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家族聚会结束,她坐阎洛齐的车回古堡,途中,阎洛齐喜孜孜地跟她说婚事要延后宣布,今天先介绍她给大家认识就好。
这一切跟原来的计画不一样,而她也觉得他家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跟怀疑。
至于阎潇寒,则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整个晚餐时间,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他那莫测高深的神情,更害她坐立难安,好几次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扮演阎洛齐的未婚妻角色。
“没问题,没问题,一切很顺利啦!”阎洛齐一脸灿烂地安慰她,“不用担心,一切照计画来,家中是有点反对声音出现,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OK的。”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一点都不能相信你?”她狐疑地看着正在开车的阎洛齐。
阎洛齐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露出笑容,“小姐,我有什么好不让人相信的?我是你的客户耶!”
“说的也是,而且,我想你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事。”
唉!其实她也不想拿同性恋的事,威胁阎洛齐这个好客户的,但现在她没有选择,因为对她来说,事情最好的发展,就是她拿到所有款项,然后“死去”,永远消失在阎家男人的面前。
“当然!”阎洛齐表面认真说着,心中却暗自窃喜。
回家前,二哥找机会偷偷跟他协议,说只要能帮忙先隐瞒蓝纷蔚,他就会帮他搞定姊姊们的反对意见。
“说到这……我想,我们的计画提前一个月执行好了。”
“提前?”阎洛齐愣了下。
“是啊,让你省下一个月的钱。”蓝纷蔚还是觉得很不安,她想尽快结束这次的案子,好远离这个地方,远离……阎潇寒。
“你要怎么提前?”阎洛齐紧张了。
刚才二哥没有太多时间告诉他该怎么做,只叫他暂时不要露出马脚,让蓝纷蔚发现他们已经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而已啊!
“怎么提前?”阎洛齐的紧张让她一皱眉头,“就是时间提早啊!你这几天都在纽约,回古堡后,我把计画书重新修改一下,晚一点我会去你房里跟你讨论一下,顺便先结个帐,你开张支票给我……阎洛齐,你有在听我说吗?”
“有……有,我在听!”阎洛齐赶紧回神,“好,你要提前,就提前吧!你几点要来我房里拿支票?”
他突然变得这么爽快,让她感觉有点奇怪,但又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只好说:“凌晨一点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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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蓝纷蔚拿着几本放在她房间的书,悄悄走进阎潇寒的书房里,阎潇寒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来还书。”她扬扬手中的书,语调轻快的一如刚开始住在这里时的样子。
“嗯。”阎潇寒点点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莫名地,她有种从此再也不能见面,甚至快要被遗弃的感觉。
但这太可笑了,她又不是今晚拿了支票后,明天就要立刻执行“消失”计画,而且……遗弃?不,她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哪有可能被遗弃呢?
把书放回书架上,她挺起胸膛,往门外走。
“纷蔚。”
低沉的嗓音突然传来,她心一跳,停在门口,没有转头,“做什么?”
“你真的这么想嫁进我们家?”
“当然!”她回答得很顺口,一如之前跟阎洛齐排练的一样。
“我不会再反对了。”
“什么?”
她讶异地回头看着阎潇寒,“你……真的不反对?”
“对。”阎潇寒仍是看着电脑,神情专注的就像在对电脑说话,“我绝对不反对,大家高兴就好。”
“……”他要放弃她了?不再追她了?,
她回头看着他,脑海转过一幕幕两人相处的片段。
在机场见面时,他冷酷地要她立刻飞回台湾……
刚到古堡的那顿晚餐,两人边吃饭边辩论……
两人一起看书、讨论书,那种亲昵中带丝甜蜜的瞹昧……
在天冷的花园中,那激情火热得叫她以为夏天已经来了的吻……
更有她最忘不了,他在她痛苦时伸出的温暖大手,与他为了她的痛苦而着急的神情……
半晌,她轻吐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她落寞地转身而走。
也好,她可以不用急着执行消失计画,也可以……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她渴望与他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就算不谈恋爱……
一开始就是她说不想跟他在一起的,现在反悔也没用了……
他都祝福她嫁给阎洛齐了,她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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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半。
纤细的人影来到阎洛齐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下那扇轻掩着的门,然后推开它,走了进去。
“阎洛齐?还没睡吧?”
她发现床上有人影,盖在毛毯下方。
“阎洛齐,我叫你等我的,怎么这么早睡啊?你是猪啊!”她走到床旁,有点粗鲁地推了推床上那人的肩膀,“快起来,我不想耽误你,计画书在这里,我想,计画不用提前了,我们仍定下个月执行好了,我没有这么急着离开。”
她皱眉看着床上睡姿没变的身影。
“计画书在这里,你先起来看,我懒得再写一份了,我等你看完还要立刻烧掉,省得被人发现。你支票呢?准备好了吧?起床啦!不要睡了……阎洛齐……啊!”
她掀开床上那人的被子,就着门外射进的稀微光影,看到床上那张有点像阎洛齐,却显得更有男人味的脸孔时,掹地倒抽一口气。
“你……你在这里干嘛?”她看着慢慢从床上起身的高大身影,震惊得几乎无法动弹。
为什么在这里的是阎潇寒,而非阎洛齐?
“我还想问……”他看着她手上拿着的计画书,“你这计画书的内容是什么?”
她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纷蔚,站住!”
阎潇寒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立刻翻身下床,追了出去。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奔跑,当她快要冲进她房间时,他长手一捞,攫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抓进他怀里,让她背贴着他的胸膛。
“放开我!放开!”她在他怀抱里拳打脚踢。
“你干嘛跑?”他轻而易举地制住她,以防她踢到楼梯或是雕塑而伤了自己。
“你管我!”扭着身子摆脱不了他,她于是拿着手上的武器——那本没什么伤害力的计画书,朝他猛打。
“计画书要给我?”他伸手,就要抢过计画书。
“不要!不……唔……”为了要抓紧计画书,她扭转身子,伸手去抢,不料,这一转身,刚好碰到了他的薄唇。
阎潇寒当然不可能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搂紧了她,直接就来了个长驱直入的深吻。
这个吻,吻去了蓝纷蔚心底纷纷乱乱的念头,吻去了她老是警告她要远离这男人的理智,也吻出了她对他最深层,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渴望。
坚定霸道的唇舌,火辣而猛烈地攻入了她甜美的口腔,舔吮着每一分独属于她的甜美,尽情吞噬着她不自觉激情回应的柔嫩甜舌。
她性感的曲线,隔着衣衫紧紧贴着他的刚强躯魄,而她柔软的小腹,则完美契合地贴着他对她动情的火热反应。
天……他要她,已经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了!
理智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阎潇寒,但是,他没有忘记,这里是有监视器监录的走廊。
“该死,不能在这里!”
他贴着她的唇,恋恋不舍地低喃着,一手将她腾空抱起,另一手则去开她的房间门。
发现了他的意图,充满欲望的迷蒙水眸,闪过一丝惊恐,“天……我们不……唔……”
她的惊恐并未停留太久,因为他很快地又吻上了她,他的大掌沿着她衣服的下缘探入,往上直攀那柔软的丰盈,听到她倒抽口气的惊愕声时,他浅浅地在她的唇边笑了。
“没有不,你知道我的床或你的床……都不远。”
他抱着她,倒上了她的床。
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下巴,吻着她那不自觉仰起的颈部,再往下直到锁骨,接着,他褪去她的衣物,继续膜拜她光滑无瑕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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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看到身旁的男人,她第一个反应是微笑,接着,却是轻叹一口气。
她轻轻地走下床,披上放在床旁的睡袍,本来要进浴室梳洗的她,发现昨晚掉在门旁的那份计画书,连忙转头,看床上的人是否还在睡。
一夜无悔的情爱,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之间还是不会有发展,她还是得照原订计画,执行自己来这里的任务。
所以现在,她得藏起这份计画书……
“你在做什么?”
床上传来的声音吓到了她,她连忙把计画书藏住身后,看着床上那张俊美又带着严厉的脸庞,“我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他翻身走下床,“洗手间不是那扇门吧!”
他裸着的躯体,健美得有如阿波罗神,让蓝纷蔚无法控制地想到几小时前的激情,脸红了红,“我一时迷糊了。”
阎潇寒轻轻一笑,走向她,“别骗我了,你后面藏着东西。”
她一惊,立刻转身跑出房间。她认为他没穿衣服,是不可能跑到有摄影机的长廊上来追她的。
她也知道这两天多雨,书房的火炉会二十四小时点燃,以保持房间的干燥,所以她冲出房门后,便直接窜进书房。
谁知,她冲进书房,才要把计画书抛进炉火里时,早就穿好睡袍的阎潇寒,突然出现,从半空中抓过那份计画书。
“我的房间跟书房是有暗门相通的。”他微笑,解释给她听。
“还给我!”她忍不住抗议。
看到她发火的神情,阎潇寒暗暗地在心中叹口气。
他把计画书放到火炉旁的古董柜上,“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的计画书中写些什么。”
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霸道又深情地望着她,“因为这计画书的内容,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不反对你嫁进来。”
“你什么?你还是会让我嫁给洛齐?”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拳。
这才刚跟她上过床的男人,说他不介意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虽然这是她要的结果,但她没想到当听到他这样说时,她会是如此地难受。
“我希望你嫁进我们家,但不是嫁给洛齐。”
从跟家人聚会,他发现自己的确爱着她之后,他就跟洛齐协议,并安排好陷阱,等她一步步跳进来。
“啊?”
“你要嫁给我吗?”
顿时,她感到天摇地动。她在作梦吧?
她一定是在作梦……可是,这个梦又这么真实,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说要娶她……她会嫁给一个有钱又有势,比她父亲还厉害的男人……
突然,她深深一震。
她想起自己的过去,想起车祸之后,当她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不能当做政商联姻的工具时,父亲脸上那冷酷的神情……
不!她摇头,她不打算嫁人的!
过去没打算,未来也不会有!
“纷蔚?”看她一直不说话,眸中又出现黯淡与受伤时,阎潇寒一皱眉,“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他看过她的资料,却看不出有什么会让她受伤那么深……是因为那场让她子宫受伤的车祸吗?
“我想到什么?”她在微笑,可是语气却不自觉地带着一点悲哀,“我是想说你疯了!”
他浓眉一扬,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应,“怎么说?”
“我们认识又不久,不对,重点不在这,重点是……我是阎洛齐的……”
“假未婚妻。”他温和地截断她,“洛齐是个同性恋,这事实已经被揭穿了。而且他还有个爱人叫麦可,你来这里是为了帮他演一场戏,目的是要我的家人放弃对他逼婚而已。”
她瞪大眼,她……她就知道!难怪那天回来时的车上,她这么地不安,原来……事情早就被揭穿了。
她猛吸一口气,如果他以为她会因为自己是个骗子,就会感到羞愧的话,那他就错了!
她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既然都知道我是个骗子了,那你干嘛……干嘛刚才还跟我……跟我……啊!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要说,既然这样,你干嘛说要娶我,难道……”她突然自己一愣,想到一个可笑的原因,“难道你因为我是处女,所以你得负责?”
如果他回答“是”,她就踹死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死沙猪的臭思想。
他望着她那有点慌乱,有点脸红,有点心虚,却又努力抬头挺胸,做出—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我是希望你留下。”
“我不想留!”
她的话,让阎潇寒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大半。
“不想留?为什么?”他不懂,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明明那么美好,她为什么依然否认一切。
“我本来就是来工作的。”
“如果你觉得当个骗子也是工作的话。”
她虚伪地一扯嘴角,“很不幸,那刚好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向来是工作完就走人的。”
“跟我上床是你的工作吗?”
她眼一眯,“那是欲望而已!”
“欲望而已?”他忍不住走近她,有点粗鲁地将她揽进怀里,“你为什么一直坚决地否认这一切?否认我们之间这种美好的感觉?”
“哪种感觉?”
她吞了口口水,因为他的大手正伸进她的睡袍中,开始制造那种几乎可以瞬间逼得她迷失的感觉。
“这……这只是欲望而已。这是男人跟女人之间不必负责的欢爱,这就叫一夜情,不是吗?”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俊颜逼近她,“你说这叫一夜情?”
“当……唔!”
不让她有机会说话,他瞬间就封住了她那老是将他气到不行的嫩红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