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的风吹进隐蔽的石洞中,但一点也无法降低里面的温度。
珍的挑逗是十分生涩的,她不停的吻着莫追风,从脸颊到胸口,小手则拉扯着他濒临四分五裂危机的夜行衣,虽然如此,却已经造成他极大的定力考验。
终于,她的纤指成功入侵他的小腹,莫追风再也无法忍受的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天,你让我破了太多先例。”这下轮到他忙碌的解开她的外衣。
“那又何妨再多这一次?”她像小妖精般双手缠绕着他的颈项。
莫追风再也不犹豫,顺从心中的渴望。
直到两人裸裎相见,摇晃的火光将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石壁上,未经人事的珍双颊红艳,闪避着他着火般的欲望眼光。
“刚才的女战士到哪去了?”他轻笑,不断在她光洁的背脊上摩挲。
他一笑,她反而更羞涩,方才那股硬是要他的魄力烟消云散,在他充满阳刚的男性身躯前,她紧张得不知该把视线放哪儿。
“看着我,珍。”他扳过她的脸,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眸再也无所隐盾。
“我……有点怕。”她咬着唇,低敛着羽睫,开始不经大脑胡乱的说着,“我在泰国做生意的时候,曾去看一个马戏团表演,有看过大象做这种事……”
“大象?”莫追风失笑,拨弄着她披散在他手臂上的发丝,“你希望我壮得像大象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珍抬头瞄了眼他经过锻炼结实的胸膛,小声嘟哝:“如果你这样还会让我失望,那全天下的女人不就都该绝望了?”
听她这么绕着弯称赞他的体魄,莫追风豪情万千的大笑,倚在他胸口的她聆听着自他心底深处传出的低回震动,内心突然感到幸福。
“不紧张了吧?”他压下头,在她脸颊与颈项间来回舔吻,让她全身一阵战栗,“不会再拿我和大象比较了吧?”
“嗯……”她低声呢喃,陷入节节高升的喜悦中,根本不能理解莫追风说了什么。
“靠着我,让我抱你……”他心怀愧疚,扶起她,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在这简陋的洞穴中,他不想压伤她。
吻,不过是一个导火线,更激越的是肢体赤裸的摩擦。
他拉着她害羞的小手,大胆的抚摸着他精瘦昂藏的身躯,沙哑深沉的低喊:“感受我,珍。”
她手心滑过他强健体魄的阳刚线条,有别于她的柔软,他是刚强充满力与美的,他的肩胛消瘦却肌理分明,胸膛弹性富结实,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就像是到达最安全的地方。
“我爱你,珍……我爱你……”
他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的低语着,珍双眼蒙胧,看着他如此细心呵护的爱着她,生怕伤及她一丝一毫,哽塞在胸口的感动,让她流下欢愉的泪水。
激情过后,空气中纷乱扰攘的气息渐渐平缓。
珍躺在莫追风怀中,慵懒得像只被喂饱想睡觉的金丝猫,她还是不习惯在他面前赤身裸体,遂拿了自己的衣服稍稍掩盖着。
莫追风吻着她的颈项,无限宠爱的凝望着她。
那样的眼神太火热,本来假寐的她被他注视得浑身着火,他不用动手,就已经引起她的欲望。
“你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她伸长手遮住他的双眼,脸红得不得了。
莫追风眉一挑,“那我……”
他一开口,她又忙不迭的捂住他的嘴,“也不要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他皱皱鼻子,突然啄吻了下她柔嫩的手心。
“啊!”珍吓了一跳松了手,随即他又低下头用鼻子在她光裸的肌肤上嗅闻着,引起她阵阵搔痒,“你……”
她又好气又好笑,索性闪躲起他。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一只贪心的小狗。”她躲着他,完全没发觉身一披着的衣服已经掉落。
“小狗也可以,谁叫你不许我看你,也不许我跟你说话,我只好当小狗了。”他淘气的继续在她身上磨蹭,珍被他逗得娇笑连连,瘫软无力,最后他干脆一把抱起她,让她窝在他怀中。
“就算是小狗,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他瘠痘的低语,压下头舔吻她裸露的颈窝,那是珍的敏感带,他只抱过她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她获得最多的快乐。
珍浑身战栗,才刚刚欢爱过的身躯敏感得禁不起莫追风用心的挑逗。
她推拒着他,“别这样,你烧才刚退,要是再发起烧来……”
“你现在拒绝我,才会让我快要发烧。”他一双眼恍若黑洞,将要吞噬她所有的一切。
这时,她才发现是自己的赤裸勾引得他兽性大发,于是赶紧跳离他,随便套了件衣服。
“我不喜欢你离我这么远。”莫追风铁臂一伸又把她抱回怀里。
“昨天你明明还生病,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珍咕哝着,贴在他胸口怀疑的抬头看他,“害我担心得不得了,结果现在体力居然那么好?”
“我告诉过你我没事。”他笑得很得意,“这次我可没骗你。”
“伤口……”她在他胸膛上摸索着,惊叹一声,“复元得好快!”
她翻身起来,就着火光看着他胸口结痂的枪伤伤口。
“你好厉害,伤口发炎得那么严重,只是抹了点消炎药粉,居然就好了?!”珍惊异的看着他。
莫追风摸摸自己的伤口,笑笑说:“这个叫中国功夫,除了形于外的武术,还具有调养身体机能的功效,所以我痊愈的能力比一般人强。”
“我以为你是日本人。”她不解的抚摸着他的黑发。
“永夜是一个日本组织,但是起源地在台湾,我是台湾人。”莫追风解释。
不过,珍还是有听没有懂,她傻傻的笑。
她的笑声十分低哑,完全没有同龄女孩的青春活力,那是因为她的嗓子在火灾中被烧伤了。
莫追风伸手在她的喉口来回摩挲,充满爱怜与哀伤。
他的举动让珍的笑声停歇,她有些瑟缩的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声音不好听吗?”
莫追风摇摇头,握住她纤细的手指,“我只是在想,你原本的声音一定很好听、很温柔。”
听到他这么说,珍一怔,淡淡的哀伤笼上她的脸。
“我都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声音是怎样了。”她偏过头,金发如瀑地披垂在肩上,她下意识的抚摸那曾经遭受烧伤的后肩。
“珍。”他坐起身,从她身后揽着她,“我必须承认,你的声音的确不好听。”
闻言,依偎在他胸口的柔软身躯颤了颤。
“但是,”他扳过她偏过去的脸,让她清楚的看见他眼中温柔的爱意,“那却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声音,我希望这声音能陪伴我直到永远。”
“你好会说话。”珍咬着唇,眼中仍是闪着不确定,“要是我不能说话呢?我变成了个哑巴呢?”“珍,我爱你,爱你的全部,你永远不用怀疑这点。”他心疼她因为火烧而起的自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一样爱你。”
珍深深的看着他,丝毫看不出一点点的动摇,在那样深情款款的深邃注视下,泪意一拥而上。
“你又乱说话。”她握拳打他,低着头不敢再看他,“你现在说得那么好听,如果……”
“没有如果。”他握住她小小的拳头,带着她的手在自己身后交握,“没有如果。”
他按着她的螓首靠在他的胸口,手指轻轻刷过她一头长发,让她差点落下的泪水流入他心中,而她依偎着他,倾听他沉稳踏实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如果他们能这样拥抱着彼此,一直一直,直到永远,那该有多好呢?
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你……打算怎么办?”依靠着他,珍轻声的问。
“先离开意大利,再想办法回日本。”莫追风搓揉着她的一绺发丝,眼神深远。
“你不想再暗杀罗伊了吗?那不是你很重要的任务?”她怯怯的问,生伯他又不开心。
他叹了口气。
“你不用怕我生气,珍。”他卷着她一绺发丝在她鼻尖搔弄,“这个任务是很重要,但没有你重要。”
她一双眼水汪汪的凝望着他,看得莫追风心都折了。
“我现在什么支援都没有,又带着你,如果我还想着任务,那你要怎么办?”他笑着,对她吐吐舌头、扮鬼脸。
“都是我害你的。”珍垂下头,像只做错事乞求原谅的小狗呜咽。
“没事的,地神,也就是永夜的领导,他不会怪我的。”莫追风摸摸她的头。
没办法,她可爱得像只小狗,他也只好搓揉着她的金发表示安慰。
“你回日本,那……那我呢?”她生怕被遗弃。
“你当然是跟我回永夜。”他失笑,“难道我要把你藏起来,让谁都看不见你吗?”
“罗伊就是这样做的。”珍的眼眸流露出深切的悲哀。
“噢,亲爱的珍。”莫追风搂她搂得更紧了,紧得她手臂都有些疼痛,“我不会这样待你,你是我最宝贝的人,我当然要把你介绍给我那群兄弟认识。”
她心中还是有许多不安与疑惑,抬头急切的看着他,“可是,如果他们不欢迎我,不喜欢我,那我……”
“不会的。”他自信满满的点点她的鼻尖,“你是珍,又不是君远玄,何况你又救了我。”
珍还想再说些什么,莫追风却快速的以吻封缄。
“不要再往坏处想,相信我,我们会安然离开意大利回日本,然后你会拥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吻方休,他气息不稳的低语,“一切都会没事的。”
珍轻喘着,一双眼眸直盯着莫追风。
背叛了罗伊,她就已经为自己作了选择,现在,她也只能选择继续相信他。
西西里,赛拉库斯。
“现在我宣布,罗伊·卡麦隆为新任黑手党首领。”一名黑手党资深的大老洪亮的声音陈述,他转身向坐在他身旁的罗伊伸出手,“恭喜你,罗伊。”
罗伊一身合身铁灰色西装,他缓缓的站起身,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勾起一个嚣张的笑,他对于自己的野心从不遮掩,“我登上这个位置,实至名归,我也欢迎任何人向我挑战,如果真有人能够比我为黑手党创造更多财富名利。”
温和的眼光巡视着在场的数十名各家族代表,可是在他那妖火般金炼的眼眸下,没有人敢抬头。
谁人不知,罗伊左手吞并日本山口组在亚洲的路线;右手与意大利下届总理热门人选培尔议员握手,他的势力正如日中天,就连他将庞尼克最得力的助手——巴比给干掉了,斐迪南家族连吭也不敢吭一声。
“罗伊,你会遭报应的!”一旁被两人左右架住的庞尼克很恨的大吼,“当初要不是我照顾你,你能活到今时今日?!你恩将仇报,狼子野心,你不得好死——”
罗伊捏住他的下巴,冷冷的看着他,“再说啊,趁着现在还能说,最好多说一点。”
嘴角勾起一个笑,阴沉沉的笑声让人胆战,庞尼克惊恐的望着他,罗伊松开对他下巴的钳制,野兽般的瞳眸盯着他。
“庞卮克,你的罪状我在会议上已经说过了,不过,现在再加上一条,侮辱现任首领,刑罚是割下你该死的舌头。”他朗声宣告,一双眼仍是紧紧的锁在庞尼克脸上,像是看着垂死的猎物,“当然,你罪不致死,我会留你一条命,好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黑手党首领。”
“不!不……”衰老的庞尼克哀嚎着,却没人敢帮他求情。
罗伊一摆手示意部下将庞尼克押下去,他回过身,再一次巡视这些臣服于他的人。
“散会。”他率先离开会议室。
回到他的卧房,罗伊冲了个澡。
庞尼克的品味实在太差了,待在他的别墅里开会的每一秒对他而言是种非人折磨,他要立刻回帕纳里雅岛,等他一离开,马上要人拆了庞尼克的别墅。
“报告,直升机已经准备好。”部下在门外毕恭毕敬的说。
“知道了。”罗伊穿着浴衣,拿着毛巾擦拭一头湿发。
他跷着二郎腿,在一张桃木椅上坐下,顺手点了根古巴雪茄,冉冉升起的烟雾带着淡淡的雪茄香气。
突然,他的雪茄平空消失,罗伊先是一怔,然后狂笑出声。
“你一点也没变。”宁槐神出鬼没的出现,捻熄他的雪茄。
罗伊深深的看着他,“你倒变了许多,木鬼。”
“很久没人这样叫我了。”宁槐冷漠的说,“能叫我这个名字的人,多半都死了。”
罗伊不以引为意的耸耸肩,“你不是一个人吧,你的伙伴呢?”
“报告,”门外部下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首领,有人来访,是一个叫单耘疾的东方人。”
“让他进来。”罗伊挑着眉,倒也不意外单耘疾这么直接。
“好久不见,罗伊。”单耘疾大大方方的从门口走进来,然后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指指宁槐,叹了声,“我劝过这家伙,不过你知道,他就是不习惯从大门进出。”
宁槐酷得很,仍是面无表情。
“没关系,来者是客。”罗伊笑得很温和。
单耘疾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点也不在意罗伊的态度和表情,“既然是客,那么客人至上的道理,你应该听过吧?”
“那要看是怎样的客人喽。”罗伊耸耸眉。
“是吗?”单耘疾哼了声,“如果是来讨债的客人呢?”
“那容易。”罗伊摆摆手,“把这几年的交易清单列一列,我很乐意付钱。”
“金钱债易偿,人情债难还。”单耘疾懒得陪他装疯卖傻,他单刀直入的说:“钱,永夜不会要;人,只要你停止对莫追风的通缉追捕,你我之间,从此一笔勾消。”
“你想太多了,天王。”单耘疾直接,罗伊比他更直接,“一句话,恕难从命。”
“我能够随时进来,就能够随时取你的性命。”宁槐冷冷的开口,当着罗伊的面折断那根古巴雪茄。
“欢迎之至。”罗伊不在乎的再度点燃一根雪茄,“你们最好现在杀了我,然后派出大批人马解救莫追风,可是有一个人,却是一定要陪我一块赴黄泉,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意思?”单耘疾的眉头聚拢,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莫逐日在我手里。”罗伊说得很云淡风清,一点也没有威胁的火药味,“至于她被关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你吓唬我,罗伊,这太不高明了。”单耘疾嘴巴逞强,手心却冒出冷汗。
“天王,我怎敢吓唬你。”罗伊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随即又嘲弄的笑起来,“仔细看看。”
他丢出个电子手表给单耘疾,表面上平凡无奇,事实上,却是永夜四堂主专属的通讯器。
单耘疾检查,确定那是莫逐日的东西,他沉重的对宁槐点了点头。
“当然,你们可以不用理会我。”罗伊喷出一大口白雾,就朝着宁槐的面,“就凭永夜的实力,要和黑手党撕破脸也可以,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呢,只是——”
他语锋一转,尖锐而讽刺的厉声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和月神会杠上了,应该没什么精神再陪我玩,为了新堂修这么做,值得吗?不怕他也和我一样,来个恩将仇报?”
“你到底想怎样?”单耘疾没那么多工夫和他闲扯淡,他握着那只通讯器,手指不自觉的收紧。“选择题。”罗伊叼着雪茄,十指交握,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莫追风和君远玄……喔,你们该很清楚‘他’真实的身份,不用我多费唇舌才是。两个人选一个吧,新官上任,我要杀鸡儆猴嘛。”
单耘疾现在用膝盖想也知道逃亡的那两人是什么关系,不管牺牲谁,活下来的那个都不会好过。
“不行?”见单耘疾面有难色,罗伊很能体谅的点点头,“那就是莫逐日喽,反正她跟莫追风是孪生兄妹,我也可以将就。”
单耘疾陷入两难,他看着宁槐,他也是同样眉头深锁。
“没关系,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反正一个人被抓起来,几天不喝水不吃东西,偶尔被虐待一下,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扔下威胁,罗伊将雪茄念熄,起身打算离去。
“等等。”宁槐冷声开口:“我决定了……”
“不!”单耘疾突然截断他的话,宁槐不解的看着他,单耘疾眼中流露少见的认真,“你不用老是逞强,我说过会陪你一块承担的。”
单耘疾转而向罗伊开口,“由我来决定人选,可是我有附带条件。”
“哦?”罗伊挑高了眉,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说说看。”
深吸一口气,单耘疾目光锐利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