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星空,一轮明月高挂。
睡梦中,有人侵入房中,初云的身子一颤,直觉地睁开眼来。
“你……”她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
但对方蛮力太大,她实在不是他的对手。“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拼了命与对方缠斗,最后双手仍被他反剪于后,将她紧锁在大床上,不给她半点使劲的机会。
“媚儿、青儿……快来人啊……”她顾不得公主的形象扯开喉咙大喊,猛踢两腿,不让来人侵犯她的身子。
旋即,她的嘴被强捂住,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大胆的探索着,随即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衣裳。
初云得到自由的双手继续死命的抗拒,她的心掠过惊恐的颤抖,在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当口,有谁能救她?难道她的清白就要这样教人给莫名其妙的毁了!
她发现她根本不可能撼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倏地她想起自己预藏在枕下的匕首,那是皇阿玛送给她防身用的。
她抽出匕首,猛力一刺,不知刺中那人的哪个部位,只听得一阵惊心动魄的嘶叫——
终于引来宅邸里其他人的注意。
媚儿、青儿从隔壁房冲人,手里握着扫帚和木棍。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的,马瑞总管亦率了一批护卫奔进风阳阁,一下子灯火通明。
顾适尧来不及套上外衣,急如星火的赶到,映入眼帘的是玉体半裸的初云,身上瘫着了名精壮的男子,男子几乎光着身子。他喑沉的眸子专注地凝脸着她,移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体,然后替她盖上被子,命令马瑞:“把他抬走!”
初云星眸微张,身子不住的颤抖,她的神志尚未从方才的惊慌失措中恢复。
“青儿、媚儿,准备热水,夫人要沐浴。”顾适尧转身指示。“还有,找两个丫环来凤阳阁,尽快把这四周的血渍清洗干净。”
交代完后,他不再说一句话,表情不怒而威的离开风阳阁,返回升阳阁换上正式外衣。
“发生什么事?外面怎么这么吵?”陆曼莲明知故问道。
“有名男子闯进初云房里侵犯了她。”顾适尧火大的想杀人,从刚才到现在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完了,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乎起她来,而且超乎他的想象。
“得手了吗?”陆曼莲小心翼翼地问。
“不确定,我要亲自审问那个色胆包天的采花贼!”
陆曼莲下床,趋近他,环住他的腰杆。“也许那个人是初云姐自己找来温存快括的男人,你这样做会让公主难堪的,算了,放他一马吧!”
他扯开她紧环的双手。“不可能,要是他没让初云的匕首刺死,那么我会补上一剑杀了他!”
陆曼莲惊呼:“匕首?”
“没错,所以那人绝不可能是初云找来的相好。”
陆曼莲的脸色立时惨白,心狂跳着,万一她被他咬出来该如何是好?老天保佑他已经断气了。
应该天衣无缝的啊,两人身形相似,连她都觉得差别不大,初云那女人是怎么发现的?
是月光的关系吗?不可能,纱帐里就算有月光也看不清楚;可万一真是天要亡她,那……
遣返所有奴婢,顾适尧掀开纱帐,坐在床沿,目光灼灼的盯着初云。
“你一定吓坏了。”他伸手握住她放在被褥外的一只柔美。
房间已恢复了干净、清爽,她也是。
“他死了吗?我杀死他了吗?”初云抽出自己的手,放进被褥里,她不要他的同情。
“没有,只去了半条命。”他不喜欢她特意制造的距离感。
“那就好,我以为我杀了人。”
“我会杀了他。“顾适尧严肃地道。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不要杀人。”
“他……侵犯了你就该死。”他抬起手抚上她的颊,无限柔情的,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竟完全被她吸引住目光;她长满肉芽的半张脸在他看来一点也不可怕,反而成了他疼惜她的原因。
她移开脸,想闪避他的大掌。
“他没有真正侵犯到我,而我也捅了他一刀,算是两不相欠,他不该为此赔上一条命。”她说。
“初云,不能姑息养奸,我怕他有一就会有二,现在不杀了他,万一他再……”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等他发现他想侵犯的女人竟然比钟无艳还吓人,他会为今晚的行径后悔一辈子!”初云自我解嘲道。
他皱眉。“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把自己比喻成钟无艳太妄自菲薄了。”
他在看见她赤裸的上半身时,恨不得自己能攀抚其上,缭缠燃烧,羊脂白玉般的身子,纤细的腰肢,美好的身段,他讶然自己居然无力抵挡想碰她的yu\望。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初云幽幽的道。
“看着我。”他命令。
她闭上眼,就是不看他。
“看着我,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他半威胁地恐吓着。
初云犹豫了一下才睁开眼,心跳飞快。
她好恨自己.因为她爱上他了,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明知是一条坎坷的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往前走。
“我真的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又说了一次。
顾适尧叹了一口气。“我曾说我给你的是同情吗?你今晚受到了惊吓,我是你丈夫,不该来看看你吗?”
“请原谅我,我就是一个这么别扭的人。”她也不想这样,可在他面前,她永远只会往坏处想。
发现顾适尧眉宇之间竟也有了淡淡的愁绪,她本想问他正在烦的事是哪桩,想想又算了。
“我答应你不杀他。”
初云点点头。“放他走,也许他是因为家里穷想来府里偷点东西,临时起了邪念才溜进我房里来的。”
“他该死!要不是你替他求情,我一定会杀了他。”他对她有了独占之心,这是始料未及的。
另一厢,一夜无眠的陆曼莲直担心那壮汉将她给抖了出来,丫环打探回来的消息显示,那人并未死在初云的匕首下,现在由马瑞守着,在等候顾适尧的盘问。
“曼莲夫人.大人在大厅审着,您要不要在一旁听?”小梅问道。
“不了,我在一旁那家伙更会把我咬出来,真气人,不该让他先沾了我的身子的。”
小梅却有不同看法。“也许就是因为如此,王屋才会念在与夫人之间的关系,不会抖出夫人来。”
“他叫王屋?你看我连他姓啥名啥都忘了问。”
“听媚儿说,那位丑夫人替王屋求了情,请大人给他留活路呢!”
“哦……奇了,是不是没得逞?”
小梅道:“是没得逞。”
“可恶!王屋太笨了,竟然让人分出了不同。”
“也不知道怎么分别的,曼莲夫人,小梅以为若是王屋还是供出了夫人,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陆曼莲娇笑。“我自然不会承认。”
“大人碍于对您的感情,一定会相信您的话。”
“你话太多了,小心隔墙有耳。”陆曼莲横了小梅一眼。
“是,小梅不说就是了。”
“还有,那王屋家离这儿远吗?也许等这事平静些,我会找他叙叙旧。”
“不远,乘马车半个时辰左右。夫人,您想再见到王屋?”小梅猜也猜得出来是为了什么。"
“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那王屋已有妻室儿女了。”
“有妻室更好,至少不会缠着我。”
小梅噤声,主子的愿望,她只有尽心替她完成,谁教她投胎为下人呢?
“快去探探消息。”
小梅离开后,陆曼莲打了个呵欠,真累人,陈剑书的法子根本不管用。
早知道她也不会白忙这一场,不过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她认识了王屋,以后要是适尧不愿给她她想要的,她可以找王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