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亲般……
在洗澡时,她的脑袋不停地转,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他除了当她是哥儿们,是妹子,还当她像女儿吗?
她拿着毛巾擦干头发,忽然望着桌上的八音盒皱眉头。
撇开眼不想再看,目光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她看着自己的模样,深邃的轮廓,分明的五官,还有一头短发更像男孩子般,缺少女孩子柔和的线条,脸的皮肤好像干了点,嘴唇也是。
她记得温柔的皮包里总会放着一条护唇膏和口红,而她连护唇膏都没买过,更别说是保养品了。
这张老旧的化妆台是以前严如玉使用的,现在是她在用。桌上也只有吹风机,一把梳子,不像温柔房间里的化妆台,摆满了瓶瓶罐罐,有保养品、化妆品、口红、腮红、香水等等。
也许,平民不是当她像女儿,根本就当她像“儿子”?
她一愣,莫名地更心烦气躁,很不甘心地哼了声,随即挥开了烦躁。管他把她当女儿还是儿子,这重要吗?想这个做什么?
朱格言不再去想,打开吹风机,胡乱的拨着头发,没三两下就把头发吹干了。她对着镜子拨顺头发,扬起嘴角想着,这就是短发的好处。
她关掉吹风机,才发现手机在响。
“喂?”
“你出来一下,我在外面等你。”是温文,低沉的声音透露不悦,压抑着怒气。
她都还没答应,他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外婆的房间在隔壁,老人家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她虽然不想出去见他,却也不希望温文来敲门吵醒外婆。
她皱着眉头往外走,伸手拉开门,忽然想到她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了,根本没有束胸。
转身回头拿了一件厚外套穿上,拉起拉链,才走到外面来。
三合院内一片幽静,看不见温文的车子。她走出去,看见不远处的竹林下有车灯亮着。
这条路上没有几户人家,都相隔一段距离,两旁一边是竹林,一边是稻田,晚上没路灯,黑压压一片。
“怎么停这儿?”她走过来。
“我想奶奶已经睡了,开进去我怕车声吵到老人家。小言,生日快乐。”温文站在车旁,黑夜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得出他温和的声音和刚才在电话里完全不同。
“……谢谢。”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紧绷的心情放软了下来。
“上车好吗?外面冷,车里温暖,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他笑着道。
想到他应该已经知道她把花送回去了,却没劈头骂她,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点了点头,手还没伸出去,温文已经帮她拉开车门。
她坐进驾驶座旁的位置,立刻嗅到淡淡的酒味。是不意外他今天有喝酒,不过喝了酒还开车不太好吧?
车内的小灯亮着,她看见车上挂着一个很可爱的小海豚吊饰,她记得在温柔那辆红色小车里也挂着一个。
她很早就知道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有时候她还挺羡慕温柔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哥哥,不像她连一个兄弟姊妹都没有,遇到事情没个手足能商量。不过她有平民这个哥儿们,也算不错了……
“怎么皱着眉头,有烦心事?”温文上了车就一直看着她,她一脸走神不知道想些什么,他轻轻握了她的手。
“没什么。你要说什么?”她把双手插进口袋里,摆出一张酷脸。
“小言,难道你生日,我连一束花都不能送你吗?”他柔声叹息,叹出了他受伤的心情。
“我跟你说过了,你没有必要把时间和金钱浪费在我身上。”她很干脆地说。
温文凝视着她,浅浅一笑,用指背轻轻刮过她的脸庞,“我花在你身上最多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时间,是我的感情,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扯起眉头,转过脸瞪着他,“我就是不懂你的感情,所以你更应该去找一个懂你的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呢?”
她只当他是温柔的哥哥!
温文爱怜地笑望着她。“小言,因为你还不懂情,不识爱,所以你才会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死心,也正因为你还不懂,我才不死心。我希望我是第一个教你懂情识爱的男人。”
她不懂情,不识爱吗?是因为她不懂打扮得像个女人,还是她不曾谈过恋爱,给他这样的感觉……所以平民才会把她当“儿子”看吗?
她真的不懂情,也不识爱吗……
她又走神了,一脸恍惚的表情却莫名地揪紧他的心,温文眯起了眼,抓紧她手臂,“在想什么?”
朱格言一怔,眼前迅速掠过晚上那尴尬的一幕,脸上瞬间热腾腾,忽然不敢看向同样是“男人”的温文,她别开了脸去。
“没什么,你说完了吧?我要回去睡了。”
温文却警觉不对劲,方才才说她还不识情爱,但为什么这一瞬间她的感觉变了?是什么使她改变?或者是谁使她改变?
他感觉得到她眼里看的人不是他!……是平民吗?
“你还有什么事——”她打开车门,却一条手臂被扯住。
她才回过头,还来不及放手,就被一把拉入怀里,堵住了嘴巴!
猛然呛来一阵浓烈酒气,把她的脑袋醺成一片空白,她全身僵硬地傻愣着,等到意识回来才知道温文是在……吻她?
三魂七魄迅速归位,这时候却感觉一条湿热的舌头钻入嘴里,带着一股苦苦的酒味舔她,她恶心得五脏六腑全翻了!
她瞪大眼睛,眼里射出凶光,狠狠杀了他一百万遍!
她两只手扯住他的衣服,用力想把他扯开,却发现温文比她所想象还来得高壮巨大,强而有力。她一阵的反感和气愤,想不到温文会这样对她,她开始用全力反抗他!
温文把她困在车座上,像一堵厚实的大墙压着她,轻易钳制了她的手脚,拉下拉链,剥去了她的外套!
“你疯了……呜!”她想破口大骂,却被他封住了嘴。
他用一只宽大的手掌就抓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他的另一只手从她平坦的腹部钻进衣服内,抚摸她的胸部!
她全身颤起鸡皮疙瘩,拚命的抵抗,气得好想杀了他!
“你……没想到……”他没想到藏在宽松衣服底下的身材如此完美,纤细的腰身,柔嫩吸指的肌肤,浑圆饱满的胸部,她怎么有办法藏得住?
温文眼里早已是一片充斥情欲的黑暗,怀里抱的是深爱多年的女孩,他痴心等待,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一直无法有结果。而此时此刻就在他的身子底下——
“放开我!我会宰了你!”她瞪着一双凶狠的眼吓阻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抗拒他,对他咆哮。
今天晚上祖父的寿宴上,这个他深爱多年的女孩把他送的花转送给了祖父,让祖父捧着那束花狐疑地看着他,他有口难言,也只有苦笑的份。
“你知道……今天晚上我有多难堪吗?整个家族的亲戚都在场,看着那束花窃窃私语——中午在‘严家手工面’里引起骚动的蓝色玫瑰花,晚上却出现在祖父的寿宴上——你退我礼物的方式可真特别!”
他嘶哑的声音叫出不堪和羞怒,朱格言缓缓停止了挣扎,看见他眼底里受伤的痕迹。温文一向高傲自信,显然这回她彻底打击了他的尊严……所以他才如此生气吗?
“……我一时没多想,我道歉。”她以为他只是生气,在她道歉以后,他会放开她。
她还是没有察觉到他有多么热爱她,爱得毫无理性,不可自拔……温文凝视着她,深沉的眼里染着浓厚的欲望,也许他从来不想这么做,但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无法控制!
“小言,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美、更迷人……”
他俯身吻她,她无法动弹,只能别开脸去!
他湿热的唇带着酒气吻在她的脸、她的脖子上,她短暂的心软和歉意又被怒气给填满——
“你喝醉了!放开我!”她当他喝醉了,还可以原谅他,他是温柔的哥哥,一直以来对她也都还不错,她不想讨厌他!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你?小言……我爱你,我想要你……”他低低呢喃着的声音复杂难辨,仿佛充满着痛苦和自我厌恶,又深深为她着迷入了魔,不计一切后果想要得到她。
明明他的声音那么深情温柔,她却听到一种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的声音,顿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打脚底爬升,瞬间背脊一片湿冷!
当他的手又伸入她衣服内而她根本无法抵抗时,她的眼睛早已湿成一片,她紧握着拳头,全身紧绷而颤抖,奋力挣扎。
温文像失了心,发了狂,对她又啃又咬,让她感觉自己全身再没有一处是完整!
她张着口,拚命想喊救命,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自己挫败无力的啜泣呜咽。
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让她听得更为害怕,仿佛她的世界即将落入黑暗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再也见不到阿民——
“不……”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然而她的声音还没出来,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被钳制的双手获得释放了。
她带着空白、呈现呆滞的表情坐在那儿,感觉一股冷空气袭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看,想动,却一点力量也没有,直到一股强烈的冷意震了她一下,她猛然一个打颤,一股巨大的恐惧感立刻席卷了她——
当她被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她吓得拳打脚踢!
“阿言!”
黑暗看不清的脸,传来熟悉的声音,她紧紧握着的拳头停住,缓缓放松,停顿好一会儿,她恐慌的焦距才找到了他,“……阿民?”
一听到她的声音吐出来,竟是破碎颤抖得不成样,平民胸口的怒火膨胀好几倍,烫得他又怒又痛。
他一停车就看见温文在欺负她,立刻把他抓出来痛打了一顿,现在他觉得打一顿还不够,他恨不得回头宰了那混帐!
“是我,没事了。”胸口不停起伏着一股难以控制的愤怒,他怕吓着她,用了好大的力气压下怒火,才能开得了口。
“我……外婆……”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最重视的亲人,她背负最重的愧疚,绝不能再让外婆担心,绝不能让外婆知道。她看着平民,眼眶湿红,无法把话说完整。
“我晓得,你别担心。”他知道她想说什么,而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让他的喉咙更灼热刺痛。
他把她抱到他车上,回头抓起已经被他打趴在地上的温文,再也无法克制满腔怒火,狠狠打了他好几拳,才把他丢到一旁,上车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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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不久就停下来。
她还处在惊吓之中,整个人精神状况很差。
平民先进去开灯,才把她从车子里抱出来,抱着她走入屋里。
这里是他大哥买来准备送给大嫂的海景别墅,这阵子他在帮忙室内装潢,所以他有钥匙,而阿言有空也会过来看,对这里也很熟悉。
她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一定不想这副狼狈的样子给人看到,才把她带来这里。
他把她抱到沙发,让她坐下来。
在明亮的光线下,他才看清她惨白的脸色和刺红的眼眶!
他怔怔地看着她,一股椎心刺骨的疼,他后悔没有早一点出来!
她紧紧抿着嘴唇,咬破了唇瓣,看起来那么的不甘心又藏着害怕,倔强又脆弱的神色,让他本来还想念她两句的话都吞了回去。
她身上是成套的水蓝色休闲服,布料薄软,领口已经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胸口,到处是被虐吻的痕迹——
惊见这一幕,他眼前暗成一片!紧紧咬牙,差点就把牙齿给咬断!
不知道她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痕迹,他猛然抓起她的手,一时失了理智拉起她的衣服——
她坐在沙发里,抬眼看着他,安静的,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