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克东毫不迟疑的飙到女人们的身边,“老天,现在是凌晨一点,小姐,你的音量可以小声一些,颖瑶交给我,快去叫护士过来。”
不过才几秒耶!她都还没喘过气来,这下子却慌得快要哭了。
“我管你现在是几点……呜……你是医生,可以镇定,我……我又不是……”
她拔腿跑向四楼,呼叫护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护理人员让霍颖瑶躺在推床上,推向手术室。
丁曦宁和费巧都止不住泪水,边快步跟上推床边哭喊,“要没事,要没事啊……颖瑶,呜……”
龙克东紧跟在后面。
“家属请让开,先生过来签字。”
她们不但不离开,反而紧抓着推床不放。
龙克东二话不说,自动上前。
护士望了自家医生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下一秒,一个巨掌压住护士手上的资料夹。
“我签。”
龙克东抬头,看见一脸苍白的严恺之,随即退后一步,双臂不客气的交抱胸前,斜睇着这位西装笔挺,但看起来颇为狼狈的家伙。
“若不是你一副憔悴又沧桑的模样,我真想现在就赏你一拳。”
严恺之低头,迅速在档上签下名字,“我太太现在在哪里?”
护士快速翻阅数据,“孕妇有妊娠毒血,已经送进手术室。先生,这里还有一张同意书没签名。”
严恺之咬了咬牙,在同意书上签名。
几分钟后,费巧与丁曦宁从自动门后走出来,脸色没有比昏倒的孕妇好多少。
“我要进手术室。”严恺之神情坚定,低声说道。
“你这个王八蛋!”费巧毫不客气的开骂,“你给我滚远一点!你家了不起啊!我们平民老百姓没那个大肚大量好生你家儿子,这孩子是我们四个女人的,你想进手术室?作梦!”
丁曦宁缩进龙克东的怀里,神情愤怒的瞪着严恺之,泪水在红通通的眼眶里打转。
龙克东拉着丁曦宁和费巧回到他的诊疗室,要她们歇息一下,然后再来到手术室外,果然看见那个有如丧家之犬的男人缩在椅子上,两手交握,撑着重到几乎抬不起来的下巴,无神的望着手术室的门。
他递了杯咖啡给严恺之,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语,可是他知道,此时他们都祈祷着同样一件事。
不过祈祷归祈祷,严家金孙没那么好说话,命贵气娇,不轻易步入人间俗世,加上刚刚老爸还没来,爷爷奶奶也不爱,他狠狠的折磨了这些医护人员及门外的阿姨叔伯,直到天边呈现鱼肚白,医生才抱着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子走出手术室。
“产妇出血过多,所以开刀时间久了一些,目前已经在恢复室。来,小宝宝让爸爸抱,等一下护士会过来,请将小宝宝交给护士,谢谢。”
说完,医生又进去了。
严恺之抱着小宝宝,双眼闪着泪光,“他有手指甲……”
厚,这个一向不多话的家伙竟会说出这种只有娘儿们才会感动的细节!
龙克东拍拍他,“你抱好孩子,我去叫他的干妈们过来,否则没抱到他,我们都不好过。”
严恺之艰难的点了下头,语带哭音的说:“好……”
龙克东刻意放慢脚步,让他们父子相处久一点,这可是臭小子的第一课,认认老爸的味,以后恐怕周身都是娘味了。
他来到诊疗室,唤醒累得睡着的丁曦宁和费巧,告诉她们,孩子平安出生了。
她们两个一听,连忙跳起来,忘了经过之前的折腾,此刻的模样实在邋遢,丁曦宁更是完全忘记这是龙克东上班的医院,擦身而过的可能是他的同事,穿上鞋子,立刻冲了出来。
“喂,好歹也洗一下脸……唉,还是不要告诉她,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龙克东摇摇头,大步跟上去。
当他来到手术室门口,看见两个女人已经取得孩子的拥抱权,泪水未干的新手爸爸则被挤到一旁,试图从缝隙看看小孩的脸,不然看看小手小脚也好,地位之薄弱可怜,教他谨记在心,千万别惹到女人的姊妹淘,当然更别惹到自己的女人,不然下场肯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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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可爱的小萝卜头和霍颖瑶一起出院。
听说在医院的这几天,还洒了两泡尿在偷偷跑去喂奶的奶奶脸上。
可是霍颖瑶无论如何不退让,坚持不结婚。
过去眼高于顶的严母在医院进出几天,辗转才知道,帮她严家生了金孙的女人虽然没有强大雄厚的背景,但是有几个好朋友,其中一个神秘得很,不但财力惊人,人脉更是广阔,连医院院长都诚惶诚恐,她本来还不以为然,不过是朋友嘛,后来才知道她们情比姊妹深,若要强起来,与他们严家搞同一个事业也不是不可能,还好听说是要办学校。
所以一个单身女孩要养活一个小家伙,并不如当初她所预期的那么困难,甚至准备得十分优渥,有贴身保母,住在高级地段的独栋楼房,出入有轿车和专属司机,连小孩的手推车都是台湾限量版的,根本轮不到他们严家出手。
若孩子的爸爸要以不适合养育来争取孩子,恐怕连边都谈不到就被驳回了。
而且听说孩子的妈那几个朋友早就想帮忙养小孩了,还听说……
众多听说在病房里流传,教严母听得心惊胆跳。
至于放出风声的人,当然是费巧,这儿可是她的地盘,上至院长,下至清洁打扫的欧巴桑,她都熟透了,随便说几句,传言就像是病毒一样,迅速散播到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她就是要说给不长眼、只长耳朵的上流人士听!气死人,这年头居然还在上演瞧不起人这种戏码!
龙克东当然也统统听说了,暗暗钦佩费巧瞎掰的能力,虽然事实与听说相差无几,但是一定会越传越失控,让事实呈现夸张的效果,而他们本来觉得很正常的事也变得夸张。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他比较在意的是,颖瑶住院的这七天,他的女人把医院当家也就算了,现在产妇和小孩已出院,传言都快不是传言了,他的女人还没回家,她……她不是想要小孩吗?
夜夜不春宵,是要怎样有小孩?
平常他们都是在她的小窝缠绵到天明,现在她不回小窝,是要叫他去哪里找人?
气啊!一个小不隆咚的尿布小子在短短时间内攻占了他的女人的心,连个缝隙也没有,现在是怎样?
就给他一串钥匙!
他看着性感卡通人物的钥匙圈,这是他陪她逛夜市时买给她的,像极了她出浴时娇艳欲滴的模样……厚,他真的是太想她了,任何一样跟她有关的东西都会让他情欲上升,疼痛难耐。
他想要结婚,想要把那个女人绑在身边一辈子,想要每天夜里都埋在她的身体里昏死过去,想要她怀着他的孩子的时候依然可以和他研究该用哪一个招式才能不打扰到肚子里的小孩……他真的非常想要,想到失眠,想到有黑眼圈,甚至想冲去何婕绫给她们住的屋子里将她逮回家,狠狠的蹂躏三天三夜。
他是不是快要变态了?
而她刚刚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些上班穿的衣服和内衣裤来这儿?”她嗓音娇嫩的撒娇,“有蕾丝的那几件喔!”
他高度怀疑她是故意的。
甩了甩钥匙,他轻点着钥匙圈上胸部大到快掉出来的女孩脸庞。
“我若帮你拿,就是猪头。”
他该做的事是将她逮回小窝里,一解这几日来的欲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