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琳走进休息室,“原来你在这里,爸。你坐在黑暗中干什么呢?”
沙蒙窝在一张舒适的大沙发中,手端着一杯白兰地,“炉火够亮,而且这样较宁静。”他答道,审察地看了看他女儿,“你打扮了吗?你今晚有计画?”
可琳站到壁炉边,稍提起裙子以暖暖脚。九月的夜晚是有点太冷,她半夜要出门时得穿暖和点才行。
“杰迪要带我去听一场独奏会,他应该很快就来了。”可琳承认道。
“是杰迪?”沙蒙扬起一道眉毛,“我不知道你和布克先生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
“别荒唐了,”可琳训告道,“只不过是我觉得在这个月来他已经当了我不下十次的男伴,如果我还叫他布克先生那未免太无聊了。”那并没包括他带她去赌的次数呐,“我们共享过晚餐、午茶、还有看戏。他甚至带我去坎顿赛舞厅,那时你忙得无法分身去参加,而且我们还跑到隔壁州去赌赛马呐。”
“唷,唷,”沙蒙佯呼道,假装他不知道她女儿的每次行动,她和布克的约会他全都知道,“垂顿先生怎么了?他已经三振出局了吗?”
可琳僵直起腰身,“鲁耶在夏季中期必须到纽约去。”
“生意——或是娱乐?”
“都不是,”可琳怒道,“他母亲的娘家在那里。他外公生病而医生说可能无法复原。鲁耶说他真的很老,反正,他就是应该去看看。”
“所以你在他缺席的期间就转向布克先生罗?”沙蒙一针见血地问道。
“有时候你真的能气死人,爸,”可琳气愤地说,“鲁耶随时都会回来了,而到头来他会是我的丈夫。我只是觉得他离开这段期间我没理由要关在家里不出门而已。”
沙蒙皱起眉头了,“你不会只因需要一名男伴而让杰迪·布克会错意吧?他可不是一个可以调戏的人喔。”
“以前就有人说过了,”她笑道,“但不会的,爸,杰迪知道我对鲁耶的感情,知道我打算嫁给他。我们乐于分享彼此的陪伴,如此而已,他真是相当惹人喜欢。”
“你第一次见他时,并非这么想。”沙蒙提醒她。
“第一印象通常是不正确的。我错看他了,我承认。”她辩解着。
“有没有可能你并非全错了呢,琳儿?”他孤注一掷地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布克认为你们的关系就如你说的那么无邪吗?”沙蒙以一种认真的口气问道。
可琳对他的担忧嗤之以鼻,“他当然是。哦,我也许是与杰迪打情骂悄地调情,但那样会让我们的相处增加情趣呀。生命没有一点嬉笑调情真会闷死人,他知道我那样是不代表什么。”
“他那么了解你吗?你也那么了解他吗?在这一切无邪的叙会中,你得知了他任何事没?他到底是来自何方呢?他家人是谁?你并不知道他是否家世清白,是不?”
“我问过他,但他总是回避我的问题,”可琳答道,然后笑了笑,“我想他真是喜欢当个神秘人的角色哩。”
“不过,你难道不好奇吗?”
“并不特别,但你看来的确很好奇,”可琳说,“你为什么从不问他来自何方呢?”
“我问过了。”
“结果呢?”
“他也一样顾左右而言他。他说那不重要,且与我们的洽商无关紧要,而他是对的。”
“呃嗯,如果他跟你投资,而当他离开波士顿时,你就会知道答案了,他若要取得他的红利,就得给你一个联络处。”
“呵,那么我应该这几天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
“他上星期就在我们公司投资了,”沙蒙答道,有趣于他女儿的惊讶,“他没提过吗?”
“没,没提过。他一点也没跟我提到这档事。”可琳说,突然觉得好气恼,“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最近我很少见到你呀。不是我在工作,就是到处找不到你。”
“那么他现在是个合夥人罗?”可琳说,自言自语的成份较多,她不懂杰迪为什么一点也没向她提起过。
“是的,他是个合夥人,没错。”沙蒙好笑地应道。“他比我们预期的投资还多,几乎五十万美元。”
可琳吹出一声口哨,“你扩充计画并不需要那么多,不是吗?”
“是啊,但布克先生却坚持,这是他同意的唯一条件。”
“而那给了他多于你所欲分出的股份了,不是吗?”
“是的。现在他拥有与我和文力特同数的股份了,如果他有意,他可以否决我们的表决,这就使得你的表决权具有决定性了。”
“但你控制着我的表决权。”
“是的,我是。”沙蒙笑道。
可琳因她父亲眼中的狡诈神情而倒抽口气,“你没告诉他这一点,是不?”
沙蒙慢慢地摇着头,品味着他的生意手腕,“第一次股东会议时他就会发现了——如果他来参加的话。”
“那么,你是骗了他罗!”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聪明地瞒住一些真相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向你献殷勤吗?如果他不是那么注意你的话,我就不会觉得需要隐瞒事实。由于如此,我必须考虑所有可能性,而其一就是他可能想接管公司。若非如此,他何必投资这么大呢?”
“那是无稽之谈,”可琳质疑地问道,“他对造船厂懂个什么呢?”
“我得提醒你,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呢,琳儿?如果他不是那么保密,那也许我也不会。
但不管如何,如果他打算藉操纵你来控制公司的话,那他应该大大惊奇,那只会是他应得的后果。而如果他没那种计画,那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杰迪不像你暗示的那么可怕。”她气愤地说。
“是的,他也许不。但小心点总是无害,而且时间会证明一切。”
“是的,时间会证明你的想像力太过分了。”她答辩着。
“你非常护卫他,”沙蒙有感而言,“你不会有可能昏了头地与他有所牵扯了吧,琳儿?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是那种女人会轻易爱上的男人喔。”
“你会喜欢那样,不是吗?”可琳指控他,眼眸突然转为墨绿色,“他就是你会赞同的那种典型!”
“呃,我怀疑他会像我那样任你撒野呐!”沙蒙笑道。
“你呀,大可不必转作媒的念头啦!”可琳激烈地斥道,“我要嫁给鲁耶!”
“除非我同意!”沙蒙也提高声音压她。
可琳怒瞪着他,他绝不会让步的,她现在就看得出来了,她只得另找他人了。但不是杰迪·布克,绝对不是他。哦,他是够迷人,够英俊且多金,每当他吻她时,她都会觉得全身兴奋不已。他毫不费力就能吸走她的意志力,光为那点理由他就不适合当个丈夫。
“好吧,爸,”可琳冷漠地说,“等鲁耶回来,我会告诉他我不会与他再见面了。”
“好。那么你打算考虑布克了吗?”他问道,难以掩饰他眼中希望的神色。
“在你确确实实地指控他想接管你的造船厂之后,你怎么还能问得出那句话?”
“我可没那么说,我是说它只是个可能,而且不是非常可能的可能。”
她怒瞪着他,“那么,你是会让他娶我,是吗?”
“是的,我认为他会是个好丈夫。”沙蒙理所当然地说。
“哼,我不认为,反正他很快就会走了。”她说,抹煞了她父亲的希望。
“他在哪里呢?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来了吗?”
可琳看看壁炉上的钟,皱起了眉头,“他迟到了。”
沙蒙低声笑了,“呵,那倒是一大改变,总算有人让你等了。”
“呵,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她僵硬地驳道,而开始踱方步,“过了今晚,我不会再见他了。”
“就因为他迟到了?”
“不,因为若让杰迪·布克垄断我的时间,我就不能好好地去找我未来的丈夫。”
“你非常冷酷,女儿,”沙蒙不赞同地说,“我可怜那个最终娶了你的人。”
***
杰迪迟到半个钟头,这使得与父亲谈话后的可琳情绪更不好了。她冷漠地向他打招呼,整晚没跟他说多少话,只确定他半夜会再来接她的承诺而已,杰迪并没质问她的沉默,推测她因为他的迟到而生闷气。可琳任他这么想,晚点等他从赌坊送她到家之前她会解释清楚。
可琳并非真的恼怒杰迪,而是气她父亲那不可理喻的顽固,在鲁耶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而令还得花时间去找另一个合乎她需要的男人。但再多等两年才取得她的钱,那更是不必列于考虑。
那问题还不够,因为杰迪又制造了另一个。想到要告诉他说不再见他而且解释为什么,她真是一点也不期待呐。她讨厌必须打断一项关系,忍受对方的哀求和伤心的样子,就如当时她对威廉和查尔所做的。她并非心肠硬得不受那种情景的影响,但她意志却强硬得不为所动。
对于杰迪,她不会有太大的罪恶感,因为促成他们关系的人并不是她,不像前三次的关系都是她主动的。他才是坚持她一次又一次与他见面的人。她理所当然地利用他作男伴护,但他也利用她作为他在波士顿停留期间的游伴了,所以当她稍晚告诉他时,他没有权利生气沮丧。
在他们到达赌坊之后,可琳对杰迪的怨愤已愈积愈多了。每次他带她来这里,他都坚持她与他同桌玩牌,以便他能兼顾到她,而每次她跟他玩,她就输他,这真气死人。
今晚也没什么两样,他们已在赌坊待了三个小时,里头并不拥挤,因为不是周末假日,很多早来的赌客都已经回去了。只剩三张赌桌上有人。可琳正准备不赌了,杰迪又再次赢去她所有的钱。
“这是我的最后一手。”可琳宣布道。
“我想我也是。”可琳左边的赌客说。
“那么,我们最好一起收手好了。”另外那个在杰迪旁边的赌客说。
杰迪同意地点点头,可琳发牌。她有足够的筹码赌完这一手,只要他们不加注。她最后一次祈祷,这一手让她狠狠赢一场,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与杰迪来这里了,也是她必须赢倒他的最后机会——只要一次,她只要求一次。
她慢慢地摊开牌,而屏着气看着皇后、杰克,九和十的梅花一起出现在她眼前逗惹着。
她慢慢椎开最后一张牌,但看到钻石三时心都沉了。然而,她还有机会,不过她得换张牌以期来个同花小顺。
杰迪叫开,而可琳跟另一人跟了。那人要了三张牌,杰迪要两张,让她以为他打算作成两张国王。她拿到她的一张,而几乎害怕去看它,杰迪又加注了,赌注的极限五十美元,而可琳轻拿起那张牌放到手上。她看到那张梅花十时,眼睛眨也没眨一下。一次同花小顺,可能是最棒的一手了!她不能相信,这是她有过最好的一手,然而她却没钱加注了!她甚至不够跟牌,因为杰迪已加到极限,她愤怒地怀疑他是故意的,明知她没办法跟。
“看你了,可琳。”杰迪说。
她冰刀般地瞪着他,然后朝另外的赌客展出最迷人的微笑,“你们介意我在摊这手牌之前离开一下吗?我知道这通常是不准,但我想玩完这最后一手。”
“尽管去。”收手的那人说。
“我也没关系。”另一人说,而丢出他的牌,“反正我不打算跟了。”
可琳瞪向杰迪,看他敢不敢反对,“你介意吗?”
“我不认为有必要去向庄家借钱,可琳,这已经是最后一手了,你何不也丢牌而我们就收局了?”
“我想玩完,”她僵狠地说,“或是你怕我可能赢了你呢?”
他耸耸肩而往椅背靠,“好吧,我等你,但别太久了。”?她离开赌桌,没多久就更失望懊恼地回来了,庄家拒绝给她写借条。
“怎么样?”看到她气鼓鼓的表情,杰迪问道。
她孤注一掷地看着他,“你会接受我的借条吗?你知道我的信用很好。”
杰迪等了一会儿才回答,“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提高赌注限制?如你所说的,你信用不错,而且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另外两个赌客已经走了。他们独处,而令她感觉到自从与杰迪玩牌后就不曾感受到赌博刺激感了。她将要打垮他,而且名利双收。
“五千元?”她建议道。
她注意到他惊讶的表情而笑了,若没向她老爸求援,她是负担不了这么多钱的,但她不那样,因为她将赢这一手,大大地嬴一笔。
杰迪点点头,而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你还没跟我的赌注呐,可琳。”
她拿笔纸写了张借条,包括他的赌注和她的加注,“五千美元。”她自信地说,没比赢这一手更确定的了。
杰迫再伸手人口袋,掏出一叠纸钞且数出一些,“这是你的五千。”他停一下再数出更多纸钞,“再加五千好了。”
可琳很高兴,她伸手去拿纸要跟他的赌注且再加注,但杰迪阻止她。
“我不接受另一张借条了,可琳。”
“为什么不?”
“因为我知道你会找谁替你还债,而我不认为他会很高兴。”
“我父亲绝不会知道的,杰迪,因为我不打算输。”
“这是个机会游戏,可琳,”他淡然地警告她,“只有一种牌是打不倒的,你可能没有胜算喔。”
“你是怕我可能有吗?”她挑衅着他。
“你对你的牌那么有自信?”
“我是。”
“那真是太可惜了,因为你没能力跟了。”他事不关己地说。
她的脾气爆发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加注,如果你不打算借我钱继续跟的话?”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暴怒,“是你自己加我注,而让我有机会再加注的呀,你自己也建议一个五千美元的借条极限,我可没同意借你更多啊。”他从容地提醒她。
“我是指每次赌注!”
“呃,我却不是。”
“你卑鄙、下流,杰迪·布克,”她怒冲冲地说,“幸好我已经决定今晚之后不再见你了。”
“你真是输不起,是不?”他嘲讽地说。
“那根本毫无关系的!”她怒道,一脸激怒,“我早就打算在回家的路上告诉你,那并非针对你:至少,在此刻之前!但你刚在我眼前证实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他以微笑令她震惊,“老天,女人,你真以为我会,是不?我不认为我见过像你这么天真的人。”
可琳满脸通红,但却挺直背脊且尊严地站起来,“好,现在你侮辱我。哼,我不必再听你的了。”
她动身要走,但杰迪伸手倾过桌面抓住她手腕,“坐下,可琳。”
“我不要!”
“坐下!”他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命令道。
她照做了,但先甩开他的手,然后她等着,眼睛像晶闪的翡翠般地瞪着他。
杰迪靠回他自己的椅子,伸手人另一个口袋,掏出几张白纸条。他把它们丢给可琳,而迎视她那杀人的瞪视。
“既然我们两人在今晚之后互不见面,请你现在偿还这些借条。”
她捡起纸条,惊恐地认出那是她欠赌坊两千美元的借条,现已由杰迪·布克付清取得,她眼光指责地转向他。
“你怎么拿到这些的?”
“我买了它们。”
“为什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要收债了,包括你刚刚签的那一张,七千美元,小姐。”
他叫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屑,令她打颤了。
“如果我在这里已还清债务的话,他们今晚为什么不让借了?”
“因为当我买你的借条时,我告诉他们你的信用不可靠,”他流畅地说,好像那种事是家常便饭似地,“要说服他们并不难,因为你自己并没去偿清借条。”
“你竟敢?”
“我还以为我是帮你忙呐,因为他们会很快就找上你爸爸去要债。我会找你解决,不是你父亲。”
“而你明明清楚得很我没有一点现金,你教我今晚怎么还你钱呢?”
“但你是有些东西可卖的。”
“原来我爸爸是对的!”可琳倒抽着气,“你是想控制造船厂,想想我还替你辩护呐!”
杰迪脸色一沉,“你父亲那么说?”
“他肯定是。他今晚告诉我说,你可能想操纵我以控制公司,他说对了。”
“那就是你决定不再见我的原因罗?”
“是的。”她撒谎,采用那藉口比解释别的容易多。
“呃,你父亲错了,可琳。”杰迪也撒谎,口气出奇地温柔,“而你自己也欠思考地相信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怀疑地问。
“我不打算买你的表决权,那不是我想向你要的。”
“不然是什么?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杰迪的眼神莫测高探,“你有你自己,还有你到楼上去一小时的时间。”
可琳情不自禁地笑了,“你不是认真的。”当他没说什么时,她跳起脚来,她羞辱得脾气大发,“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你不认为你值得七千美元吗?”他冷静地问道。
“我的价值是毫无疑问的!”她气咻咻地叫,手抓住桌面以阻止颤抖,“你下流得竟然建议这种偿债方式!”
“这是你唯一的权宜之计。”
“明天我会给你钱,每一分一钱!你就必须等到那时候。”
“我不打算等那么久。”
“我也不打算同意你的条件!”她坚决地斥道,“而且你也拿我没办法,布克先生。”
他眼中有丝狠毒之色,那早该警告她了,“相反的,我会收足欠债,不管你同意与否。”
“你不敢。”她紧张地说,若有必要,室内的人会保护她。
“那是个挑战吗?”
可琳看到他那坚狠的表情不禁畏缩了,“不,不是的。”
老天,他打算收债,她害怕地想着,当然,有人会阻止,但那造成一场好戏,她想保密都保不了的,全市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议论纷纷。
“你为何犹豫呢,可琳。你只花一个小时就可以省下七千美元了,我想不出有多少女人能要求这种价钱。”他的唇角稍微往上弯,“或是你反对有人付钱买你通常免费供应的服务呢?”
她倒抽着气,他真的把她想成那么坏吗?哼,她才不在乎他的龌龊想法呐,不管怎样,她可不打算屈服于他的命令,但她的确必须在不引起难堪的场面下摆脱这情况。
“你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她以强装愤怒的口气说,“也没给我一个扳平的机会。”她低头看看桌子中央的筹码,然后她眼前桌上的纸牌,而怂恿地笑着,“现在如果你肯让我欠债一万二千美元,而让我跟了你的赌注,那我也许会同意你的条件。”
“也许?”
她笑得更开心了,因为她知道她不会输的,“我会同意。”
他往前倾,“那么这一次不会有误解罗,让我讲清楚我的条件,如果我赢这一手,你会跟我上楼待一个小时,而我说的可不是闲聊一小时喔,可琳,是在床上玩一小时,那够清楚了吗?”
她打起精神来,“你大可不必说得那么露骨,布克先生,我明白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那么你同意?”
“是的,你呢?”
他点点头,而她胜利地笑了。她夸耀似地掀开她的牌,期盼着他挫败的表情。但它并没出现。反之他笑着回看她且摇着他的头。
“不够好,可琳。”
她不相信地瞪着他掀开的牌,钻石的同花大顺,赢了她一筹,这是不可能!
当她好不容易抬头看他时,眼睛像要杀人似地闪烁着,“你作弊!”
“你如何证明?”他问道,一面把钱和借条收人口袋中。
“你作弊,是不是?当我离桌时,你换了你的牌?”她愤怒地指控他。
“我重复一次,你如何证明呢,可琳?”
“我不必证明我就是知道!”
“那不会有啥不同的。牌上说我赢了,而现在你要偿债了。”
“除非你死!”
可琳抓起钱包,跑出房间。赌室外的暗走廊空无一人,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人口旁边,所以不赌的人可以不为人所见地溜上二楼。可琳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那道楼梯,她打颤地经过它,听到一个高音阶的女笑声从上面传了下来。
她应该躲到上面而让杰迪必然地在街上去找她吗?他一定会认为她是往外跑的,但她就是无法让自己走上那楼梯,如果她能说服杰迪的车夫送她回家,那她就会把他丢在赌坊裹了,那样比较好。
可琳打开入口门时,却只让它在她面前拽上,杰迪的大手压在门上,他的手臂横过她肩上,她转向他。
“我会尖叫的,杰迪。我会的,你不能阻止我离开这里!”
“我能,”他冷酷地说,“直到你偿还债务。”
“就算死我也不会跟你上楼去,我要你走开!”
她试着把他从门上推开,但却推不动他,他任她推了一下子就抱起她,而迈步走上楼梯。
“不!”可琳挣扎着,“不,我不要!”
“你不再有选择机会了,”走到楼梯顶时他说,“现在你比较喜欢那一间呢,我心爱的?”他讥嘲道,[你以前曾用过的那一间吗?或是那会令你不安?”
可琳吓得胃都打结了,她眼前的长廊非常暗,铺着墨蓝色的厚毯,只在廊底端有盏小灯放出一丁点光亮。
“我以前从未上来过,”可琳低语着,听得出她自己声音中的恐惧了,“你必须相信我,杰迪。”
他残酷地大笑,而走下长廊到第一个敞开的门,“但你不认为我会相信吧?”
“我做了什么事使你有那种想法呢?”她质问道。
他走进一间完全以绿色装璜的房间,从地毯到家具至大床的床单,一切都是绿色的。
杰迪关上门,但还没放下她,他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直盯着她的眸子,“我们的房间和你的眼睛很相配哩。”他嘲逗着。
“你到现在已经挑逗我两个多月了,”他继续说,“总有一天,你得为那付出代价。我通常不会等这么久。”
“我没有挑逗你!”
他扬起一道黑眉,“你否认和我打情骂俏,卖弄风情吗?你否认心甘情愿地回应我的吻吗?”
“我也许有点调情取乐,但我不是认真的,”她争辩地说,“我还以为你了解。而且我也没要求你吻我,是不?”
“但你并没试着阻止我,不是吗?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满足于几个吻,小姐。”杰迫不屑地说。
“大多数会!”
“我这个人可不会,”他冷酷地告诉她,“在你搞得我期待更多时不会。”
他放下她且转身去锁上门,当他背对她时,她赶紧打开钱包,拿出那把他老早就还她的小刀,这会是她第一次使用它,练习的不算,她只祈祷她还记得十岁那年强·比勒教她的用法。
当杰迪听到她把刀抽出刀鞘的声音时,他猛地转过身来,看到她那模样,他笑得好开心,她穿一身有珍珠扣和蕾丝花边的金绒洋装,金发以绒带系在头上,太阳穴上散落几束卷发,她一手拿钱包,一手拿着小刀。
“你打算用那个漂亮的玩具干什么呢?”他问道,还一直笑着。
“如果有必要,我会用它。如果你走近我,我会用它。”
“难道没人告诉你玩刀子是会受伤的吗?”
“我正巧知道怎么用这一支,若有人会受伤,那人会是你。”她强作自信地说,“现在把门打开。”
他不理会她的命令,反而双脚叉开地站在门前,“我曾怀疑你为什么在钱包里放了支武器,你经常有保护白己的需要吗?或只是我令你拒绝屈服而已呢?”
她怒瞪着他,“原来你还我皮包之前已经看过内容?一个绅士根本不会那样做。”
“呃,我们俩都知道我不是个绅士,不是吗?”他应道且开始脱他的外套。
“你在干什么?”她质问道。
“我在准备履行我们的交易,”他愉快地答道,“毕竟,你只下注一小时的时间,而时间正消耗着。”
“该死的你,难道你没听到我所说的话吗?你不会碰我的,我宁愿与魔鬼做爱也不要你!”
“魔鬼和我是老相好,”杰迪冷冷地说,“我确信他不会介意。”
“我恨你,杰迪·布克!”
“那根本没啥关系。现在做个乖女孩,不要装得好像你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如果你合作的话,你会和我有同样的享受。”
在她能回答之前,杰迪把他的外套丢到她脸上,出其不意地突击,在她拽开他的外套之前,他已经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了,他把她拉到他胸膛上,把她的手臂转到她背后且加压力直到听到刀子落地的声音,他盯着她恐惧的双眸好一会儿,然后以双唇猛烈地压索她。
可琳以前从未被抱得这么紧过,她的身体整个嵌入他的,即使她的肩膀因手臂被压扭而疼痛,她全身还是兴奋得直颤。
杰迪放开她的手臂而往后退一步,“你要我就如我要你一样强烈,你又何必假装不是呢?”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可琳全身通红了,他说得没错,她根本不曾挣扎抵抗他的吻,她是全心全意地回应他,她到底是怎么搞的呢?
她紧握着双手,天,她必须让他相信她才行!
“我不能,杰迪。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以前从未和男人在一起过·我发誓我不曾!我也许会做一些狂野的事,但这种事并不包括在内。”
“你撒谎,可琳。你不会比我纯洁多少。”
“难道你不在乎我说的可能是实话吗?”她哭叫着,“你一心一意想要我而听不进我说的话了吗?老天,你是我父亲的合夥人——我的合夥人呐!你以为我们在这之后还能一起工作吗?”
“这与生意是毫无关系。你只是在偿还赌债,可琳,如此而已。”
“你这该死的黑心鬼!”她暴怒道,“我不欠你什么!”她忘记她的害怕了。
“那就是主要原因,是不,可琳?”他嘲讽地笑着,“你只是生气,因为你认为我作牌骗了你。”
“你的确是!但不管那一点,我除非结婚是不会把自己给任何男人。”
“那么你刚才在楼下就不应该同意。”他应道,而伸手去解她衣服的扣子。
可琳愤怒地拍开他的手,而弯身去捡她的小刀,但杰迪把它踢开了,他抱起她,且不太温柔地把她丢到床上去。
可琳开始尖叫,但杰迪压在她身上且用手掩住她的嘴。
“不要惹我生气,”他斩钉截铁地说,“我生气时会是非常残暴。”他用空闲的手剥开她的衣服,“你大叫强暴是没有好处,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在意,这赌坊的观点是如果有个淑女来这里,那么她就不是淑女了。我有同样的观点,所以别再试验我的耐心,那够清楚了吧?”
当杰迪的手罩上她那丰润的乳峰,他声音中的一丝冷酷消失了,“你真的是美极了,”
他喃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柔软、白皙的肌肤。”
他低头到她乳峰上且轮流地吮吻两个乳尖,他在那里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望人她泪盈满眶的大眼睛。
“我不会伤害你的,可琳,只要你不抵抗我。”他几乎温柔地说,“我向你保证。”
他移开在她嘴上的手,低头去吻她,他深深地吻她,以他的舌头去品尝她的嘴,但她一点也没反应。
“如果你要这样顽固,那决定在你,可琳。这不会阻止我。”他不在乎地耸耸肩。
可琳没有回答,她羞恼得只想死了算了。她不能阻止,如果她挣扎,他会伤了她,他是这么说的,反正他都会强暴她的,所以她何必忍受不必要的痛苦。
她祈祷他快点结束,当他抬起她以脱去其馀的衣物时,她没反抗,当他对她甜言蜜语时,她没听见,当他强而有力的手爱抚她时,她只觉得羞辱而没有别的感受。
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默默地流出来。当一个尖锐撕裂的疼痛令她跳起来时,她咬紧着双唇以免哭叫出声,他曾保证不伤害她,但她知道他会的,伦丝并没让她完全无知地成长。现在杰迪·布克已夺去她的纯洁,她一直希望能给她丈夫的纯洁。他以强制的力量从她身上夺走了。可琳从来不知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怨恨,如她此刻对杰迪的恨。
杰迪疲倦的身体变得非常重,可琳猜想它已经结束了。
“你已经得到全额赔偿了,布克先生,”她毫无感情地说,“如果你好心地移开你的身体,我想走了。”
“你的确是个冷感的泼妇。”他怨道,然后离床去穿衣服。
“今晚已经有人说过一次了,不需要你再告诉我。”
“你需要的是找个人使你热情起来,我可怜你要嫁的男人,如果他得忍受那种床上表演的话。”
“他不会,”可琳咬牙切齿地说,有点摇晃地坐到床缘,“如果我怀孕怎么办?”
他耸耸肩,“机会很小,因为这不会再发生了。但那是你冒的险,不是我,女人才会大肚子。”
杰迪已穿好衣服,而从容地绕过床去捡她被撕破的洋装。可琳听到他倒抽着气,转身去看他。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到床中央,一抹红血在绿色床单上看起来像黑色的。
“怎么啦,布克先生?”她尖刻地问道,“你好像很吃惊呐,你不知道处女是会流血的吗?”
他的眼睛迎上她的,那里头是一片灰色,没有一丝蓝光,他盯着她看了好久。
最后他走向门去,她的衣服紧抓在他手上,他转身瞪着她,“你待在这里直到我回来,”他粗声命令道,“你听到没?”
“你要去那里?”
“只管留在这里,可琳,”他答道,“我中午以前会回来。”
“不!”她惊叫,“现在都快天亮了,你知道我必须在天亮前回家,不然我会被认为失踪!”
“我会照料那一点。”
“如何照料?”
但他已经走了,而且带着她的衣服,现在他又要搞什么鬼?
***
腿上裹着两条毛毯,肩上披着厚外套,杰迪在贝肯街红砖楼房外的马车里不耐烦地等着,天才刚亮,秋夜的凄寒仍侵袭人他的骨头,还要好几小时太阳才会出来驱散这可憎的寒冷。
同样也要再等一阵子才是他造访沙蒙·巴罗的适当时刻。那老家伙还在温暖的床上睡觉,根本不知道他女儿身在何处,杰迪要告诉他的事已够使他火冒三丈了,不必再吵醒他来使事情更糟糕。
该死,从昨天起就什么事都不对劲,他还以为一切都做得很成功呐,以拥有可琳在赌坊的赌债,及他们愉快的关系,他应该能轻易地把她拉到他这一边。毕竟目前她和她父亲处得并不好,因为他反对她和垂顿的婚姻,她可能会为了泄愤而在造船公司的董事会中与他做同样的表决,杰迪多少是这么想。
但她却毫不在意地通知他,她不会再见他,使他的计画该死地吹了,而且在他浪费两个月时间向她大献殷勤之后!这还不够,沙蒙·巴罗竟也怀疑到他对造船厂的计画了。
如今杰迪觉得愧疚——愧疚又生气。那泼妇是活该被强暴,她根本不该假装是个有经验的女人,一个处女——一个该死的处女!她曾试着告诉他,但他不相信,这甚至使事情更糟糕。
杰迪再也等不卜去了。如果他得把沙蒙从床上拉起来,那是太遗憾。但再这样多自责几分钟,他会骂声去他的了,还有一步棋要下最后一步了——但他实在不太欣赏它,不这样的话,他就放弃初衷乾脆回家去,在这时候,他是准备出发了。
罗克在杰迪敲门后没多久就开门了,杰迪早就习惯这管家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但他从没见过他那么愤慨过。
“真是的,先生。”罗克嫌恶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吗?”
“我当然知道,”杰迫不耐烦地答道,“若非有紧急事件,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可琳小姐从未这么早起的,”罗克应道,朝身后的楼梯看一眼,“她的女侍不会让人去打扰她。”
杰迪心想这管家也许推测她才刚回到家,她曾说过她的仆人都知道她的任意妄为,什么事情都无法瞒过仆人太久。
“我不想打扰巴罗小姐,”杰迪有点好笑地说,“我想见的是她父亲。”
“呃,先生,那就不一样了。这时候是很不寻常,但巴罗先生正巧已经起床了。如果你愿意在书房等一下,我会通知他你来了。”
十分钟后,杰迪手端着一杯咖啡,起身招呼刚走进书房的沙蒙·巴罗。
“我了解有些事是紧急的,”沙蒙在大书桌后坐下时说着,“我想不出会是什么,除非你已决定结束你在波士顿的停留。你是要在离开前来完成我们的交易吗,布克先生?”
“这与生意毫无关系。”杰迪应道,不知该如何开头。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如此重要呢?”
“我是为你女儿而来的,”杰迪开门见山地说,“徵求你同意我们将临的婚事。”
沙蒙不可思议般地盯着杰迪看,好久才脱口而出,“老天,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故乡习俗是怎么做,但在这里,我们通常是在较文明的时刻谈这种事。”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等,巴罗先生。但首先,我要知道你是否愿意祝福我们。”
“拜托,布克先生,别那么快。”沙蒙举手缓一缓情绪,“我有个印象觉得可琳并没有真正迷上你。没冒犯之意,但也许你不知道她较喜欢她能操纵的男人,我看错你了吗?难道我女儿觉得你很容易呃——应付吗?”
“不。”
“呃,那她为什么会同意嫁给你呢?”
“我还没向她求婚。”
沙蒙忍不住笑了,“但你认为只要你求婚她就会答应吗?”
“她会的,只要有适当的游说,而我的说服力很强。”杰迪自信地说。
“我确信你是,但可琳可不是容易被说服,她知道她要的人生是什么,而且她有着顽固的毅力去达成它,你却不是她所寻求。”
“也许不是,”杰迪耸个肩,“但我却是她即将要嫁的人。”
“你说得好像你是在告诉我,而不是徵求我的同意呐。”沙蒙扬起眉有感而言。
“我是,我宁愿有你的同意,但它不会让事情有所不同。”
沙蒙咯咯笑着,棕眸闪着喜悦,“我喜欢有决心的男人,布克先生。你一定非常爱我女儿了。”
杰迪苦起脸,他曾希望能避开这一点。
“坦白地说,巴罗先生,爱并没涉于其中。你女儿是非常漂亮而且令人渴慕,但她却会是个难惹的太太。我不必告诉你,她的想法有多急进,因为我确信你早就知道了。她认为婚姻是她取得自由的单程车票,她根本没考虑到责任问题,但稍加引导,她会学会。”
此刻沙蒙的父亲本能警觉起了,他僵直地站起来,手掌平压在书桌上,眼泛怒光地往前倾。
“让我把话说清楚,布克先生,你不爱我女儿,而且以你的观点,她不会是你的好妻子,那你到底安什么心来这里告诉我你要娶她呢?”
杰迪毫不犹豫,“这是个名誉问题,先生。”
“名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沙蒙吼道,完全搞糊涂了。
“在我解释之前,让我先问你几件事。你知道你女儿有赌博的嗜好吗?你知道她几乎每天半夜都跑到查尔河畔的一家赌坊去吗?”
“我知道我女儿所做的每件事,包括你是自从垂顿出城后一直是她深夜之游的男伴。”
“如果你早知道了,你为什么没禁止这事呢?”杰迪质问着。
“我能这么做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她锁在房里,那女孩脾气硬得只做她要做的事,而不是我叫她做的事,我认为她很快就会没兴趣,我还是这么认为。”
“但在这期间,你不介意她被瞧见在那种地方吗?”
“我当然介意,但我无法阻止她去那里。”
“你真该阻止的,巴罗先生,”杰迪不悦地说,“那地方不只是间赌坊,任何到那里的客人都知道二楼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
“是的。”沙蒙难为情地避开眼光,“是的,是的,我知道,但可琳是个好女孩,我不担心那种事。”
“也许你知道她有多纯真,”杰迪嘲讽地说,“但我却不知道,在我的看法,没有一个高雅端庄的女人会到那种地方去。”
“嘿,嘿!”
“让我说完,那并不是使我……误会她某些事的唯一理由,也许你不知道,你女儿是个杰出的调情者。她给人一种明显的印象,以为她一切都很在行,你了解我所说的意思吗,巴罗先生?因为她卖弄挑逗的态度和她常常出人那风评不佳的赌坊,我不相信她是纯洁,甚至当她向我发誓她是时也不。”
沙蒙的脸色变得通红,“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事?”
杰迪觉得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活跃起来了,他让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地位,但他还是要说出事实。
“在一场只有我们两人的赌局中,我以一把梭哈赢了可琳,条件是在事前就说定了。她决心玩完那一把,但她没有钱那样,所以她以她自己作赌注了。”
“我不相信!”沙蒙怒吼道。
“她很肯定她会赢,巴罗先生,不然我确定她不会同意那种条件。但她确实同意了而地输了,然后她拒绝偿付她的赌注,但恐怕我是没那种怜香惜玉的情操足以接受她的拒绝。”
“你在说什么,布克?如果你——”
“我强暴了你的女儿,”杰迪冷酷地打断他的话,“我很后悔,但已经于事无补——我是强暴了她。如果我有那么一丁点相信她的纯洁,那么它是绝对不会发生。但她确实拿自己当赌注,我无法相信一个处女会冒那种险。”
沙蒙沉重地跌坐到椅子上,“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布克。我应该让你关进牢里,但问题是我了解这是有多么可能发生。老天,我女儿真傻得在一场机运赌博中拿自己当赌注吗?”
“是的。”
“而现在,因为她的确是个处女,你觉得有责任娶她吗?”
“我不愿为所发生的事担负全责,但因为她的纯洁,我的确很后悔,我觉得我竟然如此误判她简直是愚蠢到极点了。但事情都已经做了。她也为她的错付出代价了,现在我觉得我有责任付出我的。我会与她结婚,巴罗先生。事实上,我非常坚持。”
“这一定是昨晚发生的事罗?”
“是的,她没受伤,先生。”杰迪先发制人,“不过,她是对我不太高兴。其实,我留下她时,她情绪还不错。”
“你留下她?那里?”
“她还留在河对岸,一间舒适的卧房里,现在也许正熟睡着。”
“除非我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随时会暴跳如雷的冲进这里,命令把你送上断头台。”
“我不认为会这样,关于她的去留,我并没给她太多选择,我带走了她的衣服。”
沙蒙深吸一口气,他实在不能怪杰迪这么做,是可琳自作孽,有谁会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呢?况且他早就警告她别去逗惹布克。
他清了清喉咙,“坦白地说,布克先生,我但求老天让这事没发生,但它已发生了,至少你已提议为我女儿做正确的补救。”
“那你会同意这婚事吗?”
“我会的,如果可琳同意的话,但如果她不,坦白地说,我怀疑她会,那你就不必再为此感到愧疚了。”
“若情况如此,那真是你的宽宏大量,但是她会同意。”杰迪自信地说。
沙蒙脸色一沉,“如果你是想强迫她嫁给你的话,现在就可以打消这个念头,我不允许可琳再受凌辱。”
“我根本连考虑都不会想要那么做,巴罗先生,”杰迪顺畅地应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虐待可琳。”
“但愿我能信任你遵守诺言。”沙蒙以严肃的口气说。
“你可以的。”
“那就好,你有我的允许可以向她求婚了。但当你和她谈时,我会感激你别提到我已同意这门婚事。其实,如果她不知道我已得知所发生的事会比较好。我不想让她再觉得羞辱。”
“我了解,”杰迫不安的说,“但恐怕我得从这里带件她的衣服去,她昨晚穿的那件衣服已经撕破了。那她就会知道我来过这里了。”
沙蒙几乎又火冒三丈,“没问题的,布克先生。”他咬着牙说,“把你手上那件衣服拿去修补,找个女裁缝把它补好,就这么简单,我会叫我的管家忘记你曾来过这里。”
爱是
不伤害别人、不改变别人
不主宰别人、不欺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