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下午,温家绮第一次到剧场观赏严钧的舞台剧演出。
严钧替她弄了张贵宾席的票,坐在最接近舞台的位置,尚未开场,她一颗心已是兴奋不已。尽管,她己看过他许多场表演,但那全是透过录影DVD,在液晶萤幕播放而已。这一回,她更全神贯注地看他演出,仔细地欣赏这部舞台剧的首演,尤其他上场后,她一双眼几乎不舍眨一下,定定地注视着舞台上发光的他,内心又激动又骄傲。
直到戏剧落幕,她感动而陶醉地跟着观众热情拍掌。
不一会儿,全体演员出来谢幕,数名观众捧着鲜花,匆匆奔上舞台献花。
原本她也打算起身,拿着预备的花束,大方地奔上舞台对他表示恭喜与赞赏。当她才要行动,就见舞台上的他被好几名女性包围,不仅献上大把花束,甚至有人想献吻,他没回绝,略弯低身子,就让那艳丽女性在他脸庞亲吻了下。
见他比其他团员收到更多花束,倍受青睐,她其实替他感到高兴,却也觉得若此刻上台,舞台上似没她站立的空间,她于是再度坐下来,将花束置放膝上。
直到舞台再度拉下布幕,观众开始陆续散场,她才起身,拿着花束离开。
原本,她是有考虑去后台找他,而他事前也告知她待演出结束可到后台,只要跟工作人员说一声,便可进去见他。
但想到现场有媒体等着采访剧团这出戏剧首演,加上还有不少粉丝尚未离开,她不想自己造成他的麻烦,决定先悄然离去。
即使非常骄傲能成为他的女友,可他也算公众人物,难免有些顾虑,她并不想高调地向外人公开彼此交往关系。
严钧推掉了剧团的庆功宴,早早返回住处。
原本,他以为温家绮看完演出,会到后台跟他碰面,之后便打算带她一起参与庆功宴,结果他迟迟等不到她出现,打电话询问,才得知她已回去了。
“严大哥,这么早回来?”听到电铃声前来开门的温家绮不免意外。“庆功宴结束了?”原以为他可能半夜才回来,现在不过六点初而已。
“你为什么没上台献花,也没到后台找我?”严钧很在意她没说一声就离开,前一天她还兴高采烈地说会上台献花的。
谢幕时没能等到她的花束,他其实有些失望,首演成功的喜悦成就感不禁少了些。
“欸?”面对他一开口就语带质问,温家绮先是愣了下,接着道:“你等等。”
她匆匆返往客厅,捧起暂置在花瓶内的花束,又折回他面前,双手将花束递给他,娇颜灿笑道:“严大哥,恭喜首演成功!这出戏非常、非常精采!”
严钧因她迟来的花束及赞美而愣怔了下。
他单手接过花束,俊容露出一抹困惑。“为什么现在才给?”
“本来是有带去剧场要献的,可没想到严大哥这么受欢迎,我看你收的花束多到连助理都接应不及,而且有那么多美女围着你,我也不好再上去硬挤,而且这花束也稍嫌小了点。”她实话咕味道。还是私下给较合适。
听完她的话,严钧黑眸微眯,觉得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吃醋?因为我被粉丝献吻?”原本觉得没什么,此刻他不由得揣想她无故离去的缘由。
“呃?没有啊!”她摇摇蟒首,否认:“我只是有点意外,也不算吃醋,真的不算。”她强调,自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
“不是因在意这种小事,才不吭一声就走人?”严钧进一步探问。虽也不认为她会因此就醋劲大发,连花都不想献了,他要确定才好。
“真的不是。”她再次摇头,对他漾出一抹甜笑。“我只是觉得若那时上台献花,只能是严太哥的众多粉丝之一,而若去后台找你,又怕引起媒体或粉丝关注,我不想造成你可能的困扰,也不希望自己被注目。”
“我们的交往不是不能公开的秘密,让你剧团团员知情没关系,可我也知道你一向低调,若面对外人,不须刻意张扬不是吗?”
“还有,我比较喜欢现在这样,一对一地向你道恭喜,把花束亲自交给你,让你能把这花束真正拿到住处摆放,不会被随便处理掉。”她微笑补充道。
严钧意外她的细心考量,他虽不介意让媒体知道他已有女友,不过她的考虑也没错,两人交往不须刻意公开引人注目,对双方其实是较好的作法。
听完她解释他这才完全放心。她不是因不开心才悄然离开,是想让他无后顾之忧地去面对记者采访,接受粉丝喝采,之后再跟剧团的人好好欢庆首演成功。
而她只想在这里等待他回来,好好地当面向他道恭喜,再为他预备一顿宵夜,单独替他庆祝。
她贴心又温柔的行径,教他欣慰与动容。
“谢谢你。”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唇瓣弯起愉快笑弧。
其实,比起跟一堆人欢庆、饮酒吃美食,他更喜欢跟她两人在这小饭桌用餐的温馨惬意。
“宵夜改晚餐,我也一起帮忙。”他笑着提议。
她以为他会晚归,原本计划稍晚要料理几项精致点心做宵夜,并先着手布置餐桌,换上鲜艳的桌巾、摆烛台,营造庆贺气氛,不过现在要改煮晚餐了。
“我马上改菜单。”她微笑点头,任他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往小厨房。
这日,温家绮五点半下班,才离开公司,手机便响起。
“严大哥!你回台北了!”看见来电,她立刻接起,惊喜唤道。
严钧跟着剧团前往中南部及东部展开一连八场的巡回演出,这一去就是三个礼拜,两人没能见面,也很少电话联络。
原本,她想在假日时追随他到中南部,甚至东部看表演,但他认为这样来回奔波太劳累也没必要,希望她休假就好好休息,不用刻意追着他跑。
她同意他的说词,只好改以电话问候他,不过有一、两次去电,刚好撞上他在排练预演,之后怕又不小心打扰到忙碌的他,便改为传简讯问候。
昨天他回简讯告知,今晚会如期返回台北,她正打算下班后要去买菜,替他准备一顿特别丰盛的晚餐,慰劳他巡回演出的辛劳。
她真的非常想念三个礼拜未见的他,每天晚上,独自吃完晚餐,她总是坐在客厅,反覆地观看他演出的DVD影片。
“你下班了吧?到捷运站了吗?”严钧问道。
巡回表演期间,他虽也会想念每天传简讯温情问候的她,不过他的心思更多是投入在舞台剧中,只能暂时搁下恋爱心情。
然而此刻,听到她声音,他竟有种迫不及待想见她的感觉,好像三个礼拜的思念全一拥而上。
“才走出公司,正要去捷运站,你几点到家?”
“那你在那里等着,我这就过去接你。”严钧人已在前往她公司的路上,他是猜想一向能准时下班的她,这时间应该刚离开公司,才打电话跟她做确认。
“欸?”温家绮闻言惊愣了下。严钧还不曾来公司接过她下班。
“再五分钟就到了。”严钧先断了线,心情愉快地朝她所在处继续驱车而行。温家绮于是站在原地等候,心情兴奋地望着马路上穿梭的车辆,引颈翘盼他的到来。
不多久,她便看见他的车子出现,方向灯一打,转而停在她面前。
她忙步上前,车内的严钧侧过身,打开副驾驶座车门让她上车。
“严大哥!”亲眼见到分别三个礼拜的俊容,她又一次惊喜地叫道,粉脸露出灿烂笑容。
若非现在置身车内,她真想飞扑进他怀里,给他一个大搂抱。
才这么想,她的腰际忽地被扣住,她身子被揽靠向他,而他隔着排挡杆,试图将她紧拥。
她心猛地一跳,双颊热烫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他在她耳畔吐出一句炙热的话,“我很想你。”“我……我也是。”她羞红脸,意外于他这么直接、热情的举动,娇声回应。先前她每天传简讯,内容不仅问候他,也报告自己一日琐事,往往一通简讯长到要分段传送,而他有时只简言回覆,又或没什么回应,她以为只有自己特别想他,而他对她的感情其实很理性、很内敛。
他双臂搂着她片刻,之后放开她,大掌揉揉她的头,又摸摸她粉颊,阵光温和地将她仔细审视一番,唇角勾起温柔笑弧。
被他深阵娣望,教她心口评然不止,差一点以为他会倾身吻住她。
“回家了。”他转而伸手拉过安全带,为她扣上,接着手握方向盘,驱车上路。“先去买菜?我好怀念你的料理。”
“想吃什么尽管列菜单。”她微笑应诺。也很怀念跟他同桌吃饭的情景。“你刚回来应该很累吧?其实不用刻意来接我的。”虽很高兴也很感动他第一次来公司接她,可想到他应该累积许多疲累,她就有些不舍他多跑这趟路。
前一刻拖着行李搭车返回住处,习惯性地按了电铃,然而没有回应,他这才想起这时间她应该还没下班,他于是先上楼放行李,原想再等半小时就能看见她返家,却突升一抹念头,匆匆地拿起车钥匙奔下楼,驱车前往她公司,想早一刻见到她。
直到看到她刹那,他才真有回到家的感觉,更想要陪她去买菜,稍晚跟她一起准备两人的晚餐。
不免讶异,他对她的依恋,原来比自己以为的还深、还浓。
方才当她一上车,他就涌起一股冲动,直想热切地紧拥她、吮吻她,但他仍理智地压下那太急躁的念头,只是安静地拥着她、摸摸她,好好地看看一阵子不见的她。
他的一句话,让她心头喜孜孜的,意外他会直言说出这样的甜蜜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