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突然惊醒的裘子骞,张眼望着躺在身侧不远处的费亚萝,瞧她那张娇柔的小脸是这般纯净、美丽,他不明白费慕林为何要安排她来照顾他,难不成他以为他真伤得连个女人都动不得?
这其中定有鬼!
可数日过去了,他们有什么行动也该表现出来了吧,但依然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无怨无悔的照顾。
说他对这一切完全没有感觉全是骗人的,好几回在她熟睡时,他会望着她美丽的脸闪神,可他所能做的只是强压下这分感觉,让自己尽量做到冷硬不留情。
否则受伤的不只是他,她也是。
这时,费亚萝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大半落在地上。
她睡在窗下,晚风自微启的窗口吹进来,吹起她额前的发丝,沉睡中的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裘子骞摇摇头,这丫头睡得这么沉,难道一点都没有防他的意思?转过身本不欲理会,可她微微鼻塞的呼吸让他辗转难眠。
他忍不住按着伤口起床,走过去将掉落的被子捡起来,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或许这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她,她眨了眨惺忪睡眼,看见他站在身旁,震惊地坐直身子,紧张地望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被子掉了。”淡淡的说完,他转身走回床上坐定。
她紧紧抓着被子,心口微微涨热了,“谢谢。”
“没想到你睡相还真差。”他开了床头灯,拿起桌上的杂志翻阅。
费亚萝被他这么一说,登时面红耳热,立刻垂下小脸,“你……你也会关心我呀?”
这阵子他对她总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有时一天不说一句话,好像没她这个人在身边,这让她气恼极了。
裘子骞翻书的动作一顿,嗤笑一声,“你肯定有许多人关心,何必在意我是不是关心你呢?再说我只是举手之劳,小姐,别想歪了,我可担待不起。”
“我照顾你根本没别的意思,刚刚也只是随口问问,你何必这么说?”她噘起小嘴,喉间却是紧绷干涩。
他抿抿唇,用力将杂志搁下,“你真的可以离开了,我的伤好了大半,随时可以出院,你不用再浪费时间照顾我了。”
“那我就等到你出院,反正只剩几天嘛。”她拉紧被子,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就真这么讨厌我呀?”
裘子骞眯起眸,“我不是讨厌你,只是觉得你多此一举,救你父亲是我自愿,我不需要任何回报,尤其是你这位千金大小姐纡尊降贵在这里照顾我,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别这么说嘛!平常我都去老人院做义工打发时间,照顾你跟照顾那些老人没什么差别,同样是照顾人呀。”
“是啊,我是你大小姐用来打发时间的对象。”烦躁的躺下来—他再一次背对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无法将她与老奸巨猾的费慕林联想在一块,如果她不是他女儿该有多好?
不可否认,她是这么的单纯无垢,好像她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她可以花时间去照顾病人,不因自己的身份而高傲,可说是非常难得。
但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说什么?
说他敬佩她,说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吗?
这么做不禁会让她陷得更深,他也是。
一个卧底是没有谈感情的资格,更不可以跟嫌犯的女儿相恋。
“你怎么这样说,我没那个意思呀。”费亚萝气得掀开被子,走到他的床边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很吵,压根没有照顾病人的资格。”裘子骞抬起脸看着她,语气淡然的说。“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嘛,已经那么多天了,你始终不肯正眼看我,不是看报纸,就是看杂志,我就像是个摆饰品一样。”她有些窘困的低下头。
他心情沉重的闭上眼,实在拿她的执迷不悟没辙,“回去吧,你再照顾我也没用,时间一到我还是要走。”
费亚萝秋水盈盈的双眸望着他那如冰般的瞳心,深吸口气说:“我不走,我要一直待到你出院为止,你赚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反正我是赖着不走了。”
裘子骞眉头蹙紧,“小姐,你真把我当成君子了?不怕我伤势转好,体力一恢复,会对你造成威胁?”
“这……”费亚萝小脸一白,随即戴上防卫面具,“你不会的,就算会我也认了。”
话一说完,她不好意思地回到床上躺下,可紧紧望着自己的动作却与她话语中的自大有着相悖的骇意。
望着她紧张的背影,与微露小女儿般娇柔的嗔意,裘子骞的眼神不禁融化了。
只是时机不对,又如何能做多余的强求?
半个月后,在医生的许可下,裘子骞终于可以出院了。
这段日子以来,费亚萝天天在医院照顾他,可他仍旧是那么淡漠、不多言,虽是天天相处,她仍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
她按捺不住一颗对他好奇的心,经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皱眉、一个轻叹,她都看在眼里。
或许就因为如此,她一颗少女心渐渐为他帅气的外表、率性的作为与言谈所吸引了。
只是他对她呢?仍是不解。
费慕林一得到消息,立刻从北美赶了过来,亲自前往医院探视他。
“年轻人,听说你可以出院了,我就特地来见你,以免你又跑了。”
“你是……”裘子骞假装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我是费亚萝的父亲,也是你救的人,难道你没印象?”费慕林有丝诧异地望着他。
他摇摇头,“抱歉,我是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非常紧急,我在救你之前什么也没多想。”
“你身手好,面对那种情况反应又很快,我是想知道你的工作是?”费慕林会这么问,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裘子骞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却没有回答。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费慕林关切地问。
“也不是,只是往事不堪回首。”裘子骞深吸口气,背靠着墙壁,“我来自台湾,原本的工作是警察,却因为……”他住口不说。
“因为什么?”费慕林逼近他问道。
“因为一次工作上的失误被降级。其实那次并非我的错,可他们不愿听我解释,只是就他们所见的表面印象定我的罪。”裘子骞撇撇嘴,“虽然最后经查证我是冤枉的,却已在我内心造成了极重的伤害。”
“所以你便对警察的工作感到厌倦了?”费慕林试探的问道。
“算是吧,于是我就带着我父亲来到美国,只想换个环境,换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他搓搓鼻翼,随即抬头望着费慕林,“当时我是出自反射性的动作救了你,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我的伤也好了,是该回去了。”说完,他转身打算离开。
费亚萝见状,立刻上前喊住他,“喂……你真要走?”
裘子骞顿住步伐,缓缓回头看着她,“我叫裘子骞,资小姐,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见他就要离开了,费亚萝扯扯父亲的衣袖,“爸,你真要眼睁睁的看他走?”
费慕林笑着拍拍她的手,扬声喊道:“裘先生请留步。”
裘子骞再次顿下步伐,回头瞧着他,“还有事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回球场当杆弟?”
“可能吧。”
“若真如此,你不妨在我身边做事如何?”费慕林笑了笑,“就做我的保镖,我一定会尽心照顾你还有你父亲。”
裘子骞摇摇头,“我说过,救你只是出于第一反应,没有其他,你不必放在心上。”
“小子,你该不会没听说过我费慕林的身份吧?”费慕林半眯起眸,望着裘子骞高傲的神情。
“没听说过也被你身旁那两位保镖给提醒得忘不了。但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谢谢你了,费议员。”对他微微颔首后,裘子骞头也不回的离开。
“爸,你怎么让他离开了呢?”费亚萝错愕地望着父亲。
“怎么了?亚萝,他走就走,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费慕林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我……”费亚萝一愣,不知如何解释。
“唉,当初我是看在你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上让你去照顾他,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他。”
“我没有喜欢上他。”费亚萝脸儿一臊,立刻转向一旁。
“你老爸又不是没年轻过,你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怎会不知道。”他撇撇嘴,“是不是被他的骨气和不苟言笑的酷冷样所吸引?”
费亚萝一颗心蓦地加速跳动,并没有否认。
“放心吧,那小子老爸也挺欣赏,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找回来的。”他边笑边往前走。
这几天他会要亚萝担任看护照顾裘子骞,目的是想试探裘子骞的心思,私底下可是派了数名人手在附近监控,保护女儿的安全。
经过这十多天的测试,证明这小子不是个低俗下流之辈,伤势好了也没觊觎亚萝的美色而乘机侵犯她。更重要的是,他不曾有半点巴结奉承她的举止,无论面对谁,他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样。
“人都走了,你要去哪儿找?”费亚萝嘴里嘀咕,背着背包跟在她父亲身后走着。
费慕林扬唇一笑,“小傻瓜,爸已经派人在他身后跟着了。”
“哦。”费亚萝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走到父亲面前,“你的意思是等会儿你就知道他家住哪了?”
“对,丫头。”用力揉揉她的头发,费慕林放声大笑。
他们父女相偎的身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可他们却不知道重重的危机正等着他们。
裘子骞快步走进一间简陋的平房。
屋里有位老人躺在床上,他快步走过去,坐在床沿说道:“爸,我回来了。”
老人转过身笑望着他,压低嗓音问:“你总算现身了,真把我吓坏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强森所假扮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裘子骞扯唇一笑,瞥了门口一眼,“有人跟着我,得小声点。”
强森眉头一蹙,接着直咳出声,“咳咳……我说子骞,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让爸担心死了。”“你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裘子骞拍拍他的背脊。
“饿了吧,爸爸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强森想要下床,却让裘子骞阻止。“爸,你不舒服就别操心了,我不饿。”
“真的?”
“嗯,就算饿了,我也可以自己来。”他倾身靠近强森,低声说:“听见脚步声了,他们就要进来了。”
强森点点头,快速躺好,静待脚步声的接近。
当房门被推开的刹那,裘子骞立即回头问:“谁?”
“是我。”费慕林站在门外,漾着浅笑问:“我能不能进来?”
“当然可以,只是……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裘子骞边说边拉出放在木桌下的板凳,“不好意思,我这里很简陋,委屈你了。”
“在迈阿密没有我费慕林想知道却无法得知的事。”费慕林扯唇一笑,转头瞧了瞧屋里简单的摆设,“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有这位是?”
“他是我父亲,呃……应该说是养父吧。”强森是西方人,总不会生出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儿子。裘子骞倒了杯水给他,“还有,这句话我已说了不下百遍,我很好,什么都不需要。”
“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吗?”费慕杯挑眉望着他,又望向床上的人,“难道你不希望让你父亲过更好的生活?”
“我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裘子骞依旧是淡然的表情。
“哦,真是这样吗?”费慕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想你一定希望你父亲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吧?”
裘子骞神情一凝,转首不语。
“我可以给他更好的生活,而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你的意思呢?”费慕林走近他,“我知道你对我的回报一点也不感兴趣,可这真是我的心愿,其中更包含了我的诚意。”
“子骞,这位先生是……”强森缓缓坐起身,声音苍老的问道。
“爸,你别动,他……他是我的朋友。”裘子骞赶紧上前扶住他。
“朋友?你从没带朋友回家。”强森装着的老嗓还颇有几分味道。
“对,就因为可贵,所以我这个朋友才有这分荣幸来府上拜访。”费慕林轻笑着走到床边。
“你请坐。”强森招呼他落坐。
“我叫费慕林,来这是想请令郎来我公司帮忙,不知你的意思如何?”见裘子骞对他的示好仍不为所动,费慕林只好朝他父亲下手了。
“那很好呀,子骞,你不是一直对找不到好工作很懊恼吗?”
“话是没错,可是爸——”
强森立刻打断他的话,“爸不想耽误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就要把握,快答应费先生啊。”
他还真将这个角色演得挺像的,让裘子骞看在眼中诧异不已,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强森是块演戏的料?
“你父亲都这么说了,难道你还要让他担心吗?再说,我也答应你,你父亲生活所需的花费全由我负责,怎么样?还需要考虑吗?”费慕林看出他有些动摇,连忙再加把劲说服他。
裘子骞看了看强森,又看了看费慕林,最后只好妥协了。“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费慕林眉一挑,扯了抹笑,“你说。”
“我希望你别把我当恩人看待,有事尽量使唤我,我不想在别人眼中是靠特殊关系得到这分工作,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裘子骞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十分坚决。
费慕林笑了笑,“我就是欣赏你这种个性,率直又不虚伪,在这里每个遇上我的人,不是害怕我的权势就是对我有所图谋,可是你不会。”
裘子骞对他的赞美之词,只是别开脸,没有答腔。
强森见状,不禁摇摇头,“费先生,子骞就是这个脾气,你多担待啊。”
“哈哈!倘若他不是这种脾气我还不会来呢。”他转头看向裘子骞,“好,那你记得明天来找我,这是我的住址,可别忘了。”
将名片交给他后,费慕林便在阿威和大乔的保护下离开了。
确定他们已离去后,裘子骞和强森互视对方一眼,不禁扬起嘴角,因计划的第一步成功而笑了。
翌日一早,裘子骞便前往费宅报到,费慕林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保护费亚萝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
裘子骞虽觉得别扭,还是点头领命,“是。”随即离开费慕林的书房,在客厅等着费亚萝。
不久,费亚萝出现在楼梯口,脸上带着一抹亮眼的微笑望着裘子骞,后者双眸微眯,看着与平日看来不太一样的费亚萝。
以往的她一身休闲T恤、牛仔裤,看来青春又有活力,给人一种清爽亮眼的美,而现在的她一身乳白色的小礼服,显现出来的是一种柔美和纤细,还有一种令人动容、不可方物的美。
裘子骞看得痴迷,被她不带纤尘的纯净之美给吸引了,目光无法移开她。
费亚萝走到他面前,羞涩的垂下小脸,“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立即回过神,点点头,“请大小姐跟我来。”
闻言,她有些愣住,“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你本来就是大小姐。”顿住步子,他头也没回地说:“请跟我来。”
费亚萝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身后。
两人来到停在外头的加长型黑色轿车前,裘子骞为她打开车门。
她抬眼望了他一眼,这才坐进车子里。
“不知道大小姐的目的地是哪里?”将车子开出大门后,裘子骞语气淡然地开口问道。
她怔忡了下,这才回答,“梵诺尔大饭店。”
“嗯,果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他撇撇唇,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冷讽。梵诺尔大饭店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进入,得要有当地名流的邀请函才行。
她垂下脸,手指相互扭绞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摇摇头,专心地开车,不再与她交谈。
费亚萝眼眶微润地望着后视镜中的他,幽幽地开口,“你是不是不想保护我,认为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他不语,只是专注地开车。
“你也该看在我照顾你那么多天的分上,对我好一点嘛。”其实她不想出席这场生日PARTY,会临时改变主意还不是因为他,希望能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更希望……能让他看见特地为他打扮的自己。
“请问什么叫做‘好’?”他看着后视镜,与她目光对个正着,但一张脸却面无表情。
“我……”她吐出一个字后便住口,不知该怎么说。
“是要我谄媚奉承吗?我觉得我做到了,瞧我不是喊你大小姐吗?还是你需要更好听的称谓?你说吧,我可以照做。”他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随即又道:“大小姐,已经到了。”车子一停好,他立即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费亚萝一下车便快步走进饭店,裘子骞将车交给泊车小弟后,急忙跟进去。
“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要你的保护。”轻咬着下唇,她气闷地对紧跟在身后的裘子骞说。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仍然跟在她身后。
费亚萝倏地停下脚步,转身瞪着他,气愤的嚷道:“我叫你滚!你听懂没?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走……走开!”
她这声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对裘子骞投以鄙视的眼神,这时费亚萝才发现自己太过情绪化,眼下的情况不但无法拉进他们的关系,反而将他推得更远了。
发觉他脸色一沉,深邃的黑眸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让她更感难过。
“裘子骞,你说话呀,我知道你不高兴,你可以开口骂我呀。”她激动的双肩直颤抖。
裘子骞双臂抱胸,挑了挑眉,转首看着四周的布置,让她一个人唱独脚戏。
她垂下眼,深吸口气,正想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那不是我的小公主亚萝吗?”
费亚萝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谁是你的公主,别来烦我。”
潘杰瑞乃是美国电子纺织大亨潘洛利的独生子,潘洛利与费慕林有生意上的关系,潘杰瑞仗着家中有几个钱,时常胡做非为,尤其喜欢调戏女孩子。
可对于费亚萝,他却有着不同于对别的女孩子的戏弄,更多了份真心的喜欢,因为费亚萝太美了,美得让他不想只是跟她玩玩,非得将她手到携来不可。
“别这样嘛,逗逗你而已。”他走上前,一手撑在旁边圆柱上,打量着站在费亚萝身旁的男人,“他是……”
“不用你管。”费亚萝向来厌恶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更气人的是,他经常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党跑到老人院故意闹事,让她羞愧极了。
“可我刚才听见你骂他。”潘杰瑞微挑一眉,“是不是他得罪你?”
裘子骞闻言,只是半眯起眸,目光望着窗外,神情不屑。没错,他是不屑,不屑跟这种败类计较。“这不关你的事,蓓妮呢?我要去见寿星。”推开他,费亚萝持着裙摆往前走,身负保护之责的裘子骞迅速跟上。
“喂,你站住。”潘杰瑞在他身后喊道。
裘子骞止住步子,回头看着他,虽没有开口,可眸子里的寒光说明他的耐性已到极点。
“你没听见吗?亚萝不喜欢你,你还跟着她做什么?”潘杰瑞扯着笑,还抖着一条腿。
“我不需要她喜欢。”裘子骞淡淡地回了一句。
殊不知他这话却深深刺激了费亚萝的心。
她双拳紧握,忍不住转过身对他说:“你走,别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跟。”
裘子骞扯出笑,冷冷地说:“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我要你滚……别再来烦我!”费亚萝手指着门口,“你跟着我让我觉得很不方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我听命于费先生,他要我来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你不能任意离开我的视线。”
“我特准你不用听我爸的话,你不用保护我了,走啊!”说着,泪水已在她眼眶里打转。
裘子骞闭上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潘杰瑞扯着笑走向他,拍拍他的肩,“喂,你是费家新来的保镖啊,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保护她的。”
说完后他走向费亚萝,勾住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见蓓妮。”
看着他们缓缓走上楼,裘子骞只好走到柱子旁,斜倚着柱子,目光直望着二楼。
其实他心底可怄着,他接近费慕林是为搜集他犯罪的证据,没想到居然要伺候她这个娇娇女。虽然心里不甘愿,可他的眸光仍不由自主的往楼上瞟。
奇怪,PARTY的时间不是已经到了,楼下已来了许多客人,为何她还不下来呢?
片刻后,音乐慢慢扬起,舞池里的霓虹灯也开始闪烁,跟着裘子骞便听见有人喊道:“蓓妮来了!寿星来了!”
怎么?寿星并不在楼上?!
他浑身倏地紧绷起来,随即拔腿往楼上跑,可大饭店的房间何其多,他该从何找起呢?
该死的,这该死的女人只会惹事。没辙之下,裘子骞只好一间间闯进去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