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有位十分体恤百姓劳苦的城主,他勤政爱民,深得阳城百姓的爱戴。从阳城街道上商家如雨后春笋般林立,便可看出阳城的繁荣,人民欢喜穿梭店家的热络情景,亦表示了人民生活安和乐利。
一切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人人都知道城主是位惜花、爱花之人,所以城主所居的清风园内植满各式各样的花卉,时值春夏交替之际,园内百花齐放,香味扑鼻,美不胜收。
风和日丽的日子是赏花的大好时机,既是赏花就该邀约同好共赏更能增进兴致,袁心阳广邀红颜知己,并命奴仆在清风园内摆设赏花宴。
凉亭内,袁心阳好心情的弹奏古筝,座下数位红颜知已听得如痴如醉,完全为袁心阳高超的琴艺所迷。
终于,琴音画下完美的句点,热烈的掌声此起彼落。
袁心阳朗笑的站起,躬身说道:“谢谢各位妹妹的捧场,谢谢。”他俊逸爽朗,温文儒雅,是众家女子心目中的夫婿人选。
他今日之所以能够红颜知已满天下,实因他认为每位女子都该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疼爱,如此风度翩翩的典范加上一城之主的身分地位,无怪乎受尽天下女子的爱慕。
“袁哥哥琴艺精湛,翩翩甘拜下风。”胡翩翩发自内心的称赞。
她是城里首富胡董的女儿,知书达理,举手投足间更散发极度的自信,如盛开的牡丹。
风采衣亦开口附和,“是呀,采衣对袁哥哥亦甚感佩服。”
风采衣的爹曾是袁心阳的启蒙夫子,她貌如出水芙蓉,举止娇柔端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袁心阳愉悦的笑道:“哈哈,两位妹小嘴儿可真是甜呐,夸得哥哥我整个心情都飞扬起来了呢i”
美酒、佳人、满园花香,已经分不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了。
张凤蝶娇笑的举杯说道:“凤蝶敬袁哥哥一杯,愿袁哥哥日日笑开怀。”
她心密如尘,环境使然,纵使身着华服仍显小家子气不够落落大方,似朵山里的野菊亟欲出头。
在袁心阳邀约的众女子中,她是唯一出身贫寒的寻常百姓,为赴此宴,她还特地要姊姊四处借贷才得以缝制薪衣裳,只因她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野心。
出身卑微的她为什么得以成为城主的知己呢?这完全是靠风采衣的关系。儿时她家正好与风家毗邻,自幼她便羡慕风采衣,借着地利之便常常主动与风采衣攀谈,久而久之她与风采衣成为手帕之交,即使风采衣因她爹在城内开设私塾而举家搬迁人城,她们的感情仍是不变。
在一次与风采衣的谈话里,她得知风采衣跟城主交好,是清风园的常客,便积极的要风采衣帮她引荐,渐渐的,她终于打人他们的生活里。
但她毕竟出身清寒根本无法与出手阔气的她们相比,她嫉妒她们,凭什么她们一出生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她,光为了一件衣裳就得费尽心神,然而样式、布料都不如她们的精致美丽!
所以她发誓要做城主夫人,享尽世间的荣华。
“谢谢张妹妹,来来来,一起喝吧,祝哥哥妹妹们永远貌如牡丹心似百合。”袁心阳举杯敬邀,百合在他心里是纯洁高贵的。
除了楚姬外,所有座下的女子都举杯回敬袁心阳。
“哥哥先干为敬!”袁心阳不以为意的一仰而尽。
他爱花更爱世间的每位女子,花与女子都需要细心呵护才显美丽动人,他不是花心也不风流,至少在谈吐举止间不曾逾越半分,是个正人君子;但天生博爱的个性使然,他欣赏及疼惜每位女子所散发出来的特质,犹如他爱花园里的百花一般,在外人眼里看来总误认为风流。
他其实是很有分寸的,红颜知己与青楼名妓间的分别他比谁都清楚,当然也就不会以同样的心情去对待她们。
“楚妹妹心情欠佳?不喜欢赏花宴?”袁心阳关怀的眼神如春阳。
他当然知道楚姬正为情所苦,因为楚姬爱恋好友阎温的事他略知一二,然阎温却传出喜讯,两个月后将娶紫云宫弟子梅盼盼为妻。他虽主张男子不该让女子流泪,但……爱情若缺少那份悸动,就不是爱。
所以他衷心的祝福好友,也心疼楚姬的处境。
楚姬勉强一笑,“没,袁大哥多心了!”
她是风城城主楚风傲的妹妹,她爱洛城城主阎温,然阎温却娶梅盼盼为妻,害得她以失恋收场。
大哥楚风傲见她终日郁郁寡欢才要她到阳城做客,失恋为她带来的打击很大,她始终不明白阎温为什么不爱她?
“也罢!今日是赏花宴,咱们就轻松自在的赏花吧。”袁心阳自座位上站起,带领她们游清风园。
“都说清风园的奇花异草多不胜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胡翩翩已然被袁心阳的爱花成痴所感染。
“对呀,见袁哥哥花园里的百花盛开得如此艳丽,采衣都想效法袁哥哥亲手栽种了呢。”美丽的花朵人人爱,风采衣也不例外。
费尽心血所栽种的百花被夸赞,袁心阳自是得意洋洋,心中有不出的骄傲,“采衣妹妹若想栽种,看你喜欢什么花,哥哥可以给你一些种子。”
“谢谢袁哥哥,采衣好高兴。”风衣喜出望外。
张凤蝶亦不甘被冷落的开口,“袁哥哥,凤蝶也想在自家花园栽种一些花儿。”她家根本没花园,菜圃倒是有一块。
“好,今儿个妹妹们想要什么花都有。”袁心阳实在太开心了,没想到妹妹们都喜爱花,他今日所办的赏花宴也算是值得了。
“谢谢袁哥哥。”
贪看妹妹们对花热中的神情,袁心阳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咱们过去那头看看百花之王牡丹吧。”他喜爱热闹,亦不吝分享。
沉醉于百花的簇拥下,他们悦耳的嬉笑声在摇曳的花丛间散播开来,快乐的气氛感染了清风园内所有的人。
* * *
阳城近郊冬阳村的某户人家,它是由三间房舍构筑而成的,外观老旧,别说突来的一阵强风,搞不好只需稍一使劲儿的一推,老旧的屋舍都可能应声而倒,不禁让人为住在这屋里一家子的安危担忧起来。
屋外破旧,屋内就更不用提了,“家徒四壁”足以形容这两房一厅,其简陋连偷儿都懒得看它一眼,由此可知其家境的凄惨了。
已是黄昏,屋外炊烟袅袅,一名瘦弱女子在炉灶、水井间忙碌的穿梭着。她身着补了好几处丁的粗糙布衫,布衫的颜色早已褪到不知原来的色泽为何?难得的是,她乐天知命、善良沉静,从不以这样的日子为苦。
“嘿唷,嘿唷,厨娘忙煮饭,爷儿辛勤干活儿养家苦……嘿唷,嘿唷……”
苏挽儿卷起袖子从容不迫的边加柴火边炒菜,以手挥汗的同时亦能好心情的哼唱小曲儿,唱得不顶好,但融人曲里的那份愉悦心情由歌声传散开来,彷佛空气都飘扬着快乐的因子。
笑容自她的嘴角漾开,甜甜的梨涡立现,她爱笑,任谁见着了心情都会有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挽儿……小挽儿……”
会这么叫唤她的人就只有住在隔壁的刘家大哥,他是妹妹张凤蝶的未婚夫,他们从小是一块长大的。
苏挽儿停止哼曲儿,循着竹篱人口望去,果然见着刘家的大哥正朝她傻愣愣的笑着。她俐落的将锅中已熟的菜盛起后,双手边在围裙抹净边朝他走去。
“刘大哥。”她微笑的打招呼。
苏挽儿自幼便是张家捡来的小孩,张父从不隐瞒她的身分,也希望她有朝一日能认祖归宗。张父很疼爱她,所以她也将张父与张母视为自己的亲生爹娘,张家对她不止有养育之恩亦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张父在城外发现襁褓中的她并把她抱回,她早巳与亲生的爹娘一同命丧黄泉。
只是张父在她十四岁时因过于劳累而猝逝,张母也因受不了刺激而一病不起,爹的猝死加上娘的病使张家顿失依靠。
少了爹砍柴及娘刺绣的收入后,更因娘亲的病需要长期调养及抓药,个把月下来积欠了邻人不少银两。
从那时候起挽儿便一肩挑起重担,一早要到溪边帮人洗衣,午时回家煮饭给娘亲吃后,又得匆忙的赶回溪边将未洗完的衣物洗好,夜里则靠娘亲自幼教导她的刺绣功夫挣钱。她将刺好的绣件托请城里的吴婶帮忙买卖,她的绣功精细、图样鲜活,颇得城里姑娘的喜爱,所以刺绣成了主要的收人。
说她苦吗!不,苏挽儿一点也不以为苦,夜里她反倒更加卖力的刺绣,常常挑灯到天明,一切只希望多挣些银两让妹妹跟娘亲过好日子。
“这丝瓜拿去吧。”刘正笑得腼腆,人也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他把手中的丝瓜交到苏挽儿手中后问道:“怎么不见凤蝶?”
“妹妹今日一早便进城去了,说是受城主邀约赏花。”一想到妹妹今早出门时开心的模样,她不禁笑开嘴。
“凤蝶也太不应该了,看你忙成这样,她还有心思去赏什么花!”刘正是心疼挽儿,好希望自己的未婚妻是挽儿而不是爱慕虚荣的凤蝶。
挽J乙乖巧懂事,她这般没日没夜的挣钱却不及凤蝶挥霍的速度,他担心挽儿哪天会因劳过度而倒下。
“刘大哥请别责怪,并非人人都能幸运的受到城主的邀请去赏花,所以妹妹受邀,我们该替她高兴才对。”
刘正替挽儿抱不平,“高兴?你看看你,省吃简用努力挣钱为的是什么?为了满足你那爱慕虚荣的妹妹!别说刘大哥我嚼舌根,她把你辛苦的血汗钱拿来买胭脂水粉,终日只知道穿得像只花蝴蝶一样的四处招摇,这样你还净替她好话?”他说话一向很直爽。
苏挽儿没自怜自艾反倒摇头轻笑,“谢谢刘大哥对挽儿的关心,倒是刘大哥这话要让妹妹听到了可不好喔,这会影响刘大哥与妹妹之间的感情。”或许在别人眼中看来觉得她辛苦,但她觉得自己虽忙了些却忙得很充实。
张凤蝶原是心情愉悦地打算悄悄自背后吓吓他们,没料到她一走近便听到他们批评她的话,不禁火冒三丈,她气冲冲的撞开刘正进入竹篱内。
张凤蝶的突然出现让苏挽儿及刘正颇为讶异。
“干嘛,我一不在你就说我的坏话是吗?”张凤蝶趾高气扬的质问苏挽儿,一副很气的嘴脸。
“妹妹,我——”
苏挽儿正欲辩解,刘正抢先一步说道:“说你坏话的人是我,你别乱免枉好人。”他敢说就不怕凤蝶听见。
“唷,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张家的家务事轮到你开口话了吗?”张凤蝶是彻底的鄙视刘正。
她可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未婚夫,都怪爹爹多事替她订下这门婚约,想她这闭月羞花的容貌,他配她?啧,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你——”刘正为之气结。
他人老实不善争辩,往往在口头上屈居下风。
“别让我再见到你,你滚回你自己的家去吧你。”
张凤蝶愈看刘正就愈有气,索性抢过苏挽儿手中的丝瓜丢向刘正。“别老是拿这不人流的东西来丢人现眼了……”
“妹妹——”苏挽儿来不及阻止,丝瓜已正中刘正的肩头。
滴汗栽种的食物受糟蹋,刘正可气愤了,他狠瞪刘凤蝶,愤恨的转身离去。
“你最好永远都别再来了……”张凤蝶嚣张的叫骂。
“妹妹,好歹刘大哥也是你的未婚夫,你就不能够好好的和他相处,非得每次都让刘大哥如此难堪不可吗?”苏挽儿难得端出做姊姊的架子。
可惜张凤蝶不予理会。
她眼高于顶的冷哼,“我才不希罕哪,我有我的梦想,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飞上枝头的。”
她受够了贫穷,受够了这里的一切!
“妹妹你——”
张凤蝶不悦的打断苏挽儿,“够了!我今天心情算好,不跟你计较你方才对我的批评,更不想听你在这里罗唆。”
她从不当挽儿是姊姊,姓张跟姓苏怎会是姊妹呢?别笑死人了!
“那妹妹你先进去歇一会儿吧。”
张凤蝶不甚领情的翻翻白眼后,自袖口取出一方白绢交给苏挽儿。“这是牡丹花的种子,找块地方种n巴!”
苏挽儿不解的摊开手中的白绢,里面的确有几颗种子。
“会种吧?”见苏挽儿点头,张凤蝶才满意的又说:“要你种种花是陶冶性情,可别把花种坏了!”
苏挽儿叹息的看着张凤蝶进入屋内,思及还有一道菜要烧后便匆忙的往厨房走去,不再为姊妹间的嫌隙而感伤。
* * *
怡和园佛堂内,庄严肃穆,只闻木鱼清脆的敲打声。
柳玉蟑嘴里喃喃地颂念经文,比谁都虔诚,自二十一年前目睹妹妹及妹夫在城外惨死后,她痛心的自责顿使整颗心铐上无形的枷锁,每当午夜梦回,再多的懊悔也挽不回妹妹及妹夫的命。
是她的错,她不该要妹妹及妹夫在大雪纷飞的日子到阳城来,害得他们惨遭盗贼洗劫并杀害。
若不是她,妹妹及妹夫不会命丧黄泉,妹妹襁褓中的女婴也不会失了踪影,他们一家三口更不会落得家破人亡,骨肉离散的悲惨命运!
这个错即使用上她一辈子的光阴来忏悔都弥补不了。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是找到妹妹的女儿。
她找了二十一载仍音讯全无,但她不敢往坏处去想,宁愿让自己心中留个希望,并相信总有一天她定能找回妹妹的女儿。
在柳玉蝉仍虔诚礼佛的当头,袁心阳挥手要站在门外身的丫鬟免礼后,便不动声色的进入,不急着叨扰娘亲,他静静的随处看看。
一刻钟后,木鱼声停止,袁心阳立刻上前搀扶起娘亲落座。
“心阳,人找到了吗?”这是柳玉蝉每日必问的事。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始终牵挂着自己的外甥女。
袁心阳怎么会不了解娘亲的心思呢?
“娘,孩儿已经加派人手去寻找,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表妹的。”这话一听便知是安慰的成分居多。
“只求佛祖及在天上的妹妹多保佑。”
“姨娘在天之灵若知道娘亲如此劳心的寻找表妹,定会很开心的。”自小到大他已经听太多有关姨丈、姨娘的事,也知道娘亲对姨丈,姨娘的惨死自责不已。
据他所知,那日若非护送姨丈一家的伤重士兵撑着最后一口气进城禀报,爹娘恐怕还不知道姨丈一家已遭到不测。
乍闻士兵带回的噩耗,娘亲当场昏厥,爹则亲自率兵出城寻找,从阳城一路寻到姨丈被盗贼所劫之处都不见姨丈一家子,而当爹与士兵筋疲力竭的回城时,却在城外的大树下发现早已被大雪掩盖,仅剩衣觖的姨丈。
姨丈与姨娘惨死,而表妹却不见踪影,所以爹娘便心存一丝希望,猜测表妹可能为路过的人所救,当时爹曾派人遍寻各地仍找不到表妹的下落。
直到今日,他们依旧寻找着可能已死的表妹,二十一载了!他不说穿是怕娘亲更伤心、更自责。
“你不懂!”教她怎能不去想,不去自责呢?
“娘——”
柳玉蝉打断袁心阳的话继续说道:“娘现在唯一的心愿是找到你表妹并让你们成亲。”在与妹妹书信的往来中,她们早约定好要让心阳与妹妹的女儿成亲好亲上加亲的,妹妹未完的迫愿她要完成。
“娘,成亲的事还是等找到表妹之后再做打算吧。”
袁心阳颇为无奈。
他对素未谋面却又影响他生活极深的表妹有份特别的情感,很难想像一名女子竟能以无形之姿活在他的生命中二十一载——是怨多于喜爱。
柳玉蝉深锁眉头的叹息,“若非你表妹尚未找着,娘早就替你找房媳妇好定定你贪玩的心性了。”她没忽略心阳已过适婚之龄。
娘亲又当他是长不大的孩童了!袁心阳打算抗议,“娘——”
“傻孩子!”柳玉蝉眼神柔和,极宠溺地道:“再一年若还寻不着你表妹,或许你与你表妹真的是无缘结为连理吧?届时你得收起贪玩的心性,别再跟那些个莺莺燕燕瞎搅和,给娘规规矩矩的讨房媳妇,袁家的血脉就全靠你了。”
对于娘亲的形容,袁心阳只能苦笑的解释道:“娘,别把端端正正的姑娘说成莺莺燕燕,那会坏了姑娘们的名节。”
娘亲的这番话要让她们听到了还得了!
“娘可不管,如果真是大家闺秀,就不会不知羞的成天跟在你的身后绕。”柳玉蝉是真不懂现在的姑娘都在想些什么?
不能怪柳玉蝉偏袒袁心阳,实因在娘亲的眼中自己的子女才是最好的。
“她们是受孩儿邀请而来的。”
“那你就更不应该了,虽然尚未找到你失踪的表妹,但你该明白自己是有婚约之人,不该风流。”虽是轻斥却又带点宠溺的味道。
“是,孩儿自有分寸,孩儿谨遵娘亲教诲!”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天下间有哪个男子不风流?
“娘只希望你能不忘寻回表妹,这样娘才对得起死去的妹妹。”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回到原点。
“娘请放心,孩儿明日就亲自到城外挨家挨户的去寻找好了。”像是要给娘亲吃下定心丸般,他咧嘴一笑的保证。
挨家挨户的找法是夸张了点,况且他也不可能真笨到用这种方法找人。
“你就会讨娘的心。”柳玉蝉终于笑了。
“那当然,娘这般的宠爱孩儿,孩儿不讨娘的欢心讨谁的欢心呢?”他一向很懂得抓住娘亲的脾性。
“贫嘴!”又是宠溺的轻斥,心阳可说是她一生的骄傲。
娘的心情转好,最开心的当然是袁心阳,思及娘亲方才礼佛时跪太久,他关心的问道:“娘诚心礼佛好几个时辰也累了吧?”
“嗯。”
见娘亲点头,他旋身即叫唤门外守候的丫鬟,“小红。”
“城主。”小红入内恭敬的福身。
“老夫人累了,扶老夫人回房歇息。”他吩咐的同时亦搀扶娘亲自座位上站起。
“是,城主。”
“心阳,明日回城别忘了告诉娘结果。”临走前她仍不忘叮咛。
他点头笑着对娘亲保证道:“孩儿知道,娘安心的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