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我快受不了了,官少……”
女子的呻吟声在房间回荡。
有常识的人当然都知道床榻上的男女在于什么,这种妖冶求饶的声音当然不是因为肚子疼或是牙齿痛,更不可能是床上浑身赤裸的女人在叫心酸的。
“喊我,快喊我!”
“啊,官少……你、你这样……人家、人家快顶不住了……”
随着官礼豪越来越快速的抽动,在他身下的女子叫喊声益发高昂,断断续续的暧昧吟哦声在在显示情欲高峰即将来临。
“官少,人家快不行了、不行了……不要、求求你不要退出去!官少……”
官礼豪感觉自己即将到达顶点,他蓦地从女人的身体里抽出来,让自己宣泄在她平坦的腹部上,闭眼享受释放的快意。
女人躺在他的身下,倦累轻喘的用手涂抹那摊黏稠的乳白色液体。
官少就是这样的男人。他会找女人欢爱,却从来不肯将自己的分身留在她们的身体里。
“我还没找到够资格当我孩子母亲的女人。”他总是这么说。
就在女子怔忡间,几张面纸递到她面前。她抬眼一看……
“擦擦吧。”官礼豪淡淡的道。
她点点头,“既然不肯让其他女人怀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乾脆戴上保险套呢?”
他永远不会明白的。
每一次激烈销魂的欢爱过后,他冷情的递过面纸叫她擦拭,那感受,彷佛在告诉她:“我绝对没有爱上你”。别的女人怎么想,她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自己却会被他的举动所伤害。
官礼豪取来烟盒,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边悠闲地吸吐。接着,他将烟递给她。
“我不喜欢戴保险套的感觉,那像是叫我穿着衣服做爱一样,难受至极。”
女子吸了一口烟,怔怔地笑了。果然是官少会讲的话,狂傲、自我,绝对只有别人迁就他,不可能由他放下身段配合别人。
“再说,怀了我的孩子,你不会困扰吗?”他淡笑地取走她手中的烟,迳自吸起来。
女子敛下双眼,推开被子起身,显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去冲澡。”
床榻上的他冷冷地看着她窈窕的身形消失在浴室里。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
“官先生,是我,何秘书,您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礼物也都确实送到史琉璨小姐的手中。”
“哦?”他噙起嘴角,“她做何反应?”
“气炸了。”
房里传来官礼豪的狂笑,“然后呢?”
“那条钻石项链进了当铺,晚礼服则是由史小姐亲自送到服装公司要求退货还钱,据说那名接待小姐还被史小姐的毒舌功压制得哑口无言,最后破例以原价全数退费。”
他性感的嘴角扬起充满兴味的笑容,“宾士跑车呢?”
“没下订单,而且听说那位业务专员离职,准备跳槽专销March汽车。”
狂浪的笑声益发昂扬,畅意且愉悦的声调里甚至隐含着一丝期待。“何秘书,去替我订一百朵玫瑰!记得,要荷兰当日空运的。”
“是,我立刻去办。”
通话就此断线。
“官少,你那一百朵玫瑰预备送给谁啊?”
官礼豪扔下手机,慵懒地转身凝视刚从浴室走出来的女子。“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
他越过她走进浴室里,“你可以先走了,免得被你丈夫发现你出来太久,议员夫人。”
※ ※ ※
“喂,你们大家尽量喝啊!这里什么茶都有,铁观音、碧螺、都匀毛尖还是蒙顶甘露,只要你们说得出的茶,我们这里通通有!”
“咦,琉璨,看样子你对这里可是熟悉得很!”
“那当然!这家茶艺馆是全台湾最棒的,以后记得多带一些朋友来捧场。”
史琉璨像只花蝴蝶似的,在满座的茶艺馆里穿梭来回。
“你瞧你的口气,还以为自己是这里的老板娘啊?”
“什么?陈妆,你敢取笑我啊!”
史琉璨美眸一瞠,唇角却是笑意无限。
她的个性向来说到做到、即思即行,手机拨出一通又一通,把所有的朋友通通叫到茶艺馆来捧宇文武治的场。整间茶艺馆笑语不断,座无虚席。
“我说琉璨,你真的要请客吗?”
她的三位挚友乔羽、裘梦菱和刘品嫣当然也出席喽。坐在角落的位子,她们三人静静地笑看自己的好友宛如女主人般的四处招呼,没一刻空闲。
“当然!反正真正出钱的不是我。”
是那个姓官的有钱呆瓜!当了他的珠宝、再拿那套晚礼服去折现,哈哈,她现在是有钱人喽!“哎,渴死我了,难得一晚说那么多话!”
史琉璨一屁股坐下,翻眼吐舌。
一杯热茶立刻递到她面前。
她仰头一看,旋即开心地笑了。“宇文,瞧我多够意思,给你带来这么多客人。”
宇文武治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是啊,介绍这么多新朋友给我,我真的该谢谢你。”
然而最叫他感谢的是,她没忘了来这里!
温暖的橘黄灯光下,宇文武治一身休闲的穿着打扮显得格外闲适惬意,斯文俊逸的脸庞始终带着温煦轻柔的笑容。站在他的身旁,叫人感觉心情平静、与世无争。
莫名地,不善与人交际的乔羽对他印象极好,甚至有种早已熟识的感觉……
“武治,很高兴认识你!”她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和他喝一杯。
裘梦菱和刘品嫣也跟着微笑地拿起杯子,“祝福你的茶艺馆生意永远兴隆!”
“谢谢,希望你们能常来。”他笑着举杯回应。
一旁,史琉璨的眸光在他们四人的身上来回流转。
才多久的时间啊,怎么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啦?真有这么熟络吗?居然还直接叫他“武治”?!会不会太亲匿了?她都还没这样叫他呢!
更何况,自己才是最先认识他的人耶!
也不知道心头的闷气所为何来,看着他和自己的好姊妹们越聊越起劲,史琉璨默默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一旁。
环顾整间茶艺,大家都聊得很高兴,连一张椅子也不留给她坐……
还有哪里有空位啊?
啊,有一个!咦,是收银台啊……该过去坐吗?那是她能坐的位子吗?
总觉得坐在那里,就像陈妆说的,自己以为是这里的老板娘啊?
轻咬着唇,史琉璨缓缓地朝收银台走去。看见狗儿正趴在收银台的椅子上打盹,她好笑地抱起它。“原来你在这偷懒!”
是啊。轩辕百无聊赖地甩甩尾巴。不然它能干么?替大家端开水泡茶啊?这种小事它是会,只是怕会吓死他们。
“喂,你的位子借我坐哦。”她将它抱在怀里,然后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
一边轻抚着轩辕的头,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追寻着宇文武治颀长俊逸的身影,然后紧紧跟随。
看着他和自己的三位好友聊得忘我,全没注意她早走开,她开始瘪嘴。
终于等到他起身离开,她的嘴角不禁上扬,但是见他走没几步,又被自己带来的另一群Model朋友给拦住。
望见其中一、两个人在对他放电,她顿感愤怒,喉头里有东西威胁形成!
“发骚。”她啐道。
等一下,她们竟然开始对他勾肩搭背、藉机亲近,这简直忝不知耻!
“下贱!”
怀里的轩辕委屈地抬头凝视她。
哎哟,你怎么骂人啦?我只是趴着打盹嘛,有必要骂我发骚又下贱吗?它才想开口吠她几声以示抗议,却被她紧紧拧住狗皮又拉又转的藉以泄愤。
“到底是谁找那两个欲求不满的女人来的?”史琉璨越瞧越气,郁怒的情绪憋在胸口简直快闷死她了!
被她紧紧抓在怀里的轩辕闭眼咬牙忍住疼痛……好啦,我承认自己发骚又下贱,你别再拧我了可不可以?
“看到男人就勾勾搭搭的,知不知耻啊?Model的脸都快她们丢光了!叫她们来喝茶,谁让她们卖骚的?”可恶、太可恶!史琉璨真巴不得冲上去拧断两人的脖子,还有那勾肩搭背的贱蹄子!
无辜可怜的轩辕如今哪还有心思吠她呀?立刻改为放声哀号!
“ㄠ,呜……”我苦哦!谁来救我?身上的狗皮快被这个女人撕下来了!她以为她在拧湿衣服吗?
史琉璨被怀里的哀号声吓了一跳!
应该说,整个茶艺馆的人都被吓着了,纷纷转头看她……和苦主一只狗。
她尴尬地微举双手企图表明清白,“嘿嘿……不关我的事哦。”
不是你是谁啊?轩辕赶紧跳下她的怀里,一溜烟跑出这个恶煞女的势力范围。
好不容易不再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史琉璨又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宇文武治的身影。怪了,他跑去哪里?该不会在哪个Model的怀里吧?!
心思被这个念头一惊,她拍着柜台正想站起来……
一叠装盘精致的小茶点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史琉璨仰头一看……撇眸鼓腮!“不屑!”
他怜宠地望着她,微笑拉来一张小椅凳坐在她身旁,“吃吃看,这是我用白毫乌龙做的茶冻。你怕胖,所以我的糖用得不多。”
嗯?香香的,好像很好吃……“我不要!”
他凝眸睇视她。
这丫头在耍脾气?呵,以前在天庭的时候她也常常这样,同样的性子在喝过孟婆汤之后却依旧不改呵!“为什么不要?”
史琉璨双手环胸,斜眼瞪他。
因为大家都有,这里每个女人都有,所以我才不希罕!
他将面前的盘子推向她,“这是我亲手做的,只为你一个人准备。你不吃,我会很失望。”
他的话怎么这么神奇?多听几句,连想对他生气都撑不久哩!史琉璨蠕动小嘴嗫嚅了几句,“骗人,我看大家的桌上都有茶冻。”
“那是外头买的。”
真的?
只有她眼前这一盘特别吗?只有她是特别的吗?史琉璨挑挑眉,低头凝视面前的褐色晶冻。
“白亳乌龙的口感甘润不带苦涩,还有淡淡的蜜果香,我猜想你可能会喜欢,所以特地做成茶冻让你尝尝。”宇文武治宠溺地望着她,“仍然不愿意吃吃看吗?”
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听来好舒服,史琉璨这才娇羞地咬着唇睨视他。“没有小汤匙口叫人家怎么吃?”
“来,早帮你准备好了。”
一根银制汤匙立刻递到她的面前。
她羞得不敢看他,讷讷地接过宇文武治手中的小汤匙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怎么样?喜欢这种口感吗?”
“我如果说喜欢,你以后还会做给我吃吗?”
他笑了,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发丝。“只要你说喜欢,我随时都替你准备一盘冻在冰箱里,等你几时想吃便可以吃。”
她笑得嫣然,又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舌头的味蕾尝到甜甜的滋味。
心里,呵呵,也是!
※ ※ ※
天庭。
“紫霞?紫霞仙子,你在不在啊?”
谁啊?跑到她的居所大呼小叫的!紫霞掀开垂廉走了出来,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月老。
“月老头子,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有事跟你说啦!”他迳自坐在椅子上,捻捻白须。
紫霞困惑地看着他,他也回望她……
“有宾客上门,你连一杯茶水都不招待吗?我跟你有这么熟吗?”
她翻翻白眼。老人家就是这么麻烦,尤其是她眼前这一位。没多久,一杯茶水放在月老的面前,“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他先喝了一口茶,“是关于小琉璨的事情。”
“小琉璨她怎么了?”
紫霞皱眉。这几次从仙镜里观看小琉璨,总看到那丫头精力充沛、神情愉快的样子……那模样,简直就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女子嘛!
看情形应该是陷入热恋中喽!脑筋转了转,紫霞由皱眉改为微笑。“月老头子啊,你今天是不是特意来告诉我,琉璨那丫头和姓官的真命天子佳期将近啊?哎呀,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月老从怀里拽出两只瓷偶,“喏,你瞧。”
紫霞定眼一看,出言取笑。“哎呀,月老,你未免太不尽职了!这两个瓷偶脚上系的红线就快断啦!”
“你觉得好笑啊?还有更好笑的你要不要听?这两个娃娃就是小琉璨和官礼豪。”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小宝贝琉璨的姻缘就要断啦!”
“怎么可能?!”紫霞震惊极了,一时间无法反应。“我明明看到那丫头开心热恋的模样啊……”
月老拿起杯子喝下最后一口茶,站起来:“紫霞,你应该知道婚配良缘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当然有的时候会有一点小差错啦,但是老夫当真还没见过像小琉璨这般怪异的情况。”
紫霞焦急地思索着任何的可能性,“有没有可能是官礼豪临时猝死或是……”
“你呀,犯得着这么诅咒人家吗?这个官礼豪天生富贵长命,不可能是他的问题。再说,就算是个短命鬼,只要老夫的红线一牵,即使是阴阳两隔也能结成婚配,这就是冥婚的由来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紫霞烦躁地大喊,“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你说官礼豪是小琉璨的真命天子的!”
“我是啊,你也瞧见了,他们两人的脚上正系着我牵的红线呢1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姻缘突然出现了问题。喏,消息我是带到了,老夫还有事先走啦!”
紫霞急忙站起来在后头追喊,“月老,你小心点,那两个瓷偶的线别扯断了!”
“好、好。”
看着月老的身影越来越远,紫霞愁眉不展地来回踱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以为琉璨这丫头正在热恋,整个人看起来甜甜蜜蜜的,彷佛连眉梢都会笑……难不成,她恋爱的对象不是官礼豪?
那会是谁?
不可能,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月老帮世人牵缔良缘,是命中注定的对象就不该改变!
哎呀!就算在这里想破头也无用。看来,除了小乔羽那头要花心思,自己也得再透过仙镜好好观察,这小琉璨的对象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