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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约新娘 第9章(2)
作者:林淮玉
  祥禔把事件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略微冷静后的苏红自对相思说:"你一定要相信祥禔告诉你的,亚力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的人,他是个极复杂、极不容易了解的人,要不是祥禔帮助我,我不会有今天。"

  卧房突然传来小娃娃哭叫母亲的声音,苏红进了卧房抱出了三岁大的男孩。

  "他叫达夫,是我和风川自己的孩子,你一定很好奇,亚力的孩子长得什么模样,她上幼儿园去了,一会儿会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漂亮的五岁女娃,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也不怕生的同祥禔和相思打招呼,嘴巴甜得腻人,相思仔细的观察孩子,想找出她到底比较像谁,确实像青棠。

  "幸子,麻烦你把理惠和达夫带到顶楼花园玩去,我和客人有些事要谈。"

  佣人抱着达夫牵着理惠的手,爬上楼梯,留下清静给三个心事满满的大人。

  "苏红,风川对你好不?"祥禔关心的问。

  "呃!他对理惠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我很幸福,真的!我为亚力对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会回台湾。"苏红歉疚极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为她而死,真是情何以堪。

  听苏红自承幸福的言论,祥禔也为她高兴,当年匆匆将她送到日本,也没想太多,只为了躲避亚力的骚扰,误打误撞的让苏红得到幸福的婚姻生活,也是当初始料未及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丈夫风川和祥禔是研究所的同学,我和他的姻缘算是祥禔为我们作的媒。"苏红满心感激的说。

  相思有丝惊讶的看着祥禔,似乎在怪他,怎么不先告诉她一声。

  "是啊!媒人可不好当的,好有压力,万一不幸福,可是千古的罪人。"他怪声怪气的说。

  大伙都被他逗笑了。

  晚餐由风川夫妇作东,请两人到当地闻名的日本料理店"山之味"吃道地的日本料理。

  风川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很有幽默感,喜感十足,常把两人逗得发笑。

  相思观察到风川对妻子苏红体贴呵护的一面,虽是讲笑话,还不忘替妻子挟菜,吹凉热汤……

  祥禔和风川两人好久没凑在一起闲聊了,两人讲起学生时代的糗事,欲罢不能。

  这些点点滴滴的谈话内容,帮助相思对祥禔更了解,也更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祥禔和相思被安排在风川夫妇卧房的隔壁间客房。

  "我从不知道你也是一个么爱笑的人。"她偎在他的怀里,柔顺至极。

  "我们的婚姻太短暂了,短的连往事还来不及了解就分开了;不要紧,以后还多的是机会,我对你也有很多事不了解的啊!"祥禔摩挲着她的发,丝丝柔情。

  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事地说:"为什么你不自己娶苏红,要把她介绍给风川呢?"

  "你真是爱吃醋的小东西,如果我说这辈子注定要娶的人是你,你一定不会相信,然后觉得这些话太肉麻。"

  "肉麻是肉麻,但女人还是很爱听肉麻话。而且,你从没有对我说过最肉麻的三个字。"相思娇嗔的抗议。

  "我爱你。"他像嘴里含了水一般模糊的说。

  "什么?我听不懂啦!"她不依的说。

  "我爱你。"这回像是含了一颗卤蛋。

  "听不清楚啦,再说一遍。"她佯装重听者的模样。

  "这是最后一遍……我爱你。"他依在她的耳畔,字正腔圆的宣示。

  她听了自是欣喜若狂,整个胸腔的空气好像要压缩殆尽似的。

  "我也爱你。"她说完后羞涩的给他一个吻,然后钻进他的胳肢窝。

  两颗心心相印的心灵通过这次的考验,终于串连在一起誓言永远不分离。

  回到台湾后。

  两人决定再结一次婚,这回的婚礼十分简单,他们决定到法院公证。

  观礼的人只有信伟和彭真。

  她连温柔也没邀请,怕"惊动"了尚青棠。

  大约二天后,尚青棠还是知道了两人再婚的消息,他知道后脸色铁青,在片厂走廊遇到相思,出言不逊地说:"你还是宁愿与毒蛇共枕而不愿站在正义的这一方,我还以为你与众不同。"

  "人各有志,我选择我的爱情方式,而你有你的。"

  他挡住她的去路,不客气的掐痛了她的下巴,"你会后悔的。"

  "尚导演,你有什么问题吗?"温柔和梁一冰立刻赶来支援相思。

  尚青棠见来人过多,轻哼了一声后离开。

  "他又找你麻烦了啊?祥禔不是要你别来片厂,别接近他的吗?"温柔轻责道。

  "我有件披风放在片厂办公室,顺路过来拿,没想到他偷听到我和彭真通电话,他知道我和祥禔再婚后十分生气,剩下的,你们都看到了。"相思揉了揉被捏痛的下巴,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这个危险人物,你自己以后可要注意些。"温柔说。

  "怎么你们今天也来片厂,片子不是已经杀青了吗?"相思问。

  "是啊。"温柔看了梁一冰一眼后接续道:"我们决定结婚,然后到澳洲度蜜月。"

  "真的?"相思睁大了眼睛,有丝意外的问。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连好友与同学恋爱的事她都不知道,真是太粗心了。

  "呃!今天来片厂就是要告诉一冰的老板这个消息的。"温柔快乐极了。

  "什么时候行大礼?"

  "最快也要下个月,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一冰回说。

  "是啊!不许太忙碌,我的婚礼你若不来会扫我的兴。"

  相思开心的点点头,答应少不了祥禔和她的一份,她真是太意外了。

  本以为温柔会嫁给念年的,没想到两人各有所爱,什么爱的火花也没迸出来,反而都嫁娶了认识不及一年的对象;这正好证明了缘分实在太奇妙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回家途中再度巧遇蓝汤姆。

  "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献上我的祝福罢了,恭喜你。"他伸出右手,想向她道贺,"传统上应该是女人先伸出手,男人才上前握去,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先握我的手的,所以我只好失礼一次。恭喜你。"

  她看得出来这回他是十足有诚意的,遂也伸出了她的手,朝他淡淡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那档丢人的事,纪祥禔知道了后大人大量原谅了我,我这个做错事的人还能一错再错吗?你老公说只原谅敌人一次,我就在猜他会原谅朋友几次?我要努力成为他的朋友,看他能原谅我几次。哈!哈!哈!开开玩笑别介意,我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轻重也该分的清。我是真心诚意要祝福你的。"汤姆这回十分严肃的说。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你骗人的时候瞳孔会变成深蓝色。"相思眨眨眼睛后说。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难怪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不是个可靠的人。汤姆信以为真。

  "骗你的啦。"相思拆穿后说。

  "哦……我以为是真的,害我吓出一身冷汗。"他作态拿出手帕擦额头的汗。

  "你真的很不一样了。"她眯着眼睛观察他。

  "差不多快被剥一层皮的脱胎换骨。"他形容贴切的说。

  "汤姆,谢谢你。"她恳切的道谢,谢谢他的醒悟和成人之美,不再从中作梗。

  小红帽,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小红帽。他定睛看她。

  "大野狼,你已经不再是披狼皮的坏蛋了。"她给予他肯定的评价。

  友谊的种子,由今日此刻种植,或许假以时日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尚青棠像困兽一般,在办公室中焦虑的踱方步,爬乱了一头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

  她一定知道真相了,他强暴了苏红的真相,他在心里不断的喃喃自语。

  是他害死苏红的。

  不!不!纪祥禔也有责任,要不是他横刀夺爱,苏红现在已是他的妻了,是他孩子的母亲了。

  他不能看着纪祥禔和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快乐赛神仙,他一定要拆散他们。他和苏红所得不到的幸福,他们也休想得到。

  反正他是孑然一身的孤儿,没有了苏红,在世界上等于是无亲无故,他大可以同归于尽。

  在温柔和梁一冰的婚宴那天……

  婚宴设在敦化南路的远企,酒足饭饱之后已是夜里十点过一刻。

  新郎、新娘送客后,祥禔和相思也准备打道回府。

  香槟色的朋驰驶出停车场。

  "温柔今天真的好美好美。"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冠盖云集的婚宴上。

  "嗯!他们要到澳洲度蜜月是吗?"他问。

  "听温柔说是去澳洲。"

  "如果是澳洲的话,我可以请我姑妈招待他们,我有个姑妈在澳洲开饭店。"

  他提议。

  "如果有个熟人照应当然是比较方便,可是会不会太麻烦?"她体贴的问。

  "一点都不麻烦。"

  车身左转。

  突然,有辆环保绿积架房车,由对面车道踩足油门急驶而来,与祥禔左转的朋驰车身左偏侧角对撞,力道之猛烈如临峭壁。

  相思失去知觉前一秒,只听到人声、警笛声、救护车的声音,这些声音交替的拼凑着,凑出不知结果的命运交响曲。

  在医院——

  幸好朋驰车内设有安全气囊,车子本身钣金够坚硬,相思只受了点轻微的外伤以及必须七十二小时观察的脑震荡,至少意识仍十分清楚。

  祥禔呢?她的祥禔呢?

  "护士小姐,与我一起送来医院的那位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她心急如焚地问。

  "你指的是哪一位先生?和你一起送进来的先生有两位,一位送到医院后,刚断了气。"白衣天使以寻常口气陈述别人的生离死别。

  "刚断了气?刚断了气?"她呆若木鸡,精神恍惚,脑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轰炸得一片空白。

  "是的。你要问的是死去的那一个还是在加护病房的那一个?"护士问。

  在加护病房?是祥禔吗?

  "护士小姐,我要问的是和我同车的那位先生,他是我丈夫。"相思说到这泪水顷刻间决堤,无休无止。

  "哦!他是还活着的那一个,还在加护病房。"

  "我要去看他。"相思作势要爬起来。

  却被护士阻止。"你现在去看也看不到你丈夫,他还在加护病房,况且你自己也还需要休息休息;这样好了,我帮你通知亲友来,由他们提供协助会方便些。"

  这样也好,她请护士小姐通知信伟和彭真。

  信伟、彭真一赶到,立刻查到积架的驾驶者是——充满复仇心的尚青棠。

  "难道他真的这么恨祥禔吗?非要致我们于死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相思喃喃自语的说。

  "他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自我调适的能力非常差劲,所以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自己也赔上了一条命。"信伟摇头叹息了一番。

  "我看他是想要玉石俱毁,同归于尽,不然也不会特地租了辆积架,来个迎面冲撞。"彭真说。

  "信伟,你可不可以去看看祥禔现在怎么样了?"相思满脑子担心的是祥禔的安危。

  "刚来的时候问过医生,医生说在祥禔头上和眉上各缝了十来针,已经渡过危险期了,等麻醉药退过后,他就会清醒过来,你不要太担心。"信伟说。

  是啊,医生还说,若没啥大碍的话祥禔明天就可以转往普通病房了。彭真补充道。

  "我明天想先办出院,好方便照顾祥禔."

  "你可以吗?医生说要观察是否有脑震荡。"彭真质疑道。她可不愿见好友逞强。

  "不过几处皮肉伤罢了,不碍事。"相思忍住额头擦伤的疼痛,强颜欢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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