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耿翔睽别多日,薇安开心地和他在泳池边玩耍。
突然,耿翔挣脱她的怀抱,朝她身後跑去,还嚷嚷著,“爹地、爹地!抱抱……”
薇安诧愕地回身,赫然发现乔凡尼高大的身影就伫立在她身後,双手还将耿翔高举著。
刚刚耿翔叫他什么来著?薇安愣愣地瞪著眼前的一大一小。
“翔翔,今天乖不乖?”他说著还亲了小脸一下。
耿翔也回亲他,“爹地,妈咪回来了。”
薇安双眼瞪得更大,不光是因为耿翔叫乔凡尼爹地,他竟然还会说英语,她不记得翔翔会说英语,在这一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纠正孩子认错人了,便以中文说道:“翔翔,他不是你的爹地。”
但耿翔却伸出小手触摸乔凡尼的脸,既天真又坚定地回道:“他是爹地呀!爹地回来了。”
薇安猜想耿翔是因为乔凡尼与鲁西亚相似的五官,才会错认爹地,但她不解为何乔凡尼不否认,也不纠正孩子的错误,还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这肯定有可怕阴谋在内,甚至她怀疑乔凡尼会伤害小孩,“你不该让孩子认错人而将错就错。”
“他一见到我就这么叫,我想也许他以为我是鲁西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乔凡尼耸耸肩无所谓的回道。
“鲁西亚是鲁西亚,你是你,我下会让翔翔认错人,更不会让他乱认爹地。”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毫不保留就说出心底的实话。
不知为何听到薇安这样的批判,尽管合於情理,仍令他火冒三丈,向她逼近道:“你胆敢就再说一遍!”
他又想干么?铁青的脸色说他要掀起世界大战,一点也不为过。
这时,薇安根本忘了自己站在泳池边,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顿时“哗啦”地水花四溅,整个人掉到泳池里去。
她不会游泳便急著想挣扎起来,结果整个身体反而失去平衡,嘴巴一张,池水一涌,猛地暍一大口水,都快憋不住气了。
“救……命……救我!”她在水中载浮载沉。
乔凡尼却冷眼旁观,心里想看她又再玩什么花样。
“妈咪!翔翔救你。”耿翔蹲在池边,小脚就要伸进水里。
乔凡尼立即喝止耿翔,“妈咪只是闹著玩的。”
耿翔却指著快要灭顶的薇安,“妈咪不会游泳,要不见了。”
惊觉到小孩子不会撒谎,而且看样子她真的不会游泳,便对耿翔道:“你别动,爹地去救妈咪。”
说著,他顾不得身上名贵的西装,纵身一跳便游到薇安身後,并一手拦住她的腰,稳住在水中摇摇晃晃的身躯,再将她提了起来。
薇安浮出水面後,急喘喘的吸了几口大气,惊魂未定的呛了气猛咳嗽。
“跟我去换掉湿衣服。”他也湿了一身,拉著薇安就走。
“用不著你假好心,放手!”刚才她在水里吓得半死,他却袖手旁观,况且还是他害她失足落水的,说是不气、不恨才怪!
他仍然没放手,反而因怒气而抓得更用力,“要你去就去。”
“我要你滚,你为什么不滚?”她反唇相稽。
“因为我才是这儿的工人,只有我才有权力发号施令,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这女人发起脾气也挺拗的,但乔凡尼不相信驯服不了她。
“换不换衣服是我的自由,你滚!”薇安濡湿了眼眶,却仍未示弱,更不想乔凡尼以为她是这么容易就屈服,至少不能让他太得意。
乔凡尼冷睨了她一眼,责骂她不识好歹,“你是想试试我的权力有多大吗?信不信我在这儿就把你的衣服剥光,即使强暴你也没有人敢说话。”
这样的威胁使薇安像只受了极度惊吓的小白兔,当她对上他冷峻的目光,知道连上帝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乔凡尼根本就是冷血的恶魔。
唉……在这里,他权势大如天,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反抗他也只会换来更大的屈辱。
他又冷哼了一声,“你要自己走还是我抱你走?”
“我自己会走!”哼!她再瘦也是有重量的,他有必要这样看“轻”她吗?
望著两人的背影离去,甘比、耶罗和里瓦三人立刻低头窃语,“老大发脾气是常见的事,但为女人发脾气却罕见极了。”
“老大向来不屑跟女人计较、罗唆,可是对这一级的美女却异於一般女人。”耶罗颇富兴味的说。
“嗯,再说他平时的脾气也没那么暴躁,他对这东方美女的反应可真大。”据他们对乔凡尼的了解,他从不受女人影响情绪,但现在的状况又该如何解释?
“难不成他一头栽进去了?”里瓦挤眉弄眼的说道。
“这下可好,黑手党好久没热闹过了。”甘比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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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凡尼把薇安带进一间寝室,开口就命令的说:“把湿衣服脱掉。”
“嗯……”她为难起来,“我没衣服可以换。”
“我已经叫人送衣服过来了,在这之前就穿我的吧!”他走到衣橱找了件套头毛衣给她。
薇安接过衣服,“请你出去。”
他不理会,反而在床边坐下,“你换吧!我不看你就是了。”
虽然说她过去的工作,在後台当著许多人面前换装是习以为常的事,但那毕竟是工作,如今要她当著一个男人的面换衣服,反而令她感到为难。
“不换?那我可要动手帮你了。”他说著就要站起来。
薇安噘著小嘴背过身,伸手拉下背後的拉链,不料,竟卡到旁边湿透的衣料,拉都拉不下来。
“要我效劳吗?”他戏谵的眼神闪动著。
“不用……”瞬间的贴近,令薇安紧张的整个人紧绷,因为他根本不是过来帮忙,而是趁机吃豆腐。
他反而问道:“你这样瞪著我看干什么?”
“拿开你的手,否则我告你性骚扰。”她红著脸瞪视他。
“随你告,我乐意赔偿你的精神损失,出个价?”他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令薇安气得牙痒痒。
“我很『贵”的,不知道你出不出得起?”她故意顺著他的话语揶揄。
“这世界上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事。”他极端自负地看著她,一个眼神就把她的气势压倒。
然後,他的唇在她粉颈上轻吻了一下,还栘向她的耳垂。
“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她涨红了双颊,敏感地退缩了一下。
“嗯……该不会是怕我吧?”他的手顺著她湿贴的曲线缓缓滑动,企图探进衣服底下。
“我不是这么容易会被吓到的!”她按住那双蠢蠢欲动的手,其实心里一片慌乱,言词仍然不退让。
“很好,我倒想试试你说的是真是假……”话还没说完,他奸诈地以飞快的速度撕扯她的衣服,霎时,白皙的肌肤与纤腰在松落半掩的衣服中呼之欲出。
一阵凉意从面前袭入,薇安急忙抓住胸前的衣料。
“你……你再不住手,我要大叫了!”惊悸、慌乱与羞辱交错下,她紧张得无法动弹。
“你不妨试试看,看你能叫多大声?”他轻佻的用指尖抚著她的唇,声音变得沙哑。
“你……不要这样!”她声音颤抖,戒备地迎向他的逼视。
“我偏要!”他倨傲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不,不准你碰我!”她惊慌地往後退,却没注意身後是张大床,当她倒向床时,乔凡尼也趁机扑在她身上。
“你还想做什么?放开我……”她对乔凡尼的贴近感到心跳如雷,忍不住放声尖叫,对他又打又踢,但他却仍保持冷静,甚至沉默的可怕。
她顽强的抵拒,反而兴起乔凡尼更大的征服欲,决心要她求饶。
“我要你屈服!”他的口气好狂妄,而且低沉的声音自信而肯定,令薇安不禁毛骨悚然。
“我不会向你屈服的,我讨厌你、更恨你!”她胸口不断喘气的急遽起伏著。
“讨厌我、恨我,那你为何脸红心跳?”他头一低便亲密地贴近她的双峰。
她立刻吓了一跳,用力的想挣脱他,“我才没有……”
“有!”像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似的,双手更是变本加厉。
“唰!”地一声,他将她身上残破的衣料撕落,舔吻她因紧张而起伏的胸脯。
“该死的混蛋、流氓、蛮子、杂碎!”她尖叫抗拒,因害怕而嘶哑了声音,全身也僵硬了起来。
“看来你真的很怕我,那我得想办法消除你对我的恐惧,才行。”他轻蔑又得意地邪笑,双眸盯著薇安轻启的蜜唇。
多么诱人!他的唇猛地覆上她,比前两次的吻更加急切,甚至有股迫不及待想占有她的冲动。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下身就卡在她的两腿间,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坚挺的欲望,而且他看她的眼神……真害怕这样下去……
薇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仅剩的理智叫她狠狠的推开乔凡尼,力道之大连自己也怔愣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说话的声音,“别想逼迫我,长这么大我还不曾向任何环境、任何人屈服过。”
他颇欣赏地盯著她失措又强作镇定的样子,“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也有例外的时候,不是吗?”
听他这么一说,随即又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心慌意乱,她手心还很没用的直冒汗。
此时,甘比敲门进来说:“薇安小姐的衣服送来了。”
薇安戚激地奔过去,迅速从门缝接过衣服,然後跑进浴室里,当她用力关上门时,双腿还在发软。
其实,最令她心头震荡的,不只是乔凡尼的逼迫,而是他的气息依稀还留在她的身上,她竟然感到眷恋……
不?!这怎么可能?
顿时,她五味杂陈的一颗心,全是难以分辨的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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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薇安回到泳池边,已不见耿翔,只见乔凡尼在泳池里游泳。
“翔翔!我儿子呢?”她朝池子里大叫。
薇安连叫了好几遍,乔凡尼都不理会她,只是一遍又一遏的在池子里游著。
她知道他是故意装作没听见,但她也莫可奈何,一跺脚她便想离开这里。
“如果你敢离开这里一步,永远都别想见到你儿子。”乔凡尼冷冷的威胁声,在她准备踏入电梯之前响起。
果然,薇安立刻奔回泳池边,“喂,死义大利佬!你又把他藏到哪里了?”
“嘿,我有名字,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他双手在池边一撑便跃出水面。
薇安下意识侧身避开他壮硕的身躯,“你的名字太长记不得了。”
要她叫他的名宇?下辈子吧!不,下辈子也听不到!
“是吗?”他嘴角漾著微笑靠近她,但是双眼却仍掩饰不了冷列的残酷。
薇安对他的逼近正感到不安之际,如钢铁般的手攫住她纤弱的娇躯,一下子便吻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的吻不像前几次那样粗暴,可却十分狂野激情,令薇安发出惊讶的呻吟,他的唇则变得更不安分,并沿著粉颈往下吮吻她的双峰。
她的心也跟著狂野的激眺起来,害怕得想逃开,“乔凡尼·库利欧·沃德……放开我!”
顿时,乔凡尼像打了一场胜战似的进出狞笑声,“瞧,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喊出了他的名字,而且是牢记住长长一串全名。
她心底也十分震惊,却硬拗道:“不指名道姓,怎知我骂的是谁?”
“你只要记住我的名字就好,千万别再骂我,否则就别想见你儿子。”他不怀好意的提醒著。
“你把翔翔怎样了?”她不禁担心了起来,就知道今天他肯让她见耿翔,只不过是要她明白,他操控著她的一切。
乔凡尼冷声回答,“无可奉告,但你若是肯乖乖听话,只要我高兴的话就会让你们见面。”
“你……要怎样才肯把翔翔还给我。”见到他狂恣的表情,薇安硬把骂他的话吞回肚子里。
他双眉一扬,抛了句,“求我!”
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薇安闭上双眼尽全力说服自己。
然後,她缓缓睁开眼,挤出冷静却掩不了怒气的声音,“好!我求你!”
“啧……这么没诚意,大可不必求我。”他挑起浓眉,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求求你……让我们母子相聚。”她强迫自己放软口气,却反而显露出无限委屈。
“哼!”他的薄唇抿成残酷的线条,“我都说了,你不必勉强自己。”
她知道,乔凡尼的刁难,只是要她完全屈服於他,不过,他也未免太蛮横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求你?”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为了耿翔她也只好低声下气。
乔凡尼仰头大笑,眼神更是狂暴得可怕,“你继续求我呀,如果能求到我满意,也许我会考虑让你们一年见一次面。”
闻言,薇安颓然的蹲在地上,无助得只差没放声痛哭。
薇安沮丧又哀怨的脸色,全纳入乔凡尼眼底,在他内心引起巨大的回荡,不知不觉,他冷硬的心动摇了,但随即又有个声音提醒他——
不!别相信这个虚有纯真外表的女人,她哀怨的表情只是想博取你心软而已。
於是,他又筑起心房,哼声冷笑道:“怎么?求我这么难?难怪我看不出你的诚意。”
“你这个不折不扣的魔鬼,真该下地狱去!”她忿恨极了,他不但戏弄她,还利用翔翔来要胁她就范,目的竟只为了逼她屈服。
“如你所愿,我就是地狱的魔王,欢迎你到地狱一起沉沦。”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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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每个周末能见耿翔一面,薇安像人质般被囚禁,这是乔凡尼唯一给她的承诺,唉!以她的人身自由换取翔翔的安危,已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在惨遭不幸的软禁日子里,她渐渐和甘比、里瓦及耶罗成为好朋友,至少他们热情开朗又乐观友善,不像乔凡尼那样冷酷无情。
但薇安唯一不能苟同的是,他们不但称赞乔凡尼,还对他尊敬有加,只差没奉他为神。
“别的不说,老板是义大利众所皆知的经营之神呐!除了在伦敦、巴黎、苏黎世、纽约都有金融投资公司,独揽欧洲到亚洲的航空及旅馆的经营权,还跨足电子科技产业,短短几年问,企业资产净值跃升了二十个百分点,所以他说的话,此任何人都具有影响力。”里瓦竖起大拇指,很为自己有这样的首领而感到骄傲。
“哈!他是神?”薇安偏偏嘲骂,“那一定是恶神、衰神、瘟神!”
耶罗却抓抓脑袋瓜,不解地问道:“薇安小姐对老板有偏见?”
“什么偏见?我只是实话实说,像他这种人,哼!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碰到。”她想到就呕,所以没事不骂骂他,如何能消心头之气?
“像老板这样的男人,英俊又多金,很多女人都缠著他不放呢!”甘比长期跟在乔凡尼身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薇安很不屑地说:“哼!通常好看的男人都没啥路用,而且超爱骗女人,加上多金更是罪加一等。”
“说得也是,像老板就是条件太好了,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耶罗点头赞同,但语气是绝对的羡慕。
“混蛋!”一声怒斥暴吼,乔凡尼进来直接就开骂。
大夥吓得缩起脖子,并立刻立正站好,因为在私底下谈论老板是要受罚的。
乔凡尼冷眼一敛,气势令人不寒而栗,就只有薇安反瞪他,丝毫不畏他的气势。
“坐下啦!他又不是皇帝,你也不用急著想当太监,怕什么?”她睨著甘比他们,真是软脚虾,没用!
“你是老板的女人,当然不怕。”里瓦和耶罗齐声低喃。
“才不是!”她马上瞪大眼微露愠意,一点也不喜欢被贴上这个标签。
“你们谈得挺畅快的,都谈了些什么?”他炯炯的目光,明知故问盯著薇安。
“我们正在说你很粗暴、野蛮,连名牌服饰也改不了你的劣根性,鲁西亚就不同,他即使穿最廉价的衣服,也是俨然天成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不知为何她不自觉的就拿他们作比较。
“可惜,我不是他。”乔凡尼不是滋味的说,心底却嫉妒得要死……
天哪!他竟然嫉妒他至亲的弟弟?
尽管他的表情依旧冷漠,但心底某个角落仍有股莫名情绪在骚动,而且越来越强烈。
“哼!”他撇下噬人的目光,调头就离开。
“他……他……”里瓦不敢相信的指著乔凡尼的背影。
“圣母玛莉亚!我的老天!老板竟然没有惩罚我们,薇安小姐,一定是你的缘故。”甘比感激万分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