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羿云苦恼的唤着。
“不要、不要、不要!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在这儿就可以!”语梅死命的抱着观月楼一栖楼梯的支柱,说什么也不让羿云带她上观月楼。
“你放心,有我在,你绝不会掉下去的。”羿云温柔的哄劝。
“不要!我都计划好了,你和你的义兄在楼上喝茶聊天,我在下面为你熬药,你休想我会踏上观月栖一步!”语梅嘟起小嘴,孩子气的坚持。
“不行,你以为我会放任上次的事再发生一次吗?”羿云脸色突变,严厉的眯起眼。
“我不会有事的,”上次定是意外,我人就在楼外,哪里也不跑,万一有事,我一定会大叫,那你就会听见。”
这时,她才在后悔当初为了整羿云是让他摸透了,现在他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可以“上天下地”,眼不能视对他丝毫没影响!
“意外!”羿云大吼,上次的事会是意外才怪!他不容拒绝住语梅的手腕,痛得语梅叫出声,吓得他连忙放开她,改以手指触摸她的下腕感觉所有红肿,他不记得他用了多大的力道,可他碰到的的确是布,他满心怀疑的拆开语梅腕间缠着的布条,枉顾语梅拚命的恩抽回手,伤口?怎么她手受伤他却不知道?“怎么受伤的?”
“撞到的。”语梅扯着谎。
“胡说八道!上面分明是刀伤还骗我是撞到的!”羿云怒火澎湃的咆哮,“说实话!”
“不小心割到的啦!” 语梅抽回手,重新包扎好。
羿云改捉住语梅的肩,一字一句的命令:“说、实、话。”
“我说了呀!”语梅喊冤,的确是割到的嘛!只不过是她自己割的。
羿云脸色阻郁,饱含怒火的抿紧唇,语梅无语的眨眨眸子,小声的问。“你生气了?”
他冷皱下眉,不发一言的抛下语梅一人上观月楼去了。
语梅轻咬下唇,想唤住羿云又怕他怒火未消,最后干脆不叫,让他一个人生气生个够!她何必这么在意他的喜怒哀乐?抬起头,她看见了一个她矢志要毒杀的人——乔甫伟信步而来。
“你为什么在这儿?”语梅大吼大叫,指着摇着扇子的乔甫伟,一脸遇见仇人的恨样。
“咦?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乔甫伟笑容可掬的眯眼问。“我来探望我的义弟也不行?”
“义弟?”语梅狐疑的指指刚刚上观月楼的羿云。
“对,语梅,你实在太聪明了,我现在要去见我义弟了,再见。”乔甫伟潇洒的丢下个笑容,一下子人便在观月楼和羿云谈起天来了。
语梅恨得痒痒的,要不是一上观月楼就可见那“湖光海色”,逃都逃不掉,她绝不会任乔甫使自她面前无碍的溜走。
但是,没办法喽!谁教她怕水,只好守在观月楼底下,准备熬第十七帖的药给羿云喝,说也奇怪,羿云喝了药后发作次数明显减少,但是眼睛的状况却一点改善也没有,她完全照指示热药的啊!
语梅叹口气,拆掉左腕包着的布,自怀里取出把小小的匕首,往左腕上已有的伤上划下一刀,血沿着伤痕往下滴人瓮中,然后再放入药材煎熬之后,她拿出《毒皇秘传》开始研究,许久,找不出什么结论,她再拿出《医学总论》,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但翻了半天也没有,她颓丧的叹气,如果没办法让羿云的视力恢复,她就不算解了毒。
穷极无聊的掏出语荷送给她的赔礼——一颗绿得让人心里发毛的玉珠子把玩着,而后却发现这颗珠子一接近她左腕的伤口,不一会见,整颗绿得剔透的珠子全变成红色,她左腕的伤也完好如初,看不出她先前受过伤。语梅打量着这珠子,许久,珠子又复原为原来的绿。
难不成……这颗看来邪门的珠子会是传说中的琅邪珠?传说琅邪珠能解百毒,可起死回生,若是将珠于放在伤口处,一下子就好了,果然名不虚传,怪了,语荷那弄来的琅邪珠,又肯送她?语梅很钠闷。
想着想着,语梅突然露出个笑容,有了琅邪珠,羿云的眼睛不就……她要实验一下才行,看药已熬好,她倒了一碗蹦跳的上了观月楼,才踩上几阶,她忽然想起她立誓不上观月楼,而且羿云还在生气,她想下楼,可、可是,她已经见着了那令她胆战心寒的“湖光海色”,完了!这下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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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甫伟一上观月楼就见羿云一人脸色阴沉的喝着闷酒。
“怎么啦!谁给你罪受?”他含笑坐在羿云对面的座位。
“没有,你跟梅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她一见你就好像看见仇人?”羿云转移话题,不愿让乔甫伟得知他在生语梅的气。
“还不是为了你。”乔甫伟笑道,为自己和羿云添酒。
“我?”羿云不明白。
“我们为了你的病下苏州论语山庄求医,谁知我们求见了三次语梅都不见,我们又心系于你,所以就出了绑架她的主意。等我们上了船航行数日后,她突然在沉睡中醒来,一知道自己在船上就拚命的想下船,我没办法只有打晕她,一直到玄穹堡,她想逃跑,我和水叔制住她,锁住她三大穴……”
乔甫伟的叙述让羿云打断,“她有严重的怕水倾向,你们还带她上船?”羿云难以置信的问,语梅连她房间一扇可以看见湖的扇子都叫人封死,何况甫伟他们还带她上船,那她不就吓死了?一想到语梅受惊吓的模样,羿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我那时也不知道她怕水啊!”乔甫伟辩解,突地,他发现羿云的态度很不寻常,才几十天不见,羿云的模样跟先前自己看的样子大相逢庭,反而跟得病前的他较相像。
“羿云,你变了。”
羿云笑了笑,“你怎度不说我是恢复正常?”
看来语梅不只治疗羿云身体上的病,连心理的病也治。
“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烈焰医仙’果然名不虚传。”乔甫伟惊奇的说,他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望着羿云嘴角不经意露出的笑意,他促狭的问:“敢情咱们水大堡主……,,
羿云唇边的笑意更加明显,承认语梅已占满他的心,“是又如何?梅是个好女孩儿。”
“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是皇亲国戚,又已有婚约在身,如果你要了语梅,又该置令沅沅于何处?”乔甫伟理智的提醒羿云正视贵族与平民不得通婚和他已有婚约的事实。
“令沅沅?” 羿云疑惑的语气好似他今天才初次听闻令沅沅这个名字,未久,他终于记起令沅沅是当今宰相之女,也是他去年才奉皇上之命订亲的对象,“他们早不把我看作是欲婚配者,我得病之后,他们可有上门探望过一次?”
“话虽是如此说,但她还是你的未婚妻。”乔甫伟浇冷水。
羿云笑道:“先别谈这了,我要你帮我个忙,查出谁最有可能下毒害我,我死后,得利最多的是何人?”
“毒?”乔甫伟讶然,“原来你是中毒!”
“对,这已是传遍的苔闻,怎的娘没告诉你?”羿云以为乔甫伟早该知道。
“我去了趟寄畅国找少瑜,要他替我去口疆驰骋居救祺脱离苦难。”汉口寄畅园樊家,回强驰骋居苍家的两名当家少主樊少瑜和苍祺跟他——乔家堡乔甫伟和羿云是感情良好的至交好友,自羿云得病……该说是中毒,玄穹堡的天山雪莲完全是苍祺无条件提供,樊少瑜更是三不五时就遣人送来珍贵药材,他们两人虽没来探望,但关心全表现在举止上。
“苍家名震江湖的选妻又开始了?”羿云好笑的问。
苍祺是驰骋居推一的继承人,他爹娘和各叔伯、阿姨、姑姑全都处心积虑的要逼苍祺早日定下来,甚至定下惟有苍祺娶妻才让他继承家业的条件,这令视工作如命的苍祺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但是苍家人为他选的妻子人选他一次也没见过,因为每当苍家人邀那些小姐来做客时,苍祺就会溜得不见人影,等到选妻的日期过去,他才会回来,这种情形已持续了三年,今年他让吃了三次瘪的苍家人关住,不得已他飞鸽传书向乔甫伟求救,但乔甫伟却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最近很闲的樊少瑜。
“不然,你以为会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让我们苍少爷离开他的工作岗位?”乔甫伟又问:“对了,你怎么会怀疑有人向你下毒?”
“梅说的,她说我这种毒一旦排除了无意间中毒的可能,就只有人在饭菜下毒的可能性,我实在不愿怀疑玄穹堡的任何一人,但梅十分坚持将所有仆役撤走,隔绝我可能继续吃着有毒的食物而不自知。”羿云看来十分苦恼。
“难怪我来的时候,整座烟水居只看到你们两个,那你现在到底好了没?”乔甫伟担心的问,敢与玄穹堡为敌的人不多,而玄穹堡内部并没有任何分崩离折的现象,团结得不得了,要说羿云死后能得利最多的就只有羿云的叔父水鸿先,可是水鸿先把羿云当成亲生儿子在疼,个性又是闲云野鹤型的,最不可能对羿云下手的也是他,所以,只有朝玄穹堡的敌人上追查。
“毒是清得差不多了,但眼睛一直没法重见光明。”羿云语问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怅然,他想再次见到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最重要的是,他想看见语梅,他只有对她的声音有印象,却无法将她的情影深印脑海,这样简单的心愿他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
“你打算怎么做?”乔甫伟知羿云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就在此时,羿云突然起身离座往楼梯走去,乔甫伟好奇的跟过去,却见语梅站在楼梯动也不敢动,绝美的脸蛋是完全的苍白,且吓得呻吟出声。
虽然声音是十分微小,对羿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梅,是你吗?”
语梅回过神一见羿云,嚎陶大哭,“哇!水羿云,救我啦!人家不敢动了!”
“别慌,我在这儿。”羿云走下几阶阶梯朝语梅伸手,但语梅在嚎陶大哭之余仍不忘她辛苦熬的药。
“药……”语梅将碗放到羿云伸出的手中,抽抽噎噎的吐出个字,羿云囫图喝下药,把碗往旁边一放,重新朝语梅伸出手,“来,我带你上来。”
语梅怯怯的将手放在羿云掌中,羿云握住她的手,一拉,语梅整个人就跌进他怀里,他腾空抱起语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疼的拍着她颤抖不已的身子,空出一只手拭去粉嫩颊上挂着的泪珠,低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语梅依偎着羿云,好不容易才静下惊魂未定的心绪,看见乔甫伟好整以暇的坐在他俩对面,一脸赚到了的表情,语梅赢弱的病态尽失,反倒用杀死人的目光直瞪着他。
“梅?”羿云注意到语梅僵直的身子,好似正蓄势待发。
“乔甫伟,把你脸上的表情给我收回去!”语梅不客气的警告。
“我的表情就是这样,教我怎么改?”乔甫伟无赖的笑道。
糟糕!羿云都忘了语梅拿乔甫伟当仇人,他好声好气的拉拉语梅,“梅,你别生气了,甫伟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义兄,而且,他当初不知道你怕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语梅听羿云这么一说,满腔怒火全消,唉!她现在都不用弹古筝泄忿,只要羿云在她身旁说几句规劝的话语,她的气就全消了。
“好吧!”语梅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允。
“甫伟,你呢?”羿云要乔甫伟向语梅道歉。
乔甫伟摊摊手,为语梅斟酒,举杯道:“我对我以前对你的无礼举动道歉。”
语梅亦举杯一口仰尽,“我接受。”
“太好了,甫伟,我们刚谈到哪儿?”羿云还没打算放语梅下来,但语梅却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十分不合礼,遂挣扎的要羿云放开她。
“水羿云,放我下来!”
羿云挑眉,调笑道:“刚刚不知是谁叫我救她,现在又翻脸不认人的?”
“叫你救我,跟叫你放开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语梅拼命的想拆开羿云环住她腰的手,但努力没多久她就宣告投降。
“怎么会没关系呢?”羿云大惊小怪的叫着,“哪,我是不是用这双手将卡在楼梯动弹不得的你带上来的呀?”
“对呀!”语梅不否认。
“那现在环着腰的是不是那双让你脱离苦海的手呀?”羿云再问。
“对呀!”语梅不知道这中间跟她要羿云放开她有何关联。
“可是你现在却要拆开你的救命恩‘手’,你说,你有没有感恩的心?”羿云责怪的问。
“啊?”语梅哑口无言,让羿云的歪理弄得缄口结舌,找不到话反击。
见语梅未有反应,羿云露出个满意的笑,更加搂紧她不放,“所以啦!你就得乖乖的让我的手抱着你,知道吗?”
“水羿云!”语梅不知一向丰硕的辞汇遁逃到哪儿去了,善辩的她竟让羿云耍得团团转,而且没有应对的余地“你————”。
“嘘!”羿云的食指压在语梅的唇瓣上,温和的笑着,“你想让甫伟看我们俩的笑话吗?”
语梅一听,不由得将视线分一点给正恰然饮酒看“戏”的乔甫伟,哀号一声,“是你让他看笑话的,放我下来!”语梅吼着。
“好吧!” 羿云无限惋借的放开手,但他才放开一下子,语梅就又自动贴上来,搂着羿云的脖子不放,羿云大笑出声,连乔甫伟也不给面子的大笑。
“你一一你们欺负我!”语梅不依的娇嗔,她竟没意识到她身处于四面皆可见水的观月楼中,只要一离开羿云的怀抱,不管在哪儿都可见到湖和海,羿云率先知道这点还跟她扯个老半天,料定她必会重回他的怀抱,而且是迫不及待!
“欺负你?我们可没那个胆。”乔甫伟一脸害怕的说,但眼底的笑意欺瞄不了人。
“乔甫伟!” 语梅张牙舞爪的嚷嚷。
“梅,别动。”羿云唤着的同时搁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亦加重了些,他感到有利器划过空气直朝他们这儿来,马上抱起语梅闪到另一张椅子上,一根银箭正好射人他们刚刚坐的位置。
语梅拍手叫好,“水羿云,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真厉害!”
羿云颇不以为然的挑眉,看来语梅除了水治得了她之外,没什磨压得了她,他笑了下,“少瑜,祺,你们两个每次来总要弄得人尽皆知才甘愿吗?”
语梅这才注意到观月楼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一个身着白缎儒衫外套一件蓝锻背心,一个身着全蓝的袍子,背后还背着弓箭,刚刚的银箭该是他射出的。
“反正你都躲过了,还在唠叨个什么劲儿?听说你中毒,好像也没深到哪儿去,还有闲情抱美人在怀和甫伟闲磕牙。”身着白锻儒衫蓝缎背子的樊少瑜轻浮的用合起的扇子轻挑下语梅柔细的下巴,语梅立刻咬住樊少瑜的手,始料未及的他吓得赶紧放手,省得整只手让语梅咬掉。
“喂,少瑜,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碰羿云的宝贝”乔甫伟笑着警告樊少瑜。
果真,羿云一听到乔甫伟说这话,一只冷如寒星的眸子立刻扫向樊少瑜,他搂紧语梅,不容忽视的吐出警告的话,“樊少瑜,你最好离梅远一点。”
樊少瑜反而笑出声,“哇!水堡主,您转性啦!”
“少瑜,你少说两句,羿云快着火了。”苍祺出面劝阻,他淡淡的看眼语梅,也没表示什么,只道:“‘烈焰医仙’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将羿云的病给治好。”
“烈焰医仙?”樊少瑜怪叫,指着羿云怀里的语梅,“烈焰医仙!”他认出语梅的招牌红衣裳。
“就是我,你有何贵干?”语梅唇角含笑的问。
樊少瑜有自知之明的摇头,开玩笑,“烈焰医仙”是“绝色毒仙”和“冰山女侠”的妹子,光是沾到其中一个都叫自讨苦吃,尤其是“烈焰医仙”和“绝色毒仙”,一惹她们不顺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自认没命跟擅用毒的人“玩”,但他心里却泛起一抹温柔的甜意,“绝色毒仙”呵!
樊少瑜想起了“绝色毒仙”林语葵那美丽的倩影。
“喂!叫你们来不是要你们来耍嘴皮子的。”乔甫伟开口,“羿云,你可以说了。”
“我想你们两个最近闷得有点发慌,给你们两个一点好玩的去玩。”羿云知道乔甫伟又在推卸责任了。
“什么好玩的?”樊少瑜一听问到可以不用发慌,一只星目早亮晶晶的要羿云快说。
这样的人竟是他们四个结拜兄弟中年纪排行第二,排行老三的羿云和老四的苍祺比他稳重可靠。
羿云下巴一抬,要乔甫伟说话,乔甫伟清清喉咙,缓道:“有人要羿云死,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查出谁要羿云死。”
“这有什么好玩的?巴不得羿云死的,不外乎就是江西开平堡的堡主开释文。关外阎河庄的仇恨天、东北的石震雷、蓬莱岛的辽远山……”樊少瑜数着跟羿云有仇怨的人屈为数不少,但这些人多半也跟其他三人有仇。
“停,甫伟是说跟羿云单独有仇的,你数的这些人跟我们也有过节。”苍祺受不了的喊停,“除了那些,就只有云南徘红衣华山潘辙和……”
“令沅沅!”樊少瑜接下去。
“今沅沅” 乔甫伟和羿云异口同声的讶然道。
令沅沅?谁啊?语梅好奇的望着羿云讶异的模样。
“对,令沅沅,你去年才订亲的宰相之女。”樊少瑜没遮拦的点头。
樊少瑜无意间吐露的事实在语梅心中造成不小的震撼,水羿云已经订亲,有了婚配,语梅不知道心中那抹由淡而浓的酸意称为什么,她觉得心好像因樊少瑜的话而破了个洞,冷意不断由那个洞窜出,试图冰封整颗心。
“少瑜!”乔甫伟气极的叫,瞄瞄语梅和羿云,示意樊少瑜说错话了。
一见语梅充满灵动气息的容颜霎时转为凛然寒气和羿云骤变的脸色时,樊少瑜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识相的住口,不再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呢?”语梅露出笑容鼓励樊少瑜继续说下去,“你不是还没说完吗?”
樊少瑜瞪大眼。语梅看起来没怎么样。但他觉得要是他再说下去,他会议羿云给分尸,是以,他聪明的住口像阖紧的蛤俄,一句话也不说。
“梅……”羿云不安的低唤,语梅的身子好僵硬,尤其是她此时的反应跟平常的不一样,更让他担心。
“我没事啊!”只是心里有个洞要补起来而已,但她没把这句说出口。语梅露出朵灿烂的笑颜,忽地意识到自己还坐在羿云的身上,马上跳下来站在旁边。
“梅!”羿云跟着语梅站起,但语梅不出声,他无法辨认语梅站在哪个位置,“梅,你在哪儿?”他担心的叫着。
“羿云,在你后面。”苍祺说,羿云马上转身想抱住语梅,但他抱到的是空气,生气的大吼:“祺!”
“她先一步跑了,往远方。”苍祺再次告知方位,惹得语梅怒目而视,但他视而不见,语梅瞪她的,他说他的。
羿云仍是在跟空气拥抱,他没耐性的喊:“站住,梅!”
语梅身子一震,依言乖乖的停住,她不懂心里的难过从何而来,但她真的好难过哦!泪,无息的滑出眸子,她甚至搞不清自己为何而哭。
苍祺一见语梅落泪,一自动闭上嘴,不再帮羿云,急得羿云在一旁跳脚,“该死!苍祺!梅,别躲我!”
语梅低呜一声,连忙惊觉的捂住嘴不让羿云听到,但显然迟了一步,羿云下立刻已将她搂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抱得紧紧的,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放开!水羿云,你放开我!”语梅哭喊着,但羿云不理她,迳自对着其他三个吼着:“你们三个最好马上离开。”
乔甫伟、樊少瑜、苍祺为了不想打扰羿云和语梅,纷纷起身,连一桌子的酒菜也顺手带走了,另觅他处喝酒,一下子,偌大的观月楼只剩下羿云和语梅,语梅一见人全不见了,更顾不得形象死命的挣扎着要羿云放开她。
“水羿云,你这个大混帐、大龟蛋、大王八、大……呜……”语梅骂到一半时下巴就被抬高,连带的,整个后脑勺靠在羿云肩头,唇让羿云给掠夺,她睁大眼,弓起身子挣扎着,但无疑徒使两人的接触更加密合,未久,语梅陷入羿云难得的霸气之下。
羿云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变软,吻也跟着由霸道转温存,许久许久,羿云才放开语梅,揽着她的腰,腾空背靠着自己。语梅双手搁在羿云环抱住她腰的手上,浅浅的喘息着,不自觉地战栗了下,羿云马上扳回她的身子更加抱紧她,语梅搂着羿云的脖子,把头搁在他的肩窝,嗅着他的气息。
“梅,还冷吗?”羿云柔声问着,语梅没反应,他轻叹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已订亲的事,实在是因我自己也忘了这回事。”
“忘了?这么大的事也能忘?”语梅轻问,语气没有任何情绪。
羿云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缓露出个自嘲的笑,“如果你的未婚妻在你得病之后长达半年没消没息,你也会忘了你有个未婚妻的,何况,这个未婚妻是因你到了适婚年龄让人强塞给你的。”
语梅不语,只是搂着羿云的力道加重,整个人等于是紧贴着他,这样温暖的怀抱、这样亲密的拥抱是她所独有的,只有她能享受羿云的呵护,她不要任何人抢走,可惜,有人早先一步订走他了,她再也没机会占住这令她眷恋万分的怀抱。
“梅?”羿云脸颊摩掌着她的额。
“对不起,水羿云,我不知道我怎会失常……”噢,她又想哭了,眨眨盈满泪雾的眸子,她想到自他生病以来,那个令沅沅却未曾过府探望,她就为他抱不平。
“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羿云皱眉问道。
“嗯?”语梅含糊的应声。
“可不可以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我都唤你梅了,你还水羿云水羿云的叫。”羿云到现在才注意到语梅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为什么?我觉得连名带姓叫你没啥不好啊!”语梅觉得水羿云的名字三个字连在一起比两个字好听。
“但我想你可以叫我羿云啊!我并没有要你一定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羿云失笑,他觉得语梅连名带姓的叫他很不好。
“不要!羿云好多人叫!”语梅嘟起嘴,她不要“随波逐流”,她要“独一无二”!
羿云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爆笑出声,语梅不满的皱眉,抡起拳头捶他,“有什么好笑的!”
“那你叫我羿或云如何?就单单一个字,而且就只有你叫。总之,你不要叫我水羿云就是了。” 羿云充满爱怜的“凝视”语梅。
“那我叫你羿喽!”语梅说得似是不甘。
羿云覆上语梅的手,露出个柔和的笑容,不,但语梅已知他的意思,她抱住羿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愿再去想令沅沅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羿云的毒完全清除,和找出是谁要杀害他,其余的都不重要。
是的,其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