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哥啊……」颤抖的声音,泄露某人的激动情绪。
坐在位子上看小说的桑羽恬头也不抬一下,便对旁边的人说:「晓雨,妳又在看……杂志吗?」声音温柔甜美,极容易让人联想到「我见犹怜」四个字。
可是她看向梦晓雨的眼睛却明显表示──这个不长进的家伙,又在看猛男杂志了,成日里除了帅哥猛男,别的都不关注。
「不是,我是在看真人秀。」梦晓雨猛擦口水。
桑羽恬抬起头看了一下,只见梦晓雨面色潮红,整个人彷若一只发春的小绵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的身影。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手插在口袋,大摇大摆地走来,白衬衫解开了好几个钮扣,看起来格外地……卖弄风骚。但不可否认,那男子是有那么点本钱,难怪无数女生会被他的超强电波电到。
「是他啊。」桑羽恬不感兴趣地低下头来,继续看小说。
梦晓雨迷醉地双手合十抱在胸前,「他真的好帅喔。妳说对不对?」看到桑羽恬居然还在看书,她不可思议地尖叫着,「妳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帅的人妳不看,还看什么小说啊?」
看他?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张脸、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桑羽恬眨着眼睛,却不能大吼大叫,她快要得内伤了。
梦晓雨突然惊声地说:「他跑到我班上去了耶,我去看看……」只见她飞快地冲回去,马上不见了人影。
他去二年四班?
桑羽恬突然抬起头来,眼里有着满满的笑意。司徒澈那小子不会是去找她的吧?
梦晓雨冲进班上,马上有女生甲满脸羡慕地看着她,「晓雨,妳是怎么认识司徒澈的?」
「啊?」梦晓雨不解中……认识司徒澈,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在阳光学院里,知道司徒澈大名的人没有一万人也有九千啦。
一旁的女生乙酸溜溜地说,「他是来找妳的呀。」
「啊?」闻言,梦晓雨嘴巴张大。
找她?真是奇怪,他怎么会来找她?可是不管他为了什么找她……梦晓雨眼放红心,满脸笑容。一想到有帅哥来找她,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她急忙地扑向司徒澈,在他转身时随即以一副楚楚动人的优美姿态,巧笑倩兮地望着他。
「你是来找我的吗?」
司徒澈眉一挑,望着眼前的陌生脸庞。「不是。」
梦晓雨的脸有点僵硬地说:「听同学说,你是来找梦晓雨的?」
「我是找梦晓雨,但是我要找的不是妳。」
「我就是梦晓雨。」
司徒澈眉头皱得很紧,眼前的女生是梦晓雨?那……那天用可乐瓶砸到他的人是谁?
她在耍他?司徒澈意会过来,拳头不禁握紧了些。
梦晓雨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那我走了。」心里正郁闷,还以为他来找她是因为暗恋她,因为想和她交往之类的原因,害她白高兴一场,原来是他找错人了。
「等一下。」他叫住她,「妳认不认识一个长得很漂亮,留着短发,看起来乖巧文静的女生?」
拜托,这种女生路上随便找就一大堆!梦晓雨不屑地告诉他,「我的朋友里面都是乖巧、漂亮的淑女。你要找哪一个?」
班上似乎有笑声传来。
司徒澈愣了一下,却漠然地耸了耸肩,「妳不认识就算了。再见。」他在心里狂吼着,那个用可乐瓶砸他的女生搞什么鬼啊?这样耍他很好玩吗?哼,要玩是吧?他就陪她好好玩玩!
梦晓雨满脸不高兴地跑回桑羽恬的教室,在她旁边坐下,懊恼地鼓起腮帮子。
桑羽恬好笑地看着她,「怎么啦?」
梦晓雨把事情跟她讲了一遍,然后低声问:「他要找的人是妳,对不对?」
桑羽恬装傻,「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要找一个留学生头,看起来乖巧文静的女生,难道说的不是妳吗?」
桑羽恬吐吐舌,装傻地说:「我不认识他。」
「是吗?」梦晓雨会信她才怪,「对了,那小子来找妳,会不会是喜欢上妳了?」
「怎么可能,我上次用可乐瓶砸到他,他要是喜欢我,那他肯定是变态。」她虽然说得粗鲁,却依旧用那温柔死人的腔调。话一出口,她马上就用手捂住了嘴。
啊啊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梦晓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带几分坏坏的笑意,「妳还说不认识他?」
「我,呵呵……」桑羽恬傻笑着。
梦晓雨长叹一口气,「其实也没关系啦,我还要感谢妳呢。要不是这样,我都没有机会跟他讲话。」
「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啊,妳要是想讲话,我天天陪妳讲。」跟他那种人有那么多的话好讲吗?
「那怎么一样啦。」
桑羽恬瞇着眼睛看她,「难道妳……」
「唉!」梦晓雨双眼迷离地望向窗外,一脸痛楚地说。「伊人不解风情,可怜我这一颗冰清玉洁的心……」
闻言,桑羽恬只觉得恶心到胃部抽搐。
「其实也很正常啦,他那么出色,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
「呃……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桑羽恬飞速逃离梦晓雨。
再听好友讲下去,桑羽恬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当场呕吐。走廊上面站了很多人,他们的窃窃私语传进她耳中,议论的皆是关于司徒澈。
司徒澈是土木工程系大三生,极少来到生物系,当然不是因为生物系无美女……而是阳光学院出名的二年级美女大多都和司徒澈有过风流往事,既然已成往事,二年级也没有新鲜美人出炉,他自然懒得来。
桑羽恬偷笑着。不过她是真的挺好奇司徒澈来找她干嘛?不会像梦晓雨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喜欢她,所以……
啐,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唯一的可能,是他发现生物系二年级居然还有她这么一个新鲜货色
正在思考中,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
「晓雨,人家在想事情。别吵我啦!」桑羽恬看也不看地说。
「妳在想耍人很好玩吧?」
桑羽恬愣了好一会儿,这声音……
她像慢动作似地回过头,只见司徒澈的俊容映入眼帘。
登时,她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眸装满了迷惘,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问:「你是谁?」
司徒澈皱起了眉,「妳不认识我?」
她猛摇着头,谁敢在这时候承认?她还不想死好不好。
司徒澈把脸凑近了点,「妳看清楚点!」
「啊──」她惊声尖叫起来,身子向后倾,「你不要过来啊。」
尖叫声引来了所有目光。她眼中含着惊恐与泪光,趁着他不注意,慌乱地逃离现场。
司徒澈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变化。她……敢给他逃掉?还摆出一副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
谁信她啊!
就凭刚才她见到他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他就敢肯定,那天她是故意用可乐瓶砸他,现在竟然还装作不认识他,她才不会是像她伪装的那样……乖巧、文静呢!找遍阳光学院也找不出半个敢耍他的人,她胆子倒是不小嘛!哼哼,看来这下子,他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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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澈已经观察桑羽恬近半个多小时了。
抬腕看看手表,现在七点多,阳光学院的学生家境非富即贵,所以少有人住校,一到下课时间,那些富家子弟削尖了脑袋就猛往校门外冲。就算是约会,也绝对不会选择在大学校园这么老土的地方。
搞不好寻遍全校,除了一两个埋头苦读,准备考研究所的书呆子躲在僻静的树荫下抱书苦读外,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人影了吧!
而桑羽恬则在这条小路上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一会儿低头一会儿看天空;他看了她半个小时,也不晓得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至于是想在这里散步吧?
司徒澈从树后走出来,径自走向她。「喂。」
桑羽恬正在想要怎么逃跑出去玩,哪知道身后有人叫她。
「桑羽恬!」见她不回答,司徒澈更是气急败坏地大声叫了一次。
她的名字,还是从大二的学妹们那里套出来的。她们对她不甚了解,她不参加任何的社交活动,就算是生物系的学生对她的形容也仅止于──乖巧,很少说话而已。她似乎没有很要好的朋友,因为那些在学校里关系与她甚好的女同学一个也没有去过她家,更没有和她一起逛过街。而且,她是从大二上学期才转到阳光学院来的,而之前在哪个大学就读,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从不对别人提起,别人问及这个问题时,她也总是想办法转移到别的话题上,拒绝回答。
该不会是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吧?
那天她为什么要骗他呢?还是她骗人已经骗成了习惯了?
桑羽恬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连忙回过头,一见是司徒澈,不由得回过头来轻皱眉宇,又转过脸去,微微一笑地说:「啊,是你呀。」
「妳现在认得我了?」司徒澈眼里满是讽刺。
她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没必要继续装作不认识你。」
「那妳白天为什么又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不希望你来打扰我的生活。」桑羽恬微笑着,「难道你不知道你是这学校的风云人物?而我只想平静地过我的大学生活。」
「是这样子吗?」司徒澈浓眉紧蹙。「原来妳是这样想的?对了,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了,妳为什么还在这里?」
「散步啊。」她抬头看着天空,月亮躲在云层中。「今天夜色很美,不是吗?」
美个鬼!她当他是傻瓜啊,谁散步会选择这里?「我看妳在这里走来走去都快半个多小时,妳是在拖时间,还是找东西?」
桑羽恬愣了下,「你盯着我看了半个小时?」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没错。」他大方承认。
桑羽恬秀眉微皱,「你为什么盯着我看了半小时?你暗恋我啊?」
司徒澈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请妳不要自以为是,更别自作多情。」
她咧嘴一笑,「不是就好。」
瞧她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来由地,司徒澈心里不爽起来。
「怎么,难道本少爷配不上妳?」好歹他也是阳光学院最有身价的美男子之一,难道还配不上她吗?
「不是、不是!」桑羽恬连忙澄清,「你看我这么平凡,跟你在一起简直侮辱了你,你说对不对?」她在心里暗自叫骂着,司徒澈这小子跩什么跩,简直是欠揍。
这样的说法还是让司徒澈感到不爽。他皱着眉,「晚了,妳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快回去吧。」
「不安全?」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司徒澈快被她打败了,「这个……」
桑羽恬凑近他,「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出现?」
「奇怪的现象,妳指什么?」
「比如说鬼或是妖怪等等……之类的。」
她想象力可真丰富!司徒澈好笑地看着她。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就算有,也不会轻易让我们看见,更何况这里是学校。难得本少爷心情好,我送妳回家吧。」
「不用了。」桑羽恬连忙摆手摇头。送她回家?要是让他知道她家富有到可以买下任何城市,而且她父亲还是阳光学院的最大股东,她的日子还能太平吗?只怕她普通人家子女的形象,会就这么彻底地毁灭。
「我可从来没送过女生回家。」他这么珍贵的「第一次」送给她,她还嫌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办?她要怎么拒绝他比较好?
「不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就走啦。」
闻言,桑羽恬的眉头皱了起来。天啊,传闻中的司徒澈不是很酷,很不屑跟女生讲话吗?他为什么缠着她不放啊?
司徒澈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来,「快走啊,妳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她大步向前站在他面前,死瞪着他。「喂,小子!我根本就不要你送,你干嘛这样死皮赖脸啦!」
「哦,妳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司徒澈得意地笑了一笑。
桑羽恬的脸涨红起来,「什么真面目,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妳认为一个会用可乐瓶砸人,还装小可怜欺骗人的女生会是乖巧温柔的好女孩吗?」
桑羽恬一看四周没有人,干脆恢复本性,把下巴仰得高高的。「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演戏,不行吗?」
「这么好的天赋,妳怎么不去拍戏?」
「不关你的事。」她径自往前走去。
司徒澈紧随其后,「妳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好玩的女孩,他可不想错过。
「我都说了,我不想你来打扰我的生活。」桑羽恬没好气地说。
「难道妳认为只要妳不告诉我妳的名字,我就烦不到妳了吗?」
桑羽恬不耐烦地瞪向他,「你这人烦不烦,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嘛!」她把腰一弯,「对不起!成了吧?」
司徒澈看着她,不由得好奇地问:「妳刚从国外回来?」
「你想太多了。」这小子怎么知道她刚从国外回来的?她在瑞典大学待了一年,觉得索然无味,便吵着父亲让她回到S市来。
「妳从什么学校转来的?」
「懒得告诉你。」桑羽恬继续往前走,「好了,我要回家了,你不要再跟着来啦,不然你会吃不完兜着走。」
她说不准他跟他就不跟?这样子他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而且她身上的谜他还未解开,怎么可以放过她呢!
桑羽恬回头,见他还在自己身后,不悦地大叫:「你怎么还跟在我后面?小心等一会儿被人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言,他扬起眉,好奇地问:「怎么,妳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啊,想要召唤小混混吓唬我吗?告诉妳,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六段,谁怕谁啊?」
桑羽恬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
司徒澈点头,「当然。」
「那我们走。」她兴奋地跑过来拉住他的手。
司徒澈吓了一跳,「妳干什么?」她居然拉他的手……就算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也不用这样吧?
「去武馆啊。」看他面色泛红,她不可思议地叫着,「你脸红什么,我要带你去武馆,又不是带你去开房间。」
听听看,这是女孩子会说的话吗?司徒澈这下才将桑羽恬看个仔细。恐怕现在这模样才是她的真面目吧?自然不做作,开朗甚至有点天真。她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软弱,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他甩开她的手,「我哪里脸红了?是妳近视吧!我们去武馆干什么?」
「去打架啊!」她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司徒澈的嘴角快要抽搐了。她找人打架?难道她真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
「你去不去?」她又问。
「瞧妳这德行,妳打得过谁呀?」他不屑地说。
「要不要我把跆拳道黑带四段的证书拿给你看?」别小看她好不好?
自从六岁那年被人绑架,虽然父亲花了好几百万美金将她赎回,可她回到家的那一天就被送进了世界跆拳道冠军的家。她从小养在深闺,学的不是钢琴小提琴那类陶冶心性的东西,而是拳脚功夫!没办法,谁教她父亲财产数十亿美金,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呢?不派人随时保护她,外加顺便让她学点拳脚功夫怎么行?
「妳?妳有黑带四段?」司徒澈的眼中浮现怀疑,极度怀疑。
「别小看人好不好,咱们去了武馆就知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武馆,咱们可以比画、比画。」
不可思议……她长得这么柔弱,却去学跆拳道,而且还敢自夸身手不凡。是否真的不凡?看来他得领教领教。
「好啊,妳带路吧。」
「不能从校门走。」她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
「为什么?」
「私人原因……」她指着学校的墙,「我们从那里爬出去。」
「妳会爬墙吗?」
「怎么不会?我从小爬到大。」说着,她就往墙边走去。墙约有两米高,上面有些凹进去的脚踏,都是阳光学院逃学逃课的「前辈」们留给后人的。桑羽恬抬脚就往上爬,身手之俐落,出乎司徒澈的意料之外。
司徒澈顺着她的方向爬上去,挑衅地说:「妳敢跳下去吗?」
「有什么不敢?」
见她身手俐落地落地,司徒澈终于相信她真的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可当他跳下来,脚才一着地,桑羽恬便发出一声尖叫,拉了他的手就跑。
司徒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有四个穿黑色西装的黑人男子正拔腿狂追他们。
「那些人是谁?」想也不用想,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是他。
「坏人。」
「他们干嘛要追妳?」
「因为他们奉命要捉拿我。」桑羽恬没好气地说。
司徒澈惊讶地望着她,「妳老爸真的是黑社会老大?」
她白他一眼,「你老爸才是黑社会老大呢。别说啦,快点跑。」眼看那四个黑人渐渐接近,她立即拦下一辆轿车,飞快地钻进车子里,「快开!快开!」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小姐,我这可不是出租车。」
「我管你是不是出租车,快开!你看见没有,外面那四个黑人是坏人,每个人都有佩枪,你要是被他们打到,可就死定了,快开啊!」
开车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车子便向离弦的箭一样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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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那四个黑人没有开车跟来的时候,桑羽恬这才松了口气,拍拍那人的肩膀。「可以停车了。」
那人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安全了吗?」
「安全了、安全了,谢谢你。」她推开车门,拎着司徒澈下车。
闻着自由的空气,桑羽恬感到格外幸福。歪过头来,见司徒澈正用一种深思的眼光看着她。「看什么看?」
「妳真的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吗?」
「你有病啊?」黑社会老大的女儿?司徒澈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些?
「那四个猛追妳的人是谁?」
「我都说了,他们是坏人。」说谎话不打草稿这招,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不太像。」司徒澈试探地说:「妳是……非常有钱的人家的女儿吧?」
她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神态自然地说:「你看我像吗?别以为我在阳光学院就读就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我父母可是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来圆我的大学梦……」桑羽恬指着自己头发和衣裳,「商贾权贵的女儿赶着穿新衣服都来不及了,不可能会穿得像我这样朴素的,对不对?」
「那请问,那四个人为什么要追妳?」她的话不可采信。
桑羽恬皱皱眉,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真是很讨厌耶,他到底是有完没完啊。
她灵机一动,指着脖子上的项链,低下头来悄悄地对他说:「其实他们是想抢我这条钻石项链才跟着我的。」
柔和的灯光下,只见白金项链上悬着泪滴型的钻石坠子,泛着晶莹璀璨的光芒,坠子之中有颗蓝色的小宝石,看起来尤其夺目!
司徒澈愣了一下,她居然拥有这么极品的钻石……就算他不识珠宝,但看得出来这个钻石项链绝对价值不凡。「还说妳不是商贾权贵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怎么会拥有这条项链?」
「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啊。」
「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抢妳的项链?」
「当然是因为它能卖很多钱,而且这项链拥有某种我不知道的特别意义。」桑羽恬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家以前很富有的,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没落了,这条项链是以前日子的唯一纪念。」桑羽恬耸耸肩,「好了,别说这些了。这里离武馆很近,走吧,我们比画去。」其实说到后面,她都觉得自己的谎扯过头了。再说下去,她的谎话就要被揭穿啦!
司徒澈虽然怀疑,可是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辨别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只好跟在她后面。
正往前走,只见前面突然多了好几道身影,好几个年轻人,个个红头绿发,妖异另类地堵在路中。
司徒澈见情形不对,连忙上前一步,把桑羽恬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冷然地望着那几个青年,「你们想干什么?别挡住我们的路!」
当中一个黄发男子冷笑一声,「我说,你要活命就滚远一点,我们想跟这小妞玩玩。」他眼睛色迷迷地看着桑羽恬,发出两声淫笑。
桑羽恬毫不动怒,笑瞇瞇地看着他们,「你们想跟我玩啊?好喔,不过可能有点不自量力喔!」
黄发男子对着另外几个青年笑着,「唷,这小妞还挺猖狂的,一会儿……」
只见桑羽恬已经一脚朝那家伙的面门踢去,对方一时没防备,结实地被她踹了一脚,顿时鼻冒鲜血,一滴滴往下流。
他抬起头来,用手抹掉鲜血,见状随即大吼:「兄弟们上!咱们把她玩死!这臭丫头,竟敢动我,分明是找死!」
司徒澈眼见一场混战不可避免,便使出全身功夫,三两下便打倒几名青年。见桑羽恬身手俐落与那个黄发男子对打,他不禁有些惊讶。
那黄发男子根本不是桑羽恬的对手,此时她一记扫腿,正中他的膝盖,令他挨不住,整个人摔在地上。
桑羽恬拍拍手,「怎么样?大哥,玩得开不开心?」
众人落荒而逃,眼中满是惊恐。这不可能是女人!女人哪可能这样厉害?
司徒澈拍掉手和身上的灰尘,「妳哪里学来的功夫?」看来她说她是跆拳道黑带四段这件事是真的。
她耸肩,「跟别人随便学学。」
「随便学学就这么厉害?妳学这功夫干什么?」像她身手这么好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然是防身。」
「是吗?」司徒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妳真的是为了防身才学的吗?」
「你很烦耶,叫你出来跟我较量,又不是叫你调查我的身世!」他怎么这么啰唆啊?
「那我不调查妳,妳自己说出来不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说?」她又不是笨蛋。
「妳不说,我就找私家侦探调查妳。」
「你有病啊!」
「妳就当我有病吧。」司徒澈痞痞地笑着。
桑羽恬突然语气柔和地说:「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家里以前家境不错,而且为了我脖子上这条项链,还有逃避那些人的抢劫,我父亲特意送我去学了跆拳道,好啦,把秘密全都抖出来,这下你满意了吧?」她是个好孩子……可是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偶尔说说谎,上帝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司徒澈不再追问,毕竟问这些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过是对欺骗了他的桑羽恬感到一丝兴趣,何必太当真。
「现在还要不要去武馆?」他冷淡地问。
「不要了,刚才不是打得很过瘾了吗?」桑羽恬笑瞇瞇地看着他,「你带我去玩,好不好?」
她的转变令司徒澈有点纳闷,「妳想去哪里玩?」
「你带我去逛街!我来这城市这么久了,都没有逛过街。」
见她如此撒娇的神态,司徒澈不禁有些痴迷。「不会吧?妳连学校旁的小街都没有逛过?」
「我一直在乡下生活,才刚刚到这里嘛。」
明知她说假话,司徒澈还是拦了辆车子,准备带她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