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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爱 第五章
作者:欧阳青
  峨嵋后山,树林深处飘着几许未散的雾气,恍若一片迷离幽境,一些些冷,一点点凉。

  初夏烈阳从枝梢叶缝送来丝丝光影,幽林静温,只听见婉蜒的小桥畔,有着净流清湍,岸上是层层复层层的绿叶野花,林幽水静。

  天未大明,便到树材里寻找枯枝的殷羽凡,放下背上三天捆厚重的木柴,迫不及待的冲到水边,掬水大口大口的喝着,未了,还将整个脸浸在冰凉的水中,洗掉全身的燥热感。

  猛抬头,水花四溢,她随手拭去面上的水珠,抬头看看天色,糟了!她又迟了,现在师姊们一定开始做早课,她得尽快回去,免得受师父责骂。

  她背起木柴,快步走回峨嵋后殿,避过前厅隐隐传来的早课声,悄悄地往厨房挪移,正要放下木柴时——「小师妹,你今天又晚了。」负责伙食的净圆师姊在她背后喝了声。

  殷羽凡的魂差点吓掉了一半,转过头来小声的道:「拜托,净圆师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嘛!

  我魂都给你吓飞了。」

  「还不快将枝丢进炉里,大伙早课忙完,就要吃早饭啦!」净圆师太摇着圆滚滚的身躯,打开锅盖,瓢子在粥里翻了翻,动作很是利落。

  「瞧,不是正巧赶上了吗!」殷羽凡往炉里丢了几根枯枝,加速火势,让粥熟得更快些,「师姊们早课还没完,我们的粥一直热着,现在正好到井里打水,等她们用完早饭后,正好有水洗,我的时间安排的很好啊!」

  「你师父要你来厨房面壁思过,你面了什么壁?思了什么过?」净圆师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服,她是峨嵋派攀厨的师父,辈分与梧静、悟缘差不多,但年纪小了一大截,因为个性和善好相处,二悟底下的弟子都与她有说有笑,不似师姑相称,反而只喊师姊。

  殷羽凡回想那日回到峨嵋,不敢全盘说出那段与凌休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只说被判官笔挟持后,凌休恨赶到,解决了坏人,她却迷路了,沿途边玩问路,这才与大伙脱队,晚了半个月回到峨嵋。

  悟静师太为此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毕竟人是在她面前丢的,她也脱不了督导不周的责任,然后,她师父便罚她到厨房挑水打杂。面壁思过。

  她回想当时师父训道——「就是因为你平时太过浮躁,个性老静不下来,才会碰上毒手郎君那个大魔头,也才会发生你被判官笔当成护身符那等事,总之,你第一次下山便惹出这么多事来,将来再下山去;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祸,现在罚你到厨房帮忙面壁思过;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好想相想。」

  悟缘师太很少声色惧厉的告诫弟子,自小便待在师父身边的殷羽凡,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这么恼怒,当下马上收拾行李,到厨房报到了。

  可是啊可是,凌休恨的.三个月期限;眼看一天天就要过去了,她却只字未提,这可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还在发呆!我说小师妹啊!你老在这里碍手碍脚,我倒要怀疑你师父派你来是面壁思过,还是来帮倒忙的.」她连连叹息。

  净圆师太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哎呀!」一声,竟然发现自己还蹲在炉前拚命加柴,此刻火势甚旺,整锅稀饭给烧得浓浓稠稠的,她连忙往锅中加水,这样一来;稀饭的美味全没了。

  「老天!」殷羽凡又是抱歉又是心虚,每回只要和凌休恨扯上关系的事,她没一项弄得妥当,访佛他俩天生相克似的。

  「你有在仟悔吗?」净圆师大往粥里加了一些水问。

  「有啊?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啊!殷羽凡退至一旁,皱眉答道。

  「可是,有在思过吗?」净圆师太反问。

  「有……有啊!」可是,我不明白整件事到底错在哪里。

  殷羽凡的心思飘远,想起那段西湖泛舟,亭中吹笛,如如诗般的美好日子。

  「你错把坏人当好人就是错,女人尤其不能犯错,只要错一次,一辈子再无回头之日,你师父最担心就是你什么人不好碰,偏偏碰上毒手朗君那小子,你明白吗?」净圆师太语重心长的道。

  「毒手朗君真的那么坏吗?:殷羽凡疑惑的问。

  净圆师太准备好早饭后,便往屋外的菜圃走去,殷羽凡立即跟了去。

  「坏与不坏我是不知,不过,他在江湖上的名声的确不怎么好,他的武功很强,听说医术更是高明,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可以成为一代大侠,但,他却不喜欢行侠仗义,你说,这样的人,算是好人吗?」

  蹲下身来割收翠绿青菜的殷羽凡想了想道:「他不愿行侠仗义,或许是因为他个性淡泊名利啊!」

  「傻孩子,一般人练武是为什么?行走江湖又是为什么?就算出家的方外之人如少林、武当,如我们峨嵋,对武功与江湖上的名望都不能全然抛开,毒手郎君只不过才二十出头,他真能淡泊名利,不计较江湖上的毁誉吗?」净圆师太颇不以为然,「唯一的解释,就是毒手郎君根本不理会其它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这点殷羽凡早有同感,也是打心底感到惧怕他的地方。

  「如果毒手郎君真的淡泊名利,那才是武林之福。我宁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如他这般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也不要听到毒手郎君行事亦正亦邪,凡事只凭兴趣,不问是非。」净圆师太整理好菜圃,收了新采下的新鲜蔬菜,起身往厨房走去,「小师妹,遇到毒手郎君是不是,你得尽早忘掉那个男人才好。」

  殷羽凡默然的蹲在地上。

  真是这样的吗?清风师姊这么说,净圆师姐也这么说,或许,凌休恨真是个大恶人吧!

  可是,他说他喜欢我,对我是认真的啊!

  殷羽凡咬着下唇,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在她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以前,她应付不来这么复杂的事啊!「小师妹,用早餐了。」

  「喔,我就来。」她跳起来,拍拍衣上的灰尘。不管那么多了,想不通就随它去吧!说不定时间久了,凌休恨便会忘了她。

  观音堂内,香烟袅袅,才从后山洗完衣物的殷羽凡听到师父的传唤,连忙赶到这里,眉间打起无数个小结,细思近来究竟做了什么,竟让许久不曾见面的师父急忙传唤她。

  「坐下吧!」悟缘师太端坐桌前,背后是一幅慈眉善目观音大士的法像,殷羽凡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师父面前捣蛋,连忙坐在对面的蒲团。

  「你这些日子的表现,净圆都已经告诉我了。」悟缘师太开口道:「仔细一看,你当真瘦了些,厨房的工作很苦吧!」

  「师父,徒儿不怕苦的。」殷羽凡心想,莫非刑期早早结束可是,现在也才刚满一个月啊!

  「是真不怕苦,还是想远离师父的管束?」悟缘师太笑问,羽凡可是她一手带大的,脑袋在打什么主意,她一看便知。

  「师父,徒儿已经知错了。」殷羽凡不依的喊,面对如慈母般的师父,她尊敬在骨子里,顽皮表现在外。

  悟缘师太低沉一笑,「羽凡,你没有说真话。」「呃!」她不懂。

  「我让你到厨房打杂,你一定认为偶尔动动筋骨没有什么,下回下山,你照样我行我素,见到什么都好奇,跟什么样的人物也都能攀谈。」悟缘太一语道破她的本性,此乃天性也,难以更改。

  殷羽凡愧疚的低下脸,「师父,徒儿一定会改。」

  「罢了,如果你真会改,我也不用将你关在山上十六年了。羽凡,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再到厨房去了。」

  「真的!」她正要道谢。

  「你听好,我现在说的与你一生有关:千万切记,不得轻忽,知道吗?」悟缘师太郑重的交代,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是,师父。」

  「十六年前,你在峨嵋山脚被我意外捡到;那时;你还只是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可以追究来源的事物,只有一张纸片写着你的名字,你还记得吗?」悟缘师太苍老的面容在烟雾的映射下,显得神圣而庄严,自然流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氛。

  「徒儿末曾忘怀。」却也没有刻意想起,毕竟被人遗弃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那时我便为你卜了一卦,卦象上说你命中多难,一生孤寡,不宜室,不宜家,克身边亲近的人,而所有罪恶的起源,毗由爱生恨。」悟缘师太摇摇头,续道:「你一定被吓坏了,其实,卜卦只是一时的命运说,并非一生无法改变,这也是我一直坚持不让你下山,不让你谈感情,并说你将一生孤苦,唯有留在峨嵋才能幸福的原因,但日前我又卜了一卦。」

  「怎么样?」殷羽凡听得头皮发麻,她没有理由不信师父的话,但她的存在竟是那么不受欢迎,也不被期待,这叫她情何以堪!

  悟缘师太口宣佛号后,才说:「你这回下山前?我又卜了一卦。卦上显示影响你一生最大的人就要出现了。他对你的感情,足以左右你后半生的喜乐,也足以改变大多数人的命运,所以我临时决定让你下山,想来你已经和他碰面了。」

  是谁?殷羽凡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完整的问出口。难道是凌休恨?如果是他,该不该告诉师父呢?

  「未来的事,谁也无法捉摸,我说过你的命运并非都不能改变,或许,你命定的那个人可以带领你走出劫难,这也是我认为你凡根尘缘太重,不宜出家的最大原因。「她慈祥的笑着,「让你闭门思过,希望你改改性子,对任何事物都不要看得太重,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你明白吗?」

  「师父,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该任其自生自灭的好,才不会连累其它人?」殷羽凡沮丧的想着,难怪师父要她别谈感情。

  「上天生人,不会全无理由,一定有其用意在,而且对师父来说,这十六年来有你在身边相当快乐,不是吗?」悟缘师太呵呵笑道,想起她小时候的几件事。

  殷羽凡爬到师父身边撒娇,「师父,那徒儿可以爱其所爱,恨其所恨罗!」

  「自然,愿不愿意对师父说说?」悟缘师太温存的笑着。

  殷羽凡深吸了好几口气,但几次话到嘴边,总是止住。

  未了,她采取迂回的问决,「师父,近几年来江湖上以何为首?」

  「自是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他们有百年基业;弟子遍布天下,行事正义公道,颇为江湖申人的所敬重。」

  「那后辈呢?」她急急的道:「我是说除了江湖上已成名的前辈外,初出江湖便名展天下的英雄又是哪些?」

  悟缘师太沉吟了下,道:「江湖上近来几个新起的世家门风不坏,弟子后人也颇为争气,例如楚家的无争山庄,西域的萧十二郎与柳门的别离剑,不过,英雄少年,且为人谈论的还是五绝门的凌休恨。」

  「五绝门?」殷羽凡扬扬眉,江湖上少闻五绝门的名号,却常听到凌休恨的为人。

  「五绝门也是一个受人议论的地方,凌家在江湖上自成一派,独门武学也相当高超,唯独主事者多半我行我素。不参与江湖上的大小事务,凌休恨更是其中之最,听说他自出道以来,从未做过任何人期盼他所做的事,但也非全然的善恶不分。仅能称是相当性格的人物。」悟缘师太虽很少行走江湖,但对当今发生的大小事都能如数家珍,而且绝不人云亦云,抱持中肯的看法。

  「徒儿这次下山遇到凌休恨了。」殷羽凡声音干涩,心里有点紧张;

  「大伙并不意外,而且早就知道了啊!」缘师太沉稳的道。

  「我……我那几天都跟他在一起。」殷羽凡一古脑全说了,除了那几个令她想来都为之脸红的吻外人。其余的都说了。

  「孽缘,当真是孽缘:看来你命定的人,便是他了。」悟缘师太听后连连摇头,「凌休恨的个性是你无法捉摸的;他的世界太过复杂。你凭什么能与他匹配!亏他见过世面;怎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师父不赞同我和他?」殷羽品吓了好大一跳,她原本对凌休恨的感情便是懵懂,但不可否认的,她对凌休恨是怀有一份奇妙的情愫,如果师父反对,她是否就此斩斯这份初生的情感呢!

  「孩子,你不是他的对手。」悟缘师太苍老的脸充满悲悯,似乎可以预见她将来的磨难。

  「感情可以相互成长,怎能算是敌对呢?」她真的不懂。

  「当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你和他能一味『的不顾他人,只求自己活得心安吗?」

  「师父。」

  「别说了。我的立场很明白,凌休恨再好,和你却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莫说我峨蜗嵋不许,他凌家又是怎么看待此事?」悟缘师太沉下脸,表示这事无转回的余地,「孩子,把他忘了吧!他不适合你,说不定将来更是你由爱生恨的对象,你死了心吧!乖乖待在山上,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他了。

  「师父。」殷羽凡急促的语气表露了她的、真心,不管如何,他的影子已进驻了她的芳心,一时间发现从此不能再见面了,她竟有股浓浓的心疼。

  「孩子,不要轻易做出会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悟缘师太低眉敛目,「你可以走了,记得我说过的话,为你自己留点后路。」

  殷羽凡不语。她又惹师父生气了,早知道就什么也不说,可是,那男人真是让她心烦意乱哪!

  她打开房门,两脚跨了出去,正背转身轻轻把门合上时,背后莫名的压迫感令她皱起眉头。她不明所以的回头;

  眼前的人却让她吓得几乎要放声尖叫——「别出声,我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冷酷的唇角勾出一笑,微微顿首。

  是凌休恨,天啊!

  殷羽凡慌忙的将他扯进僻静的房,此刻众位师姐全在后院休息,没人会进禅房来,这里再安全不过,但想归想,她在紧闭门窗前,还是相当谨慎的四下看了看。

  「你怎么做到的?层层突破我们的关卡,连我师父都叫你瞒过了,说,你到底听了多少?」殷羽凡一路上为他担足了心,此刻,一股嗔怒油然而生,右手食指猛戳着他的胸膛。

  凌休恨抓住她顽皮的指尖,为她粗糙的手感到心疼,举到唇边轻轻一吻,「区区一个峨嵋派,还拦不了我。」

  她抽回自己的手,自己在他面前老是红着脸,「是你高明,你厉害,我们都比不上你;但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三个月后见面的吗?」

  「现在已是两个月又十四天了,依你的速度,你何时才会跟你师父提起我们的事?」凌休恨的唇绽出冷笑,声音充满致命的诱惑。

  「快……快了,我师父马上会知道我们的事。」如果他现在被便发现的话,就更快了。

  他定定的凝视着她,眼光中充满浓厚的爱恋与难受,「你说谎,刚刚你师父的话,我全听见了。」

  她呆了呆,不安地叫道:「你果然偷听我们的谈话,你这个卑鄙小人。」

  她慌得口不择言,而他气得不愿背负这么严重的罪名。

  「我关心我爱的人有什么不对?这一路我都跟在你后头,你如何回峨嵋派、你如何被罚面壁思过,我全看在眼里。

  若不是我相信你,相信你会向你师父提我们的事,我才一直忍到现在,如果不是你师父今晚的话,我还真会等到三个月后才来找你。」

  她被他的真情打败了,「你一直跟着我?」

  没错,打从你离开后,我无时无刻守在你身边。」

  他俊美的脸庞不禁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喔!准是她看错了。

  「你这是何苦,我会回去的。」她有点心虚,师父的告诫犹声声在耳,她却又忍不住倒向他这边。

  「我不放心,羽凡。」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痛苦的低喃,「我从没过的心情,这次,我全部体会了,羽凡,相信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我这么牵肠挂肚,朝思暮想,我怕你回去后,马上忘了我们之间的事,越想越不安稳,所以才会一路跟着你。」

  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紧紧回拥着他,「可是,回到峨嵋的我很蠢,老是惹师父生气,让师姐头痛,你看了一定大失所望吧!」

  「才不」他抬起熠熠闪动的双眼,邪恶的在她颊上轻轻咬上一口,「我见到的是一位好可爱,好俏皮的小姑娘,说真的,我还没见过有人能在处罚中过得这么愉快,而且毫不在乎。」

  他的吻痒痒的,令她不自觉的低笑起来,「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

  「羽凡,我承认你师父说得都对,但有一点我不认同。」

  凌休恨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脸对着脸。

  「是那一点?」

  「我的个性一点也不难摸清,只是很少让人亲近而已。

  现在这颗心为你而开放,因为这里面已塞了一个你,再也放不下其它的了。」他彻底的表白自己的感情,因为不想让她怀有任何不安,那怕这样使他一点武装都没有。

  殷羽凡感动不已,心跳得好快,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吶吶的问:「你用这一招迷惑了多少女子?」

  「除了人以外,我不用为女人费神。」

  「说的也是,因为她们都是主动亲近你,你不用讨好她们的欢心,「她顽皮一笑,因为他看来快发火了,「别气啊!我是在想我长得又不够好看,武功也不怎么样,能叫你看上,真是三生有幸叼!」

  他宽慰的笑了,「我天生优秀,不需要找一个花瓶来妆扮自己,只要找一个我爱的就够了。」

  她赏他一个吻,「我师父的话你都听见了,我是一个注定孤苦的人,就算和你在一起,恐伯也免不了因爱生恨的命运,你不怕吗?」

  「不是我要扫你的兴,你们峨嵋派上下全加起来,还不及我武功的一半,我怎会怕你?万一将来真的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被你所伤,因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向来不信鬼神,如果真有什么恶习运,让它来找我吧!」他眉宇轩动,自信满满的说着,一时间,他似乎真的可以见到未来他俩幸福无忧的未来。

  她听到前半段,是很不甘心,谁叫他太自大狂妄,但听下去后,却让她怒气全消,他是以真实的行动来融化她的忧虑,如果真有什么不测,他会一肩扛下吧!

  「你们五绝门会接受我这样的人吧!」她柔柔的将头靠在他的颈项间,算是把自己交给他了。

  「你……你……」他乐得不敢相信,俊脸全是狂喜。

  「我什么?不愿意吗?」她灵眸一转,俏脸薄嗔的模样,几乎又让池失了魂。

  「愿意,当然愿意,我父母向来以我的意见为主,在这事上,当然也不会反对,他们人很好的。

  她含笑的偎进他怀中,差点让他连话都说不下去,眼看她一脸幸福模样,他知道,他终于找到归宿了。

  殷羽凡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师父与他之间一定要选择一边的话,他是她不侮的抉择。

  「今晚就带我走吧!随你要到什么地方,天涯海角,我誓与君同。」

  「你舍得离开你师父?」他又惊又喜,更心疼她的决定。

  「我们会以事实向师父证明她是错的,不是吗?」她对他全盘信任,选择她陌生的爱情,然后孤注一掷,再说,他们在一起,并不全然的不快乐,毕竟她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是的,人们会用事实来证明她的卜卦是是错的。」凌休恨抱起她,低喃道:「今晚就走,不再犹豫了。」

  她含羞带怯的点头,「是的,如果你负我的话,我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他在她脸上亲了亲,踢开房门,正要施展轻功时-----

  一阵急促的铃声在四处响起。

  「我们被发现了。」凌休恨全身进入警戒的状态,退回禅房,以守待攻,「不,不是,是我们传讯的铃声此刻有人登门造访。」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上峨嵋!」

  「是啊!在我记忆中,会上山的客人不多更不会在深夜造访。」」

  他突然眼眸一亮,「这是我们离开的好机会,当所有人的注意在前厅时,我们正好从后山走。」

  「可是,我有点好奇……」

  「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好奇,现在,不可以。」他抱着她,乘着黑夜,飞快的往后山飞奔。

  事惜正如凌休恨所料的顺利,峨嵋上下都为突然造访的客人忙碌,无人注意到他俩的离去,但,就因他们的离去,以至于没见到此刻深夜突然造访的女子,她刻意换了妆扮,刻意掩去眉间浓浓的邪气与杀意,刻意掩饰秘书的身份甚至换掉那身醒目的红色衣裳。

  此刻的她,装扮成农家女,相信就连凌休恨也认不出来,她正对着悟缘、悟静两位师太哭诉着。

  「山下村庄突然闯来许多蒙面强盗,他们见人就杀。我好害怕,只顾着往山上逃,还请师太救命。」

  「姑娘似乎面生的狠。」

  悟静师太疑惑的道。

  我和我舅父刚搬来没多久,所以师太还不认得」她的谎话自然得不见破绽,神情也相当逼真。

  「原来如此,清风,清逸,你们到山下看看还有没有生还者,这位姑娘便先在这里住下吧!」师太不疑有他,留下这位女子。

  清风、清逸领命去了。其它弟子也奉命各自回房,唯独不见殷羽凡。

  悟缘师太无奈的叹口气,「羽凡呢?」这么大的铃声怎会叫不醒她。」

  一名女第手答道「掌门,刚才我路过小师妹的房间时,灯没亮,我还以为她先跑来了。

  「莫非。。。。。。」

  另一名女弟子匆匆忙忆跑来,「师姑,小师妹不见了,听守在后山东省的师姐说,小师妹。。。。好象和一个男人离开峨嵋,但视线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大敢确定。」

  「匡当!」一声,正在明朗的女子手滑了下来,眼神恼怒异常,见自己成为众人焦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挂心舅父安全,所以失态了。」

  悟缘师太没有起疑,「无妨,你也累了。清尘,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吧!其它人寻找羽凡的下落,找到她后,带来我房里。」

  「是。」

  清尘友菩的作了一挹,姑娘,请随我来,对了,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就叫我愁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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