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下楼去找了雨伞,再找到另一只手电简,接着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环着她的肩,带着她走回被风雨侵袭的房间。
她从衣柜里找出几套可供换洗的衣眼,然后就被他又带出了房间。
“你先去浴室冲个热水,再把湿的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了。”他将一只手电简交到她的手里。
她接过手电筒,恐慌地说:“我怕万一浴室的屋顶也飞了。”
他的大掌抚摸过她带着湿意的脸庞。“不怕,我就在浴室外,你不要锁门,有任何事情,只要喊我一声就好。”
他的抚摸能安定她的情绪,她点点头,这才拿着手电筒和抱着衣服地走进浴室。
他就站在浴室外,其实他全身也因为刚刚带她去收拾衣服而湿透了,不过他不在意,他担心的是外头的风雨没有停歇,反而有愈来愈强的趋势。
铁皮哐当哐当声不绝于耳,这绝对是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夜,就在她走出浴室时,在连锁效应下连浴室的屋顶也掀飞了。
“晓冬,你先下楼去。”沈育奇喊着。
“那你呢?”洗过澡,让她恢复了镇定,比较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
“我去把你房内的书桌先搬到客厅来,要是淋湿就不好了。”
“太危险了,雨太大了。”她心焦地阻止着。
“没事的,不然你帮我拿着手电筒。”他将手电筒交到她的手里,这下她的手上就有两只手电筒了。
他知道不让她看着,她不会安心,那干脆就找一点小事让她做。
“你要不要穿雨衣?”她问着。
“不用。”他不顾大雨倾盆,走进她的房里,拖出了她的书桌,他知道她的书桌里全是一些重要的帐册和银行户头。
幸好梁晓夏房间屋顶的铁皮还没被掀翻,只是谁都没有把握到底可以支撑多久。
“晓冬,那你去楼下找几个水桶上来,雨水要是从楼上灌到楼下就不好了。”
“哦!”他一个命令,她一个动作。
她迅速将杂货店里能用的、预备要卖的水桶统统都拿到楼上来盛接雨水,等到大致处理完楼上的灾情时,都已经过了午夜。
她一脸的疲倦及烦忧,他牵着她的手,来到楼下他那本来是仓库的房间前。
“你快换衣服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她催促到。
他点头,进房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仍是T恤和短裤。
尝他换好衣服,他就将她拉进了他的房内。“床给你睡,你睡一下,不会有事的。”
“那你呢?”她坐在床上,抬眼问着他。
“我趴在桌上眯一下就行。”他则在房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育奇……”她牵住他的手,让他也坐到床上来,这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握住她的手。“这床是小了点,不过靠在床上睡,比趴在桌上睡舒服。”
要不是有他在,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置这种状况,房子真的旧了,旧到不堪这次台风的吹袭。
“不好吧!你不怕我乘机吃你豆腐?”他为了缓和她的紧张,故意夸张地说。
“育奇……”她没因为他的玩笑话而放松心情,反而哽着泪,哭了出声。
“怎么了?”他忧心地问。
她将小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颈间大哭了出声。“怎么办?杂货店毁了怎么办?”
他拍抚着她的背,摸着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别担心,就算天塌下来,我的个子还是比你高。”
“我好难过,这是我爸妈留下来唯一的财产,现在屋顶被掀飞了,我该怎么办?”
“别哭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力气收拾残局。”他轻轻抬起她的小脸,情难自禁下,他吻上她那盈亮的眼睫。
她没有推拒他的吻,反而微仰起小巧的下巴,迎接着他的吻,他是这么小心翼翼又带着怜惜,她感受到自己完全被他给呵护着,而他的男性气息像是一座高大的山,密密地环抱她的不安。
她没有拒绝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鼓励,他吻上她颊边的泪珠,最后吻上她那柔柔的唇。
渴望像是密封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久到他都忘了情动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那股压抑的情感,终于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慰藉的释放。
“别怕……有我在……”他喃喃地在她唇上安抚着。
而她的渴望也如同排山倒海而来,对于江伟铭她始终是顺其自然,而对于沈育奇她却是有着怀念的激情。
她用力地抱紧他,很怕他会突然地离去,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她在此时此刻真的很需要他的怀抱。
事情怎么开始的?
当他吻上她的唇时,缠绵的吻久久不散,浓厚的情就算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衣服一件件的落地,两人呼吸也跟着愈来愈浓烈,他的大掌游移在她那柔美白皙的身上,让她战傈到想退缩又无法退缩。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早在她十八岁那年时,她就将自己的初次献给了他,女人的第一次是这么珍贵而美好,也才会让之后的她,跟他分手时,断绝得这么狠心又果决。
她对他的身体是既熟悉又陌生,做爱的感觉让她既激动又有着惶恐。
“晓冬,你好美……慢慢来,我会慢慢地来。”
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甜言蜜语,大手不停游移在她那柔美的肌肤,他想要她放松,他要她也尽情享受,一切以她的感觉为感觉,他想要对她好,无论什么时候,他只要她快乐。
而一整夜,风声凄厉如鬼哭神号,而她和他的激情也如同外头风雨般地惊天动地。
她不仅身体被他征服,连她的一颗心也一同奉献给了他。
*
清晨,一夜风雨不但转小,晨光还悄悄的露了脸。
狂风雨啸一整夜,梁晓冬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因为透支太多力气而偎在沈育奇的怀里深沉睡着。
但是风雨宁静没有多久,强风豪雨再度袭来,那屋顶被掀起的铁皮再度哐当作响,她才从美好的睡梦中惊醒。
床是标准的单人床,挤着两个大人,她和他只能前胸贴前胸,赤裸裸地相拥着。
她窝在他的肩头,感受他那烫人的体温,拂了拂掉落在颊边的发,她感觉很怪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早在她一动时,他也同时清醒过来。“晓冬……”他细吻着她的发,柔柔喊着她的名字。“早。”
她缓缓地从他身上坐起。“早。”
她利落地抱着被单,跨过他的腰际,然后跳下床,快速地捡拾起散落地上的衣物。
“晓冬……”
“屋顶恐怕都掀翻了,我得去瞧瞧。”她抱着被单,逃出了他的房间。
他噙着笑意,看着她的慌乱,才不疾不徐地穿妥衣服,接着他也走出房间。
“晓冬,你在哪?”他爬上楼梯,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她,她的背影很孤寂,一动也不动。
她已经穿好衣服,茫然地站在那里,昨夜的激情,她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被眼前那残破景象,给刺得沭目惊心。
他从背后按住她的双肩。“等台风过后,我们再来想办法。”
雨水灌进来,她的衣柜、床铺全都报销了,客厅的电视、椅子、音响、酒柜也被强风吹得一团乱。
“怎么想?我根本没有能力整修这个房子。”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间杂货店赚不了什么钱,顶多只够她和晓夏的生活开销,能够有多余储蓄的收入,都是凭她跟晓夏另外打工赚的,但那一点的积蓄,根本无法支付重整房子的庞大费用。
“有我在,一切交给我,反正都已经被台风吹毁了,我们干脆就来个大整修,等晓夏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看看。”
她转过身,看着他,泪眼蒙蒙。“你真的有办法吗?”
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想太多,她从没想过,她打算和晓夏想要一辈子养老的房子,就这么被强台给打败。
“你别小看我,我可是做行销出身的,在重建之前,我们可以好好规画一下旺旺来的未来走向。”
沈育奇那温和的笑意,奇异似地缓和她的心慌。“嗯。”她点点头,相信他一定有能力可以让旺旺来重新站起来。
“晓冬,昨晚……”昨晚来不及问她的感受,什么话都没有说,行动快过思考,他和她就自然而然发生词系了。
“昨晚什么都没有,你不要想太多。”她扭过头,回避这个话题。
“你!”他气结,却也拿她没办法。
知道了当年她提分手的背后的原因,他可以理解她心里的恐慌,只要他还跟丰强集团有关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的。
看样子,他得尽快解决所有的一切,他可不想当个地下男友,永远见不得光。
她看着他难得的火气,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育奇,慢慢来好吗?我才刚跟伟铭分手,我不想这么快投入新的感情,昨夜都怪台风作祟。”
“你终于肯承认你跟江伟铭早就分手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欺瞒我。”他冷哼。
在这个时刻提到别的男人,就是让他很不爽。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婷婷不是你的眼线吗?”她嘟了嘟嘴。
“是呀!婷婷可乖了,关于你的事情,她可是一五一十跟我报告,哪像你嘴巴很硬,什么都不说。”
“婷婷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亏我还是她的大表姐,供她打工、供她吃喝,她竟然还出卖我,整个心都偏向你那边!”她嘴里虽然骂着,表情却是有些害羞。
他将她搂进怀里,看她那撒娇的模样,就像回到当年,她和他谈恋爱时。
他就算有再大的气,也因为她那甜美的模样而烟消云散。“幸亏有婷婷出卖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
忍不住,他又在她唇上偷得了一个香吻。
在残破的房子里,两人却显得浓情蜜意,虽然她嘴里不承认,可是她心里却满满都是他。
她不敢祈求永远,那她就把握短暂的现在。
都怪天气,把她和他拉近距离,她心里很彷徨,这总应该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