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鹰集团的总裁就是司徒青鹰?”
阿姨已在她耳边喃喃说了很久的话,只不过她听起来都像是嗡嗡叫的蜜蜂,直到这一句才真正把方岚若拉出沉思。
“阿姨,你──”她抬起头讶异地看着陈雪。“怎么了?为什么你突然──”
“什么突然?是你一直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我。”陈雪担忧地看着她。“这几天你总是一个人发呆、叹气、心事重重的,跟你说话你好像没听见,喊你也得喊好几声才有回应,究竟是怎么了?岚若,是不是为了孤儿院土地的事?”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方岚若挤出笑容。“你不要操心,阿姨,我会保住孤儿院的。”
“这个麻烦本来是我的,现在你却全榄到自己身上,一个人担心,一个人烦恼,什么都不说,这──这算什么?”
“阿姨怎么会知道我们这块地属于司徒青鹰?”方岚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间。
“今天早上在报上偶然看见的。”陈雪叹了口气。“前些时候媒体还争相报导的,现在几乎都看不见了。报导归报导,以实际行动支援我们的毕竟大有限了,真是──”她连连摇头。
“好像没有用了,”方岚若的目光飘向远方。“想来想去,似乎只有那个人能救孤儿院。”
“谁?司徒青鹰吗?告诉阿姨,岚若,你去见那个大流氓时发生了什么事?他有没有欺负你?”
“他已经不是什么大流氓了,阿姨。”方岚若道,嘴角带着讥嘲。
“唉!真是世事难测,几年来居然变化这么大,谁又料想得到?”陈雪转而安慰她:“算了。既然想不出法子,乾脆顺其自然,你也不要再烦恼了好不好?小朋友们见你这样都很担心。有好几个孩子跑来问我大姊姊怎么了呢?!”
方岚若的心揪紧了。想起那些孩子不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却在为她这个大姊姊担心,她感觉好心疼。
他们都是好孩子,尽管物质生活从来都比不上那些有温暖家庭的小朋友,他们却显得更成熟,并且更懂得体贴、关心别人。
在她最伤心失意的时候,帮阿姨照顾这群孩子使她在忙碌中逐渐将伤口封闭起来。他们天真可爱的笑容医治了她的哀伤,胖胖的心手像和煦的阳光抚慰她的心灵。领着她再度迎向生命。
到现在,她对伟平的爱依然存在,对这些孩子更是有着为人母亲的感情。她曾经如此依赖过他们,此刻又怎么能坐视他们再感受一次无家可归的痛楚?
“别再想了。”阿姨拍拍她的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总会找到地方去的。”
沉默了会,方岚若才抬头笑了笑。
“阿姨自己也很烦不是吗?好几天没看见你陪林叔叔聊天了。”
“林先生正忙着果园的事,我这几天也实在没有精神。不过现在我想开了,老是烦恼也解决不了事情嘛!乾脆看开一点,任由老天爷去安排。”她微笑。“听阿姨的劝,别多想了。阿姨宁可带着这群孩子流落街头,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去求那个流氓,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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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回音吗?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这是今天司徒青鹰第二次传雷豹进办公室,为的就是想知道方岚若可曾与他联络。
雷豹的回答依然是摇头。
“我整天都在办公室等候,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为什么会这样?”司徒青鹰开始踱步。“就算她不肯答应,至少也该把决定告诉你,就这么没了消息,真该死!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你急着知道答案,不如我再跑一趟高雄,这回我会让她立刻做决定。”雷豹道。
司徒青鹰似在考虑,终究还是挥了挥手。
“算了。就再等几天吧。我不想让她觉得我──好像我很急着要她住进来。”
雷豹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看不出还很纯情嘛!我该告诉阿风,让他笑破肚子。”
“敢跟任何人讨论我的事的话。我就让你在医院加护病房躺一个月。”司徒青鹰沉声警告他。
“会替我找美丽的特别护士吗?”
“阿风够不够美丽呢?”
雷豹听了,不但头痛,且直冒冷汗。
“我不会说的,绝对不会。”
“这样最好。”司徒青鹰又恢复了一贯的自信。
雷豹拉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
“老实说。老鹰,你所提出来的条件太怪异了,谁听了都会认为你别有用心,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我是别有用心。”司徒青鹰不讳言地承认。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阿风也知就够了吧?难不成你希望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还有,我应该先会告你,阿风一向是站在弱者那一边,如果你对方岚若,如果你伤害了她,阿风——他会站出来说话的。”
“阿风?”司徒青鹰皱眉,拳头都握了起来。“阿风对她──”
“别想太多,我这么说并没有其他意思。”雷豹忙安抚他。
“阿风吗?”司徒青鹰沉思片刻,苦涩道:“如果他真有那个心,应该会成功吧。至少──方岚若对他并没有天大的仇恨。”
雷豹一楞,按着一拳槌上他的肩。
“你在说什么?这么没把握,一点也不像你了!”
“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呢?”司徒青鹰无奈地闭上眼睛。“她也许会一辈子都恨我,或者是到死都爱着一个死去的冤魂,更也许会爱上其他男人,而我还自讨苦吃,想尽办法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留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我越来越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了这一番剖白的雷豹无言以对,他截至目前为止还不曾对女人投注太多感情,根本不知道什么话能令好友振作起来,并且听起来又不会觉得太嗯心。
就在这时候,门被端开了,司徒青鹰不用张开眼睛就知道来者何人。
“把他给我推出去,雷豹,”他真的没张开眼睛。“这个时候我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刚才“破门而入”的风允文是三分不解七分愤怒。“什么不想看我这张脸?我这张脸怎么了吗?是人帅了还是太美了?”
这时候一定得回答“帅”,万一回答“太美了”,一场大厮杀是免不了的,弄不好又要惊动保全人员。关于这一点,雷豹和司徒青鹰都很清楚,但是此刻司徒青鹰心情极差,雷豹也猜不透他会有什么反常的反应,是以急忙过去拉着风允文往外走。
“阿风,我们先出去,老鹰他在等一通重要的电话——”
“他等他的电话,为什么我得出去?”风允文推开雷豹。“要出去你先出去,我有事情找他──”
雷豹又拦住他,抓着他往门的方向走。
“有什么事不能待会再说吗?你没看见他心情不好?”
“他没事提起我的脸,我才心情不好呢。”
“阿风──”
“哎呀,你别拦我,我只是有事要说,不会跟老鹰打起来的。”
“我害怕的是他会打得你说不出话来。”雷豹逼不得已使出他的擒拿绝招,押着风允文往外走。“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来,我们到我的办公室去谈。”
风允文无法挣脱,就这么被雷豹带出了总裁办公室。他拼命挣扎,人都到了门外还不死心地大声喊:“这件事非跟老鹰说不可!”他用脚踢雷豹的小腿。“方岚若来了,她说要和老鹰当面谈。”
听见风允文的喊叫,办公室里的司徒青鹰攸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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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岚若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厌恶和排拒的感觉越来越浓厚。她不想再见司徒青鹰,一想起必须和他长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就忍不住想夺门而出。
还是行不通吗?几天来不断做的心理建设和自我催眠难道都没有功效?太糟糕了!不应该亲自跑这一趟的,打通电话不就可以让一切都成定局,再没有后悔的空间?逃走吧!方岚若想,在他进来之前离开这里。她还没有准备好。这么犹豫不决要如何面对司徒青鹰?还是先离开吧!这个想法一直在呼唤她,要她走出这扇门,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考虑。
她几乎就要站起来了,会客室的门却在此时应声而开,司徒青鹰端着两杯咖啡,一派闲适地走了进来。
良机已经错过了。方岚若懊恼地想,竭尽全力不使脸上展露出任何表情。
“你好,岚若,”司徒青鹰把咖啡放在她面前。“这是你第二次主动找我,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吧?”
“你很清楚我是为什么而来。”方岚若低喃,看了看面前的咖啡。“怎么敢劳烦鹰集团的总裁倒咖啡给我喝?也许应该是我为您服务才是。”
司徒青鹰在她对面坐下。
“你说这话是在讽刺我?还是──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被鹰集团的总裁大人要求过,说是『威胁』要恰当多了。”她冷冷回答,沉默了几秒才又开口:“在我答应你的条件之前,有一些细节希望能和你当面说清楚。”
司徒青鹰稍稍楞了一愣,随即点头。
“当然,这是应该的,有什么问题你尽可提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方岚若又畏缩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没有退路,难道她真的必须搬进这个人家里,为他洗衣、煮饭、打扫屋内?
“怎么?又后悔了?”司徒青鹰嘲讽的声音传来。“突然发现你对那些孤儿的爱并未深厚到足以为他们牺牲自我?唉,太遗憾了,爱心爱心。毕竟还是只能挂在嘴上说说而已。”
方岚若愤怒地看向他。
“你骨子里全然没有一点“爱”的基因,有什么权利批评别人?”
“这算是批评吗?我只是不希望你对自己的决定后悔。”
“是吗?”方岚若冷笑。“你会这么好心?如果把土地给孤儿院使用只是单纯地要我做你的管家,那么我不会后悔的,绝不会。问题是——你的条件单纯吗?除了洗衣服、烧饭煮菜和打扫屋子,我是否还需要负担“其他”的工作?”
司徒青鹰讶异地看着方岚若,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然而他毕竟是个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转眼间已经恢复原来的嘲弄神情。
“以那块地的价值而言,用来雇用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管家似乎是太浪费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问,笑得非常暧昧。
方岚若气红了脸,几乎要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朝他扔过去。
“不要捉弄我,司徒青鹰,说出你真正的条件,我不相信你挖空心思,目的只是要我替你洗衣烧饭!”
“咦?我的人格这么不值得信赖吗?在鹰集团里常闹花边新闻的是雷豹而不是我啊!”司徒青鹰哈哈笑道。
方岚若忍无可忍,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迳自站起来往门口走。司徒青鹰对她的动作产生了立即反应,紧跟着站起来,向前一大步拉住她的手臂。
“怎么了?要去哪里?”
“去看不见你的地方!”方岚若甩开他的手对他喊:“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谈,而你却嘻嘻哈哈的一点诚意也没有。这样子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要离开这里,你就带着你的权势名利下地狱去吧!”
司徒青鹰又楞了一下,才出声喊住她:“不要冲动,小姐,想想你这么一走出去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你──你这个无耻的小人!难道你除了威胁利诱就什么都不会了?”方岚若咬着牙。“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捉弄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冒犯你司徒大人的事,你要这么对我?”
司徒青鹰嘲讽的神色忽然褪去,轮廓份明的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脆弱,盛怒中的方岚若没有注意到,而司徒青鹰那抹若有似无的情绪亦在几秒内便被成功地隐藏住了。
“你想太多了,岚若,要求你搬过来与我同住。不过是希望能化解你对我的仇视罢了。”司徒青鹰面无表情道。“至于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很抱歉,我无法给你确实的答覆。”
方岚若傻住了,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无法给我确实的答覆?我只是希望确定你所谓的“管家”有没有职责权限,我不是──有些事我是死都不可能答应的。”她胀红着脸说。
司徒青鹰笑了。
“这个我了解,但是──很抱歉,还是没有答案,除了一般管家该做的事之外,我没有自信克制自己不对你做“其他的”要求。”
方岚若眨眨眼,不相信他真的说了这样的话,待她意识到这是真的,随即惊惶地拉远与司徒青鹰的距离,直至紧贴着墙。
她的举止令司徒青鹰颇觉好玩,脸上浅浅的笑容逐渐扩大,终于抑遏不住地笑出了声音。
“这一点也不好笑!”方岚若朝他喊。“你又在捉弄我对不对?你喜欢看人紧张无助向你求饶的样子?你──真是变态!”
“你错了,”司徒青鹰的声音苦涩而沙哑。“我并不喜欢你这么怕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向我求饶。你对我的误解太深了,岚若,难道你就不能回想一下,纵使谈不上亲近,曾经我们也能够很和平地谈话不是吗?”
是的,方岚若想,是曾有过那样的情景,而且还不只一次。伟平经常带着她去找那个他视为偶像的哥哥,那个在黑帮中据说地位颇高的哥哥虽然很少给他们好脸色看,至少并没有舞刀弄枪赶他们走。由于伟平不屈不挠的个性,他这位同母异父的哥哥似乎也逐渐被他感动,冷硬淡漠的外表慢慢软化,到后来他们三个人甚至可以在愉快的气氛下共进晚餐。并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
那些日子回想起来是很快乐的,三个人属于两个不同的生活圈子,却能像知心好友一般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真的很好。但是伟平死了,她最爱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她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小女子,如何能和眼前这个人没事般地闲话家常,就像他们以前经常做的?伟平是因为他才死的啊!
“怎么样?你愿意吗?住进我家,给我们一个机会。”司徒青鹰看着她,她哀愁的容颜令他蹙眉,心好痛。“雷豹和阿风就住在我楼下,如果你有所顾虑──我可以要他们也搬过来,只不过到时候你就得多准备两个人的晚餐,多洗两个人的衣服。”见她依然犹豫,他叹气:“想想孤儿院那些孩子吧!你答应了就能救他们,何况我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不是吗?”
一阵沉寂,万种念头在方岚若脑中呼啸而过,最后清晰可见的却是阿姨温婉的笑容及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双眸。她终于抬头。
“真的可以要他们一块儿过去住吗?他们说不定不喜欢──”她呐呐地。
司徒青鹰点头,扬扬嘴角道:
“当然可以,他们会喜欢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方岚若咬咬唇。
“既然这样,那么我答应你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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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雷豹头也不抬便断然拒绝了。“一个人多自在,我干嘛要搬过去和你住?”
风允文皱眉思索。
“嗯──我也不喜欢。”他说。“你的脾气这么差,跟你住只能是自找罪受。”
“你们马上整理日常用品搬进我家。”司徒青鹰像没听见他们的话,迳自道:“不带也没关系。只是楼上楼下而已,少了什么随时可以回去拿,很方便。”
“方便个头!”风允文喊。“你没听见我们说的吗?我们拒绝搬过去和你住,你这个性格恶劣的混世大魔王!”
雷豹点点头。
“当初你也赞成我们各住各的,以免彼此习惯不和互相干涉,为什么这会儿又要我们搬过去一块儿住了?难不成是你屋里闹鬼,你害怕?”
“你家才闹鬼!这是方岚若的要求!”司徒青鹰对他们吼。
“方岚若──”雷豹蹙眉。
“──的要求?”风允文疑惑。“她为什么要我们搬过去和你一块儿住?这好怪异。”
“没什么好奇怪的。”司徒青鹰道:“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下个星期就会过来做我的管家。”
“这和我们得搬过去有什么相关?”风允文跷起二郎腿,忽然双眼一亮。“哦,我懂了,一定是她不肯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拉了我们做挡箭牌对不对?”
“也就是说我们同意搬过去的话,方岚若才接受你的雇用、做你的管家。”雷豹搁下看了一半的报纸。“我不喜欢这样。老鹰,你为了达到目的。居然不惜出卖朋友。”
“去你的出卖朋友!”司徒青鹰有点恼羞成怒。“跟我一块儿住有那么可怕吗?我难道会吃了你们?”
“这是习惯问题,我喜欢一个人住。”雷豹回答。
“我嘛是性格问题,跟你这种人住在一起,早晚会受你影响而成为一个脾气暴躁、性格阴郁的怪东西。”风允文摇摇头。“所以,很抱歉,我拒绝。”
“少来这套,我们三个人之中个性最怪异的就是你!”司徒青鹰喊。按着懊恼地瞪着他们。“你们就帮帮忙吧!先搬过来住一阵子,我保证你们会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这点我很怀疑。”两个人皱起眉,异口同声道。
司徒青鹰拍桌子。
“你们在闹什么别扭?我已经跟她说没问题了,你们现在给我搞这种飞机。”
“没先问过我们的意见,是你不尊重我们。”雷豹懒懒地说。
“我以为你们会喜欢。有人替你们洗衣服,晚上还可以一块儿吃香喷喷的饭菜,这样不好吗?”
也许司徒青鹰这番话奏效了,雷豹和风允文眺起眼睛,似在考虑。
“这么说来──也许并不是真的行不通。”最后雷豹这么说,风允文一听赶忙接了下去。
“是啊!这事情定可以考虑,只不过我们不喜欢你擅作主张。雷豹说得对,你是不尊重我们,我们若这么搬过去。岂不是鼓励你以后继续这么对待我们?”
一起混了这么久。他的弦外之音司徒青鹰自然不会听不出来。
“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别搞这一套了。”他恼怒道。真是该死了!难道他这辈子就只能放任这家伙对他无法无天地敲诈拐骗兼勒索?!
“咦?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风允文彷佛深受伤害。“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对你我们还讲什么条件?当然是看你的良心了,我和雷豹其实很好说话的。”
才怪!天底下最难搞定的也许就是他们俩。司徒青鹰叹气。
“看我的良心吗?你们应该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在不在。这样吧,一人一辆跑车如何?只要价格合理,样式随你们挑。这就是我的良心,会不会太委屈你们了?”
“好说,好说!”雷豹微笑点头。
“成交了!”风允文的笑天真无辜。“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