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几点她忘了,反正不是假日该起床的时间,荻原薰带着丰盛早餐奉送疯狂电铃声来访。
她没有时间介意睡衣是小鹿斑比的、头发像原子小金刚,还有媲美樱桃小丸子的迷糊表情,就在他的催促下完成刷牙洗脸、吃饭换衣的工作,插曲是她恍神到差点在他面前脱衣服,接着被他兴致盎然的表情吓醒。
再从他车上醒来,迎接她的是一只肥肥胖胖的龙猫,和底下一球一球的小黑炭,这、这是宫崎骏美术馆?!
虽然来东京几年,但因为不是工作就是念书,也没真的观光过,而且这里的票还要提前买,也就一直没来,这事她好像跟荻原薰提过,没想到他还记得,她好感动喔,感动到觉得他比霍尔还帅!
所以,她站在大机器人旁拍照时对他说:“我觉得你现在跟霍尔一样帅耶。”说出口的时候要收敛点,免得他太得意。
但荻原薰好像不懂这是称赞词,看着她皮夹里霍尔的照片皱眉。
回程,去了一家台式料理的店,她在东京真的很少见过带有家乡味的店,老板娘还真的是台湾人,尽兴的饱餐一顿,并跟老板娘闲嗑牙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送她返抵家门口,下车前她才猛然惊觉——“啊!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我帮你准备衣服参加聚会活动什么的?”都这时间了,不管有什么聚会活动也都快要结束了吧。
啧!居然被她想起来了。他含糊地应了声。
怎么办?他们两个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她是没关系,但他呢?不会是什么黑道大老的聚餐吧?!真教人担心,“你这样缺席会不会得罪人?”
“你不用担心,没事。”会,会得罪黑川,但他敢怎样?
他怎么一点都不在乎?花漾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狐疑地瞟向他,“你今晚要参加的是什么样的活动?”
“又没去,管他是什么活动。”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活动。”
“就是几个叔伯……”他第一次讲话这么不流利。
似乎想起什么,花漾打断他的话,“听说宫崎骏美术馆的票要预先买,如果你今天晚上有聚会的话,怎么还能特地带我去玩?是因为你时间已经算好了呢?还是摆明就是骗……”
“不是骗。”他不喜欢骗这个字,索性承认,“我是没有聚会,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希望……希望今天……”
“说谎就是骗啊。”老实说知道荻原薰今天没有聚会,她并没有生气,但想到他骗她就有点不爽。
“我没有骗你。”不管,反正他没有做错,隔离花漾和黑川是最明智的抉择。
还说没有?如果这样不叫骗,那要怎样才算?看鼻子有没有变长吗?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骗她?
“你知道我本来要去看碧儿的演唱会耶!”语气带了抱怨。
她果然会答应黑川的邀约去看演唱会!
“你就不想去宫崎骏美术馆吗?”如果她敢说是,他就……他就……他也不敢对她怎样,但绝对会教黑川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这男人的声音会不会大了点,他在生气吗?凭什么?“这是两回事,如果你也想去的话,我们下礼拜再去美术馆也可以呀。”
“所以演唱会比美术馆重要是吧。”他的不满飙到最高,这话的意思不就等同黑川比他重要,该死的、见鬼的、混蛋王八蛋#@%<&*
“我不懂什么哪个比哪个重要,反正下礼拜就没演唱会了,所以这礼拜要先去演唱会才对啊。”
不说话,荻原薰就是不说话。静默一阵~~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花漾率先打破沉默,“你到底在气什么啦?”
“黑川。”他粗声粗气地丢出两个字。
关黑川什么事?她愣了愣,反应不过来。
“你就这么想和他约会?”声音闷闷的。
约会?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到这两个字啊,他会不会想太多了?教人啼笑皆非,“我们只是要一起去看演唱会,哪是什么约……”花漾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认为她和黑川一起去看演唱会就是约会,所以故意用工作的名义绊住她,就只是为了让她不能答应黑川的邀约?
他、他他……是什么意思?血液里仿彿被偷偷地放了火,她的心跳也莫名其妙地脱序狂飙,不会吧,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喔。
“看什么?”他不自在地低哼。
花漾的眼睛忽地一亮。她敢发誓她真的瞧见他凶神恶煞般的脸上透出淡淡的赧红,虽然感觉有那么一点诡异、不协调,却别扭得很……可爱,可爱得让她怦然心动。
“原来你也会脸红啊。”她的口气像发现新大陆。
“谁脸红了!”他别开脸,打死不承认,但不断在心里咒骂自己,荻原薰你的男子气概去哪里了?大男人害羞个屁啊!
当初被她撞见裸体时可以面不改色,却因为被她察觉心意而脸红,是因为很喜欢她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怕你太笨,被人用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就拐走了。”
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什么拐走,别把黑川说得好像人口贩子,他知道我想听碧儿的演唱会,所以特地请朋友留了两张票,要约我一起去。”
“他别想。”狄原薰的语气很凶狠。
“你在吃醋。”她轻笑出声,心底荡漾着一丝微甜。
“没有吃醋。”又不是女人。他只是觉得不……不爽,没错,就是不爽!
是吗?“我和黑川只是朋友。”
原本打了结的浓眉舒展开来,“你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她噙着笑回答。
荻原薰哼了哼,嘴角偷偷扬起。
那样子明明就是吃醋嘛,现在的荻原薰不太一样,没有狠戾的气息,反而带了大男孩的率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对她越来越好,原来是喜欢上她了啊!
“那你呢?”
“我怎样?”
“那你对我有感觉吗?”她瞅着他笑。
“……嗯。”荻原薰装悠闲的看着车窗外的黑夜,但心跳得很快。
她凑近他的脸,“‘嗯’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告白未免太敷衍了吧。
“你知道的……”
花漾故意在他的耳边细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黑川喜欢我,如果他先跟我告白的话,我可能会……”
他回过头,着急的话脱口而出,“我喜欢你,很喜欢。”他不是没追过女人,但开口告白还是第一次,怎么都让人觉得困窘。
“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欸。”虽然她也觉得很不可置信,但这是事实,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他表情凝重,似乎隐忍着什么。“我知道。”
不对,这过程好像不太对,老妈看的偶像剧演到这里,不都是男主角告白完女主角说“我也是”吗?为什么花漾没有说?9,他是不是要把编剧抓过来拷问一番,荻原薰迳自沉思在自己的困境,不是很专心听她的问题。
他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她问得小心,“你很介意吗?”
“有点,为什么你不……就是……”
闻言,花漾的话连珠炮似的冲出。“有点?!为什么我不怎样?不年轻一点是吗?你怎么不说自己长得这么凶恶,还委屈我了,算了算了,我不希罕,我不……”说着说着眼眶泛红了。
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他似乎才回过神来,无力的叹口气,揉揉她的俏丽短发,“你说到哪去了?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不说‘我也是’?”
“什么我也是?”
“我都说喜欢你了,你怎么不说点什么?”
他的语气是不是除了责怪,还带点……不安?!
思及此,她把眼泪收回去,漾开一个超甜的笑,刻意亲昵的喊他名字,“薰、薰……”
他微窘,“怎样?是CD跳针吗?”
他脸又红了,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丝甜意,“薰、薰……”
他瞟向她,“你什么时候有大舌头的毛病了?”但她喊他名字时的语调和声音,轻柔甜腻得诱人。
居然说她大舌头,那改口叫别人的名字好了。“黑川……”
刺耳极了。“叫他滚远一点。”
“那……薰……”
“嗯。”
“我也是。”
荻原薰的眉头揪紧,语气不善,“就这样?”
“就这样啊,你不是想听‘我也是’?我不是说了,好啦,明天见,掰~~”花漾作势要推门下车,心里则是笑到岔气,之前老整她,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吧,哈哈~~
“等一下。”
“又怎……”右手腕被抓住,她回头,右侧一道黑影迅速逼近,她的唇被密密实实地覆住,他的脸在她眼前慢慢地清晰了起来,刚开始只是舔吻,接着他的舌撬开她的贝齿,交缠住她的粉舌,属于他的气息大举入侵她的肺叶,掠夺了她的呼吸。
车内的温度骤然窜升了好几度。
他舔吮啮咬她的唇瓣,顺应心底的想望加深这个吻,直到彼此都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这一吻让气势逆转,荻原薰又占上风了。
他的嗓音低沉,将她更往胸膛揽近,“下次不可以只说‘我也是’,知道吗?”
还喘不过气的花漾,红着脸点点头。
“明天的工作几点结束?”
她的唇红红肿肿,声音也哑哑的,“拍摄工作一大早就开始了,大概两三点就会结束。”皮肤底下的血液仍然滚烫不已。
“我去接你。”
“好。”持续呆愣状态,还回不了神。
“下车吧,我看你进门再走。”早知道一个吻这么好用,他早就下手了,说到这……荻原薰倾身,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但这次是轻柔、蜻蜓点水式的。“想我,只准想我,想听演唱会我下次带你去。”
“好。”她又点了点头才下了车,“开车小心。”
“嗯。”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进屋里去。
她挥了挥手,才转身走向门口。
荻原薰看她进了门才发动车子离去。
这个晚上,花漾一直持续“皓呆”的状态,不管山本洋子问什么,她都只有嗯、喔、好,不管Miu-Miu怎么在她脚边摇着尾巴撒娇,她还是只会嗯、喔、好。
Miu-Miu只能神情哀怨地看着自顾沉思的她,感叹为什么主人今天都不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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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频频拭泪,面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却还是止不住扑簌簌往下掉的眼泪。
Miu-Miu站起来,温吞吞地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对于主人的情形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她吸了吸鼻子,顺手又抽了一张面纸。
Miu-Miu伸完懒腰,原本想窝到主人的腿上去,却被“面纸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缩回前脚,趴回沙发上。
自始至终,花漾的视线都胶着在电视上。
小千,对……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电视传出的男声,带了愧疚、抹上痛楚的嗓音会让人胸口闷闷地疼痛着。
瑞树……女声则是绝望地哭着,说不出话来。
“呜呜……”花漾跟着啜泣出声。
随着她越来越无法控制的哭声,电视荧幕啪嗒一声忽然一片漆黑。
“咦?!”花漾愕住。停电吗?不对啊,电灯还亮着。
“面纸架”有些火大地道:“不过是电视剧,有什么好哭的?不要看了。”他决定还是要跟各家编剧“约谈”一下,写喜剧不行吗?为什么老爱写些害爱哭鬼喷泪的剧情?
“面纸架”心情不爽中,而且“它”有个骇人的名字——荻原薰。
花漾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你不觉得小千很可怜吗?她那么爱瑞树,结果瑞树还是决定回到初恋女友美弥子身边。”想到就难过,瑞树怎么能这么狠心!
“再可怜也只是演戏,况且真正的感情遇到三角难题,不是谁可怜就可以解决的。”他冷冷的下定论。
她抹抹泪,“人家说戏如人生啊,那我问你,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做?”本来她问得认真,但在瞧清眼前的景象时,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人高马大、长相凶恶的薰陪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修长的腿上还搁着一盒Hello Kitty的面纸,那画面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他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败给你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情绪的转换之快让人咋舌,但这样比较好,虽然她哭的样子很惹人疼惜,但他还是比较喜欢她甜甜的笑容。
她还是别让他知道自己发笑的原因比较好,免得他以后不陪她看他口中的“芭乐剧”了。
她嘟着嘴撒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是瑞树,你会选择谁?”她很想很想知道,但绝不承认自己有可能是在吃还不知道是谁的醋。
“我不是瑞树。”他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所有情况都可能不一样。
废话!他当然不是瑞树,但这家伙为什么不正面回答?简直可疑到了极点。“我是说假设你也遇到相同情形的话,你会选择美弥子还是小千?”语气加重。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因为我不是当事人。”八卦嘴伊达廉说过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听,剩下的那句叫做——多说多错,而他信。
“为什么?”
他斩钉截铁地道:“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话别说得太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一百多年前的人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以后人类可以登上月球啊。”她有些动怒了,哄哄她也不行吗?
他靠向椅背,斜瞥了她一眼,“过来。”
“不要,除非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花漾这次不仅嘟着嘴,眼眶也红通通,眼泪蓄势待发,“你就不能想一下吗?回答一下又不会怎样。”
像他说的,不过就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他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他……他的选择会和瑞树一样?
也就是……如果他的前女友回来想和他重修旧好,他会旧情难忘,之后旧情复燃?
她知道那样的情形不一定会发生,她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但因为他的态度反而让她无法释怀。
察觉到她不寻常的安静,他叹了口气,“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的选择?”
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过来。”伸长手臂把她往怀里拉,一个使劲,她的头已经能靠在他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轻语,“其实我……”
他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冬天很冷,他的体温很暖,她开始不想知道答案了,又或许该说她其实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更害怕他的答案会落实她心底的不安。
“真的不想知道?”难得他改变主意要对她甜言蜜语一番。
她摇了摇头,喜欢他怀里专属他的味道,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那就这样吧,珍惜现在这份安心的感觉,干嘛为没有的事担心。
轻吁了一口气,像要加强信心,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他的前女友早就嫁做人妇了,根本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她干嘛在这里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啊!
看她似有犹豫,荻原薰握住她稍嫌冰冷的手开口,“我不是不回答你的问题,那是我们的情况……”
手机铃声正好响起,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还有她的思绪。
花漾看一眼手机显示的来电,是洋子?她现在应该和拓也在一起,怎么会想到要打电话给她?“喂。怎么了?”
“漾,你一定要帮帮我……”山本洋子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又着急又恐惧。“我知道这个请求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洋子,你先冷静一下,把事情说清楚。”到底要她帮什么忙会为难她?
山本洋子深吸了几口气,才道:“你救救拓也,好不好?不然他这次真的会没命……”
救拓也?不然他会没命?“他又怎么了?”听口气,这次的事态好像很严重。
“拓也又跟着朋友去赌场赌博了,结果输了三百多万,现在对方上门讨债,我们还不出那笔钱,他们就把拓也抓走了,要我筹钱赎人。”而她的积蓄早就因为先前帮拓也还赌债而花光了。
荻原薰隐约听到洋子的话,他已经猜到对方为什么找上花漾帮忙了,自顾端起咖啡啜饮了一口,站起身。
“他不是答应你不会再去赌博了?”这个无底洞没完没了的,帮得了这次,下次呢?
“我也很生气,但是要骂他、要打他也得等他有命回来。”气归气,多年的感情让她没有办法狠下心见死不救。
也许是自己也谈了恋爱,加上又是最好的朋友开口,花漾怎么也不忍心拒绝,“我手边只有一百多万,能帮得了忙吗?”这是她存下来的所有积蓄。
“我不是要跟你借钱……”先不说这样也还不够偿还那笔赌债,再说她也知道那一百多万肯定是漾辛苦工作存下的,她再怎么让感情冲昏头,也不会拿朋友的辛苦钱来还拓也的赌债。
不是要借钱去赎回拓也?“那你要我做什么?”
“其实那间赌场是荻原家族经营的,你帮我跟荻原薰求情,只要他肯下令,拓也就可以马上被释放,那笔钱我们会想办法尽快还清的。”
求薰?她的目光飘向正用卫生纸团逗弄Miu-Miu的荻原薰,“我不知道。”
她没有把握他会答应这个请求,说实话,虽然知道他的身分,但她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只要你开口替拓也求情,他一定会答应放了拓也的。”
她迟疑着,“我……尽量。”她不懂这种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事。
“漾,谢谢你、谢谢你,那我等你的消息。”山本洋子激动不已,因为漾已经是她的最后希望了。
挂断电话,花漾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薰,你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
“谁?”他继续逗着Miu-Miu,语气淡漠。
他是不是不太高兴啊?“松浦拓也,他是洋子的男朋友,现在被赌场的人押走了……”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荻原薰声调一样没有起伏,完全是当“荻原少主”时该有的样子,“又没人拿刀拿枪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去赌,愿赌服输、欠债还钱,这是赌场的规矩。”
“他们没说不还钱,只是需要时间,能不能先放拓也回来,让他们去筹钱?”她知道薰会很为难,但洋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很为难。
“我刚说了,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开了这个先例,他以后很难带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下令放了他,赌场的人不敢不照办。”
“没错,但我干嘛要为了一个不相干、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坏了自家赌场的规矩?”他本来就不是好人,这辈子所有的善心都给花漾了,以后没人有福分了。
“你就帮他这一次,好不好?”
“你能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无言以对,认识拓也不是一天两天,她都无法说服自己了,但……
“这事就让赌场的人去处理。”气氛越来越僵了,他不想为了别人家的事跟花漾起争执。
放弃逗弄Miu-Miu,他坐回沙发上拥着她,“晚上想吃什么?”
僵直着身子,她闷闷的开口,“你到底要不要救他?”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他?”
“为了我也不行?我出面拜托你,这样还不够面子吗?”她不喜欢这样拿自己为难他,但这是下下策了。
况且洋子说荻原薰很在乎她,只要她替拓也求情,他一定会答应放人,而她也私心的想测试他的在乎有多少。
“为了那个拓也,你要这样为难我?”一股酸味溢出。
“是为了洋子。”
“为了那个洋子,你要这样为难我?”还是浓浓的醋味。
她点点头,他沉默了,不一会站起身,拿着外套就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间接告诉她,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在乎她,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是啊,她根本没那么重要……心口上像被利刃划出一道口子,汩汩地淌出……不,不是血,是涩涩的泪水,跟她眼角滑落的一样……
开门声惊醒不知呆坐多久的花漾。
山本洋子一进门就慌慌张张的丢出一堆问句,“漾,怎么了?怎么在家不接我电话?荻原薰呢?他会帮忙吧?我没再接到拓也的电话,你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我根本静不下来,我不……”她终于发现花漾异常的安静。
在花漾对面坐下,她才发现好友哭到眼睛肿得厉害。
“漾,怎么了?”尽管着急拓也的状况,但漾的情形也不好,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山本洋子轻声的哄着她,“别哭,告诉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别担心,你现在有荻原这个靠山,敢欺负你的坏蛋,就准备到海里当鲨鱼饵吧。”
一听,花漾哭得更凶,直接扑倒在山本洋子怀里。
“没事没事,等荻原放拓也回来,我叫拓也也帮你揍那个欺负你的坏蛋,好不好?别哭了。”
花漾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还说不完一句话,“薰……不要……拓、拓也……回不……我……难过……心……很痛……”
“漾,你这样我听不懂,你先别……”
山本洋子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糟糕,她刚急着进门,忘了锁门!
门被推开来,出乎意料的是一身狼狈的松浦拓也走了进来。
“拓、拓也?!”山本洋子先是一愣,本想迎上前,但花漾还在她怀里,只好急切地问:“你回来了,那是没事了吗?可你的手指……”
他颤抖着声音,余悸犹存地伸出淌着血丝的小指,“差一点……就被剁掉了,我……我还可以感觉到被锋利的刀划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停手,还放我回来?”当时他害怕得差点要尿裤子了。
听到拓也的声音,花漾也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
咦,拓也回来了?!那应该是薰的意思,那他当时……
为了那个拓也,你要这样为难我?
为了那个洋子,你要这样为难我?
想起他当时不满的表情,花漾破涕为笑,他们两个白痴,一个爱吃醋,一个爱乱想,害她浪费一堆泪水。
回过神的她,抹抹泪水冲出门,把空间留给不断怒骂但又轻柔帮拓也擦药的洋子,还有不断道歉,一边轻哄着洋子的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