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彦迫不及待地来到庭院,就见她独自一个人伫立在一株花树下,望着天边的云儿静静地掉眼泪。
那可怜的模样,让皇甫彦心疼自责不已。
他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展臂将她拥入怀中。
“苹儿,对不起,害你难过了。”
钟苹儿惊讶地一僵,刚才因为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屏退了小桃,独自一个人待在这里,想不到他却来了。
“苹儿,请你相信我,对于婚事我事先并不知情,而我也绝对不会娶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姑娘!”
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愧疚与不舍,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意。
钟苹儿胸中的那股剧痛霎时被抚平许多,可是一想到他与章二小姐的婚事都已传扬开来,她的心就狠狠地揪紧。
“听我说,苹儿,那桩婚事是我爹与大娘擅自决定的,刚才我已经明白地拒绝了……”
他将刚才对她爹的话又说了一遍,听得钟苹儿既感动又担心。
“这样好吗?为了我,你会失去那么多……”
“怎么能说失去?拥有你,我得到的更多呀!”皇甫彦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怜惜地为她拭去未干的泪痕。“倘若说,有什么是这辈子我绝对不愿意失去的,那肯定就只有你了。”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让钟苹儿的美眸闪动着喜悦的泪光。
本以为,自己可能要失去他了,想不到他这么快又回到自己的身边,还带着无比坚定、深切的情意而来,让她如何能不感动得一塌糊涂?
“对了,苹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愿意跟我来吗?”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钟苹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大掌中。
不论去哪儿,只要有他,她都愿意追随。
皇甫彦熟练地驾驭马儿,一路载着钟苹儿往城外奔驰。
一路上,她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被他阳刚的气息包围着,让她有种备受呵护的感觉。本以为他只是要带她到附近而已,想不到却出了京城。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忍不住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皇甫彦稍微卖起了关子,嘴角噙着一丝浅笑。
又过了两刻多钟之后,他们来到邻镇一幢宅院。皇甫彦牵着钟苹儿的手,带她走了进去。
屋里一片幽静,别说是这幢府邸的主人了,根本连半个奴仆的影子也没有瞧见,让钟苹儿心中的疑惑升到了最高。
“这里究竟是哪儿?”
皇甫彦望着周遭的景致,轻声道:“这里,是我六岁以前的住所。”
“什么?真的吗?”
钟苹儿惊讶极了,忍不住瞪大了眼四处张望。
相对于她好奇的张望,皇甫彦望着周遭景物的神情,带着一丝怀念。
当年,爹或许是基于对他们母子的愧疚,所以买下这间府邸暴他们母子居住,尽避这儿称不上富丽堂皇,但对他们母子二人来说却已相当宽敞舒适。
在娘去世,而他被接到皇甫家之后,这间屋子原本转售了出去,但是两年前他将它给买了回来。
对他而言,这里有着不可抹灭的童年记忆。在被带到皇甫家之前,他的生活是极为单纯而踏实的。
那段日子虽然并不算太长,却是过去这二十多年来他最幸福的时光,也因此,他对这里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才会将它给买下。
这两年来,他会雇人定时前来清扫打理,因此维持得相当整洁。
“苹儿,倘若我离开了皇甫家,你可愿意和我一块儿在这里生活?尽避这里不会有皇甫家那样的排场和成群的奴仆,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委屈的。”他慎重地许下承诺。
凭他的能力,即便不靠皇甫家财势的支援,他也绝对有闯出属于自己一番事业的信心。
钟苹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愿意,我也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奴仆伺候,我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你为了我而放弃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傻瓜,永远都别再有这样无谓的疑问了。我可以失去所有,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你。”
过去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几乎全都是为了别人的目光、为了别人的评价,从来就没有问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对于这个问题,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
是她让他体会了爱人的美好,是她让他明白这世上还有许多更需要去追求、在乎、珍惜的事物。
事实上,即便没有因为与章家二小姐的婚事而和大娘闹翻,光想到若是苹儿嫁入皇甫家之后,可能会在皇甫家遭受大娘的冷言对待,甚至是恶言嘲讽,他就宁可选择带着她离开。
他自己早已习惯了大娘不友善的态度,却完全不能忍受心爱的人儿遭受那样的对待。
皇甫彦爱怜地抚着她的面颊,深情道:“自从爱上你之后,守护你、宠爱你,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
钟苹儿感动得泪光闪动,情绪太过激动,让她哽咽不能成言。
他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她的双臂攀上了他的颈子,分不清究竟是谁先主动的,两人的唇很快地贴在一块儿。
皇甫彦火热的舌,探入她为他轻启的唇间,纠缠着她的丁香舌,恣意地品尝她甜美的滋味。
他灼热的气息,让钟苹儿的思绪和呼吸全乱了,接个人、整颗心,全为他而颤抖、发烫。
随着这个愈来愈深的吻,他们体内的情潮也更加澎湃汹涌,渴望能够更紧密地拥抱、感受彼此的温热。
皇甫彦的理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严苛考验,他一方面想要克制自己的冲动,另一方面却又想要彻底将她占为已有。
钟苹儿并不知道他内心经历怎么样的交战,顺着本能地将柔软的娇躯紧贴向他,甚至在他的胸膛上亲昵地磨磨蹭蹭。
“等等……苹儿……”他的嗓音低哑,感觉体内那股灼热的欲望,就快冲破了理智的极限。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皱眉,但他那压抑的神情让钟苹儿心口一揪,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他的头揽低一些,踮起足尖吻上他的眉心。
她温柔的举动,让皇甫彦克制不住地又吻住她的唇。烈火一般炽热的亲吻,让他高涨的欲望几乎已无法按捺了。
“苹儿……你若是再不阻止我,等会儿就什么也阻止不了了……”
这是他下的最后通牒,但钟苹儿却以氤氲的眸子,深情地凝睇着他。
“为什么要阻止?我不想阻止……”倘若她是一只飞蛾,那么她愿意义无反顾地投向他这簇烈焰的怀抱。
她的低语,让情况彻底失控,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皇甫彦不再有半点迟疑,抱起她轻盈纤细的身子,往寝房走去。
当皇甫彦将钟苹儿带进寝房后,立刻又吻住了她柔润的红唇。
这个吻虽然比刚才更温柔,却带着更深浓的情感,光只是像这样唇舌的交缠,就瞬间夺去了钟苹儿的力气。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吻,她早已意乱情迷、娇喘不止。
“苹儿……苹儿……”
耳畔的低语和拂过的气息,让钟苹儿的身躯克制不住地颤抖,喘息声也变得急促而破碎。
她敏感的反应,让皇甫彦的目光更加炽热。
他温存地亲吻她的耳垂,而后火热的吻缓缓往下,在她雪白的颈项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大掌也开始轻解她的罗衫。
当上身的衣物被褪得只剩下兜儿,涌上心头的羞耻感,让钟苹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等……等等……”
她面红耳赤地想要阻止他的举动,但他的大掌却已隔着兜儿,覆上了她胸前的贲起。
“苹儿……”
他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而光是这样用带着情感的语气低喃她的名字,就让她的身子火热不已。
皇甫彦隔着单薄的衣料,爱抚她的丰盈,那柔软饱满的触感,让他体内的欲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渴望触碰她更多,渴望要得到她的一切。
在她的喘息声中,他更进一步地解下那件粉色的兜儿。
……
几日后,“钟家茶行”。
小桃到城里的饭馆去帮钟苹儿买她爱吃的桂花莲子糕,才一回来,就忍不住说道:“刚才我在外头,又听见人家说起皇甫家的事情呢!好像是皇甫家的二少爷又搞砸了一桩买卖啦!”
钟苹儿一听,不禁轻蹙起眉心,望向一旁的皇甫彦。“这样完全抽手真的好吗?毕竟那是你竭尽心力经营了多年的成果,若真的毁于一旦,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皇甫彦神色自若地坦言道:“要说完全不觉得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很快就搬出了皇甫家富丽堂皇的府邸,迁至多年前与娘居住的旧宅。
对于偌大的家业,他也毫不留恋地放手。
他这一连串的举动,让皇甫家的所有人都惊愕极了,尤其是大娘李翠英。
原本她似乎以为他只是稍微做做样子,不可能真的对于财富权势毫不留恋,但他却真的彻底撒手不管。
在他离开皇甫家之后,同父异母的弟弟皇甫霆似乎在大娘的软硬兼施之下,勉强试着接手家业,但却表现得惨不忍睹,才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就已一连搞砸了好几笔买卖。
事情很快地传开来,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话题,甚至开始有人猜测皇甫家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
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传进了皇甫彦的耳里,但他的决心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动摇。
倘若有失才有得的话,那么他极度乐意为了拥有她,失去旁人眼中欣羡不已的财富与权势。
这几日,他不仅在旧宅安顿下来,还与过去总是嚷着想与他合作的友人取得联系,开始筹划自己未来的新事业。
除此之外,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到“钟记茶行”来,一来是为了陪伴心爱的人儿,二来也顺便跟未来的岳父、岳母多培养感情。
至于他们的婚事,钟氏夫妇也已请人拣选好了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就在两个月后,这段期间,正好可以好好地着手筹备婚事。
只要一想到再过两个月,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皇甫彦的胸口就因为澎湃的情绪而发烫。
他灼热的视线,让钟苹儿不禁回想起先前两人的缠绵欢爱,顿时心如擂鼓,羞得双颊都染上了明显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