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德川纯靖在一连几天的盘问本田毅后,心情一直欠佳。
本田毅直言是人性的贪婪让他对那批价僖不菲的钻石起了异心,所以他才主动跟景田光影搭上线。两人打算平分,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帮主,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苏麦仕跟在德川纯靖的身边,他的心情他都看在眼里。
他摇摇头,这其实就是让他心情低落的原因,“照帮规,他该处死,但——”他还是感到不忍,“算了,过几天再说吧,白龙帮那边有什么消息?”
“景田柏文还在找他弟弟,可能不会那么快逮到那只狐狸。”
他抿紧了唇,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景田柏文破坏殆尽了,那个眼中钉若不快点拔除,实在让人生活不快。
他往京仓园的道场走,在经过回廊时,两个截然不同的谈话声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侧过身,看着对面、隔着一个人工池塘的两个房间,左边的房间里是负责银座区的七人小组正在谈论要带多少家伙,去教训那些胆敢向他们所属的商家收取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仅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则坐着乔薇薇。
这几天他心情欠佳,较少关注到她,但她也没闲着,天天到外面血拼,听苏麦仕说她是买给她一些姐妹淘的,而且她还跟他要了一个女打手当跟班,好帮她提东西,而这会儿,她就在跟那名女打手讨论名牌、精品……
“这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手链,还有——对了,这两瓶梵克雅宝的新款香水‘喃喃自语’,圣罗兰的‘巴黎’……”她娇嫩带笑的嗓音听来极为悦耳。
“哼!那几个混混成不了气候的,咱们砍他们几刀。他们就归顺我们了。”帮中小弟的狠话立即引起众兄弟们的同声吆喝,“没错,没错,砍了!”
“你呢,就轻轻的在手这边喷一下,有没有很香?”
“再不乖,咱们就将他们的手给剁了!”
“这个是新出来的彩妆,你是女孩子,多少要化点妆,才会好看……”
德川纯靖听着两边的交谈,再看看两个房间截然不同的气氛,苏麦仕觉得很好笑,但他却笑不出来。
砍人、杀人、教训人在他的帮里是很正常的行事手法,日后,极有可能的,他也会在乔薇薇的面前做这些事——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眼前现实世界的一幕,对照他在富士山上的浪漫想法更显得讽刺无比!
“帮主,你看。”苏麦仕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唤醒过来,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后藤亚莎竞走进乔薇薇的那间房。
后藤亚莎在得知她干哥被逮后,这几天一步也没踏进京仓圈,今天她怎么来了?
他皱了一下浓眉,“我们过去看看。”
而房间内,乔薇薇没想到这个后藤亚莎一看到她,就将身上日本和服的右肩袖口整个拉下来,露出那刺着一条凤蝶的裸肩。
“我知道你取代我成为靖的女人了,但我实在不甘心,我无法说服自己,我比不上你这个娇滴滴的台湾女人。”她真的是一脸的不甘愿。
乔薇薇皱眉,“对不起,可我不是他的……”
“你不必否认,我知道靖带你去爬富士山了!”她咬牙切齿的打断她的话,“但我就是不甘心,我要你跟我比一场,柔道、空手道、合气道都可以,只要你赢了我,我就离开这儿,再也不踏进京仓园一步!”
比一场?她傻眼了,“我——可我不会你说的那些道啊,我只会弹钢琴、拉小提琴、化妆,然后逛街、买名牌,还有……”
“你在调侃我?!”
“我没有!”她连忙举高手,做出投降状,“我的生活就是吃好、睡好、穿好,但就是不曾想过要学你所说的那些功夫,再说,我跟你的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属于我的。”
“没错,他属于天下的女人,而我也曾拥有他——”她眸中一黯,突地哽咽哭了起来,“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玩心太重了,可有时候靖真的很忙……”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他的。”这句应付的安慰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乔薇薇突然感到很心虚。
后藤亚莎眨眨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真的?”
她尴尬点头,但心虚感更浓了,因为这几天那个男人心情不佳,她也连带受到影响,只能逛街排解心情。
“你不在乎他?”后藤亚莎拭去泪水又问。
“不在乎。”她回的干脆,就是怕自己一迟疑就答不出口了。
这么简单、干脆,听不到一丝的眷恋?站在门口的德川纯靖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沉了下来了。
“靖!”后藤亚莎一看到他,立即开心的冲上前去抱他,“靖,她不在乎你,你有没有听到?他不配当你的女人,她根本不懂你的好……”
他没理她,却是直勾勾的瞠视着神情忐忑的乔薇薇,“你真的不在乎?”
她僵硬的扯动着嘴角,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只能以求救的眸光看着苏麦仕,但他爱莫能助,因为帮主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唉,诸事不顺,连女人都罩不住!
德川纯靖冷着一张俊颜,突地一把将后藤亚莎自他身上拉开后,猝然转身离开。
“靖!”后藤亚莎要追上去,但立刻被苏麦仕拦阻了,“你还是走吧,其实帮主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捞了不少好处,也得到他不少关爱,但缘分已尽,你就看开点吧。”
她怔怔的瞪着他,明白已改变不了事实了,她随即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苏麦仕没空理她,仅是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乔薇薇后,就追上帮主,“呃——薇薇只是在应付亚莎,你千万别将她的话当真啊,帮主——”
他抿着唇不说话,一直走到道场后,直接换上练剑道的衣服。
苏麦仕抓抓头发,又道:“帮主,她都跟你上富士山了,这几天也留下来了,所以她对你一定有意思,再说,这几天是你冷落了她——”
他已拿着木刀对着空气比划起来。
“帮主……”
他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你再不走,我直接用木刀将你劈成两半,再将你满屋子的化妆品跟保养品做你的陪葬品!”
闻言,苏麦仕可不敢再安慰下去,赶忙走人。
只是德川纯靖在以练剑的方式仍宣泄不了胸中郁闷的怒火后,他独自开车前往酒吧去喝酒。
“德川先生,稀客!稀客!”酒吧的老板娘银子一身丝质和服,年已四十,但保养得当,长得明眸皓齿,看来只有三十多岁。
两人也算是旧识了,她很快的腾出一个包厢,备了酒菜,跟这名俊美的帮派老大喝酒划拳……
☆ ☆ ☆
晚上十点,夜色如墨,乔薇薇没在睡觉,却在收拾行李。
她不知道再待下来会如何,她极有可能只会丢掉自己的心而已。
何况,看看后藤亚莎的下场,她若丢了心不是自找罪受?
“铃铃铃……”手机响起了,她新买的手机扔到哪里去了?
她四处看了看,这才从枕头下找到手机,“喂?罗姐。嗯……我跟德川纯靖如何了?呃——还好吧,婆婆很关心?嗯——可能她会失望吧,我们真的不来电,呃——不过,别急着告诉她,嗯,什么?我爸妈要回台湾了?要我打电话给他们……嗯,知道了。”
唉,她按掉手机,觉得头快爆炸了。
现在是七月,爹地、妈咪每年都会在这个时间回台湾小住几天,跟她这个不喜欢住在南非的女儿叙旧、聊天,她居然忘了!
而由于罗姐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提她曾当肉票的事,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跟她父母提——
这样也好,反正没事了!
但父母要回台,她更得离开这儿了……
这心怎么有些酸酸不舍的?
乔薇薇瞪着电话,摇摇头,想拨电话到南非,但这儿是日本,南非国码是几号?
她走出房间,想找苏麦仕,却发现他匆忙的搭上一部黑色座车正好离开,她一愣,连忙跑过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想到都晚上十点了,她还没上床,“呃,帮主跑到酒吧去喝酒,可能喝太多了,就跟其他酒客发生冲突一”
她脸色一白,“那他有没有怎么样?”
苏麦仕看着她,忍不住心中嘀咕,还说不在乎呢!害帮主跑出去喝闷酒一个念头突地一闪而过脑海,他暗笑在心里,却装出一个更忧虑的神情,“帮主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的被送进医院去,可能快死了!”
她倒抽了口凉气,连忙坐进车内,焦急的看着他,“我们快去医院啊!”
“是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苏麦仕立即瞪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前座驾驶一眼,吆喝他快开车到医院去。
车子超速奔驰,苏麦仕边打手机边看着全身紧绷的乔薇薇,她的眼眶泛红可见泪光了。
他暗暗窃喜,以极低的嗓音通知守在病房门前的手下,交代他们在看到他时,都得做一个“指定动作”后,即将手机切断了。
而车子一在医院的门口停下后,乔薇薇是第一个下车冲进医院的,苏麦仕也紧跟在后。
但就在乔薇薇奔到病房走廊时,却见几名天善盟的兄弟站在一个病房外“纷纷拭泪”,她色如死灰的瞪着他们,呆了。
半晌,她以沉重的步伐走进病房,床上的人已从头到脚的被罩上了床单。
泪水迅速的在她的眸中盈聚,她全身僵硬地走近床沿,伸出颤抖的手拉开床单后,赫然看见德川纯靖正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还一脸笑意?!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而德川纯靖更没有想到这个口中说着不在乎的女人会因为他受的一点小伤而来到医院。
乔薇薇一咬牙,想也没想的,她扬起手,“啪”地一声,用力的掴了他一记耳光。
他一愣,但立刻咆哮出声,“你疯了你!”
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吓我这么好玩吗?”
“吓你?”
“难道不是,说你被砍了一刀,快死了,然后你脸上还盖着床单——”
“到底是谁说我快死了?!”他怒不可遏的坐起身来。犀利的眸光射向门外,但门口的手下们早在苏麦仕的指示下做鸟兽散了。
他气得咬牙怒吼,“苏麦仕!”
苏麦仕怯懦着一张涂得浓浓的方脸,尴尬的走了进来,“帮主。”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气呼呼的指着乔薇薇,而她这会儿正怒气冲冲的瞪着银子,“好!很好,原来你将头蒙住,就是为了跟她相好,是不是?!”乔薇薇火冒三丈的瞪着他。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他拧眉,“是又如何?你在乎吗?”
她不在乎?那她来这儿干么?!
“好!我神经病,我无聊,我白痴!你的世界我完全搞不懂,打打杀杀,砍来砍去就算了,女人也换来换去、抱来抱去,你你——你真的是‘巴嘎呀肉’!”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但一奔出医院,她就哽咽痛哭了。
但她气什么?哭什么?可她的心就是酸、就是涩、就是苦!
在搭计程车回京仓园的路上,她的泪水仍流个不停
医院内,德川纯靖还在质问苏麦仕,“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我的手臂只被一个酒客轻划了一刀?”
苏麦仕也知道,“可是,当我看到薇薇那么紧张时,我故意把你说成身受重伤,想引她过来,我哪晓得帮主会跟银子在一起。”
“是我硬拉他来医院的,不然,他再喝下去,再跟我的客人起冲突,不知还会受什么伤。”
苏麦仕连忙对她投以感激的一瞥,但帮主可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认为他可能爱上一个女人了,不然不会一直喝闷酒,但他否认了,还故意跟我玩亲亲,偏偏他浑身上下一点欲火也没有!”她顿了一下,看着她愈说,脸色愈郁闷的德川纯靖,“不过,看到刚刚那个女孩后,我已经知道他为什么喝闷酒了。”
她经营酒吧多年,人也看太多了,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功大。
银子说完话离开了,苏麦仕却被德川纯靖当成出气筒,骂得他满头包。
但他一句话也不敢回,因为他真的帮了倒忙了。
而天未亮,乔薇薇就拖着行李离开京仓园,搭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台湾……
☆ ☆ ☆
时序来到了八月,在台湾台北老爷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里,马佳伦、林家洁、白芙蓉正叽叽喳喳的聊着某个嫁人豪门的千金小姐,人前笑,人后哭,生孩子身材变形后,又四处要秘方减肥的八卦……
但这些话听在静静的啜饮着咖啡,看着窗外中山北路车水马龙景象的乔薇薇耳里却是无聊至极。
偶尔,她也会回过头来,看着三个热络交谈的朋友,反问自己,在这趟日本行之前,她也跟她们一样,这么无聊的谈论他人的私生活吗?
答案大概是肯定的。
因为回到台湾的这一个月来,她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天天跟她们吃饭、喝下午茶、聊天、逛街,一开始她还能兴高采烈的谈着自己的落难记,但愈聊就愈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后来干脆不谈了。
因为她的话里总摆脱不了“德川纯靖”四个字,而这让她的心老是隐隐揪痛。
有时,听到或是看到有关一些黑道械斗的新闻报导,她的心脏更是猛然一震后,失速狂奔,而这样的情形,总得过了好几分钟后,她才能恢复正常的心跳。
而爹地、妈咪因为被推举为明年南非珠宝展的主办人,还有许多会议开不完,暂时无法如期来台湾,时间将往后延……
其实事业繁忙的他们虽热中于工作,但她知道他们也是很爱她的,而这或许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大的问题。
因为他们都太爱彼此了,所以不想互相牵绊。
父母热爱工作,不在于钱,在于成就感,但她人在南非,他们总得拨出一些时间陪她,所以她干脆搬回台湾,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可分配,她也能享受自由……
但也许她累了,她居然有点想搬回南非跟父母一起住了……
“你说好不好嘛?薇薇?”林家洁笑嘻嘻的看着她。
“呃——”她愣愣的看着她,她刚刚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她们说什么?
“到底好不好?薇薇,我们三个人可都说好了。”马佳伦指指三人。
“呃——好啊!”她随口应了声好。
“太好了,这次我们铁定出尽风头了。”白芙蓉笑得很开心。
出风头?她不解的看着三个人,“呃——什么事?”
三个人柳眉同时一皱,异口同声的道:“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
“哪有?”她说的心虚。
林家洁看着她,也有点小小的不满,但她还是为她再解释一遍,“钱德文教基金会将在农历七夕,也就是中国情人节办一场招标情人的活动,那是为了筹募弱势团体的慈善基金,要俊男美女踊跃去报名,所以我们都要去当投标的标的物,你刚刚也说好了,不是吗?”
由于几个人的眼睛就瞪着她一个人看,乔薇薇被看得心虚,连忙起身,拿起账单尴尬笑道:“好,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可我忘了我还有约,我先走了,这餐我请客。”
三个美人看着她付账离开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自从乔薇薇从日本回来后,她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尤其她在京仓园的一切也交代得不清不楚。
更奇怪的是,她接罗姐的手机时,她还骗她,说她人还在日本,她也要她们帮忙隐瞒,说绝不可以让罗姐知道她人在台湾了……
但她们问她原因,乔薇薇就是不说,她们也莫可奈何。
而乔薇薇在开车回到这栋位于阳明山后山的三层楼别墅,走进气派豪华的客厅后,搭乘电梯直达空中花园,面向着北方。
“那边就是日本吧……”她喃喃低语。
怎么办?她的心似乎忘记跟她一起搭机回来了
☆ ☆ ☆
可是在日本,有一个人的心却是跟着她一起走了,所以京仓园上上下下,每个人的皮都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帮主就骂人了。
“帮里要的是和谐,你一个分堂堂主学女人聊什么八卦?!”
德川纯靖雷霆般的怒吼从东风居又劈了出来,园中的帮派弟兄纷纷交换了一个个的怜悯眸光,就不晓得哪一个分堂的堂主又被叫来总部“叮”了!
不久,答案揭晓,富士分堂的堂主被叮得满头包的走了出来,满脸委屈。
其实他只是就本田毅被打断一手一脚的沦落到街上当乞丐的事做了评论。
说帮主他表面上虽是手下留情,留本田毅一条狗命,但其实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就这样,这话传进帮主耳里,他就倒大霉了。
苏麦仕跟木村俊然看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后,两人互视一眼,摇摇头。
其实这阵子可说是天善盟最太平的日子,在外的地盘也在帮主跟白龙帮的景田柏文的互动下,两派的兄弟也恢复成龙爷在世时的和平共处。
而且,景田光影也被逮了,景田柏文还押着他去将他藏匿的真钻挖了出来,再找珠宝专家鉴定,确定是真货后,他才亲自将钻石送来给帮主。
这一切看来是渐入佳境也风平浪静了,但帮主却在无事可理后,开始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总管,景田先生来访,说要见帮主,呃——你可不可以帮我去跟帮主说?”帮里负责出入通报的小凯一脸的害怕,他最近可能是被吼最多遍的人。
因为有些人要见帮主,帮主不肯见,有些人一开始就说要找苏总管,帮主又说这儿是谁作主,又吼了他
苏麦仕怜悯他,进去通报,但帮主余火未消,又吼了一句,“景田柏文找我做啥?”
“呵呵呵……我听外面的小弟说,你最近像吞了火药,我还不信,但看来是真的了。”一身灰色西装的景田柏文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他闷闷的看着他。
“我自己进来的,听到你‘吼’了一句,我找你做啥,我当然得赶紧进来回答你,我要到台湾去找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问你想不想同行?”
“你说什么?”
苏麦仕明白有人要解救他们了,他对景田柏文投以感激的一瞥,跟木村俊然很识相的退出门口,但没走太远,以听得到两人的谈话声为主。
“罗香字,一个让我看一眼就动心的女人,但白龙帮前阵子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一直没有机会去找她。”
德川纯靖撇撇嘴角,表情不屑,“这干我什么事?我为何要跟你同行?”
“我以为你爱上乔薇薇,所以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你的火气也是一天旺过一天——”
“胡扯!”他大声驳斥。
他露齿一笑,“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听说明天乔薇薇跟几个姐妹淘要参加一场基金会的情人招标活动,得标者,可以跟标中的美女共度一个烛光晚餐,甚至在你情我愿下,还可以发展一夜情。”
这个该死的女人!德川纯靖脸色悚地一变,他在这边被思念啃蚀得就快死掉了,天天喷火骂人,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什么情人招标活动?
他咬咬牙,看着景田柏文,“你什么时候飞台湾?”
“明天一早,七点的飞机。”
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而后,景田柏文眸中带笑的离开东风居了,而苏麦仕则率领着众多弟兄列队欢送他,他们感激的跟他行礼,个个咧嘴微笑,但没有人敢白目的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