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芊菜,左右莘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初春的石鼓山上风和日丽,满山满谷的桃花趁着春季恣意绽放,伴随着书院内莘莘学子琅琅的读书声,交织成一片和谐的景象。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之好逑……”
绮影拿着诗经摇头晃脑、有模有样的读着,而底下的学童却自顾自地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
“说!你们在底下讨论些什么?”绮影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快步走过去,一把揪起其中一名学童的衣领,将他拎在半空中。
“没……什么。”他怯怯地缩着脖子,挤眉弄眼地暗示其他同伴赶紧将桌下的“赃物”运出学堂。
几名小学童蹑手蹑脚的脱下外袍盖在木头上方,行踪诡异地将木头扛在肩上,急急地运出教室。
“别跑!你们肩上扛的是什么东西?”绮影扔开手上的“累赘物”,快步地追着几个准备落跑的学童。
“师娘,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跌在地上的学童抚着摔成两半的屁股抱怨着。
“完蛋了!师娘追来了,赶紧向韩老师求救去……”扛着木头的学童边跑边喊道。
“韩老师!救命啊……”
“失火了,韩老师,赶快出来灭火……”通常喊失火了会比喊救命来得有效。
“别跑,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别想跑去告状……”绮影随手捡起地上的树枝往他们掷去。
韩睢走出教室,恰好与几个学童撞个满怀,“发生什么事了?”
“师娘要打我们……”几个学童七嘴八舌、气喘吁吁地道。
“韩睢,快拦住那些小毛头,别让他们给跑了。”她杏眼圆睁地瞪视着韩睢身后的学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韩睢的语气充满无奈,这种追打的戏码每天至少.都会上演一次。
“他们这几个小家伙居然不学好,每天都在课堂上捣蛋,影响我上课,看我不好好修理他们才怪!”
几名学童一脸无辜的抗议,“师娘才没有在上课哩!她每天都教同一首诗,都已经连教三个月了。”
“哪一首?”韩睢好奇地问。
“就是诗经周南的关睢篇啊!天天都吟、天天都背,了无新意!”带头的小学童道。
闻言,韩睢朝绮影露出一抹筑笑,据师叔说,当初小桃红想学这首诗,就是因为里头有个“睢”字。
“才怪!人家我还有教别首啊!”绮影不满地吸起红唇反驳。
“对,师娘还教了一首上邪,每天都在情啊爱的,无聊极了!”小李子也加入声援同伴的行列。
这回!韩睢笑得更开心了,这首上邪可是他们的定情之诗呢!
“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就算你们不喜欢师娘上课的内容,也不能捣蛋啊!”韩睢抚着几个学童的头谆谆告诫。
“韩老师,我们不是在捣蛋,而是在给你做寿礼。”小猴子放下肩上的木头道。
“真的吗?可以给老师看看吗?”韩睢含笑地道。
“可……”小猴子望了绮影一眼,缩着肩头怯怯地道:“可是,师娘看了可能会不开心。”
“不会,你们送我礼物,师娘顶多只是吃味,她不会不开心的。”
“嗯!我们送老师的礼物就是这两个匾额。”小鱼儿将肩上的那两块木头放下。
韩睢和绮影满心好奇地拉开木头上的布,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教两人错愕不已。
“除暴安良?”韩睢道。
“为民除害?”绮影道。
几个小家伙看苗头不对,赶紧脚底抹油,拔腿就跑。
“你们这几个小家伙给我回来……”绮影脚尖一蹬,往桃花林里追去。
“你们几个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除暴安良?”韩睢额角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俊脸罩上一层寒霜。
“天啊!和蔼可亲的韩老师居然生气了?”不远处的几个学童错愕地膛大眼眸,看着怒发冲冠的韩睢。“上回惹韩睢生气的人,胸口被剜了一个大洞,这回惹他生气的人,下场不晓得会怎样?”石定言抚着斑白的胡子,一边品茗,一边看戏。
闻言,一群小学童兴匆匆地围着他,“石爷爷,为什么韩老师会剜开他们的胸口?”
“因为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骂小桃红师娘是……妖女!”
“为什么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骂小桃红师娘是妖女?”大伙儿好奇的问道。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貌似桃花的小姑娘和他的青梅竹马许下承诺,说永生永世,莫离莫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