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
Money、Money、Money
安奈雅皱眉抿嘴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脑子正苦思着攒钱的法子,她因喝酒而使两颊红晕可人,难免吸引了身旁许多男人的侧目,她瞥了瞥昏暗嘈杂的PUB,顿觉自己好堕落,但除此之外,她还能选择什么?父亲因嗜赌如命,赔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之外,还负债五百万,呵,五百万,对她这一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哪里得来这么多钱?五百万对她来说根本是一笔天文数目。
仰头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不雅的打了个酒膈,泪水无奈且无助的滑落,想起好友对她说的话,她不禁感到自己好可悲,好友教她攒五百万的唯一方法竟是卖身——卖初夜。“真是可悲,呵……”想当初她激动的反驳好友这一项建议时,好友一句话便让她辞穷,是啊,她又没有特殊的专长能够在一夜之间致富,而且出来卖初夜也不一定有人会买,光听到五百万这数目闪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买?
“死定了……”再打个酒膈,她呜咽的掩面而泣,今晚,只要过了今晚,午夜十二点前她若筹不到五百万,她便会失去一切,呵,可恨又懦弱的父亲早已逃逸,而母亲因受不了打击而逝世,独留下她一人来承受这痛楚的苦果。“死定了……我干脆也去自杀好啦!”
“小妞,你自杀我可是会心疼的。”一名男子上前轻撩起安奈雅低垂的头颅,盯着她嫣红醉人的脸庞道:“哟,瞧瞧我捡到了一块宝,小妹妹,你要不要陪大哥哥玩啊?”
安奈雅不客气的拍开男人轻佻的大掌说:“我不是小妹妹!一一阵晕眩使她支撑不住的趴伏于桌上喘息,“你要买我吗?一夜哦……我一夜要……要五百万,不买请别来叨扰我。”
“这么贵?”男人对于她的醉话不以为意,“我买你,跟我走!”不理会她的挣扎,他强行拉起她的手腕往外走。
不料身后聪颖的她却猝不及防的呼叫。“天,放开我,救命啊,这个人想要强暴我!”安奈雅看出男人的来意不善,便抛开矜持、尊严的尽情大叫,顺势将心中的不平、怨恨、无奈及痛楚一并嘶喊而出,“救命啊!”呵,好玩,真好玩。
“Shit!”男人闻声咒骂了声,又见在场所有人全一涌而上,便甩开安奈雅的手腕往外而去,独留下滑坐于地放情纵哭的她。
安奈雅就像个无助的小孩紧拥着发颤的双臂,双掌不断摩掌着双臂企图寻求一丝丝温暖的慰藉,谁说人间处处有温情?谁说有上帝的?为什么没有人来解救她、帮助她脱离那像个无底洞的地狱?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不断的被撒旦吞噬,终生不得解脱。
“你没事吧,”一个温和的男中音在此时响于安奈雅无助的空洞世界,他伸出援手的盯着坐于地面不断啜泣的女孩,温柔的双眸中含着无限怜悯。
安奈雅抬首瞅着背光的男人,防卫的盯了盯他所伸出的大掌,畏惧的摇了摇首,自己坚强的站起身,心想,看来卖初夜这档事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回家准备等死吧,等着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来索价及索命。颓丧的垮下双肩,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淌落,摇晃的娇躯及天旋地转的世界令她冷不防脚跟绊了个踉跄,眼看便要坠落于地,她闭上双眸认命,但却忽地扑进一处温暖的地方,而四周也响起一阵阵惊呼声。
男人轻笑出声,温柔的嗓音像是会迷醉人心般的再次扬起,“你没事吧?”
安奈雅认出了这道嗓音的主人正是方才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便抬首欲道谢,而这一抬首可爱的圆眸硬是闯入了一泓温柔似水的深暗瞳眸之内,他俊逸的迷人脸庞及带笑的嘴角再再令她的心着实被道闷雷击中般,久久无法回神,她总算了解方才为何会有许多的惊呼声响起,只因这个男人的气质及俊帅的脸庞的确让人为之心醉。
“你没事吧?”阎伦不厌其烦的问着怀中的她。
安奈雅忙着由震惊中恢复,离开他温暖的怀中,“谢谢你。”
阎伦嘴角轻轻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容,内敛的个性让他看起来分外成熟迷人。“小妹妹,以后少来这种地方,这里龙蛇杂处,很危险的。”打从她进入这间风骚PUB,他的双眼便紧紧跟随着她,只因她是那种让人瞧见便会令人不由得心生保护欲的女孩。看着近距离的她,更觉她的可爱稚气,圆圆的水灵双翦、小巧的鼻子、像樱桃般的红红朱唇及可爱红润的苹果脸衬着雪白肌肤,还有一头长至耳下的俏丽短发,他猜测她大约十六、十七岁,于是轻问:“你未成年怎么可以进来?”
“我不是未成年,我今年二十岁了。”安奈雅痛恨起自己的娃娃脸,无论走到哪她永远脱离不了“小妹妹”这个称号。
“哦?”他还是不相信。“只要你现在马上离开这,而且以后别再来就好啦,不要让自己常常身处险境,知道吗?”
她噘起红嫩樱唇道:“我在这更安全。”盯着阎伦不容反驳的坚毅神情,她丧气的喟叹,“我已经成年了,你少多管闲事,管好你自己就行啦。”拍了拍他的胸脯,她再走回原先的座位,原本阴霾的心情更加沉闷。
阎伦不气馁的紧紧尾随她身后,“你再不回家父母会担心你,知不知道?”他捺着性子细心说教,却在瞬间捕捉到她痛楚的神情,这令他不由得噤声。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有何资格来教训我?,”王八蛋,害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溃堤,胡乱的拭去不停掉泪的滚烫泪珠,安奈雅抽抽噎噎道:“不准在我面前提到我父母,他们根本没有资格当我的父母,不然他们就不会如此的狠心丢下我。”
“就算他们丢下你,你也不能自甘堕落。”阎伦瞅着她说,放柔了坚硬的嗓音,眸中的柔情更是几乎可以漾出水来。“懂吗?你要好好珍惜自己。”
安奈雅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发,看着他温和的神情,她的脸部表情开始扭曲,“珍惜自己?我应该说谁来保护我!该死的你,什么都不晓得,凭什么来训我?说得一本正经,你能将我由地狱深渊中解救吗?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我满身沾染了污秽之气,永远摆脱不掉恶魔的追赶。”她紧紧抱住自己发颤的身躯,“呵,我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对父亲的怨恨、母亲的埋怨,及对那些恍若恶魔的讨债人,她不知该如何宣泄心中的不满及怨气,她无法、她无能!
阎伦起了侧隐之心,“告诉我,你有什么困难?难道你吸了毒而戒不了吗?”现在青少年的问题愈来愈严重,那些该死的王八蛋不断引诱青青学子步向深渊,他看着眼前的安奈雅想,瞧见了她的无助,便轻柔的将她搂入怀中。
她噗哧一笑,“你什么都不懂。”她苦笑着,忽然觉得他的胸膛好温暖,而她好累……沉重的双翦令她眼皮缓缓、轻轻的阖上,她在此刻允许自己放松紧绷的情绪。
“你告诉我我不就什么都懂了。”也省得他在这胡乱猜测,半晌,不得安奈雅的回应,低首看向怀中的她,见她已安然入眠,他遂轻笑,抱起她走向门外,心想,这谜样般的女孩呵,真是惹人心怜。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无助的女孩呼喊着,泪水不断侵袭着她可爱、苍白的脸庞,可怕的梦魇令她不断呓语,使她睡得极度不安稳。安奈雅迅速脱离可怕的梦境,浑身发颤,冷汗濡湿了她的背脊,她抬眸环顾陌生的四周,喃喃自语,“这里是哪里?”窗外依旧是垂挂着黑幕,她瞥了眼腕表,十一点整,再过一小时她便一无所有了……埋首于双掌之间,她逼自己缓和下过于沉黯的情绪。
“你醒了?”阎伦由门外走进去,看着床上的安奈雅那脆弱可人的神情,他一直都知道她睡得不安稳,所以每隔半小时便会来房内探她一探,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苏醒,他走上前坐于床沿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骇怕?”
安奈雅盯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看着他,在PUB与他邂逅的记忆一点一滴涌上,静静的缓下情绪,她俏丽可爱的勾动嘴角道:“你要买我的初夜吗,五百万。”
“啪!”一记火辣辣的耳刮子倏地赏给她,阎伦下的力道不重,却足以打醒她堕落的灵魂,“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卖初夜?这种荒唐的事情真亏你想得出来!”轻啧一声,他温和的眸子中倏然染上一丝火焰,沉稳内敛的他终究忍不住的发脾气。
安奈雅抚着烫辣的右颊,看着眼前义正辞严的他咬牙说道:“我就是要卖,怎样?就算你不肯我也会去找别人,我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用不着管那么多。”说毕她愤然下床,“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不,我们根本一丁点关系也没有,谢谢你收留我,我要走了,再见!”说罢她旋身欲离去,但却被身后的他扯住衣角,她回首睨瞪着安适坐于床沿的他。
“凭你想一夜卖五百万,我看是没有人会要买的。”阎伦淡淡讽笑。
“就算是如此也用不着你管。”安奈雅的泪水又被逼出来,盯着墙上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她的心也更加焦急,“要十二点了,快放开我。”她扳开扯住她衣角的手,准备旋身离去时,却又瞧见他闪身挡至她离去的路,“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气恼的涨红双颊,并惊讶于他敏捷快速的身手时,她整个人已被拖入他的怀中。
“十二点?你想做个抛弃王子的灰姑娘吗?”阎伦轻笑着,怀中的温香让他的心莫名的勾动起一隅不曾牵引过的情愫。温柔的抚了抚她黑柔亮丽的发丝,他嗅了嗅那淡淡透香的娇躯说:“告诉我为何你坚持要这么糟蹋自己?”
“环境所逼。”闷声说完后,她离开那令她眷恋的温暖臂弯。
环境所逼?他撩了撩眉,霸道却不失温柔的掬起她的下颚,“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别开头颅,安奈雅瞪向窗外回答,“安奈雅。”
阎伦轻笑,拉起她的手走向一旁的桌上,率先在白纸上签上阎伦两个宇,尔后再将手中钢笔递给她,示意她写上自己的名字。
她鼓起双颊咕哝道:“麻烦。”快速的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她一抬首正巧撞入他那含笑的温柔双眸,“干么这样子盯着我瞧?”
“我要买你的初夜。”他轻点她的巧鼻说,看着她怔忡、惊愕的神情,他失笑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想卖了?”
五百万那!五百万,这人有毛病吗?视钱如粪土的砸下?安奈雅惊讶的想着,并问道:“是真的吗?还是只是说说好玩而已?我要的是五百万现金哦,不是支票,而且我要马上就要拿到。”
“没问题,要在十二点前拿到是吗?”阎伦俊逸的脸庞上依然挂着轻轻淡淡、温煦柔柔的迷人笑靥,“放心,我马上拿给你。”说罢他走出房外,半晌,只见他已提了个黑色皮箱走进来递给她。
“不是假钞?”安奈雅得到他允许打开检查的眼神,便不客气的打开皮箱,一叠叠白花花的钞票蓦然呈现于眼前,让她看得眼花缭乱,“这些真的要给我?”见他颔首,她咽了口口水,没想到她真的“卖”得出去。“那可不可以让我先把钱拿回家?我会再来找你的。”她保证的说。
“好。”阎伦也不让她失望的应允了她的要求。
真的还假的?真有这么好的事发生在她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身上?安奈雅仍然觉得不可置信。“真的吗?你不怕我拿了钱就跑掉,不再来还你这一个初夜?”
“放心,你逃不掉的。”凭着“虎炫帮”的情报网,他马上便可以得知安奈雅的身世及一切行踪,“等你把事情办完再来找我也不迟,只要你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晚上的时光就好了。”阎伦轻垂着浓长的眼睫毛,嘴角仍挂着淡淡温和的弧线,让眼前的她看傻了。
“好,我保证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安奈雅拍了拍胸脯,心情霍然开朗,这世界果然是美好的,上帝果然是眷顾她的。漾起开心灿烂的笑颜,她拥着黑色皮箱离去。
安奈雅乘坐计程车快速的赶回家,一进门,紊乱的客厅、卧室被翻箱倒柜的模样活像是遭了小偷似的,但那讨债的人却大剌剌的坐于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她见状,抱紧皮箱的双臂更加收紧力道,“把借据摊开放在桌上,我是来还钱的。”
“哟,这么快就筹到钱啦?”男人惊奇的扬高眉毛。
她撇撇嘴,上前坐于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快将借据摊开放于桌上,否则你休想拿到这笔钱。”发抖的小腿显示出她的脆弱,但她却硬是挺直背脊,勇敢的正视眼前脸上有道吓人刀疤的粗犷男人,“快啊!”她急急的催促,只希冀这场恶梦能快点结束。
男人慢条斯理的由衬衫口袋中掏出借据,放置于桌上,见安奈雅急于抢夺借据便以手掌紧压着借据说:“那,别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好,拿去。”安奈雅快速的将怀中的皮箱抛给对面的男人,然后眼明手快的将借据夺回并撕毁,瞬间不留半丝痕迹,“怎样?满意了吧?如果数目没错的话就请你快点离开我家,否则我就报警!”
男人叼着烟,数了数一叠叠钞票的数目,尔后才满意的挂上笑容道:“好,半张不漏,小姐,算你运气好。”
安奈雅冷笑,“还有,下回若见到我父亲再去向你们借钱,请将他轰出去,毕竟他是个信用不够好的男人!”毫无情感的斥骂,她瞪视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耳畔也不断荡漾着男人刺耳的笑声,她快速冲向前将门关起并上锁,自恃冷静的冷硬面具这才破碎,发颤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的滑落……她解脱了、解脱了。
但阎伦俊帅的脸庞却在此时闯入她的脑海,告知她还欠这一名男人一个初夜。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忆起他那温柔轻淡的笑容,她突然有股罪恶感,就算她以初夜赎还也还不清,她并不值五百万,这样他岂不吃亏?不行,她一定要将五百万还他,而且也会遵守承诺的将自己献给他……可是她却退怯了,她怕、她不敢,毕竟她从未接触过那种事,也未曾与男人如此亲昵的发生关系,而且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也是因为“五百万”而建立。
想至此,她的神色黯淡,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她走至电话旁拨通电话给好友,“喂,雨洁吗?”就是林雨洁提出卖初夜的建议,安奈雅无奈的喟叹,为自己交到这名损友而感到头痛。
“嗯,什么事呢?”林雨洁慵懒的说道。
“能不能介绍我去一个月薪高的地方?我要还五百万。”安奈雅咬了咬下唇道,决心豁出去了,反正她已经抛开大多大多的顾忌。
“今晚不就要还五百万了吗?”林雨洁困惑道。
她叹口气,对于阎伦存有一份愧疚,欠着人家钱她总是会不好意思,“没有,日期延缓了,对方给我多宽限一个月。”唉,她突然觉得头更痛。
“可以啊,来我这做公主,保证你月入数十万,说不定还可以让哪个有钱的男人看上,这样区区五百万也难不倒你啦。”林雨洁咯咯笑的怂恿。
公主?一个堕落的公主,呵,若是以往的她,眉头一皱马上斥回,但现今的她根本毫无退路可言,安奈雅想了想便道:“好,我做,明天我就去你那好吗?”
“我的天,你当真要来?”林雨洁惊叫,“拜托,你要考虑清楚哦,要是你老妈还在世知道的话,不把你的腿打断才怪。小雅,我是说真的,我并不希望你下海,你再考虑清楚,否则这五百万我会尽量帮你在这一个月筹齐……”
“不要,雨洁,我们家欠你太多人情了,这五百万我自己会解决,更何况我妈已经死了,没什么好顾虑的,不用考虑,我明天就去你那,晚安。”说罢她不给林雨洁驳回的余地便切线。踏出这一步,是悲、是喜她无所谓,只要她不再欠任何人或任何人情,尤其是阎伦,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欠他任何一丝情分,包括这五百万、包括初夜的偿回。他这五百万,解救了她也让她了解这世间的温暖,她必定会感激他一辈子的。
安奈雅纵容自己躺于沙发上入梦,明天,将是她蜕变的日子。
“小雅,你要想清楚。”林雨洁苦着脸道,看安奈雅坚决的神情,便无奈的喟叹,“我说了,这五百万我可以帮你凑齐,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呢?”
“雨洁,我们家真的欠你太多了。”林雨洁是安奈雅的父亲在外偷腥所生下的私生女,所以林雨洁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姊姊。安家对林雨洁亏欠大多,不但没给林雨洁一丝家庭的温暖,且父亲还三不五时的向林雨洁借钱,惹得她妈妈总是半夜哭泣,并且告知她绝对不能再欠林雨洁任何一个人情,即使命在旦夕也不能再欠林雨洁什么。
“小雅,你是我妹,我怎么可以看着你下海?”林雨洁才不管什么人情,她一把将安奈雅拉回,逼安奈雅正视自己,“我告诉你,欠我人情、亏欠我太多的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并不是你和阿姨。”
安奈雅摇了摇螓首,倔强的抿嘴,“雨洁,我说做就做,你别再阻止我。”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唤林雨洁为姊姊,只因她对林雨洁存有一份亏欠,她小时占有了父亲全部的爱及母亲的温暖,而可怜的林雨洁童年却是在孤儿院度过,直到林雨洁十七岁时,她才得知自己有个姊姊,而父亲似乎不将林雨洁当作女儿,除非需要钱时才会到林雨洁这儿索钱。“雨洁,我没资格当你的妹妹,我们只能当好朋友,让我去做吧。”
“小雅!”林雨洁丧气的唤了唤她,“你就是这么倔强,不要总是把所有的罪过搅到自己身上,记住,我等着你叫我一声姊姊。”
“好啦,快把我介绍出去吧,我等不及喽。”安奈雅依偎于林雨洁怀中撒娇,看向镜中浓妆艳抹及穿着打扮清凉的自己,她眸中淡淡的染上一抹忧郁,心想,要是妈妈瞧见了铁定会气炸。“雨洁,快啦,我必须快点钓到凯子才能帮我还掉那五百万啊!”
“好吧,我帮你介绍一个又高又帅、素行良好又多金的凯子。”林雨洁看了看今天来访的客人名单,忽地在名单上瞧见了一名符合这些条件的男人。“有了,就是他!小雅,你好好伺候他就行了,这个老板可是建筑界的龙头老大,人不但年轻,而且还是个风度很好的男人,记住要好好伺候,他叫做阎伦。”
安奈雅闻言整个人呆愣于原地,又是阎伦?她怎么跟这个救命恩人这么有缘?她不禁道:“雨洁,我能不能不接这个客人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脸色顿时铁青,接着又道:“我觉得他不像你说得这么好吧,会来这里的不都是一些老色狼,怎么可能像你说得这么好?”
“他是很少来,但来这大多都是因为应酬,你就去吧,不过他好像很少话,也很少理这里的公主,你要加把劲,知道吗?”林雨洁催促着她,看她仍驻足不前,林雨洁干脆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说:“不准不接这个客人,如果你不接他,其他的客人我也不会让你接,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你受到半点委屈。”拍了拍她的双颊,林雨洁艳丽的脸庞立即堆上笑容。
“雨洁。”安奈雅还是觉得不妥,欲转身离去时,却被林雨洁给推进了包厢之内,她忸怩的扭绞着手指头,骨碌碌的双眸慌乱的东瞥瞥、西瞟瞟,直到对上了阎伦那一双温和的眼眸,她这才惊惶失措的垂下眼睫毛。
“阎老板,这位是新来的公主,请你好好照料她才是呢!”林雨洁掩嘴轻笑,看向躲于身后的安奈雅,她笑了笑,将安奈雅拉出来,“小雅,记住,好好伺候阎老板。”
“雨洁,我……”话仍未说完,安奈雅便已被林雨洁给推至阎伦身旁,强将她压坐于沙发上,她无奈的瞪向林雨洁,只见林雨洁投给自己一抹加油的眼光,她只有长叹、翻白眼的份。
“阎老板,请好好照顾我这个可爱的公主啊,我要去忙其他的事了,各位请慢慢玩。”说毕,林雨洁对安奈雅眨了眨眼后便离开这间包厢。
安奈雅干笑着,看着身旁的三、四个陌生男人各自搂抱着一个公主说说笑笑,偶尔还吃吃公主的豆腐,她就觉得好恶心。偷觑一眼身旁的阎伦,见他好整以暇的轻啜酒液,根本不将身旁的她看在眼底,她顿时吁了口气,心想大概是因为她的妆化得太浓,他认不出她就是昨天向他借五百万的安奈雅吧。
“阎老板,我敬你一杯酒。”安奈雅生硬的掬起手中的酒杯,大胆的正对身旁的阎伦。
阎伦轻笑,一举将杯中物饮尽,“你果然是新来的公主,掬杯、表情均如此生疏,一丁点也不像是个公主。”他淡淡暗讽,“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他轻问道。
“嘎?”安奈雅瞠目结舌,这问话与昨日问她的话一模一样,难不成他认出她了吗?
“算了,问你也没用,像你这样自甘堕落的女孩多得是,你就当我没问过。”阎伦嘴上依旧挂着清淡的笑容,他调回视线自顾自的饮酒,压根不理会身旁的安奈雅。
安奈雅心中的压力暂时舒缓,看着身旁冷淡的他,她顿觉无趣的垮下双肩,暗忖着,她不能钓这个凯子,绝对不能。“对不起,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阎伦闻言眸中霎时闪过一道精光,他迅速的将起身离座的安奈雅扯回并搂进怀中,深邃的瞳眸不再温柔的燃烧着一簇火苗,他直瞪着怀中的佳人,“你!”
他发现了?他是怎么发现她的?安奈雅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嗉,耳边不断窜进身旁三、四个男人所传来的叫呼声,她知道他生气了,生气的原因为何她并不知道,但她就是不喜欢他生气骇人的模样,她只喜欢他那总是挂着一丝清淡温柔笑容的神情。
“对不起,请你放开我,我还有其他的事必须去处理。”安奈雅挣扎的想脱离他怀中,却被他搂得更紧。
“哟,头一次看到阎老板动心,小姐,我看你就不要离开了,阎老板可是看上你啦!”身旁一名与阎伦前来应酬的男人嚷叫着。
安奈雅只觉得自己被眼前的阎伦瞪得头皮发麻。
阎伦眯起双眸仔细的盯着怀中佳人,在确定她真的是那个安奈雅时,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把将她搅腰抱起走向外头,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属下吩咐道:“你们继续,我有点私事必须要解决。”
“放开我、放开我啦!雨洁、雨洁,救我!”安奈雅看见往这奔来的林雨洁,便大声呼叫着。
林雨洁见自己的妹妹被掳走,便以眼神吩咐门口的保镖挡着阎伦的去路,她则快速的走向阎伦道:“阎老板,她不是你能带走的。”她扫了安奈雅一眼,确定安奈雅没有大碍之后,再度冷声说道:“放下她。”
“我有私事必须与她谈谈,不信你自己问她。”阎伦低首,以冷硬的眼神警告着怀中不安分的安奈雅,并附于她耳畔低声轻喃道:“你必须向我解释这一切,否则我会让你尝到欺骗我的下场。”
安奈雅倏地打了个哆嗦,看向心急如焚的林雨洁,她干笑说道:“雨洁,我跟他认识,的确是有私事要谈谈。”唉,最近她真是该去吃碗猪脚面线,否则恶运连连,诸事不顺。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我怎么都不知道,”林雨洁撩眉问道,总觉得事有蹊跷。
“昨天晚上才认识的。”安奈雅嗫嚅,心虚得不敢再抬首面对眼前这一男一女。
林雨洁看向卓尔不凡的阎伦,嘴角轻缓的勾起一道弧线,她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保镖撤去,接着道:“要谈就去谈吧,小雅,你可以不用再来我这啦,有阎老板的照顾我就放心了。”
“不是这样的,雨洁。”安奈雅心急的想解释,但头颅却被上方的阎伦硬压进他宽厚的胸膛,“唔、唔、唔……”浑蛋!
林雨洁莞尔一笑,旋身离去。
“哦,雨洁。”好不容易挣脱了阎伦有力的箝制,安奈雅抬眼却寻不到已离去的林雨洁,不免气恼。“你到底想怎样嘛?你要初夜我会给你、要钱我也会给你,但现在这样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阎伦低垂下眼睫毛,幽深黑黝的瞳眸温柔的凝视着她,尔后轻吐道:“只是不想看见你继续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