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歆语的预感没错,水蓝半夜在雷奕昂门前出现,的确象征著某种意义──要是房里的男人定力不够,那么,她的预感绝对就会成真。
只是,雷奕昂岂是一般男人?别说做这一行了,以他本身出色的条件,什么引诱没见过,还不至于遇上些小风浪,就会晕船。
倘若倪歆语有点耐心,继续在门外等个五分钟的话,那她就会知道水蓝被他踢出门,安分地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他明白地拒绝了水蓝的“好意”,水蓝下不了台地怒斥他不识好歹、不解风情,他也不以为忤,仅笑笑耸肩,请她离开。
他雷奕昂不是那种爱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而这也是他将要告诉倪歆语的事。
他要让两人的关系明朗化,他爱上了她,所以介意她和其他男人过于接近,所以情不自禁地吻她。
虽然她有点粗线条、有点笨……却也可爱得令他想据为已有,想霸占可以欺负她的权利,想随时随地都能亲亲她、抱抱她……
只是,今天的她──有点怪怪的!
在这杀青酒会里,大伙儿几杯黄汤下肚,更是兴致高昂,玩得十分尽兴,平日敬畏他敬畏得要死的工作人员们,一逮到机会,无不好好发泄怨气,藉著不断敬酒的方式来把他灌醉。
礼貌上,她也没例外地来敬了酒,只不过,草草敬、快快走,活像他是瘟疫,连多瞧一眼都不肯。
接著她便和工作同仁们同欢共饮,始终没接近他十步内的距离。
为什么?他想不通。今天以前,她还不会这样躲他的,就连他吻了她,没做任何表示,她也不曾躲开。
这样的闪避令他心中像压了块大石,没法跟著大家一起纵情狂欢,干杯不醉的好酒量,更使他成为全场中最清醒的一个人。
打发又一个不自量力前来拼酒的工作人员,雷奕昂环视场内,惦挂著那小女人的行踪。
只见那妮子又落入池逸臣的纠缠里,还夸张地拿起整瓶香槟灌。
香槟酒精浓度再低,也是含有酒精,喝多了,一样会醉得昏天暗地,她居然还喝得这么猛!
她不是酒量和他一样好,就是不知严重性。
由此刻她连站也站不太稳、还不时得让池逸臣搀扶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已经醉了!
不行,虽然他还没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但他已认定她是他的了,怎还能让觊觎她很久的池逸臣占去了便宜!
他要去制止才行!
“喝、喝、喝……”
五、六个人正在起哄,要倪歆语干掉一整瓶的香槟,池逸臣更替她扶住酒瓶,催促她喝光。
“你们想让她明天搭不了飞机回台湾吗?”雷奕昂从中介入,大掌搭上池逸臣的肩膀,将他扳开。
倪歆语喝得脚步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而酒瓶在少了池逸臣的支撑后,就开始歪斜,溢了满嘴,流了满身。
雷奕昂瞥看她的眼神一黯,难言的情绪在心头流淌,感到万分不舍。
“是小语喊数字拳喊输了啊!”其中有人说道。显示他们玩得有多疯,竟然用一整瓶来赌。
“我替她喝完就算了,都醉成这样,别再玩了。”雷奕昂不由分说地夺走她手中的酒瓶,没三两下就把剩余的半瓶喝掉了。
“啊!干嘛不让我喝啊!小气鬼……”香槟被抢走的倪歆语,嘟嘟嚷嚷地发出抗议,但觉眼前的人影涣散,个个都有分身术。
池逸臣抿抿嘴,觉得很扫兴,他就是要让倪歆语喝醉,才比较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可这下来了雷奕昂,看著他单手捉著倪歆语的臂膀予以支撑,他意识到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果然,他听见雷奕昂说──
“女孩子醉成这样不好看,我送她回房间,你们继续玩,不过最好早点休息。”
扼腕啊!本来是他要送她回房的耶,居然被雷奕昂给抢走了……池逸臣淌血的心在哀嚎。
“噢,好啊!那麻烦老大了!”
“老大Bye-bye!”
工作人员们爽朗道别,目送雷奕昂半拖半抱地把醉成一摊烂泥的倪歆语带走。
对素来行事端正的老大,大伙是毫无其他想法,因此也不会联想倪歆语被他送回房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在本身思想邪恶,心怀不轨的池逸臣眼里,只觉得设计许久的羊儿落入了他人手里。
“呿!你很逊耶!连个菜鸟也搞不定。”
娇嗲的嗓音说著凉凉的嘲讽,水蓝不怀好意地接近为了吃不到倪歆语,正扼腕不已的池逸臣。
她一整晚都在注意著雷奕昂的眼神和举动,当然也发现了雷奕昂的视线,时常飘向有倪歆语在的地方。
聪明如她,还会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听见昔日相好的揶揄,池逸臣的脸色乍青忽白。
“彼此彼此吧,你不也搭不上雷奕昂?”他不留情地反唇相稽,对水蓝的把戏了若指掌。
至今未听见任何传言,绝不是水蓝没有展开攻势,一定是雷奕昂拒绝了她。
“哼!”被踩中痛处,水蓝的脸色骤然一沉。
“原来雷奕昂喜欢的是倪歆语那种类型。”输给倪歆语,她恨得牙痒痒。
当初,片子未开拍前,就被倪歆语抢尽锋头,她心里已经很不爽快了,拍摄期间,她还敏锐地感受到雷奕昂对她投注了许多心力,凶归凶,却特别指导她许多。
向来是众所瞩目的焦点,她怎吞得下被人忽视的鸟气;更不甘愿像雷奕昂这样卓越的男人,拒绝了她,却心系于倪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