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霏翻了翻皮包内的东西,这次可真是帅毙了,没有船票她可是哪儿也去不成。
偏偏她又不能留在这儿,除非她想被揪着衣领捉回去,否则她最好是拼了命也要把船票找出来!于是狄霏又再翻了翻皮包内的东西,顺手把里头的“赘物”,往后丢了出去。
倚廷洛有些啼笑皆非的拿下不知从何处飞来黏在他后脸上的“面包”,他四下望了望,随即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正在翻着皮包的女孩。
是她丢的吧!他想,倚廷洛的手中仍拿着那一块好自在丝薄蝶翼卫生绵,有些尴尬的朝那女孩上去。
“小姐,小姐。”
狄霏懊恼地坐在椅子上,突然一个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她的背后响起,她迅速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正以深邃,迷人的一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狄霏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喉咙道:“你……呃!你是在叫我?”
狄霏退了一步,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见她如此“惊骇”的反应,倚廷洛不得不开口:“小姐,请你收回你的东西,好吗?”
“我……我的东西?”狄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是啊!”倚延洛一脸无辜地说:“刚才你在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东西丢到我的脸上。”
虽然他的口气已经非常、非常的委婉了,但狄霏仍是无法控制地涨红了脸。
狄霏迅速地抢回他的“东西”,“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她除了这句话之外。似乎也想不出别的话好说了。
“没关系。”倚廷洛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忍不住想要逗她,“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卫生棉打过。”
狄霏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想再被打一次?”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没水准,她都已经道歉了,他还想怎么样?亏他还长得如此英俊潇洒。
“不,不!我敬谢不敏了。”倚廷洛连忙挥动双手拒绝。
再被打一次?!倚廷洛翻了翻白眼,要是让别人知道他被一个女人用卫生棉砸到他的俊脸,不被笑歪了那才奇咧!尤其是敬辰这小子,他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取笑别人的机会。
“你刚才在找什么?”他善意地问。
“我的船票。”狄霏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
“找到了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找到了吗?”她反问。
“不像。”
“那就对啦!”狄霏幽幽地说,她可不想被捉回去啊!但她一点也不怀疑狄家军的能力。
倚廷洛遗憾地叹了口气,“也许你该再重新订船位。”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狄霏摇了摇头。
“呜……”
这时远远传来一声汽笛的声音,提醒未上船的旅客,船就要开了,赶紧上船。
倚廷洛抬手看了看表,“对不起,我该走了。”他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后,从容而优雅地离开了。
狄霏无奈且无助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现在如果有人能帮助她离开的话,她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提起行李跟着他走,她现在好后悔,她稍早时不该打电话回家的,现在可好了,再过几个小时她的哥哥们就会杀到这儿来了,这一次她要是再被他们给拎回去的话,就别想再出来了。
“小姐,你想到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岛去观光吗?”
突然,一个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响起,狄霏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就见身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慈祥地望着她。
狄霏望进老者深邃的绿眸之中,她很好奇,为什么她今天遇到的人都有一双绿眸?
“老爷爷,您在和我说话吗?”
“是啊!”老者报以一抹微笑,“你想到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去观光吗?”
“好,好。”狄霏连声应允,她可求之不得呢!她才不在乎老人要她去的地方是何处,即使是是非洲她也不介意,反正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老者伸出手臂,“那么我们走吧!”
狄霏挽住老者的手臂,边走边笑问:“老爷爷,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倚擎天。”老者若有所思地望疗前面的道路,他知道这女孩就是倚廷洛命中注定的伴侣,也许她这一人会将离上的生活搅得天翻地复.但他仍是非常想要她去。
“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倚擎天故作神秘。
“可是我没有订船位耶。”狄霏说出她的顾虑。
“船到桥头自然直 。”倚擎天淡答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
狄霏仍是有些忧心忡忡、但她斟酌了下,决定不管他的,反正死不了人,她决定去了。
倚擎天在转角处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倚爷爷。”狄霏好奇地左右望了望。
倚擎天指了指前面码头停靠的一艘客轮,“看到了吗?那一艘就是你要搭的那艘船。”
“您不去吗?狄霏打量了一下她将要搭乘的船,船身有着极漂亮且精致的浮雕,光从外表上看来,就不难猜出这艘客轮的主人铁定是个有钱的富豪。
“我?!当然要,只不过我得搭了一班。”倚擎天微笑地说,他远眺着客轮上的人影。
不晓得廷洛现在在做什么,到时候他会来得及出面救这小姑娘吧?!倚擎天出神地想着,他可不希望到时他自己得暴露身份,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没戏唱了。
“倚爷爷,倚爷爷。”狄霏唤着出了神的老者。
倚擎天回过神来,这个爷爷的称呼可真把他给叫老了,他苦笑道:“怎么了?”
“真要我去坐霸王船吗?”狄霏有些犹豫不决。
“不会有事的。”倚擎天十分肯定地说,“除非你想留在这儿。”
“好吧!”狄霏慎重地点下头,事到如今,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狄霏战战兢兢地上了船。
她敢说,她这一生从不曾如此疯狂,如果……如果她被发现了……老天!狄霏没有勇气再继续想下去了,她闭上眼睛祈祷。
“小姐,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她睁开眼睛,立即瞧见一名身着白服的服务生在她眼前面带笑容地问。
他也有一双绿眸?!狄罪怔了一下,绿眸并不奇怪,却也不多见,然而今天她却一下子见着了三个,蓦然,她发觉周围的人的眼珠子全是绿眸,只是颜色深浅各异。
狄霏大吃一惊,她不禁怀疑这是一艘什么样的客轮?目的地又是何处?
此时,她也不禁怪自己的大意及粗心了,竟随随便便地听从一个老人的话就上了这艘船,她该不会被杀,然后被制成人肉叉烧包吧?!她不要啊!
“小姐,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那名服务生有些好奇地又再轻声问了一次。
“你要做什么?”狄霏有些心慌意乱地大吼了一声。
“知道你的名字我才能带你到你的房间去,房间的门牌上有写你的名字。”服务生有些莫名其妙地说。
“哦!”狄霏尴尬地笑了笑,“我叫狄霏。”
狄霏?!服务生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记得他们这一族里有姓狄的啊!难道是新的伙伴?
“请跟我来。”虽然他的心中有所疑惑,但是,他仍是礼貌地领她到一间客房,他为她打开门,然后将钥匙交给她。
“谢谢。”关上门,狄霏放下行李,恣意地打量房间内的摆饰、装演,她确定她的猜测是对了,光这么一个客房久花费不很高了,更遑论这整艘船了。
有些累的躺进柔软舒适的大床之中,但狄霏的心仍无法宽松下来。
她会被发觉吗?她仍是担心不已,她从没做过这种事。
她第一次领略到何谓孤单!在这艘船上,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狄霏是真的累了,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进入梦乡,但不一会儿,她就大叫一声,满身大汗地醒了,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她一个人。
狄霏在心中告诉自己,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做违法的事了,她的心脏不够强壮,禁不起再一次这么提心吊胆。
她下了床,自行李内找出一套连身的长裙,然后抱着浴巾和沐浴乳进浴室去了。
在洗澡的时候,狄霏的思绪不断地转动着,两道秀气的柳叶眉紧蹙着,她是个道道地地的中国人,只是……天知道她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她问过父母亲无数次,但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也许是基因突变吧,狄霏这么安慰自己,但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八岁那年遇见的算命先生,他的话改变了她以后的生活,那一天……
狄霏和母亲徐梦蝶相偕到士林去逛夜市,走着着走着,突然有个先生再路边出声叫住了她们。“小姐,小姐,请留步。”
“怎么了吗?徐梦蝶疑惑的转过头。
“走了啦!”狄霏拉着母亲就要走,她一点都不信算命那一套,她深信人定胜天。
“小姐,这将关系到你的未来。”算命先生说。
闻言,徐梦蝶停下脚步,“霏儿,我们就听听他怎么说吧!反正也不在乎多耽误这几分钟。”
虽然不情不愿,狄霏仍是顺从地站在母亲的身旁。
徐梦蝶优雅地笑了一笑,“先生,你刚刚的话是否有何含义?”
“是的,夫人。”算命先生微微颔首:“对不起,我能请问一下令下金的生辰八字吗?”
“算命先生不是都很厉害的吗?怎么还要问我的生辰八字?”狄霏不屑地闷哼一声。
徐梦蝶瞪了女儿一眼,“你坐下。”
狄霏不希望令母亲生气,只好依声坐下。
“小女是民国六十二年十月二十日生。”徐梦蝶说。
听完她的八字,算命先生面无表情地朝狄霏说道:“麻烦你右手伸出来。”
装得倒挺像的!狄霏在心里嘀咕,但她别无他法,只好乖乖地把下伸出去。
算命先生仔细地瞧了瞧狄霏的手掌后,慎重地说道;“在你二十三岁那一年,在你的生命中将会出现极大的变数,吉凶仍不知晓,但是若彼此是真心相待,我相信结局会是美好的。”
这不是废话嘛!我也会!狄霏在心中啐道,一直以来她都认定算命先生只把一些子虚乌有的事夸大、渲染一番,然后拿出来唬人,方正说谎,编故事又不犯法,而且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知道你是不信的,对吧!”算命先生突然冒出一句。
狄霏不曾意料到他会有这么一问,她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好怔怔地盯着他。
“那个人不是个普通人。”算命先生正色地说。
“三头六臂?”狄霏漫不经心地说。
徐梦蝶不喜欢女儿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她低声斥道:“霏儿,注意你的言行。”然后转向算命先生问道:“那人会对小女不利吗?”她可不希望狄霏受到任何伤害,狄霏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算命先生卜了个卦,按照卦相来回答她的问题,“应该是不会,根据卦相上的情形来看,他是个好人。”
好人!狄霏在心里为他再加上一笔不屑.她可不确定何谓好人。
“为什么他不是个普通人?”徐梦蝶问。
“天机不可泄漏。”算命先生一脸莫测高深地说,“我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其余的恕我无可奉告。”
徐梦蝶瞧他一脸坚决的神色,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她自皮包内掏出三张千元大钞要递给他。
“我不收费的。”算命先生婉拒。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算命先生仍旧是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谢谢你了。”他坚决不收,徐梦蝶也只好作罢。
“不客气。”
狄霏虽然不信相面之术,但是,闲来无事动动脑筋也好,于是她开始在想着她的生命会有什么变化呢?而那个人又是何方神圣?
“霏儿,霏儿。”
听到母亲的召唤,狄霏回过神来,“怎么了?”
“以后你若要出远门,一定得要有人跟在你身边才行,否则,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
“妈——”狄霏皱着一张脸,五官全挤在一块儿了,就像包子,她妈妈的这道命令无疑昭示着从今天起,她的行动可没那么自由自在了。
“别想讨价还价。”徐梦蝶截断她的话,语气再肯定不过地说。
从那时起,狄霏就被她那些像蟑螂般的兄长盯住了,一点自由也没有,所以,她决定了,她不喜欢算命先生。
洗完澡后,看了看表,才五点,狄非决定到船上的各处去瞧瞧,不定她还能遇上一、两个……嗯……同乡的朋友。
二十一世纪即将是中国人的天下,她想遇见一个中国人应该不是天方夜谭吧!
狄霏锁上门之后,左右看了看,她作了个祷告的手势:“希望我的脸上没有写偷渡客三个字,阿门。”
“狄霏小姐。”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狄霏的心脏更是加快速度地跳动,她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不会这么巧把!她的偷渡客身份已经被拆穿了吗?她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
“我想你是第一次坐这艘客轮回去吧?”狄霏之前见过的那名服务生笑着问她。
狄霏松了口气,点点头,不过,她是第一次坐这艘船没错,但是,回去哪儿呢?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带你参观这艘船以吗?”
“求之不得呢!”狄霏连忙说,她现在是连东西南北部分不清了,“谢谢你!哦!对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纪右司。”
“纪右司?!”好奇怪的名字!狄霏不禁在嘴上复诵一次。
纪右司一脸疑惑地行着她,他总觉得这女孩有点奇怪,他似乎感应不到她是同类的讯息,不过他倒是很好奇,她居然能够通过守卫上船来而不被发现?!王上知道吗?应该是还没有人发现吧!
“这里是酒吧,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来这儿。”
狄霏朝他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气氛热络的酒吧,这一眼看去,她好像瞧见了不少名人,有歌星、演员、音乐家、政治家、商业大亨……
这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客轮?她有股不祥的预感,她不会是误上贼船了吧?!
纪右司又指了另外一个房问道:“这里是餐厅,再过去则是撞球室。”
狄霏有点心不在焉地跟在纪右司身旁,纪右司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来,她一个不小心便撞上他。
“哎哟!”狄霏惨叫一声。
“狄霏小姐,你没事吧?”纪右司不好意思地问。
“没事,”狄霏摸摸鼻子,还好,没有撞扁,“怎么了?”她侧着头看了看他的身后。
眼前赫然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长相和纪右司一模一样。
是双胞胎吧!狄霏心中一动,脱口道:“他一定叫纪左司,对不对?”
“没错。”纪左司走上前来冷冷地打量她。
应该就是她了!纪左司瞄了纪右司一眼,眼中颇有责怪的意思,眼神仿佛说着:“你为什么不呈报上去?”
纪右司明白哥哥由眼神传来的疑问,他摇摇头,由眼传达:“狄霏的身份尚未明确呢!”
狄霏莫名其妙地瞧着眼前这一黑一白的男子,这两兄弟也真奇怪,不开口也能交谈?!他们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夜,这是为了要突显两人的不同吗?以防别人认错?
狄霏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两兄弟一下下,纪右司,温柔体贴而且面带笑容,就像冬天的太阳一般,可以温暖人心;纪左司,冰冷疏远,一张扑克牌脸,情绪内
敛让他有股渗透人心的寒意,这两兄弟的差别真大!
狄霏有些不耐地出声打断他们的无声交谈,“如果你们两个还要这么继续含情脉脉地凝视下去,那么我失陪了。”说完,狄霏便快步地走开。
“狄霏小姐,请等一等。”纪右司立刻跟了上去,纪左司则似心中有所决定般地点点人转身离开。
“怎么了?”狄霏不耐地问。
“我还没完成我的任务呢!”纪右司仍是一副好脾气地带着微笑。
“他呢?”狄霏指着纪左司那离去的背影。
“我哥他还有事,必须先离开。”
虽然明知她不该问,但狄霏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问道:“他……嗯!我是说你哥哥他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她在心中无声地加句:就像刚从冷冻库拿出来的冷冻水饺一样。
纪右司俊秀的脸上掠过一抹愁思,“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当他惊觉到自己在说些什么时,他猛地煞住了口,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诉说私事,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不说下去?”狄霏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舞厅到了。”纪右司连忙转移话题,狄霏有种令人信任的特质,他不想看见她受伤害,可是,他又不能坐视族人有危险之虞而不管。
她没有恶意吧!纪又司这么为她求情着,但他随即想到事情的后果,但是,一旦他的身份暴露的话,恐怕会引起一阵骚动啊!
一阵柔和浪漫的音乐声由舞厅内传出,狄霏有些着迷地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一对对翩然起舞的情侣,她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十六世纪的法国宫廷舞会上,一切仿佛梦境一般。
“到底这艘船的拥有者是何方神圣?”狄霏忍不住满心疑惑。
“我们老板是倚廷洛。”
“倚廷洛?!”狄罪对这名字有点印象,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倚廷洛应该是跨国企业威远集团的总裁。
虽然她从没见过他,但是,她也听过不少有关倚廷格的传闻,譬如他年轻有为、有远见、英俊游洒,而且是个懂得“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企业才子。
不过,他却也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和背景,更没有人敢去挖掘他的秘密,除非那个人吃饱了撑着。
“他人也在船上吗?”狄霏兴致勃勃地问,她好想一睹传奇人物的庐山真面目。
“是的。”纪右司点点头。
“我能见到他吗?”
“会有机会的。”纪有司淡答一句便继续带领狄霏参观整艘船,当他们走完整艘船之际,早已是夜幕低垂,明月面挂天空的时刻了。
“你知道餐店怎么走吗?”他问。
“知道,我向已去就行了,谢谢你。”说完,狄霏便径自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纪右司目送狄霏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时一抹黑影闪了出来、“查清楚她的身份了吗?”
“左司,你……”
纪左司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弟弟。
“你不会想杀了她吧!”纪右司试探性地问。
“如果有必要的话!” 纪左司双手抱胸斜倚在墙板上,一双饱含深意的眸子直盯着弟弟,“你对她有好感?”
“她是无辜的。”纪右司并不作正面回答。
“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们的身份泄漏了的话,那我们将会面临到怎么样的一场浩劫。”纪左司冷声地提醒着他。
“我知道,但是,她不像是那种人。”纪有司仍然想救狄霏一命,虽然他和她并不熟。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纪左司无奈地逍,“别忘了我们的职责所在。”
“我明白。”
“那就好,对了,你有没有瞧见先知的踪迹?”纪左司问。
纪右司想了一下,才说道:“没有耶!他好象不在这艘船上。”
纪左司略挑了挑眉,“那么他会去哪?”
没有人能回答纪左司的问题,同为先知做的事通常是没有人猜测得到的。
“王上找他吗?”
“没错。”纪左司沉吟了一会,才又说:“王上正在烦恼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纪右司笑了笑,“想嫁王上的女人太多了,他有什么好烦恼的?”
纪左司有时候还真佩服右司的单纯,至少,他就不可能和右司一样!“嫁给他的女人必须能该受他的身份才行。”
“不然就娶同类好了。”纪右司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这是哪门子的馊主意!纪左司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王上必须娶人类才行。“”
“哦!对。”纪右司顿时恍然大悟,他倒是忘了这一点,有些女人总爱大惊小怪,虽然他们的身份是人狼,但是,他们也和人类一样,并没有非常奇特的地方,也许……他们会变身是重要因素吧!
纪右司自窗户望向夜空中的明月,又快接近月圆的时候了,愈接近月圆,他们的能力也愈强。
“看紧她吧!”
“我知道,谢谢你。”纪右司欣喜若狂,他知道左司这么说就表示他放过狄霏了,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密她的身份!其实现在的狄霏什么也不知情,怎么可能会危害到族人的安危呢?但是,一旦到达月夜岛之后,她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许该找个时间把狄霏的事和王上说一下!纪右司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右司,右司。”
纪右司蓦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左右望了一下,谁在叫他?
“这里啦!”那个声音又响起。
纪右司看到一个娇俏的妙龄少女自某一间客房的门缝中探头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又立即缩了回去。
念荷?!她怎么来了?纪右司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进入那间客房。
“你怎么上来的?”纪右司劈头就问。
“当然是走上来的。”倚念荷转了转她灵眸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走上来的,难不成你还会飞?”纪右司仍是笑笑的,“王上知道吗?”
倚念荷摇了摇头。
“你不怕挨骂?”纪右司正色地问,王上一向都不准念荷小姐离开月夜岛的。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不怕我大哥他知道啦!”
“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密?”纪右司不觉有些失笑,她忘了他是听命于王上的吗?
“我们是好友嘛!”倚念荷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纪右司颇不以为然地反驳她,“我是听命于王上的,你忘了吗?”
“右哥哥,我又不会乱来,你就当日行一善嘛!别告诉我大哥啦!”倚念荷撒娇道。
纪右司没有说话。
“好不好嘛?”倚念荷仰着俏脸问。
纪右司吟了一下,终于答应她了,“只要作不乱跑的话,我就替你保密。”唉!准教她是他最疼爱的小妹呢?
“我绝对不会乱跑的。”倚念荷信誓旦旦地道。
“好了,你该告诉我,你偷偷上船来的目的了吧!”
“人家只是想来看一看嘛!”倚念荷嘟着樱唇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纪右司伸手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笑道:“再过几天你就满十九岁啦!就可以到外面去看看了 ,何必这么性急!”
“又没有什么不同嘛!更何况船上也没有奇怪的东西,真不明白我大哥干么不准我上来。”倚念荷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失望,她原以为船上会有一些不问的地方,怎知——都很平常嘛!
“你不会不知道岛规的第一条是什么吧?”纪右司试着板起脸孔问她。
“我知道,月夜岛岛规第一条:必须年满十九岁方能到外面的世界去一闯天下。”倚念荷吐吐舌头回答。
“那就对啦!王上只是遵守岛规罢了,王上是一岛之主,他不能以身作则啊!他必须能令岛上所有的族人信服才行。”纪有司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哦!我漂亮吗?”倚念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呃!”纪右司顿时怔住了,她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着实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倚念荷在原地转了一圈,又问一次:“我漂亮吗?”
纪右司这才呐讷讷地道:“当然漂亮啦!”他不知道倚念荷这么问的原因何在。
“你骗人。”倚念荷不悦地嘟起嘴。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一直都很漂亮的,就像仙女下凡一般。”纪右司竭尽所能地说出他自认最能令女孩子陶醉的甜言蜜语。
倚念荷偏要鸡蛋里挑骨头,“你骗人,骗人,仙女哪有剪男生头的?”
“现在就有啦!”纪右司努力在脸上表现出一脸真诚,心里则默念着:上帝原谅我吧!
他现在才发现人狼还真难做啊!女人狼心,海底针,说她漂亮也不行,说她丑那就更不成啦,唉!男人狼真命苦。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好了。”倚念荷这才满意地说。
纪右司差点高呼谢主隆恩!“你记得,千万别乱跑哦!”
“我知道啦!”
“我待会儿再替你端晚餐过来。”说完,纪右司便转身往外走。
倚念荷及时拉住他,“右哥哥,要是你有空的话,可要来陪我哦!”
‘好啦!”纪右司带着笑容离开。
倚念荷在纪右司离去之后,才猛然想到她忘了问纪右司那个漂亮的长发女孩叫什么名字;不过,她相信她和那长发女孩会再见面的,在月夜岛上。
倚念荷对那名长发女孩颇有好感,她希望她们两人能成为好朋友;如果可以的话,那么她可就有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