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尧祆轻轻推开梁孀的房门,看见的就是她跪坐在地毯上,用手背抹泪哭泣的模样。
看得他好心疼。
压抑不了心中汹涌的怜惜与冲动,他迈开脚步往她颓丧落泪的身形走去。
“别哭。”
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僵直,抽泣声顿止。
站在梁孀背后看著她纤细脆弱的剪影,单尧祆蹲低身躯缓缓伸出双手,环抱她娇柔的身子。
“别这样,我不想看见你哭。”
乍然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和炽热的鼻息,梁孀鼻头一酸哭得更凶了。
单尧祆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动机?
是爱吗,或者只是普通的情谊呢?
然而她再也顾不得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是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此时此刻脆弱的她,急于想要一个稳定的力量来支持!小嘴一扁、泪眼婆娑,她反身伸出双手紧紧圈抱他的颈项,将哭泣的脸庞埋进他暖热的胸膛里。
“单尧祆,我想回家!”
他闭上双眼收紧双臂箍牢她,“我知道。”他知道……
可是我不想放你走!
感觉他结实精壮的双臂将自己箍得牢紧,梁孀为心头蓦然浮现的幸福感悄悄地喟了口气,揪紧他的衣角更往他的怀里钻。
然而在此同时,单尧祆也深刻地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矛盾。就算他知道自己不想放开她,就算他分明晓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叫爱,就算他……“梁孀,如果我跟你说,我害怕去爱一个人呢?”
他怀里的纤细身躯僵了僵。
她慢慢地推开他,退出他的胸膛,微微地扬起螓首,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显得清澈而晶亮。
“这就是你的拒绝?”
“不,我……”老天,他不知道、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他想爱梁孀、想和她在一起,这份心意是千页万确的。
可是在一起之后呢?难保两人不会再分离,就像他和慕岚一样!
“你到底要拒绝我几次你才会甘心?”
梁孀的视线紧紧锁住他的俊脸,隐隐怒火迅速烧红了她的瞳眸,让她说话的语气逐字提高,“别以为我会永远像现在这样追著你,单尧祆,总有一天我也会对你死心的!”
一瞬间,她口吻里的决绝叫他心慌了。
单尧祆伸出双手想将她圈回怀里,却被她狠狠挥开。
“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不准你再躲了,一次给我讲清楚!你究竟是要跟我作朋友还是当情人?”她的手悄悄摸上一旁的台灯。这个混蛋如果敢跟她说要当朋友,她肯定拿它狠狠敲爆他的头,然后转身冲去机场跳上任何一架飞离纽约的班机!
“讲啊,你这个王八蛋!”她快被他给气死了。
没有拥抱她的时候,他的眼神看起来深邃得像是盛满了无限的爱意;可是抱著她的时候,这个猪头又尽说些不能爱不敢爱的废话!他到底想要怎样嘛?
“你好激动。”不知道为什么,看著她这气愤的模样,单尧祆的心绪竟诡异地沉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眼眸里满溢的浓郁爱情吧?神奇地平抚了他不安的心。
他当初也曾经在慕岚身上看见这样的激动。
只是当时的她是因为事情爆发而惶恐,怕他摘去了她总裁末婚妻的头衔而激动;可是梁孀不一样,她现在这样强烈的反应,纯粹就只是因为在乎他爱不爱、要不要她的问题。
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悄悄浮上单尧祆的唇。
他总是想到自己害怕会再失去而不敢说爱,却没想到梁孀也会因为他敢不敢爱她而生气恐惧。自己为什么那么愚昧?只要看一眼她认真执著的表情,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慕岚不同!
慕岚爱的只是他的身分地位,所以转个身又去寻找另一个能够给予她欢愉刺激的男人;可是梁孀不一样,她爱的就是他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就算他只是个穿围裙卖咖啡的普通男人,她一样爱。
只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对他似乎没有太多爱意,掐死他的意图倒是比较明显。
“你冷静一点,不要这么激动。”
“我激动?!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梁孀一边挥舞手中的台灯,一边高喊,“等我把它砸到你头上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激动!”
笑容在单尧祆的唇畔夸张地扩散,他伸手扣住她持握台灯的手腕,在她的咒骂挣扎声中,不由分说地俯首攫吻她喋喋不休的唇。
好吧,自己就再放胆跟这个凶悍的女人爱一场!
他不怕她变心,反而比较害怕自己若是不赶快爱她会被那个台灯给打死。
“别……吻我,讨厌……唔,你先把话……说清楚!”
单尧祆探出湿热的舌尖舔著她的唇,趁梁孀开口说话之际,顺势溜了进去侵略她的唇腔。
喀咚一声,她手里的台灯掉了下去。
挣扎抵抗的手变成紧紧环抱他的颈项,她跪坐在他的怀里任他将自己牢密的贴压在胸前,他右手紧搂她的腰肢,左手扣稳她的后脑,放肆而恣意的汲取她每一分甜美津泽。
“别这样……单尧祆,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晚一点再说。”他现在可没有和她谈天的兴致。
单尧祆微微施加压力顺势将她压倒在地毯上,火热的双唇不曾离开她妩媚红润的唇。
在梁孀的轻浅嘤咛中,他放肆的大手钻进了她的上衣里,温柔抚摸掌心下丝绸般柔滑的触感,接著徐缓地往上探寻,蒲扇大手隔著胸罩揉捻她的双峰与蓓蕾,接著,还不满足的他索性将她的胸罩往上推去……
突然,一只抱枕不偏不倚的砸上他的头!
“就跟你说我们的话还没讲完,你听不懂啊?”梁孀微微撑起身,脸蛋红通通的难掩娇羞。
将身下一脸媚态、浑身风情的她看在眼里,心荡神驰的单尧祆闭眼呻吟。
“有必要非在这个时候吗?”
她的脸蛋更红了,揪起抱枕塞进他的怀里。“要抱先抱这个!总之你在没有说清楚爱不爱、要不要之前,什么都不准碰!”
“碰什么?”清脆女声突然在房门口响起。
单尧祆和梁孀有默契地一齐转头望去……就见上官皓云和上官皓玥兄妹俩并肩站在门口,一个神情震惊、一个满脸笑嘻嘻。
“哥,你觉不觉得这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
地毯上的两人赶紧望向彼此。
单尧祆姿势亲匿地覆在梁孀的娇躯上,精壮的身躯就这么压在她的双腿间;而他身下的妩媚女郎也不遑多让,修长的大腿大方地为他而敞开,微仰的身形更加拉近两人的距离,凌乱的头发、微喘的声息叫人难以不想入非非!
“别、你们别误会,我跟……我跟他没干么哦!”梁孀急急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单尧祆。
他也认命了,任由她粗鲁地将自己推坐到旁边。
“哥哥,你看尧祆在瞪你了啦,他八成在气你坏了他的好事。”
上官皓云冷淡地瞥了妹妹一眼,“你难道就没份吗?”
“是尧祆自己太没用了。”上官皓玥小嘴微噘,神采飞扬。“有观众在旁边也没关系啊,搞不好这样办起事来更刺激呢!”
梁孀的俏脸几乎快要烧起来了,“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十七岁的小毛头!”
“我我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二十七岁的老恐龙。”
“单尧祆,管好你侄女!她这么开放,你不怕她哪一天生了个小孩回来叫你养!”
谁知道他竟然抿起一抹温和的微笑,专注地看著她。“我喜欢养小孩。”
那眼神叫梁孀情不自禁地羞红了脸蛋,“关我什么事啊?”
寡言的上官皓云突然迈开脚步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她。
梁孀也不回避,仰起了下颚迎视他的眼。
“哥?”不放心的上官皓玥也跟了过来。
只有单尧祆像是没事般的嘴角微抿,静观这一切。
“你对我叔叔是真心的吗?”
“哥,你刚刚叫尧祆叔叔?!”
“你闭嘴,皓玥。”不理会妹妹讶异的神情,上官皓云认真的看著梁孀,“梁小姐,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看上的只是我叔叔的钱?”
“他有钱?”她很不给面子的睨了单尧祆一眼,“拜托,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穿著围裙卖咖啡,一杯九十五元呢,台币哦!”
单尧祆的笑容更深了。睇了她一眼,他转头望向侄子,向他伸出手,“皓云,拉我一把。”
上官皓云看著那只手,迟疑了几秒钟。
上官皓玥当然知道这是两人和解的最好契机,然而见哥哥这般犹豫的模样她不免急了。
“哥,你快点啊……”她才开口,便瞥见一旁的梁孀摇头暗示。
别说话,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她轻轻地用唇语提点她。
上官皓玥这才闭嘴,揪著小手望著这两个她最重要的亲人。
上官皓云瞪著那一只手,缓缓望向单尧祆……看见他眼里的温柔和宽容,这才伸出自己的手扣握住,猛一使劲将坐在地毯上的他给拉了起来。
单尧祆深深地望了望眼前这个益发伟岸的侄子,笑得温和柔软。“谢谢。”接著他转身抱起梁孀,“来,站好。”
“知道啦,别把我当小孩!”她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上官皓玥难掩欣喜,在他们面前开心得蹦跳起来。“耶,一家团圆,和乐融融!”
梁孀见她这欢天喜地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孩子。”
“老恐龙!”她雀跃而亲匿的挽住她的手,淘气暧昧的眨眨眼。“真是抱歉啊,打扰你们办事的兴致。”
梁孀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烧了,“我我我……我跟他哪有在办事啊?要办事……叫他去找你哥!”
难得地,单尧祆竟也有说笑的兴致。只见他笑容微绽,“我不喜欢从后面来。”
“真抱歉,我也不喜欢我后面被人上。”上官皓云说得冷淡,嘴角的笑容却泄漏了他的好心情。
四人相偕走向客厅,上官皓玥搂著梁孀的手肘晃啊晃,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轻笑。“我看这样好了,既然没有人愿意跟尧祆炒饭,那只好我亲自下海喽!”
此话一出立刻获得众人的瞪视。
“你你你……”很不幸的,梁孀又开始口吃了。
“反正当初有很多人都猜测,我和尧祆是情侣的关系嘛,所以我跟他上床炒饭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梁孀震惊得说不出话。这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特别偏爱乱伦的戏码!
“单尧祆,管好你的侄女!”
他无奈耸肩,转为轻拍上官皓云的肩胛,“欸,管好你妹妹。”
“这丫头没救了,直接送精神病院比较快。”
“哥,你这样讲很过分耶!”
“我说的是事实,你本来就没有正常过。”
看著上官兄妹你来我往的热闹斗嘴模样。单尧祆将手插放在口袋里,温柔笑睇这一幕。
“你们一家都是怪人。”梁孀下了结论。
他宠溺的目光转向她,“也是你的家人啊。”
“什么意思?”
性感薄唇微微扬起,“意思就是,我爱你。”
梁孀当场停下脚步,怔仲地望著单尧祆英俊颀长的背影。
老天,他刚刚……是不是提到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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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铃……
“喂,你好?”
“呃,请问梁孀在不在?我是她妹妹,从台湾打电话来的,快点,我有急事要找她!”梁莎莎著急的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请讲英文好吗?”
“啊……英文我听不懂啦!梁孀,我要找梁孀!”
上官家的女佣拿著话筒好生为难,“嗯,请讲英文,英文……”
上官皓玥一走进客厅,看见她发愁的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
女佣如见救星,“小姐,电话里的人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串,好像是中文,我听不懂。”
“哦,电话给我。”拿过话筒,她一边啜饮手中的葡萄汁一边询问:“你好,请问找哪位?”
“啊,太好了,说中文的!呃,我是梁孀的妹妹,我有急事找她,请你快点叫她来听电话!”
“她在整理房间耶,不方便听电话哦。”
“都什么时候了还整理房间!你快点去告诉她,就说我老爸受伤送医院,叫她快回来啊!”
噗地一声,上官皓玥嘴里的果汁全给喷了出来。
女佣的惊呼声瞬间响起,“小姐,我才刚刚把地板擦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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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哎呀你别哭啦,浪费体力!”上官皓玥不耐烦地把一脸焦急的梁孀塞进车子里,再把她的背包扔到后车座,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把安全带系好,我现在就送你去机场。”
“我不要系安全带,我要知道我爸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会送医院……”
梁孀一番激昂急切的话还没喊完,车子突然猛地往前爆冲,又在瞬间紧急煞车。
这一前一后的巨大冲力,让宾士轿车庞大的车体在原地前后晃动不止。
梁孀当场吓得什么话都没了,咽了咽口水。
“嘿嘿,抱歉,哪个是油门哪个是煞车我还不太熟。”上官皓玥依旧笑嘻嘻的,“不过我现在弄清楚了,右边是油门、中间是煞车。”
“我记得你今年好像才十七岁……”
“对啊,怎样?”
车子突然冲劲十足的挤进车潮里,可是开车的上官皓玥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危险还兀自哼著歌。
“十七岁可以考驾照了吗?”
“你想到啦?我没有驾照啊。”
梁孀苦著一张睑,“我看我还是系上安全带好了。”呜呜,老爸,歹势啦,女儿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送医院了。
要不是因为事情紧急,她宁愿一路爬去机场也不愿意坐上官皓玥开的车!
暴龙宾士车沿途不知道扰乱了多少交通秩序,喇叭声、辱骂声四起,看著身后一个个愤慨难当、双拳挥舞的驾驶,梁孀怀疑自己就算不是因撞车而死,八成也会被那些人揪成麻花乱拳打死。
不过上官皓玥虽然把纽约市当侏罗纪公园,也总算不负使命地将她载到了甘乃迪机场。
“喂,快下车啊!”
“等、等等。”她腿软啊。
“哎呀,飞机不等人的啦!”
上官皓玥一把将梁孀拖出车外直往机场大厅里头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顺利,在办理所有手续时竟然还备受礼遇,而且一下子就可以准备登机了。
“喏,你先回台湾,过几天我就跟叔叔一起去找你。”上官皓玥将行李递给她。
梁孀点点头,“嗯,帮我跟他说一声,说我会再跟他联络。”事出突然,她慌张得连通知单尧祆的时间都没有。
揪著行李坐在机舱里,梁孀这才发觉怎么半个旅客都没有?
除了她之外。
空服员微笑走近,“请问梁小姐要喝点什么?”
“呃,开水就行了,谢谢。”
“好的,马上替您送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把安全带系好。”
怎么今天大家都叫她系安全带?希望这个机长的技术比那个上官暴龙好!拜托拜托。
然后等了几分钟,飞机依旧没有驶动的迹象。
怎么了?不是说要起飞了吗?她在赶时间耶!坐立难安的梁孀放下背包、解开安全带,起身正想去探看。
听见前方帘幕的另一端好像有人在交谈的声音,她伸手想掀开红色帘幕,却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将它掀开……
“你怎么在这里?”这家伙会通灵啊?
神色有些著急的单尧祆,在见到她的瞬间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机场人员通知我专机向塔台申请起飞许可,我马上赶了过来。”丢下一群高层干部,和正在视讯会议的德国银行总裁以及法国银行代表团。“我问过皓玥了,她说是她送你来机场的。”
仍然处于惊讶中的梁孀,并没有仔细听他说话,只一迳地说:“对!我跟你说,那一只上官暴龙好可怕,你以后要是想活命的话千万不要坐她开的车,不如自己趴在地上爬到目的地!”
单尧祆的眼神闪著笑意,“坦白说,我也觉得你挺有勇气的。”
“讨厌!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哈拉,我爸不晓得为什么送医院了,我要马上飞回去看他……”
“你冷静一点,我马上叫机长起飞。”说著,他按下墙上的专用服务铃。
“请问总裁有何吩咐?”扩音器传来方才那一位空服人员的声音。
“替我通知机长尽快启程。”
梁孀困惑地瞪著他,“这架飞机是你的?”
“对。”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专机,隶属于东方生物科技集团所有。
“那你还不快点下飞机?”
“为什么?”飞机是他的耶。
她的眼眸突然闪动希望,“难不成,你要跟我一起回台湾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单尧祆拥箸她走向座椅,轻轻推著她坐下,甚至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台湾,反正美国这边有皓云负责。再说……”
“再说什么?”
他伸手轻抚她柔嫩的粉颊,神情眷宠地缓缓朝她的嫣唇靠近。“趁著这个机会,我也该慎重的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
“无聊……”梁孀唇畔含笑,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承接他落下的亲吻。
这家伙说的是婚姻与承诺吧?是这样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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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梁孀急著赶回来是多此一举的。
那一天梁凉的确是受伤了,因为切芒果的时候和店里的客人聊得太高兴,一时没注意,失手在左手中指上头划了一刀。
当救护车喔噫喔噫的抵达店门口的时候,他还一马当先的跑在前头对著救护人员大喊──
“动作快点,我受伤了要送医院!”
救护人员见状本来还拒绝送他去医院,因为实在没必要嘛!
可是谁叫梁凉一上救护车就抵死不下来,大家拿他没办法,陶美香和其他三个女儿只好在旁边尴尬陪笑,“没关系啦,不然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好了。”
就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梁莎莎为什么还要打越洋电话去美国呢?
问题又来了,因为梁凉拒绝回家,死命赖在病床上中气十足的喊得整栋医院的人都听得见──
“我生病了,因为我想念我的大女儿!叫梁孀快回来,否则老子我就不离开!”
说真的,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翻白眼的。
陶美香索性对丈夫挥挥手,“好,你可以不用离开了,我叫他们直接把你推去太平间。”真是够烦的,自己怎么会嫁到这种货色的老公?
“妈的,你说什么?你这臭婆娘就是巴不得老子我赶快挂了……”
医院方面强烈要求梁家的三个女儿想办法。
所以梁莎莎才会打那一通电话。大姊一定要原谅她,其实她也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啊!
终于,梁凉日盼夜盼的女儿,及“顺手”带回来的女婿回来了。
“你的家人好特别。”单尧祆似笑非笑的看箸梁孀。
她撇撇小嘴,“是特别白痴吧?”转个身,她没好气的拍了父亲的后脑勺一记,“喂,躺够了没有?可以回家了吧!”
“最后一个要求。”梁凉笑嘻嘻的举起一根手指,“我要坐救护车回家。”
那种喔噫喔噫的声音听起来既紧张又刺激,坐在上头好威风,所有人都会让路呢!
顿时间,五只手一起狠狠地拍向梁凉的头。
“哎哟!”梁凉愤愤地瞪著自己的老婆和四个女儿,“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未来的大女婿都比你们尊重我!是不是啊,尧祆?”
单尧祆缓缓浅笑,“嗯,是。”
其实他是动作太慢来不及伸手拍下去。不过这一点当然是不能讲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