;直到关上门她才找回神魂,用力的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如此反复动作不知多少遍,直到心跳恢复正常、呼吸也不紊乱,她的手轻抚着刚刚被吻过的唇,舌尖轻轻舔过肿麻的唇瓣,仿佛在重温他的温柔。
“天啊!原来这就是亲吻……”她随即为自己的嫩涩感到难为情。
今天才第一天,而且还是大白天,她就被他的吻吓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生,那到了晚上该怎么办?
潘友竹没来由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