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荣无可奈何的等待着打扮中的朱宛玲,他焦急的看着表,虽然说今天的会议自己并不是要角,就算不到也不至于让会议不能进行,可是,一想到是傅风生要求自己留下,说什么也得赶上。
"朱小姐,如果你还需要多点时间打扮,我想,我就先过去医院好了。"
朱宛玲这才从卧房中走出来。"就好了啦,催什么嘛。"她照照镜子,终于满意了。"走吧。"
不久,他们坐上了饭店楼下的计程车。
"不好意思,请到酒井医院。"段清荣用标准日语说着。
朱宛玲不免有些讶异。"你的日文挺好听的。"
"我好歹在日本念了好多年的书。"他笑了,忍不住再看看表,希望赶得上。
"喂,帮我想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后天就要回台湾了,我想找傅医生约个会,留下我们在日本共同的回忆。"
段清荣苦笑着,又是一段不可能的爱恋,看着一脸期盼的她,他突然很想劝她放弃。
朱宛玲不坏,只是恃宠而娇罢了。
她是有很好的条件,但却挑上了太怪的男人。
他也不想浇她冷水。"我想……傅医生只怕在回来之前,都没什么时间。"
"我要他空出时间就不信他不听,更何况,他本来就该没事的,明明是来日本开会,却被这些日本人骗去动什么手术!这件事情,我回去一定要跟爸爸报告,叫他跟这些日本人抗议。"她愈说愈气,要不是这样,傅风生哪会把她冷落在一旁?!
段清荣听着决定随她去了。
转头看向窗外,他突然觉得不大对劲,两边的景色太过荒凉,去医院不该是这条路啊!
"司机先生,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要去的是酒井医院。"
见司机不发一语,一股不祥之感涌上段清荣心头。
"麻烦你把车子开回饭店。"他的口气明显低沉下来。
"怎么回事?"朱宛玲不解地问着。
"立刻把车子开回饭店,"段清荣说罢,便动手拉住司机。
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挣脱段清荣的手,立即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你不要下车。"段清荣说着,然后打开门进入前座,却发现车子的钥匙已经被拔走。"糟了!"
此刻,一个冷峻的声音扬起--
"下车!"
段清荣望着后照镜,朱宛玲的脸已经因为突然涌现的一群蒙面人而扭曲。
他听话的走下车。"你们想做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只是想保守住秘密,把车上的女人给我拉下来。"
"放开我。"朱宛玲被两个人粗鲁的拖下车子,她害怕的拉着段清荣。
段清荣看着眼前十多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动手!"
一声令下,所有蒙面人纷纷往段清荣他们两人身上打去,丝毫不心软。
"快跑!"奋力格挡的段清荣趁隙用力的把朱宛玲往外推,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
朱宛玲的身上已有不少瘀血,但求生意念仍让她奋力地往前跑。
可那长发女人却迅疾追上了她,一个回旋踢就将朱宛玲蹋了回去。
"想跑?"她讨厌眼前这个伏在地上的女人,一天到晚只会巴在傅风生的身边。她蹲下身,拉起朱宛玲的头发。
而就在此时,朱宛玲一转身,用力扯下眼前人的面纱
"怎么是你?"
酒井夏子一伸手,两个巴掌就甩在朱宛玲脸上,练家子的手劲毕竟不是柔弱的女人所能承受,朱宛玲立即昏死过去。
"大小姐!"许龙捉住她的手。"不要弄脏了你的手。"
酒井夏于冷冷的问:"处理掉了?"
许龙拉下面罩,点点头。
不远处,只见一身是血的段清荣一动也不动。
"走吧。"她甩甩长发,模样甚是美艳。
而另一头,由于迟迟等不到段清荣,会议已经开始。
不久,门被打开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酒井隆子进入后,马上礼貌的开口道歉。
她昨晚不断地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一切而迟迟无法入睡,以致今天竟然难得地睡过了头。
此时,傅风生心绪百转,他不懂,段清荣没有迟到的理由啊,他向来是个守时的人。
一想到昨晚段清荣所提到的事情,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当会议一结束,傅风生随即抓起外套想赶去饭店,可酒井隆于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她仍然希望说服他放弃参与手术。
"段医生没有来,我要去饭店找他。"他突然灵光一闪。"你可以载我去吗?"
她点点头。"好的。"
然而此刻,她的心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昨晚她听到父亲和夏子窃听傅风生和段清荣的对话,意外这个清秀医生的推理能力,也知道这样一来,夏子肯定会先采取行动,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突地,她背脊一凉,谁说他们不会?
虽然她不曾参与,但是在黑道的做事手段里,杀人灭口算是寻常的手段。
"隆子?"
"嗄?"她不解的看着他。
傅风生赶紧伸手将方向盘捉稳。"看路。"
天!他们差点撞上人行道。
"对……对不起。"她说着。
"要不要换我开?"
"不用了。"
理智要她不能胡思乱想,然而直觉却告诉她,他们出事了!
这样的念头,在看到饭店里空无一人的房间时,更加确定了。
傅风生无力地坐在床上,沮丧的低哺着:"他们去了哪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想,他们一定出事了。
酒井隆子蹲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紧紧交握的手。"你不要胡思乱想,段医生他们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她柔声安抚着。
傅风生抽出手,将她拉起采,轻声地问:"隆子,请你把一切告诉我,你知道的,是不是?"
酒井隆子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我不知道。"她不能告诉傅风生,酒井家已经知道他们的猜测。
"你知道!"他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不知道!"她试图挣脱他的手,"你捉得我好痛。"
傅风生这才放开她,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隆子,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把真相告诉我?"
他的不知所措、他的无所适从,让她很想全盘托出,但……她不能!
"我……"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喂……好的,我马上回医院。"
"怎么回事?"他问。
"医院有紧急病患,我要立刻回去。"
"我跟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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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酒井隆子赶到,看到急诊室里的病患时,虽然吓了一跳,却又不是那么意外。
她比较担心的,是身边的男人。
傅风生紧抿着嘴,双手紧紧地握着病床。
他看着此刻惨不忍睹的段清荣,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正有一股飓风在形成。酒井隆子听着急诊室医生的报告,知道段清荣此刻命在旦夕。"立刻准备动手术。"她交代着,立刻要去准备。
可傅风生却拉住了她。"我想自己替他动手术。"
她挣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的情绪怎能替他动手术?医生任何不必要的情绪,都会造成手术上的风险。"傅风生挡住她的去路。"我是个顶级的优秀医生,任何情绪都不会影响我的手术,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不然不会要求我参与明天的手术。"
酒井隆子的确无法否认。"可是……那不一样,段医生是医院的病人,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没有权利这么做。"
傅风生捉住她的双肩,靠近她耳边低语:"你以为我还能相信你们酒井家?!别以为能瞒得住我,告诉那些人,你们已经惹火了我!"他放开手,瞪视着她。
"怎么回事?"大泽秀一急忙跑了过来。
"没……没事。"她囔嚅说着。
此刻傅风生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他不再相信她了!
大泽秀一望着不自觉颤抖的酒井隆子,建议道:"段医生的手术,如果你没办法主刀,就由我来吧。"
傅风生冷冷地插话说:"不必。"说罢,他转身就走。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酒井隆子突然落下泪来--
她不要失去他的信任!更不要失去他!
她冲了出去,在无人的长廊上跑上前去抱住傅风生。
"求你不要这样,求你相信我。风生,我……我喜欢你,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傅风生感受到背后所传来的微微颤动,她竟然在哭?!
他不想伤害她的,她是第一个让他这么动心的女人,也是他最想保护的人。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她泪眼迷蒙,尽是写满害怕失去他的情意,他突生不舍。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
而在转角处目睹一切的大泽秀一则痛心的走开,他输了。
他不要看到这一切,也不愿他们看到他的落寞。
酒井隆子抬起头采。"相信我,我会救活他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爱她,当然,也相信她。"好吧!"
"我要准备手术了,你先去病房看看朱小姐,虽然她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也受了伤。"
傅风生点头。"隆子,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希望你能把一切真相告诉我。"说罢,他轻吻她一下,便往朱宛玲的病房走去。
唉,她真的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男人啊,但是一想起酒井家深藏的种种不堪,她的心就感到万分沉重。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此刻,她告诉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救回段清荣的命。
她和夏子是双胞胎,一个人种下的祸,另一个人就要去扛,谁也无法脱责的!
换好隔离衣,要进手术室时,酒井隆子和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擦身而过--
夏子?!
酒井隆子急忙拉住她。
"你做什么?"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夏子。"
"果然是双胞胎,怎么样都瞒不过对方。"酒井夏子拉下口罩。"你认出来也没关系,正好我也可以提醒你,那个台湾医生已经猜到我们的秘密,不能留他活口。"
酒井隆子生气的低吼:"果然是你们!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处理事情?!"
"这是我的工作,没把他一次了结,害得你还要处理第二次,真是不好意思。"酒井夏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这是我的错,也难怪你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你可要处理好,上天不会给酒井家三次机会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假装听不懂!"酒井隆子气得发抖。"你们没有权利随意处置生命的!"
"我的工作不必你干预。"酒井夏子冷冷地瞪着妹妹。"还有,你最好聪明点,在手术台上结束掉那个台湾人的性命,不要留下麻烦。"
"你……你怎么可以要求一个医生在手术台上杀人?你疯了不成?!"她忍不住大吼。
"你最好小声一点,这是父亲的指示,如果你不能完成,那就由我替你进手术室。"
"你……"酒井隆子知道,她必会说到做到,只要让她进入手术室,段清荣是必死无疑。此刻,自己根本没有和姐姐争辩的本钱。"我……知道了。请你马上离开。"
酒井夏于笑了,她伸手拍拍妹妹的脸颊。"这才是我们酒井家的好医生。哈哈!"
好一会儿,酒井夏子虽然离开了,可是她的笑声却回荡在酒井隆子耳边,久久不去。
她深呼吸一口,便往手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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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傅风生来到朱宛玲的病床前,,她仍处于昏迷之中。
头上缠着纱布的朱宛玲,脸上有着明显的外伤,而双手上也布满伤痕和瘀血,显然被人痛殴过。
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一个柔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毒手引
看着没有意识的她,傅风生有着说不出的抱歉。"是我害了你。"他低语着。
虽然不知道动手的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绝对和他身上的圆球脱不了干系!
傅风生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对不起。"
也许是感应到人的气息,朱宛玲竟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宛玲?"他低声唤着。"宛玲?"
朱宛玲的眼皮轻轻地颤动着,最后缓缓睁开,看到眼前唤着她的人,还以为是梦境……
"宛玲,你醒醒,是我,傅风生。"他急切地轻拍她的脸。
"风……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时间,全身袭来的痛楚,让她相信他确实在她身边。
"风生……"她委屈的叫唤他。
"宛玲,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他伸手拭去她的泪。
"段医生呢?"她记起那个试着想保护她的人。
"他比较严重,目前在动手术,你不要担心,隆子会全力抢救他。"
闻言,一阵惊恐闪过朱宛玲的脸,她无法忘掉狠狠甩她巴掌的那个女人。"你说什么?"
"什么?"他不解。
"你说谁在动手术?"
"是隆子啊。"
"啊--"朱宛玲突然惊叫起来。
"怎么回事?"傅风生赶紧按下急救按铃。"你怎么了?"
医生和护士立即赶了进来。"不要再刺激病人了。"
他们试图帮朱宛玲注射镇定剂。
"快!快去救段医生!是她!是她要杀我们的……"朱宛玲高声嚷叫着,面容惊恐不已。
"你说什么?"
傅风生虽然问着,但已确实听到了。
是酒井隆子!是她!傅风生惊讶不已。
就像之前她到饭店偷袭他时,那种要命的狠劲是一样的,是她要杀段清荣!
一时间,他想起了酒井隆子今早开会也迟到了……
真的是她!
傅风生从病房夺门而出,直往手术室跑去。
段清荣的伤势严重,不但伤到肺,脾脏也破裂了,酒井隆子一边详细审视,同时也不断回想起酒井夏子的话。
该怎么办?
现在,只需她一个小动作,段清荣就会死去,而酒井家的秘密也会被保住。可是,她答应傅风生要救回段清荣,而此刻,她是能救回他的……
她下刀的手,不断的迟疑着……
"酒井医生,你还好吧?!"护士关心的问,伸手拭去她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酒井隆子答道:"呃,还好。"
她顿时清醒过来,在手术台上杀人?!她可是医生,天命救人的医生,任何理由都绝不可能让她做出这种泯灭良心的事啊,只要还穿着医师白袍的一天,她就得维护医生该有的使命!
一念及此,酒井隆子不再迟疑,全心全意想救回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而手术室外,急于冲进去的傅风生,却被医护人员挡在门外。
"让我进去!我不会让你们杀掉段医生的!"
"傅医生,请你冷静点,我们正在抢救段医生,你这样会造成我们的困扰。"护士拼命阻挡。
"不、不是这样的!"
"清醒点!"大泽秀一的声音忽而自后传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傅风生转头瞪视他。"你敢说,段医生真能清醒过来?!"
"随我来吧!"大泽秀一带他进到可以观看手术的房间里。
"看清楚,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差劲的事吗?你竟然指控一个医生会在手术过程中杀人?在医生与上帝争夺生命的手术台上杀人?"他的口气充满愤怒。"如果你对她的爱只有那么浅薄,那么我不会允许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的。"说罢,他即带上门离开。
静静看着手术室里的一幕,酒井隆子正全神贯注的动手术。傅风生似乎也感受到里头的紧张和分秒必争。
此刻,汗水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滑落,然而她的眼神却坚定地透露着,要向上帝争回这条性命的决心。
"这是身为医生的隆子啊!"傅风生痴恋的看着她。"我怎么会对她心生怀疑喔?"
傅风生不禁开始责怪自己,隆子是那种连在地铁上都不会忘记医者责任的人,自己怎么会以为她会在手术台上杀人?!
傅风生拿下眼镜揉揉疲惫的双眼,他真的快被这一切未知给逼疯了。
可是,那朱宛玲的指控该怎么解释?
隆子今早开会迟到,又该怎么解释?
更该死的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对她的心意,又该怎么办?
酒井夏子一直在不远处监看着一切,当她看到手术室的灯一熄灭,隆子走出时的愉悦表情,她就知道完了。
早上因为许龙的失误,没有再次确认段清荣是不是断气,才会造成现在的麻烦,如今隆子不配合,她势必要另外找机会杀掉段清荣才行。
她望着酒井隆子虚脱似的偎在傅风生怀里,接着,他们两人相视一笑,神情都充满感激。
她眼一冷,避开众人目光,随即往院长室走去。
叩!叩!
"进来。"酒井隆夫的声音有威严地传来。
她开门进去,看见穿着医师白袍的父亲,从小,她就很少有机会看到这身装扮的父亲,因为她可说是生活在另一世界的人。
"隆子救活了那个台湾医生。"她有点不满地说着。
"是吗?"酒井隆夫轻轻笑着。"隆子医术精湛,不愧是我的女儿。"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拍拍她的肩。"你该了解你妹妹的。"
"我……""
酒井隆夫声音一沉。"要求一个医生在手术台上杀人,是一种最大的侮辱。"
酒井夏子惊恐一望,她知道父亲有多么的以身为医者为荣。"爸爸,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接下来就很难处理了。唉!"他实在不希望走上他最不想走的一步啊。
"爸爸,一切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让他成为酒井家的女婿的。"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酒井隆夫觉得站着有点吃力,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就这样处理吧。"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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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酒井夏子约了傅风生出去。
两人并肩走在东京街头,傅风生这才有来到日本的感觉,他伸手揽住佳人的腰。"辛苦你了。"
她抬头看着他。"不会。"
不久,她带他来到一间餐厅,在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用餐完后,傅风生终于开口问:"为什么要我来这里?"
"我只是想趁你还在日本的时候,和你约个会。"她笑答,伸手拢拢头发。"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事。"
放下手中的咖啡,傅风生伸手握住她的。"是啊,来日本不过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却好像有一辈子之多。"
"你会后悔来这一趟吗?"
"不会,因为这一趟让我认识了你。"
他觉得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如果当时自己坚持不来日本,那么这辈子就不可能遇上她。
酒井夏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后天,你就要回去了?"
傅风生点头,苦笑着说:"我家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女人。"
"什么?"
看她吃惊的模样,傅风生笑了。"是我妈--那是个我不能不在乎的存在。"
酒井夏子这才笑了,她听得出他们母子的感情很好。
是怎么样韵女人,会生出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不禁好奇。
烛光映照下,他觉得她的脸更蒙上一层艳媚。"你"在想什么?"
"我……我怕你一回去,我们就不能再相见。"半真半假的说。
"我会回来的。这趟回去我就跟家里提,不用多久,我一定会带着家人来向酒井院长提亲。"
这时,傅风生突然笑了起来。
她仰头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注视着她细致的五官,他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个女人绑住。"笑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罢,他轻啄了下她的唇。
酒井夏于有些吃味的别过脸去。
她不是隆子。
傅风生完全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又道:"要是他们知道我想结婚了,只怕会造成傅家大地震,而这下子,那不婚联盟可就破功了。看来,我那两位弟弟得靠自己奋斗了。"
酒井夏子看着他,她知道在这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有着多大的爆发力,毕竟她和他交手过。
嫁给这样一个男子,其实并不坏吧?!
"你真的会娶我吧?"她追问。
"傻瓜,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难不成要我下跪吗?"
"不用。"她故意低下头去。
既然要演,就算她假戏真做,也没有人能怪她的吧。
"隆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她不解。"告诉你什么?"
"今天在手术室外,你答应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的,我一定要找出对段清荣动手的人。"他的眼里露出一丝锐利。
酒井夏子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隆子竟然想背叛酒井家?!
"风生,我今天好累,我们先回去吧,我会告诉你的。"
他不希望她又退缩。"什么时候?我知道这个秘密也带给你很大的压力,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吧。"
酒井夏子打量他的眼神,只能这么做了。"好,但是你必须先跟我结婚,只有酒井家的人,才能分担我的压力。"
这下子,傅风生沉默了,要他什么都不跟家里提就结婚?!
老实说,他还真做不出来。
"先在日本结婚?"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知道自己想娶她,既然这样……那么何时结婚、在哪结婚,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吧?!
至于老妈那边,到时候再去请罪吧。
"好。"他爽快的笑着答应。
闻言,夏子一愣,自己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我明天要留下来动手术,手术后我们就公证结婚。日本应该有公证结婚吧?"
她点头。
傅风生紧握她的手。"只是,要让你委屈了。回到台湾,我一定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没……没关系。"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结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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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回到酒井家之后,傅风生迟迟无法入眠,因为愉悦和担心的情绪不断交杂,他索性起身前往医院,去探望人还在加护病房的段清荣。
看着虚弱的他,傅风生感到无限的愧疚,是自己把他拉进这一团混乱里的。
只是他不懂,对方到底为何非致段清荣于死地不可?
经过-整天鹅混乱,直到现在,他才有心情静下来思考。
想起自己几次遇袭,都是因为实法,可是东西似乎并不在段清荣的身上啊。
突然间,昨晚段清荣所说的话绕到他脑海--
非法器官移植?
难不成,他真的猜对了?
想着,事情好像愈来愈清楚了,却还有一些谜团……
对了!
他突然想到,段清荣说是去探望一个日本的同学,是谁?
他急忙翻动段清荣的物品,在他的记事本中,找到了一个日本同学的名字和电话。
经过联络后,傅风生得以前去和他碰面。
对方是一个教学中心的研究员,姓浅野。
听完傅风生的叙述,浅野对段清荣的意外感到十分担心。"只怕,段医生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不然这些黑道组织不会轻易出手的。"
"可是,就算出事,也应该是我啊,段医生只不过是猜测,为什么对方就狠下毒手?!"
浅野好奇的问:"为什么是你?"
傅风生坦言来到日本所发生的事情,包括捡到一个颗球。
浅野似乎有些兴趣。"方便让我看看吗?"
傅风生取出递给他。"就是这个。我一直觉得它很特别,却又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用途。你有见过这个东西吗?"
浅野专心地打量手上的圆球好一会儿,接着把它拿到扫瞄机前,透过电脑仔细地研究起来。
"真是了不起的设计。"
"怎么说?"傅风生感觉自己来对了。
"虽然这看起来是不怎么起眼,但是……"浅野指着荧幕上的一个凹孔。"看到没,这里是生化的感应器。"
他在圆球的凹孔上涂上一层药剂,上头立刻呈现出血反应。
"看来,要打开这个圆球的钥匙,是血。"
"血?"
"没错。"浅野大胆假设;"我想,这个圆球是一个资料的储存匣。只是,是什么样的资料,会需要用这种精密的技术来存放?"
听他这么分析,一个想法突然闪进傅风生的脑海。
"只有这个解释了。"他低声说着。
如果推估得没错,这圆球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实法,是用高科技隐藏起来的名单--是器官买卖的证据。
浅野眼睛一亮。"你想到什么?"
傅风生不想再牵累无辜,淡淡道:"没什么,针对你提的问题,我会再深入追查。"他拿回实法。"浅野,谢谢你的协助。"
"别这么说,我和段医生是好朋友,当然也希望能早日追查到加害他的凶手,如果还有我能帮忙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
"别客气,你自己要小心点。"
离开浅野的研究室,傅风生知道下一步该找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