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从烘碗机拿出四个碗,叶淑芬就从旁边不吭声地从易志风手中取走其中一个碗放回去,他不觉愣了一下才烦悟过来。
「安安今天又不回家吃?」
「嗯,她早上告诉我晚上要和那个陈先生—起吃饭。」
「我今天下午跟她联络时,怎么都没听她提起?」易志风自言自语。
叶淑芬有些奇怪地望了他—眼,「安安大概是忘了吧。我觉得那个陈先生还挺不错的。」
听到叶淑芬对他未曾谋面的男人下好评,加上这些日子余燕安常常夜归,易志风心中的不舒服莫名地加深了些。
「余妈妈,你见过那个陈先生?」
前几天他来家里接安安时,有进来坐一会儿。人长得倒还挺斯文的,又懂礼貌。」
「哦。」
安安跟那个陈宏明已经发展到他来家里接她了?
易志风突然觉得食欲尽失,连坐在餐桌前,面对平时最喜欢的清蒸鳕鱼也引不起胃口。
「志风,怎么啦?你不是最喜欢吃蒸鱼?」
叶淑芬细心的夹了一筷子的鱼到他碗里,他接了过来,轻声地说句谢谢。见余铁雄和叶淑芬投来的关心眼神,易志风强打起精神,但几分钟後,他终於还是放弃地将碗放下。
「我吃饱了。」
余氏夫妇讶异的望著易志风刚放下的碗,再看看他的脸。
「志风,你平时都吃两碗饭,怎么今天才吃一碗?」叶淑芬担心的问,也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抚触易志风的额头,「你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就这样定定的坐在那儿不敢闪躲叶淑芬关心的碰触,易志风对两位长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只是快下班时在公司吃了些点心,所以现在还不觉得饿。」见他们还是一脸担忧的望著自己,易志风倏地站了起来。「你们继续用,我先上楼去准备一下明天的工作。」
余氏夫妇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走上楼梯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上,余铁雄一脸疑问的望著叶淑芬。
「淑芬,志风是不是跟安安吵架了?」
「没有啊,今天早上看他们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出门,应该不是吧。大概真的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叶淑芬一脸不解的回道。
「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余铁雄自己下了结论又继续吃饭。
叶淑芬捉到了话题,微嘟著嘴咕哝:「你还说他们年轻人呢,自己说过忙完了这一年就要陪我出去走走,结果呢?你忙完多少年了?也不见你实现说过的话。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想不开。」
咽下口中的饭,余铁雄笑笑看著数落著自己的老婆。
「好,好,好。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左,这样行了吧?」
「你是说真的?不要又在那儿开空头支票。」听了他的爽快回答,叶淑芬一脸不敢置信。
「我也该退休了。」放下手中的碗,余铁雄感慨的说:「忙了那么多年,最近真的是感觉自己老了,我想,也差不多该是咱们老俩口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见叶淑芬还是半信半疑的神情,他轻轻握起她放在桌上的手。
「淑芬,你跟了我大半辈子,也辛苦了那么多年,而我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的陪你上哪儿去玩。现在几个孩子都大了,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了。」顿了一会,轻叹口气,余铁雄忽然摇了摇头,「我也该好好地弥补这些年来对你的疏忽。」
「铁雄……」叶淑芬感动得说不出话。
余铁雄忽然紧握了下她的手,以兴奋的口吻问:「说说看,你想先去哪儿走走?欧洲还是美加?」
眨了眨已然湿润的双眸,叶淑芬微微哽咽的反握住他的手,「去哪儿都好,我没有意见。只要是跟你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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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将大门关好,余燕安踮起脚尖慢慢的走向楼梯。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吵醒任何人,眼角瞄见一个影子从窗边晃过去,她僵住了。
虽然是在黑暗中,她眼睛还是瞪得老大。蓦地,灯光亮起,一声惊叫不自觉的从她嘴里逸出。
她一发出声音,那个影子马上飞扑过来伸手将她的唇盖住,一个轻而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急促地说:「安安,是我。」
易志风?
听到他的声音,余燕安一颗紧绷的心倏地放松,然而怒火紧跟著燃起。易志风捂在她嘴上的手,迅速退後—步。
「蝙蝠,你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吓到你。」他有些懊恼地说著。
心情一放松,加上刚刚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炫得有些蒙胧的砚力也恢复正常,她不解地望向易志风。第一个进入她眼中的是他身上穿著松垮垮的睡衣,而他的脸上正微带著怒意。
「你怎么了?那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干嘛一个人坐在乌漆抹黑的客厅,也不晓得开灯?」
「你也知道那么晚了?」他的口气带著浓浓的火药味。
「怎么回事?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她偷偷吐了吐舌头,故意用他听得到的音量自言自语,「看来要刮台风了,我还是早点上楼洗澡、睡觉,免得待会儿倒楣被台风尾扫到。」
说完余燕安不理会他,迳自往楼上走去。经过易志风身边时,手臂被他一把握住不放。她一甩头,睁著一双写满倦意的眸子盯著他。
「蝙蝠,你今晚是怎么啦?」
「你跟他上哪儿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
余燕安猛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又突然的睁开。她用力缩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一步,有些恼火的说:「我爱多晚回家就多晚回家,你管我那么多!」
易志风跨前一步,脸上表情更加不悦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跟个陌生男人在外面鬼混,也不先挂个电话回家,你不怕遇到危险?」
「陈宏明不是陌生男人,妈妈见过他了。」余燕安嘟著嘴反驳他。
本来心里已经有个底,但一确定余燕安真的是跟那个男人出上,易志风的心里更不舒服了,一双浓眉紧蹙成一团。
「你真的是跟他出去?」
「就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说完,余燕安又想往楼上走,易志风—把将她拉了回来,审问的眼神直盯著她。
「吃个饭而已会搞到这么晚?今天晚上你们还去了哪儿?」
夸张的呻吟一声,余燕安翻个白眼,「蝙蝠,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关心我的行踪?连我妈都没你问得那么详细。」
「我……」易志风顿时张口结舌,半晌後才强辞夺理的说:「你就像是我妹妹一样,又容易相信别人,我是怕你太单纯,容易上别人的当。安安,这个陈什么的我们毕竟不是很了解他,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跟他出去玩到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怕人家耍诡计。」
「耍诡计?」余燕安有些失笑地说:「真亏你想得出来。」
明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牵强,易志风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接著说:「安安,防人之心不寸无,你自己要当心一些。」
虽然不知道易志风今晚的反常举动究竞是为什么,但他奇特的反应让余燕安有些放弃的心,隐隐约约的又开始活跃起来。
她故意不解的望著有些气急败坏的易志风说:「是你建议我可以试著和他交往看看的,这会儿我听你的话接受他的邀请,结果你又要我小心他。」
「我……」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易志风再一次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慧黠的朝他—笑,余燕安轻快的白易志风身边跑过,跨了几个楼阶後才回过头来笑着对他说:「老实告诉你吧,今天晚上去的人还有雅文,而且她整晚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唱歌,这样你放心了吧。」说完,转身跑上二楼。
清清喉咙,易志风不觉提高嗓门喊道:「安安……」
余燕安站住脚回过头来望著他。「嗯。」
「安安……」他迟疑了几秒,「以後不要太晚回来。」
一语不发的,她站在原地直视他,眼中写满疑惑。
「余伯伯他们会担心的。」易志风咬著牙脱口而出。
「哦。」
虽然身体感到疲倦,但余燕安还是对他展颜—笑才又冲向楼上,因为易志风的反应让她觉得希望似乎再度萌芽。
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个香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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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易志风手上拎著旅行袋,余燕安有些惊慌的从楼上冲下来,伸手拦住他。
「蝙蝠,你要去哪儿?」
「回台北。」
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但易志风说话时任何地方都看,就是不看余燕安。
余燕安狐疑地问:「你要回去几天?为什么要提行李?你以前回家都不提行李啊。」
「这次可能会待比较久。」他的声音微微地高亢。
余燕安的心里浮现一个念头:他是不是想逃避我?
「为什么?」她故作从容地问:「你们公司要倒了吗?」
易志风紧张的看了眼门外,然後避重就轻地说:「我这次上台北开会要好几天,有些文件会用得上,所以必须要带著走。」
说完,看到余燕安脸上沮丧的表情,易志风忍不住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隔了一会儿才有些闷闷不乐地说:「我会打电话回来。」
「你会打电话回来?」听了易志风的话,余燕安脸上的表情换成了警戒。「蝙蝠,你到底要去多久?还是……」她的身体突然僵住,「还是你不打算回来了?」
他冲口就说:「谁说我不会回来的?!」
「真的?那你要快点回来哦,我等你。」
见余燕安脸上浮现欣喜的笑容,以及那句无心的双关语,易志风有些後悔刚刚冲动的回答。虽然他不忍心见她面露失望,但……他也无法再漠视自己已然起波动的心了。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在还来不及警觉到不对时,就已经变质了。
一旦感觉自己的感情起了变化,已经是非常严重了。每回余燕安出去约会,他就会将自己关在房里生闷气。他对任何事情都气,气陈宏明的闯入,气她的夜归,更气自己当初不知道著了什么魔对她做了那个鬼建议。
每天面对起起伏伏的心绪,他快无法承受越来越沉重的心灵折磨了。
他怕如果继续每天见到她,他迟早会无法控制心里的感情。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爱上她了。
因为,他还不能够面对自己内心里对她—天比一天深的爱意。
因为她应该是……妹妹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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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没听到他的回应,易蔓君走到易志风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提高嗓门再叫了—声。「哥。」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没听到易蔓君的叫声,她不耐烦了,狠狠的推了一把怔怔地坐在自己身边的哥哥,几乎是用吼的叫著:「易志风,回魂哪。」
正陷入沉思的易志风猛地受到惊吓,—下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易蔓君,手上的书也掉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瞪著她。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差点被你吓死。」
「我已经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那么专心?」她将地上的书捡起来,看了眼封面,又将它丢到易志风身上。「应该不是这本书的缘故吧?我看你拿了老半天也没翻半页。」
将易蔓君丢到自己身上的书随手又扔到一旁,易志风漫不经心地问:「有什么事?」
不回答易志风的问题,易蔓君移到他的面前细细地审视着他,好半天都不说话。易志风被她看得坐立难安、越来越不自在。
「怎么这样看人?是不是太久没见到我,发觉我变帅了?」他故意嘲弄地问。
「不是。」易蔓君飞快地回道,然後又不说话地看著他。
终於,易志风双手—举,叹了口气。
「好吧,算我输了。蔓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老盯著我看?你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怎么回事?应该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吧。」不再看他,易蔓君迳自坐到沙发上,「哥,你这次回来有心事哦。」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
对神情和语气都有些退缩的易志风笑了笑,易蔓君心平气和的说:「我是你妹妹,你忘了?」
—下子像是泄了气,易志风低垂著头,懊恼地说:「抱歉。」
轻轻地搂了搂他,易蔓君语气轻快的劝诱着,「怎么回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没什么事啦。」
易蔓君不放弃地凑到他眼前,「我不相信。哥,你这次回来不但多休了几天假,而且整天关在家里愁眉不展的,连妈都看出来你不对劲了,你还想瞒谁?」
长长地叹了口气,易志风仍是紧闭著双唇不开门。
「哥,你从小就是这样,碰到事情时都是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好像只有安安才敢在你火气正旺时还能将你逗笑。那时候爸妈都好担心你是不是太早熟了呢。後来爸爸……一思及已故的父亲,易蔓君不觉心头一酸。「你更是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
说到这,易蔓君感伤起来。
「爸爸走了以後,这个家几乎都是靠你撑起来的。我们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你出面解决的。这次你从台中回来,老是心事重重地坐著想事情,哥,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我们帮你呢?」
易志风睁著一双因妹妹的话而感动的闪著水光的眼眸,忍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回视她真挚的凝视。
「蔓君,我知道你和妈妈关心我,但这件事情你们无法帮我。」
「为什么?你出了什么事?」她不死心地追问著。
「是……」易志风低声诅咒几句,然後有些踌躇地抬头望著易蔓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真令人难以启齿。」
「哦,我知道了。」易蔓君突然提高嗓门嚷著:「哥,该不会是感情问题吧?」
易志风有些颓然地喃喃:「你还真是鬼灵精,一猜就中。」
「是谁?」想到一向理性的哥哥竟然会为情所困,易蔓君好奇地扯著易志风的袖子,「哥,你爱上谁了?」
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易志风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哥,是谁?我认识她吗?」
「蔓君,你就别再问了,我已经够困扰了。」
说完,易志风站起身准备回房。
易蔓君哪肯轻易放过他,一把将他拉回来,强迫他坐下。将他烦躁的表情看在眼里,她脑中灵光一闪。
「是安安对不对?哥,你爱上了安安,我猜得对不对?」
轻吁口气,易志风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上回去台中玩时我就感觉到了。」易蔓君一脸掩不住的得意神情。「我回来时还跟妈提到这件事。你看,我的直觉真灵。」
纵使心情仍旧低落,但看到妹妹得意的模样,易志风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下她的後脑勺,「你这小鬼,上回才去台中那么几天,你就能感觉到什么了?」
易蔓君听了很不服气地挺直身子,快人快语地说:「我那时就觉得安安很喜欢你,而且比喜欢还要喜欢……」她忽然停住了口,想了想便蹙起眉头,一脸不解地看向易志风。「不对啊。哥,你应该知道安安很喜欢你……你不会那么呆吧?」
「你哥哥我还没那么呆,我当然知道。」易志风有些不高兴地说。
易蔓君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除了困惑还是困惑。
「既然你爱上安安,而安安也爱你,哥,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易志风粗声地说。
易志风的反应让她有些胆怯,易蔓君犹豫地低声问:「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安安就像我另一个妹妹。」易志风一脸阴沉,不悦地说:「除了你,我一直当安安是我另—个妹妹。我不应该对她有别种感觉。」
「你什么?」
听了他自责的话,易蔓君先是目瞪口呆的瞪视著易志风好半晌。待他所说的理由完全进入她的脑中被迅速理解,她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哥,让你心烦那么多天的问题就是这个?因为你当安安是妹妹?」
对於易蔓君的突然发笑,易志风深吸一口气,侧过身来对著她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有那么好笑吗,嗯?」
赶紧收住了笑,易蔓君安抚著正恼火的哥哥,「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困扰?」她实在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天哪。」
「我也想大喊一声天哪。」易志风一脸阴霾,恶狠狠地加了这一句。
哥哥烦躁的语气让易蔓君将想揶揄他的话硬生牛吞了回去,但是她实在是不懂,一向聪明的哥哥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当安安是妹妹,所以不能爱她?
「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安安毕竟不是你妹妹啊。」
「但是在我心中,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待。」
「那是因为你将地定位在那儿,你怎么知道人家愿意当你妹妹啊?」易蔓君捺著性子解释。「而且你应该知道,感情是不可捉摸的,不可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易志风苦恼地叹口气。「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我冲动的吻了安安之後,我有一种做错事的感觉,而且一心只想赶紧逃开这种感觉,所以她跟我提到有个客户在追她时,我立刻建议她跟对方交往看看……」
震惊地睁大双眼,易蔓君大声嚷道:「你什么?!」
就像在看稀有动物似的,易蔓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易志风。
「哥,你是说……你叫安安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易志风无奈的点头承认。
「怎么有那么笨的人!我怎么会有那么白痴的哥哥?我的天哪。」她猛拍著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自语。
「蔓君,我知道自己很笨,不用你再—次地提醒我。」不悦地看著地,易志风厉声地说。
睨视易志风—脸的悔意,易蔓君也不忍再奚落他了,只是坐在他身边,连连叹息。
「那安安跟那个男的……」
一提起余燕安跟陈宏明,易志风心头的那把醋火又猛地燃了起来,他气呼呼的冷哼一声,然後粗声说了句:「乾柴烈火。」
「真的?」看到易志风孩子气的反应,易蔓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们进展那么快?」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幼稚的举动,易志风一脸微窘的说:「唉,我不应该这样说的。只是,—想到她每次约会几乎都很晚才回家,心里就不舒服。」
「那安安怎么说?她每次出去约会都是快快乐乐的吗?」易蔓君无法相信余燕安的心那么快就转向他人。望著一脸紧绷的易志风,她犹豫地接著问:「你都没有对她表现出不悦?」
「自从那次冲动的吻过她之後,我一直避著她,连那个该死的建议也是在心情紊乱的情形下脱口而出的。」
「你什么……你都避著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对她表示?」
易蔓君惊讶得瞠目结舌,心想,哥哥怎么谈到感情就变得那么……比白痴还要白痴,比呆头鹅还要呆头鹅?!
「哥,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安安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跟人约会?你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啊。」他本能地抗议著,但是见妹妹松了—口气的模样,又有些心虚地低头说道:「有一天晚上我坐在客厅等她回来,然後告诉她以後不要那么晚才回家。」
吁了口气,易蔓君笑著说:「那安安一定很高兴,因为知道你还是很在乎她。」
看著妹妹脸上的笑,他实在是笑不出来。隔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地说:「我跟她说,她晚归,余伯伯、余妈妈会担心。」
笑容在易蔓君脸上迅速消失。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著易志风。
「好吧,你駡吧,说我是笨蛋,是白痴,是猪,我都承认了。」他闷声地说。
良久,她摇了摇头,避重就轻地说:「哥,你还是有机会的,你可以明天就回台中去将安安争取回来。」
看见哥哥一脸又想逃避的神情,易蔓君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那只呆头鹅没有眼前这只那么呆。
「既然你爱的是她,就不要轻易放弃。哥,加油。我想,只要你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是不是将安安当成妹妹看待就不是很重要了。」
「真的?」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易蔓君给了他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当然。不过,哥,你的妹妹永远只有我一个,别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