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继武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家了!
他终于不负“母”望,娶得娇妻!
不过,他心底有一个疑问:母亲会接受这个平凡的媳妇吗?
别人他不敢说,可是他最了解自己的母亲。严如女最注重外表的美貌和有钱有势的地位。
不管了!
无论如何,能够娶到跟他“声气相通”的项赤雁,相信是他三生有幸!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娶她。项赤雁不知是否要刻意表现出她的平凡,尽管是会见未来的婆婆,她仍一袭轻便的咖啡色套装,再戴上厚重的黑框眼镜,一头飘逸的长发还紧紧地束了起来。
这一身装扮,让她看起来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
一场非比寻常的家庭聚会,就此展开!
豪华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可见,严如女是以隆重的态度来对待未曾谋面的媳妇。
那是项赤雁第一次见到一向高高在上、严宇工程集团的总裁——严如女女士。
她应该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容貌上留下痕迹,她有一种妩媚动人的韵味,婀娜多姿的身材依旧维持得很好,令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
“妈妈!这是项赤雁!”严继武替她们互相介绍着。“赤雁!这是我妈妈!”
严如女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项赤雁。她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可以收服严继武。
“你好……严女士!”赤雁双手猛冒冷汗。
严如女继续不发一语地盯看她。
“妈妈!”严继武不客气地指责。“不要用你那势利的眼光去打量赤雁好吗?那样会吓着她的!”“是吗?”严如女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严继武振振有辞地说。“赤雁出生于平凡人家,可禁不起我们大户人家对她评头论足的!”
傻儿子,这回你可错了!
严如女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物,都逃不过她犀利的双眼。
项赤雁的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气势,得体的应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在在说明她应该出自于上流家庭。
项?这个姓氏倒很少见。她该不会是电子界龙头项雄兴的女儿吧?
严继武清清喉咙道:“当然,赤雁的长相想必不合母亲的‘标准’,不过,她有的是中国传统妇女的美德。这才是适合严家的好媳妇。”
严女士笑得更耐人寻味了!
错!儿子!你真是错得离谱!
你怎么连妻子刻意“隐瞒”你都看不出来?看样子,你要多多磨练了!
严如女一眼就看出赤雁长得相当标致,是个大美人!
她的脸如朝霞,肤如凝脂,眼似秋水,眉似远山,再配上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
而严继武仍傻乎乎地怕赤雁的长相会坏了这一门婚事。
“妈!我不会看走眼的。赤雁是个好女孩,也会是个好妻子、好媳妇的!希望你不要反对。”
严如女为自己叫屈道:“儿子,你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怎么会破坏你的婚事呢?我十分乐观其成呢!”
虽说严如女疑惑项赤雁为什么会看上既是同性恋又是残废的儿子,不过她却不反对攀亲附贵。
“谈谈你的家庭吧!”严如女和蔼地问着。
“我在美国长大,父母已相继去世,只剩我一个人……”赤雁简单扼要地交代着。
严如女越听越喜上眉梢,八九不离十了——项赤雁必定是项雄兴的女儿。
“妈!你这样好像在调查户口!”严继武频频抱怨。
“怕什么?”严如女故意凶他。
“我……”严继武百口莫辩。
“欢迎你!赤雁!”严如女主动的伸出双手接纳赤雁。
赤雁一脸惊异。“谢谢……妈!”
严继武如释重负地卸下心里的大石头。
暗地里,严如女却嘲笑儿子的无知。
都到结婚这节骨眼了,你还摸不清妻子的“底细”。你还真是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傻男人呢!
* * *
婚礼很简单。
严继武不肯公开露脸,深怕媒体知道他成了瘸子,而赤雁更是不能曝光了,以免又引来一堆蜚短流长的批评。
因此严如女只让集团发言人宣布严继武结婚的事,连新娘的名字都没有提起。
要举行一个有名无实的婚礼,严继武并没有感伤,反而有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是结了婚,就可以摆脱母亲逼婚的压力了吗?
还是,虽然并不爱她,但赤雁的蕙质兰心仍深得他的心,他相信她会是他的第一个异性好友。
赤雁没有穿婚纱,只穿了一套粉红色的露背小礼服。可是当她出现在严继武的面前时,他霎时看呆了。
是结婚的关系吗?
是因为浑身沾满喜气,才会有超乎寻常的美吗?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在当新娘子时最美!
一场简单的婚礼下来,严继武的视线似乎定在赤雁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而李延年和吴美凤也顺便完成终身大事。
他们虽然乐得眉开眼笑,但仍含蓄地说道:“不过是找个老来伴而已!”
而他们也仍然住在严家,继续服侍严继武和赤雁。
忙了一天,他们终于进了洞房,两人虽然腼腆,但仍力图镇定。
“要我扶你吗?”
“不需要。我会叫李叔帮我!”严继武早就盘算好了,只有这样,才能避人耳目。
幸好,她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先去卸妆洗澡!”
他点头应允,她快速迈步离去。
她花了不少时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才神清气爽的从浴室走出来。
卸妆后,她又恢复了大女孩般的清纯,纯白的棉质睡衣,让她散发出单纯天真的韵味,令他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悸动。
那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传达无限的情意,她所流露出的纯真与甜美,宛如甘露一般,滋润他枯竭的心灵。
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像熟透的苹果,甜美诱人。严继武终于领略到她惊为天人的美……
赤雁见严继武已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显然也洗过澡了。他穿着一件纯白的棉衫,双腿仍用被单盖着。
他总是无时无刻用被单遮盖住双腿,以至于她根本看不到他真实的双腿究竟是如何。
她没有见过只穿着棉衫的严继武,开始有些矜持。
“以后,这张床,一人一半!我上床、洗澡等一切事情,我都会请李叔过来,你不用担心。”他看穿了她的疑虑,索性说个清楚。
“那——”既然如此,她就直接打开了衣柜的抽屉将无数的小枕头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
“美凤早替我们准备好的‘楚河汉界’,这代表着我们互不干扰的‘界限’。”赤雁俏皮地说着。
她将可爱卡通图案的小枕头摆在床中央,让那些个个隆起的小山丘,实实在在的将他们分开。“晚上拿出来,早上收回去,这样,你妈妈就不会发现了!”这是赤雁想出的好方法。
看她为了保护自己那种傻乎乎的模样,弄得他哭笑不得。
虽然心里仍充斥着五味杂陈的情绪,但两人都累坏了,很快就呼呼大睡。
好个洞房之夜,原来跟单身没两样嘛!
* * *
半夜。
奇怪的思绪令严继武醒了过来。
他转过身子,偷偷地注视着沉睡中的赤雁。
她连睡觉时,那毫无修饰的睡美人模样都美得让人惊叹,美得让人浑然忘我。
赤雁睡得死沉,浑然不知他的偷窥。
等他看够了,才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赤雁一觉到天明。
当她醒来时,发觉自己不但睡在陌生的床上,身边还有个他。
她立即害羞地坐了起来。
隔一个又一个的小枕头,她偷偷望着他沉睡的容颜,像个稚气般的小男孩。
她偷偷摸摸地下了床,盥洗,穿衣。又是一身朴素的打扮,又试图遮掩那遮不住的美貌。
等她出现在床边时,发现他也醒了。
他懒洋洋道:“早安!”
“早安!”
“睡得好吗?”他随口问。
“很好。”她粉嫩的双颊有着羞怯。毕竟,她还是不太习惯和英俊非凡的“丈夫”同处一室。
“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照理说,我应该早起,向你母亲请安!”她提醒道。
“你——”他不以为然。“何须如此认真呢?”这不过是一场戏。
她耸耸肩。“做样子嘛!”她转身走出去。“先走一步喔!”
她急着离去,为的是——避免跟他单独相处?
“随你!”他对着她的背影冷冷道。
纵使同样是新婚,美凤却一大早爬了起来,替大伙做早餐。不过,她也为了等赤雁,好好“商量大计”。
“美凤,早安!”在厨房外,赤雁首先找到了她。
美凤赶紧把赤雁拉到厨房,两人窃窃私语。
“都顺利吗?”美凤十分关心。
“当然顺利。”赤雁喜滋滋道。“枕头都用上了,隔得密不通风,一点缝隙都没有。”
姜凤放下了心。“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严家——”
“当然。”美凤提醒她。“你一点家事都不会做,可是不能曝光啊!”
赤雁吐吐舌头。“说得也是!谢谢你的提醒!”除此之外,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使命。“我现在是项星企业的继承人,是企业的总裁了!”赤雁既然结了婚,名正言顺地可以得到父亲庞大的遗产。美凤猛点头,洋洋得意地道:“虽然你从未觊觎过那些财产,但你达成目的了。孩子,你是我的荣耀、我的骄傲!”
赤雁动容地和美凤紧紧抱在一起。
餐桌上。
一桌丰富的清粥小菜,都是美凤的手艺。
在向严如女请安、问好,赤雁直接提出了要求。“妈妈!我必须去上班!”
上班?
严继武目光一闪,赤雁从未跟他讨论过,竟大胆地直接向母亲请命。
他本能的认定母亲是不准严家媳妇抛头露脸的,为了避免婆媳的一场纷争,他先采取大男人的独裁作风。“不行,严家的媳妇是不需要工作的,你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意外的,严如女沉默得离谱。好一会儿,她平静地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电脑公司上班。”
“电脑公司?”严如女心里更有谱了。“哪一家?”
“项星晶圆厂。”项赤雁不着痕迹道。“我是总公司里面的业务专员!”
“喔?”
每个人皆挑高了眉。那可是海岛数一数二的电子晶圆厂啊!严继武开始觉得自己的“妻子”还真有两三下子本事呢!
一桌的人都鸦雀无声,就等着严女士的“裁夺”。
蓦地,严如女露出灿烂的笑容。“现在不是女权至上吗?职业妇女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自己就是,不是吗?虽然你是严家的媳妇,不过,除了这屋子的人以外,不会有人知道。我想这是大可放心的去吧!”严如女竟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谢谢妈妈!”赤雁眉开眼笑。
严继武大叹不公平,酸溜溜地说着:“妈妈,你好像比较疼赤雁喔!”
这下大伙被严继武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家,从未这么快乐过。
这欢乐的笑声将严家母子多年来的“心结”隐隐约约地化开了……
* * *
赤雁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
在严家,她的身份不曾改变,是少奶奶,是严继武有名无实的妻子,也是严家惟一的媳妇。
她规定自己要遵守朴实家风,勤俭守分,身上从不穿金戴银,更不奢侈浪费,她也十分乖巧,善解人意,温柔婉约,相当识大体。这让严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她。她很快地便收买了所有人的心,当然严继武也不例外。而在美凤的“照料”下,她根本不用洗衣烧饭,轻易瞒骗过关。
而他们在床上,仍谨守着那一条“楚河汉界”。
她也常会借故和他“错开”时间,当她盥洗完回房时,他往往已躺在床上,将自己的双腿包得密不透风,所以,她还完全不知道他的秘密。
严继武开始发觉她的好。原来女人不都是可怕的动物。过去,因为母亲,让他误解了女人。
不过,他却不知道项赤雁的另一面——
当赤雁走出严家大门时,截然不同的项赤雁出现了。那是她刻意在严继武面前隐藏的一面——她一到公司,便换上一身名牌服饰,将头发绾起,上起妆来。那种高不可攀、让男人望尘莫及的美,那才是真实的项赤雁。
赤雁绝美的外貌让员工乐于为她卖命,而她在工作时,不苟言笑的女强人架式,也让员工深深爱戴。
今天,赤雁的嘴角难得地挂着浓浓的笑意。原来,金炎骏来探望她了。她卸下所有的戒心,和他真诚谈心。
“真是惊讶!你真的结婚了!”金炎骏无法置信,开玩笑道。“看来金钱的魅力真的很大,连你这位不婚主义者都投降了,甘愿步入婚姻的坟墓里。这下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应该可以安心了!”
“这你就错了!”赤雁大大喊冤。“你根本就看错我了!”
“是吗?”他莞尔。“难道你有‘冤情’?”
她秀眉一挑,大卖关子。“无论如何,我不会为了钱而出卖灵魂!”
“喔?”这更增加金炎骏的好奇。“但你居然没有选择我做终生伴侣,这表示你那位夫君,绝不是泛泛之辈喔!”
“他绝对是非比寻常的大人物!”她身体不禁往前倾,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快点说好吗?”金炎骏等不及了。
她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爆出大内幕。“他是同性恋!”
“什么?”金炎骏差点摔下椅子。
恢复镇定后,金炎骏大叹不如。“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太小看你了!”他向她拱手表示佩服。“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真是厉害!如此双管齐下的方法,也只有你才想的出来!”
“现在才彻底‘看透’我——”她嘲笑他。“会不会太晚,还是会想离我这个心狠手辣的妹妹远远的!”
金炎骏哈哈大笑。“不会,我反而很高兴你终于懂得在这个社会的‘生存之道’!就算是不择手段也无妨!”他真心真意地说道。“你坚强的不再让自己受伤!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经历这次遗产风波,及厚着脸皮追求婚姻,她长大了,终于懂得自我保护了。
对金炎骏如兄长般的关心,赤雁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不好意思,让你一直担心我……”
“应该的嘛!”那是不容置疑的真诚。“你是我的妹妹啊!”
话锋一转,赤雁苦恼地道:“我的那些二妈、三妈、弟弟们……这些让我头痛的人物——”
“那你要如何‘铲除异己’?”金炎骏提议道:“你不反对快刀斩乱麻吧!”
她目光一闪。“你是说,‘杯酒释兵权’?”
“那也没什么不好?”金炎骏分析道。“你办一桌酒席,请大家好好吃顿饭,付一点钱给他们,让他们签下收据,以后永不打扰你。只要你不亏待他们,大家好聚好散,何乐而不为!否则,撕破脸上法庭争遗产,对你不见得有好处!”
“说得好!”她露出一抹微笑,反问道:“那你愿意做我的律师见证人吗?”
“义无反顾!”金炎骏对这个视如己出的妹妹,是竭尽所能的扶持她。
“谢谢你!”她感动不已。
赤雁特别陪伴他从办公室到公司大门口,一路上还谈笑风生,让员工开始窃窃私语,纷纷揣测着金炎骏和项赤雁的关系。
* * *
“少爷——”李叔望着发呆的严继武。“在想什么?”
下个不停的倾盆大雨,让窗户变得雾蒙蒙的,所有的建筑物仿佛都蒙上一层雾气,像极了一幅渲染画。
李延年的问候,惊醒了严继武。
他一脸失神。“有吗?有这么明显吗?”
他在想谁?
这些日子与赤雁相处以来,他竟也懂得什么是牵肠挂肚、什么叫思念?
每当赤雁出门上班后,缠绕心头的,竟是赤雁的一颦一笑,以及她俏丽的倩影。
他从来没想过,结婚后,才发现她倾国倾城的美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到半夜,他就会偷爬起来,放肆地看着她。
望着那如皎月般的容颜,让他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是男人的欲望吗?
怎么?美女不是如蛇蝎吗?美女不是花心吗?他不是对美女望而却步吗?而今……反常得厉害啊!
“怎么了?”李叔频频询问着。
“没有……”严继武长叹一声。“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日子,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残废!”
当初为什么要装残废呢?他开始有些后悔。
原来,人真的不能说谎,一旦骗人,只好一直骗下去……
李延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他试探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走走?”严继武双眸发光。
“可不是吗?”李延年劝说着。“少爷在伦敦时,兼任很多家贸易公司的亚洲国际顾问,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那时你连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如今结了婚,又不愿意去严宇企业帮忙,赤雁也出去上班了,现在,你还真是清闲无比。”
“清闲不好吗?”严继武反问。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快发霉了吗?若是闷出病就不好了!”李延年一语道破。“想谁,就去看谁,不是很好吗?”
严继武不由得抬头看看时钟,下午四点,赤雁下班的时间就要到了。
李延年欲言又止。“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赤雁一个人坐公车回家真的很麻烦!你不想去接赤雁回家吗?”
堂堂的严家少奶奶,居然还要辛苦地坐公车回家?可是这是赤雁的要求,她不希望让严家司机来接她,免得太引人注目,也避免秘密被揭发。
接赤雁回家?
给她一个惊喜?
严继武突然很乐意这么做。
尽管说不出为什么?
出门对他是一件麻烦事,尤其又逢下大雨,可是那种想带给她惊喜若狂的感觉,让他压下担心跛子可能会带给赤雁困扰的自卑,在李延年极力游说下,欣喜而行。
* * *
项星集团大楼。
兼具现代与古典的巴洛克式建筑,从气势非凡的大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全部由大理石打造的大厅,在四面全是玻璃帷幕的衬托下,显得尊贵优雅。
大厅里除了守卫,还有两位总机小姐,很亲切地接待他们。“先生,要找哪位!”
她们的双眼不由得盯在严继武英姿焕发的脸孔上,对那股贵族气质深深着迷。
“我找项赤雁。”严继武直截了当。
“项……赤雁?”天啊!这男人竟如此胆大包天敢直呼项总裁的名字。
总机小姐立即娇滴滴地笑着。“先生,你跟项总裁有约吗?”
严继武顿时面色如土。
总裁?
项赤雁不是业务专员吗,怎么会是项星财团的总裁?
这一定是他听过最荒谬的笑话了。
“先生,请问你贵姓?你是项总裁的——”
严继武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先生!先生!”秘书小姐喊了好多声。
而此时,项赤雁刚好偕同金炎骏有说有笑的从电梯里走出来。
严继武瞪大了双眼。
那是他的“妻子”项赤雁!
她无人能及的美貌,及浑身散发出的光彩,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她的衣着与出门时截然不同。他明明记得她是穿着牛仔装,而今,她全身都是世界知名品牌的香奈儿服饰。
而她在家里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高不可攀的总裁霸气。
和她亲密地站在一起的男人,那是严继武在杂志上曾看到过的国际知名大律师金炎骏。
“项总裁来了!”总机小姐急忙站起身来。
严继武神色慌乱道:“对不起!我有事,我先走了!”他催促着李延年赶紧带他离开。
“先生!”总机小姐叫唤着,可惜,他们已匆匆离去。
而总机小姐也就此作罢,并没有告诉项赤雁有位陌生的男子找她。
赤雁将金炎骏送到大门口,担心地问:“外面下大雨,你这样开车回家,我不放心!要不要上楼多坐一会儿!”
“不用了!”金炎骏不以为意。“快下班了!你还是赶快回家吧!省得挂念老公!”
“拜托!”赤雁一笑置之。“我不可能会挂念他的。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让彼此各得其利罢了。”话虽如此,她动人的眸子里却闪着柔情蜜意。
“别把自己说得如此市侩!你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相反的,你善良软弱,需要被爱!”金炎骏了解地说道。“你绝不是会为钱牺牲掉自己的人!你会嫁给他,一定是对他有某种程度的感情存在!”他叹口气。“千万别否认!”
“我……”她一时语塞。心口莫名感到一丝痛楚。
难道,她对严继武……
“好了!我先走了!再不走就塞车了!我爸妈等我回家吃晚饭!”
赤雁乘机取笑他。“真是羞羞脸,都长这么大了,还乖乖回家吃晚饭。”她笑嘻嘻地问道:“你只会说我,那你什么时候娶老婆呢?”
“八字还没一撇,还差得远呢!”金炎骏对她挥手道别,很快地消失在倾盆大雨里。
赤雁完全不知道严继武正坐在前面一辆车子里。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窗外——
他嫉妒金炎骏英俊的外表和来去自如的双腿。
“我好恨我是残废……”
“少爷……”
他心底有着痛楚的烙印。
赤雁竟是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