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嫁之前,歌玄贝勒曾经说你涉有杀人重嫌,是皇上钦命调查的贝勒爷, 这是真的吗?”
宁儿在炜雪不容置喙的决定下,随他进入临财客栈里的客房中。在房门被店小二稳 稳关上之后,她就一直立在内房的明窗前,背著棂外的光线,担忧地望著他。
炜雪四平八稳地坐在桌旁,虽然他视线的高度远低于她的,然而他高高在上的表情 ,隐含一股逼得人想逃的沉重压迫感,却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宁儿见他不语,只好继续说:“歌玄贝勒说步军统领在监视你,等著将你人赃俱获 后,摘下你的脑袋。炜雪,如果你真的犯下重案,赶快向歌玄贝勒俯首认罪,我们一起 向他求情,请他设法帮你,虽然可能会受制裁,但不至于丢脑袋。”
“你这么相信他?”
“是啊,我在淳亲王府当丫环时,他跟格格一直很照顾我。”当然,也曾残忍过。 “我想,只要态度诚挚,他一定会答应,他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他甚──”
炜雪淬然一掌扫开桌上的茶具,轰然一声摔碎在地上,宁儿被这赫然乍到的火爆吓 得目瞪口呆,肩膀不住惊愕地缩起来。
“炜雪,你……”
“从我们进门到现在,你光歌玄就提了七次,你当我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阴寒 ,眼神一片冷峻如冰。
“你……我不懂你的意思?”宁儿的喉头一时哽住,舌头因他的冷酷无情变得有点 不听使唤。“你是我的丈夫,除了当你是丈夫外,我不明白该当你哪一种额外不同的身 份?”
“你开口、闭口就是歌玄长、歌玄短,不然就是在?目睽睽之下,落落大方地依偎 在他怀里,跟他眉目传情。你不明白该当我哪一种额外不同的身份?”
“眉目传情?你误会我了!我纯粹是听了你们对话,担心你遭受不测,所以才…… ”
“──才展露自己可人的一面,在自己丈夫面前与另外的男人公然调情?”他起身 ,伟岸的危险身影跨前一步,吓得她后退两步。
“你──我才没有,你不要含血喷人!”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怎么…… 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羞赧、质疑、否定、尴尬种种不安的情绪,一时之间,全冲上她的脑门。
炜雪一步步逼向她,霍然一记伸臂,他两臂分撑在她身躯旁,将她震惊地靠贴在墙 壁上,不容闪躲地伫立在自己的胸膛前。
宁儿眨著圆圆的大眼睛。“炜雪,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
他冷然抬起她的下颚,强逼她直视他,阴郁地说:“你说担心我,能向他求情帮助 我。哦,是吗?你打算怎么做,牺牲自己的美色,以换取我生存的机会吗?”
“你不要胡说,我才没有。走开,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现在的你,你疯了!”
宁儿的脸色一片惨绿,她气急败坏地推他,欲脱离他的困守,跟他保持距离以示她 的忿忿不平。
她的眼泪快掉了,居然这样诬蔑她的贞操与忠心,无聊、疯狂、神经!她不要跟这 样的他讲话。挣脱不开他,她只有握起拳头,抗议而委屈地捶打他的胸膛。
“由不得你!”他突然握住她的双腕将她拉向自己。“衣服在你身上,你是要自己 脱,还是由我撕了?”
宁儿一时哑口无言,心脏怦怦跳,泪意涌上鼻间。“□
ND058□雪……你真的吓坏我了……你不喜欢我提二贝勒,我不提就是了。请你不 要伤害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的意思,更没像你说的那么不知羞耻……”
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上啜泣,低低切切,哽咽得令人柔肠寸断。
“不好。”他低头倾耳。“我的占有欲比一般人强,你的身子被那畜生搂过,我无 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呀,宁儿。”
宁儿错愕的抬头看他。“你的意思是……”
“一点一滴要回来,证明你属于我,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慑人的寒气突然变得剧烈,面容上没有丝毫的笑容。“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眼 中有别人的存在,除了我,谁都不行!”
他的人就是他的人,谁都不许多看一眼。
她的后颈突然被一只巨掌抓住悍然往前推,狂暴的吻霸道地侵入她的唇舌。她扯著 他的衣襟,边哭边乞求,却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她袍子的领口,露出线条优 美的玉颈。
“炜雪……不要……我无法在这种情况下交出自己,我会死的……”她惊慌失措, 可怜兮兮地抗拒著,下意识要去拉回敞开的衣衫。
炜雪不理睬她的要求,唇覆上她颈项,放肆地折磨起她。“是你怀疑我的猜测,说 你有自信回应我、接受我,任由我在你身上纵情,记得吗?现在我不过是给你一次机会 ,证实你的忖度对错无否。”
“我……我有自信?”不,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什么事情都可能 有自信,但唯独这件事,我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他微抬起头,凝视她花容失色的娇?,唇一抿,揪住她开了一半的领口,作势欲一 鼓作气地撕裂,却在最后一?那被宁儿发颤的小手制住。
“不要!我自己来,如果这是你要的。”
泪人儿拿开他的手,虚软地解著衣扣。伴著不断掉落的泪滴,她一层层松开身上的 包束。
这些纤弱无奈的动作,不觉缓缓渗入炜雪的眼中,浇息了心中善妒的怒火。
他的唇柔柔地覆上她的额头。“别哭,我不要你掉泪。”
她的脑子混沌到无法运作,只是抽噎出声,笨拙地解著衣衫。
“宁儿,别哭,我不是真要强迫你。”凝著如此娇小的她,他只好罢手,不让她继 续伤心。
她的哭声更加苦涩,模糊了视线,她负气地脱下外袍。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满含疼惜地捧起她的小脸,炽热的吻贴上她的额。“看 在是你令我打翻醋?子的分上,请你原谅我,好吗?”
“醋?子?你?”
“不行吗?”他捧著她的娇?,轻声地反问。
“可是你扬言要撕了我的衣服,你在气我,出自极大愤怒的怒气。”
他悠然拉回她身上的衣服。“当我没说过。”
“啊?”宁儿回望他,前一刻一闪而过的冷寒现在看不见了,仿佛……除了额头上 残留的温柔外,原有不可一世的特质全消失了。“好,我当你没说过。”她可怜兮兮地 扣著衣扣。
“你应该听过京城中近来多起摄魂事件。”
“有。”
“摄魂这样泯灭人性的行径,乃是半年前入侵京城的邪教唆使教徒所?,以摄魂咒 中的五形、七魂、九灭?基准,欲取二十一个女魂。至于女魂的用处何在,有传闻以女 魂来活祭邪灵,藉著邪灵的力量,便可获得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缓缓退开,将她带到床铺上,帮她整理凌乱的衣服。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用膝盖想都知道是骗人的,钱啊、财富啊,才不可能平白 无故从天上掉下来,何况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被雷公劈死就不错了。”
宁儿轻柔地听,眼眶依旧湿湿的,心里却很高兴他恢复过来了。
“偏偏投身其中的盲从者不在少数,连在朝?官的达官贵人都有人涉足,这对大清 朝政而言,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所以由皇上私下谕示调查,势必铲除此帮邪魔歪教 ,揪出所有教员,一概杀无赦!”
宁儿一时错愕地望著他,脸上居然在听完他的话后,冒出更多、更氾滥的晶莹泪珠 。
“炜雪……所以你……才对‘求情’的主意生气,对不?既然是杀无赦,就是必死 无疑,说再多话、做再多事,都是枉然。我太自以为是了,你是如此高傲的人,怎可能 委曲求全,向人弯腰求饶呢?”宁儿两眼泪汪汪。“可是……可是……我不要你被砍头 ,不要、我不要……”
“?非作歹之人天理难容,死有余辜。”
宁儿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原本她还指望从他口中听到否认犯罪的答案,没 想到……“你坦承犯案了,炜雪?”她拉著他的襟口,不敢相信地用力扯著。“你不是 十恶不赦之人,为什么这么傻?荣华富贵有什么好?平平凡凡也很好啊!你为什么这么 傻?”
她哭倒在他怀里,心揪成一团,这个打击真的太大了。
炜雪微愣地看著她痛哭失声的反应,一时之间情涌心头。他既震荡又悸动地问:“ 你的眼泪是?我流的吗,宁儿?”
突然间这答案对他太重要了。
她的喉咙立刻迸出更加心碎的哭号,楚楚可怜地伏在他胸前又捶又骂。“你太笨、 太呆、太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是不是又要叫我孤伶伶地面对这世界的人情冷暖?我 不要、我不要!”
“原来眼泪是?你自己流的?”他心疼地搂著怀中的小泪娃。“罢了,一个连身体 不让我碰的人,怎可能对我交心呢?
乖,不哭了,在砍头之前,我会记得替你铺好路,也许让你改嫁歌玄好了──”
怒火冲上脑门,宁儿挣开他的手臂,生气地说:“我不喜欢歌玄贝勒,我不要改嫁 !你……你……太伤人了,真的。我是一个不符合你迎娶标准的假格格,你非但没把我 宰了,还认定我这个烂妻子,对我好、照顾我、疼惜我,我的眼泪是?你而流,不是我 自己,你懂吗,炜雪?”
她双眸一片泪光,炜雪凝神看了她许久,心思蓦然间已被她丝丝套牢。
他温柔地将她重新拥回怀中,柔声地说:“相信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照顾你、疼 惜你,我不可能被砍头的,你放心。”
“可是歌玄……”
“你宁愿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她目不转睛地看著他,顿了顿立刻把头摇得乱七八糟。
“我相信你。”
炜雪淡笑一句。“这才是我的好宁儿,歌玄他根本不是个东西,信不得!别哭了, 我带你到处去散散心,调适一下心情。”
依言,他要牵她离开床铺。
“不要、不要!我们不要去散心。”宁儿意外地拖住他的手臂,整个身子努力住后 拔,要把他拉回原地。“我……我……我没信心能达到你的要求,但我想‘交人’、‘ 交心’
让你快乐。炜雪,现在,马上,我们立刻上床,如果……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身体, 愿意要我的话……”
红透半边天的小泪容,倾诉出最禁忌的圣域。
炜雪不语,静静看了她好一晌,才进一步确认。
“我可能把你吃了,你不怕?”
“不怕……”她说得无力又颤抖,偏偏两只小手紧紧抓著他的衣摆,坚定极了。“ 我一直刻骨铭心地记著你对我的恩情与宽容,我拥有的条件不多,能回报你的同样不多 ,所以不怕,真的。”
望著怀中不及他肩高的小娃儿,炜雪疼怜地吻她,继而弯身将她推倒在床上…… *>*>*>此时,临财客栈一楼雅座。
“依炜雪的进度来看,京城中被摄魂的姑娘已经足了二十人。”成功在望的笑容, 在歌玄的脸上浮现。
“如果连昨晚被他取魂的姑娘算进去,人数的的确确达到二十条。”步军统领岚旭 贝勒,懒洋洋地瘫在椅上嗑瓜子。
“所以,现在就等魔头出面向炜雪索取手上的五条女魂,外加一条格格新娘的魂魄 ,以凑齐咒语中的二十一条女魂。可喜可贺,悬著多时的邪教摄魂案就快破案了。”他 笑著轻摇折扇。
岚旭阴霾地白他一眼。“说的比唱的好听,大话别说得太早,你别忘了这个格格新 娘是魔头指定炜雪迎娶的,他摆明不信任炜雪,才会出难题为难他,命令他取自己妻子 的魂魄以示对他的忠诚。”变态!
“没问题。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让他不信任也变信任。”
“如果出面的人不是魔头,只是他手下的小喽
呢?”
“随机应变。”歌玄淡雅地道。
“喂,你可真潇洒自在,这是十分棘手的问题耶!”
“不是我潇洒自在,而且我势必要将这邪魔歪教碎尸万段。”他的笑冷得令人血液 冻结。
一个在一夕之间突然冒出来的邪教,他不信有多大能耐。
没错,它是像一股无形的势力,诡谲地渗入这富华的京城,不取财、不取富,但取 人魂,残害无数花样年华的姑娘,变成空躯无魂的活死人。
然而邪不胜正,他们终将?此付出代价。
半年来的追查与布计,即将“引蛇出洞”。炜雪这块肥美的人饵,以卧底的方式成 为他们的摄魂使者,短短一个月之内便替他们取了五条女魂,使他们的魂数迅速累积到 二十条,当第二十一条女魂到手时,便是揪出幕后大魔头的最佳时机。
其实,计划一直顺利进行著,只是在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他家的两个娃儿在元旦 之日,意外撞见炜雪在佟府夹道摄魂,差点坏了整盘棋……“好,我信你就是。不过话 说回来,你实在该教训你家那个刁顽格格,放著大街道不走,去窜什么佟府夹道?害咱 们的计划多生枝节,让饶她一命的炜雪挑起邪教成员的不信任意识。一粒老鼠屎,坏了 一锅粥!去!”
他嗤之以鼻。
当时如果换成是他,刀刃一下,一定直接劈死那刁顽女。
绝不会只是吓昏她了事,还通知家人去救她,然后让自己陷入困境之中,替她背一 锅窝囊罪。
蠢蛋才那么多耐性。
歌玄微微一笑。“我不是将坏事的丫头推出去,大方替□
ND058□雪找好第二十一条女魂的人选吗?”一个名门正娶的格格新娘。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环?哈哈!”很讽刺的笑声。
歌玄笑而不答。
在这一点上,他坦承自己有私心,算计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丫环,让她去做这个 九死一生的少福晋……“歌玄,你等著看好了,我有预感你的鸟计谋会牺牲一堆,付出 的代价更是大大的一堆。”他有十足十的把握。随手住嘴里扔进一片瓜子仁。
“究竟可行,不是吗?”
“行,善后就有得瞧。”岚旭的脸都快皱成一团,想谈?
可以!“皇上一旦知道我们拿百姓的命做赌注,不摘了我们的脑袋才怪!再者,华 顺亲王如果晓得我们动了他儿子,让他儿子去做破案先锋,还命令他配合拿自己老婆的 玉魂,哈,有得好看了。”
歌玄悠哉地将视线瞟过去,笑笑地说:“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一切 都好,一切都值得。”
“才怪。”岚旭不满地嘀咕。“你别忘了魂魄在何时被取?最美丽的时候!”
“那又如何?”
“你敢肯定炜雪下得了手去害一个爱上自己的女人吗?”否则计划功败垂成。
“敢。”一个肯定的答案。
*>*>*>“解开你的衣服,我要看全部的你,宁儿。”
炜雪丢开最后一件衣物倚向前,将右手按在宁儿的头侧。
他的小脸迷失在凌散而缠绕的衣物与被褥间,身上只剩下丝薄的绸衣,勾勒出双乳 挺立的饱满曲线。
两唇颠抖著无助的不安,在透过窗棂撒落下来的阳光中,她紧张地绞扭衣扣,使交 襟的绸衣开?,隐隐约约裸露出胸前的白皙与柔美。
“像……像这样吗?”
“对。”他的目光逡巡她滢滢的瞳眸,爱抚过她微敌的红唇、颈项、玉肩,最后停 驻在她圆润的胸前。“拉开衣衫。”
宁儿全身胀满一种无以名状的羞赧,在他那双黑眸的逼视下难以喘息。
她无法迎视他,所以她半合著眼睑扯开整件绸衣暴露出凝脂玉肤,呼吸低促地等待 他的触摸。
“宁儿,说我能将手伸进肚兜抚摸你的身躯。”他的声音磁柔如绵,不让欲火所主 宰,沉着观察她的反应,掌握她颤然的意志。
“你能将手伸进肚兜……抚摸我。”她的两唇发出颤抖的邀请,当炜雪徐徐滑入掩 在雪肤上的红色小衣物,罩在她柔软疼痛的双峰时,她不禁扭开头,喉底发出一声细微 的喘吟。
炜雪注视她,带著存心折磨她的意念,驱动修长的五指挤揉她左边的乳房,掌心抵 著坚挺的蓓蕾,邪气地摩挲著它。“你喜欢这样吗?”
宁儿虚弱地喘息著,她已失去所有自制的力量,迷离的神智根本分不出体内爬行的 怪异感觉,是恐惧抑或是女人该有的热情。
“炜雪……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她一面渴望他的靠近,一面却又有股翻身逃开的冲动,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什么样的事情令你崩溃?我的手指、我的体温,还是我的唇?”他十分钟情她绯红 双颊、双眼迷□NB427□的娇艳模样,精致得像个水玻璃,一碰就碎……手移转了方向 ,眨眼间她肚兜的带子已松开,当它伴著肚兜被褪到腰际时,炜雪的唇舌突然袭上来, 吻吮住她红润的果实。
宁儿不住娇吟,身子在瑟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告诉我答案,你喜欢我这么舔你吗?”他的双手自她的背后捧起她的身 躯、强迫她挺起胸部任他咬吻舔弄,他时而吻得从容,时而咬得粗暴。
她在他唇下低颤,双手紧揪著被单,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不要这样……我不 喜欢……”
“那么这样呢?”她丝缎的领域,霍然进占两根手指,肆虐而狂野的在她体内进出 。
“炜雪!你不……”她猛然倒抽一口气,要说的话一下子全哽在喉头,几乎是同一 时间,她两行雾□NB427□□
NB427□的清泪随之滑下脸庞,稚嫩的哭声传出喉咙。
不要……大叔!你不要压著我,我的腰要断了,你压得我的肚子好痛。
大妈、大妈!大叔太壮了,我会被他杀掉的。大妈……我不要睁开眼睛看你,你好 可怕……大妈……救我……她在哭喊,喊得椎心泣血,喊得沙哑失声。
大叔打她,她抱住挨揍的身躯,一直缩,一直缩,哭,不停地哭……不要打我…… 不要拉我!走开!走开……不要压我……她看不见烛光,只有大叔黑鸦鸦的身影,他靠 过来了、他靠过来了!
火在哪里?大妈!火在哪里……火在哪里……“火在哪里……火在哪里?走开,不 要过来!”
“宁儿,醒醒,宁儿!”
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唤著,不是大叔,不是大妈,是……□
ND058□雪,是炜雪!
炜雪,救我……有黑暗在包裹我,我好害怕……你在哪里?炜雪!我看不见你。救 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炜雪!
她双手在空中惊乱的挥动,想捉住现在唯一能保护她的人,但为什么她捉不到?
她害怕得大叫。“在哪里?炜雪,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有人握住了她。“睁开眼睛,勇敢的女孩,我就你的面前,你看得 见我的,宁儿!”
耳际不断回响他沈柔的嗓音,她努力地睁著,吃力地眨著眼睛,一遍又一遍,为什 么还看不见,为什么还看不见?有了……有了……她看到一点点了,他在她眼前,他的 影像在眼前模糊成形,光线慢慢在眼前交会,她看见他了。
见到他的一?那,她泛泪的双眸更加无助,倏然将身躯贴向他厚实的臂膀中,双手 紧紧攀住他的腰部,让自己依在他怀中牢牢捉住他,哭得柔肠寸断。
“没事了。”炜雪的唇深深覆上她的发顶,吻得好温柔,极尽所能地搂紧她,不让 她有任何不安与惧怕。
宁儿侧卧蜷缩在他身下,柔圆的胸脯在他刚硬的胸肌上压得密不透风,双腿匿在他 有力的双腿之间。“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他牵起她的手掌,轻轻拉向自己的唇边,亲吻她的每一节
指节。“我不会离开你。你先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再回府。”
“不要……我不要回府。”狼狈的声音细细传出他的胸膛。“我们还没做……你也 不要亲我的手,我的手太粗了。”
怀中的人儿惊魂甫定,两眼泪汪汪,仍然坚守最初的决定。
“粗不过我的。”他不理会她,执意亲著。
“才不,我喜欢你的手,他们好修长。”她的脸还藏在他胸前,动都不动一下。“ 炜雪……原来,我心中一直有个阴影,所以令我畏惧做……那件事。我不晓得能不能告 诉你,我怕……你嫌弃我。”
她的眼泪倏地再度氾滥,一小片湿意逐渐在他胸前渲染开来。
“说,真叫我嫌弃的话,我一定一脚把你踢出去。”他柔柔地松开她,徒觉一阵心 疼,身下的人儿哭得淅沥哗啦,万分可怜。
“我不只是……丫环……我还是妓女,我……是在妓院长大的……”她哽咽难语, 肩头不住地抽动著,眼泪掉不停。
“你是妓女?一个害怕跟男人上床的妓女?呵,你的客人一定少得可怜。”他居然 笑了。
她含著眼泪拚命摇头。“没有、没有!我没跟男人上过床,我是清白的。”
“我知道。”他的话语消融在吻咬她耳垂的唇齿间。“因为你的第一次,几天前… …不小心被我强占了。”
宁儿自然而然地闭上眼睛,哽咽地说:“妓院的大妈把我的第一次卖给大叔,大叔 好高好壮,一直压著我,我好害怕,我打他、踢他,可是他的力气比我大,反过来压住 我、殴打我,我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不哭,我的宁儿一直很坚强不是吗?”他拂著她额头散乱的发丝,深沉的瞳眸中 尽是柔情。
“以前很坚强,现在不坚强了。”从前的她,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掉眼泪,而现 在却常常哭给他看,比如刚才,可见得她变弱了。“炜雪,你……真的要把我踢出去? ”
他笑了一下。“等我问完话。后来发生了何事,?何你能保住贞操?”
“有人救了我……是岚旭贝勒。”她任由他的双手褪去绸裤,轻轻柔柔地游抚她的 大腿,而后捧住她的臀贴紧他的灼热欲望。
“岚旭?”令人讶异。
岚旭那只风流猫跟他的妻子竟有这层关系在。
他的吻降了下来,舔著她、吮著她、咬著她,一次一次深深攫取她的唇部,亲密而 强烈得令她酥麻无力。
“对。”她的话在他的唇下呜哼地说著,体内像有一把火漫过,好热、好热,悠悠 忽忽的。“过去,我一直喜欢这个名字……”
“嗯?”他的唇移动了,所到之处莫不火烧似的热起来,他含住了她乳尖,以湿舌 将蓓蕾挑逗得又硬又疼,而空闲出来的手指已然进入她的体内,缓慢地在她的世界里探 索。
“现在……不喜欢了,只剩下感谢……”宁儿本能弓起身子迎合他,她觉得她已不 再是她,体内余波荡漾,似苦似甜的支配她每一条神经。似乎……在认清心中的惧怕, 又看清在她身上吻抚的人是他,一切就明朗开来。
“现在喜欢我,是不?”
他聆听她细碎呻吟,享受她喉间好柔好美的声音。
“是啊,只喜欢你……炜雪,我觉得好难受……”
她发出清晰的娇吟。“你的手可不可以拿开……但是,我又不想你走……我不知道 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他分开她的腿,耐心地进入她体内深处,爱怜地亲吻她动人的红唇, 引领她随著他的律动,将一波波强烈的浪潮放纵至全身的血脉中。
“啊!”她的呻吟中伴著低低的啜泣,不能自主地卷入激情的烈焰之中。
“双腿夹著我的腰。”炜雪一面跟她契合,一面贴在她绯红的小脸旁低喃。
“这样吗?”她短浅的呼吸,听话的照做。
“对,你做得很好。”他加深浪潮,更加冲刺入她的深处。
“炜雪……”
情火吞噬了她,她未感觉任何疼痛、或是任何不安与恐惧,她只勾紧炜雪的脖子, 跟著他投向窜燃的情欲。
旋律愈来愈野狂,喜悦愈来愈高涨,炜雪听到她对他的呼喊,感受著她的激情、她 的单纯、她的温柔,娃儿如此完美而完整,他如何不动心呢?
是的,她是第一个不知不觉间进驻他心房的女人。
然而,布下的棋局不能因此而停摆,当她跨出花轿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牺牲, 即使带著他的情亦然。
*>*>*>宁儿变美了。
自从她选择相信炜雪不会被砍头,并且证明自己跟一般女人一样,她就愈变愈美了 。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美丽,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一见到她的人,就觉得她犹如泛 著璀璨的光芒,浑身充满了多变的眩美色彩,令人不禁想多看两眼。
这天一大清早,她就乘天气风和日丽,协同老嬷嬷一起到院落的水阁学女子的道德 礼法。
“嬷嬷,你刚说的那个再说一遍好吗?我没听清楚。”
“身?一个高贵的妇女,一行一动,一颦一笑都必须优雅。
比如: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些都 是很重要的仪态。”
“行莫回头?不回头,怎知道后面谁在叫你?”她清丽动人地追问。
显然,人变美了,不代表肚里的墨水就会跟著增加,她的脑袋一样空空如也。
一旁忙著的丫环、仆役全都掩嘴偷笑。
老嬷嬷轻咳一声,压下旁边的骚动,笑笑地说:“行莫回头的意思,是说你走路时 ,别东张西望。你尤其有这个习惯,从今天起一定要改过来。”
“喔。”她不好意思地傻笑。“嬷嬷,你坐下嘛,我们隔著桌子讲就好了,你干? 一定要站著呢?过来,坐这里,我替你拂掉椅子上的灰尘。”
依言,要拿著绢帕拍椅子,却在最后一?那被老嬷嬷制止。
“你是格格、是少福晋,这些事情你不宜亲自动手。坐好,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 相,记住!”
“可是……”
“没有可是。”
“但是……”
“没有但是。”老嬷嬷严格得要命。“格格别忘了,太夫人限你半个月内学完礼仪 ,可你有一半的时间跟贝勒爷腻著,用功的时间本来就少得可怜,你再不努力点,咱们 真要卷铺盖回家了。”真是的,没有半点忧患意识。
“不会啦,炜雪常常念书给我听,我都努力在听。”
“呵呵。”她笑得很奇怪。“可我听说,每当贝勒爷念书给你听的时候,你就跟他 聊天,不是聊院子里的花开出花苞,就是谈树上发现鸟巢,再不然就是钻进被窝直接跟 他道晚安。”
这下子,旁边人已经笑成了一团。
“我说格格,你是存心要离开贝勒爷吗?”
多青天霹雳的一句话!
宁儿倏地猛摇头,神色慌张地说:“不想、不想!对不起,我努力学就是了,请嬷 嬷教导。”
“格格天资聪敏,一定很快就学会。”嬷嬷轻轻一笑,训归训,仍不时给她鼓励。 “外在的修养,今天一个早上咱们谈完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所谓的内在涵养。”
“喔,内在涵养。”她认真地记下来。
“女子的德行,主要做到四件事情,分别是:孝敬、仁明、慈和与孝顺。孝敬的意 思是你敬重长辈,而仁明则是……”
教学的声音不断在持续,悠悠长长传绕在水阁四周,不仅是水阁内的仆役,就连路 过的仆人、丫环都不觉停下脚步听著。
老嬷嬷就像学富五车的书塾老师,头头是道、慢条斯理地教著他们的少福晋。深入 浅出,通俗易懂,他们一听就懂,就不晓得他们的少福晋懂不懂。
“小梅姊,你看,是喜宁少福晋耶!”
几名水当当的婢女,适时经过水阁前。
小梅闻言,微微仰头果然看见宁儿。“是又如何?你们该不会想进去跟她请安吧? ”她才不屑向那笨女人低声下气哩!
“那倒不是。不过,她最近愈长愈标致了,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两眼,上次我居 然看见大少爷失魂似地直盯著她看,气得太夫人差点没昏过去。”
“哦?”小梅轻率地挑眉。
“贝勒爷对她很好,小俩口恩恩爱爱的,难怪她变美了,恋爱中的女人谁不美丽嘛 ?”另一个婢女笑靥如花的搭腔。
“恩爱?”小梅快吐了。“你们岂又晓得炜雪在打啥主意?小心红?多薄命,越美 丽、死得越快,哼!”
撇嘴,甩下绢帕,她随著帕子一摆一晃,高傲地走远,留下其他的婢女不知其所以 然地望著她背影。
*>*>*>今晚是宁儿被生吞活剥的日子,华顺王府上上下下一大群女眷,在晚膳过后 ,即犹如公堂会审般,全部聚集在大堂正厅,一片闹哄哄等著看少福晋出大糗。
宁儿依然像第一次一样,孤单单地站在众人中央,她不害怕、不畏怯,只是有点儿 不平。
她不懂,古谚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为什么她仍然必须学“女教”、“妇学”、“孝经”、“论语”……一大堆怪学问 ,弄得她头昏眼花,夜夜失眠。
太夫人以余光打量她一眼,搁下茶杯,开口道:“女子,虽然未能与男子平起平坐 受同等教育的权利,但这并不是说咱们社会上就忽视妇女教育。恰恰相反,自古以来便 极?重视教育妇女,只是目的不在让妇女学习知识、开发智力,而是在让妇女知书达礼 ,成为贤女贞妇。”
“啊,太夫人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真懂,不是假懂。
她露出恍然大悟的惊喜表情。
“何谓三从、何谓四德?”太夫人移开视线,不再瞧她一眼,刻意漠视她的存在一 般。
“三从是:从父、从夫、从子;而四德则是:妇德、妇容、妇言、妇功。”宁儿审 慎地说著。
“解释来听听。”
“三从的意思是让我听从丈夫说的每一句话,丈夫叫我往东,我不能住西、丈夫要 我坐下,我不能站起来。”
“然后呢?”
乍闻太夫人的话,宁儿脸部怪异得红成一团。“太……太夫人,‘然后’的事情你 都晓得了,甭说出来了吧?”
太夫人倏地?眼,眼中燃烧熊熊火光。“我当然晓得,就不清楚你懂不懂了!”
“以前我确实懵懵懂懂,不过后来就了解了。”她的眼神漫游起来,不敢看任何人 ,尤其那张小脸的热度烫人呀!“不过,当著这么多姑嫂的面,不好啊,这样事不宜公 开讨论……”
太夫人耐性消磨殆尽,大声喝道:“你最好赶快给我说,否则我管你是格格还是公 主,马上让人拿扫帚轰你出去。”
宁儿愕然地张大眼睛,心想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
“太夫人别生气,少福晋不懂事嘛,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一旁的女眷赶紧安抚,假惺惺地帮忙说话,实则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一把火烧了 太夫人所有的理智。
“就是。”小梅尖酸的嘴脸原形毕露。“少福晋‘一无所知’惯了,盼望她在短期 之内成为贤女贞妇,一开始便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太夫人您看开一点吧,气坏了身子不 值得。”
好过分啊,把她评得一文不值。宁儿浓密的睫毛间,微微燃起不悦的怒意。说就说 ,有什为了不起,到时候别怪她口不择言,没个样儿。
“咳!三从的然后就是炜雪拉我坐在他腿上,紧紧抱我,在我耳边说话,以身体力 行的方式教导我书上的知识,要我不准反抗他的话。教四德的时候,他称赞我除了跳湖 外,大致上一切合格,然后就亲我,如果不是太夫人后来闯进来,我想他接下去的动作 ,一定是脱我的衣服。”
她的话令在场所有人一阵目瞪口呆,旋而耳根子热得通红。那些话就连威武不屈的 骑军听了,也会羞得满脸通红,她竟……“天啊……“丢死人了!”
“不要脸、不要脸……羞惭得要死的女眷们破口谩?,各种?色的绢帕在脸上遮来 掩去,就是遮掩不去脸上那嫣红的色度。
至于太夫人已经气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怒涛一涨,她突然变得更深沉、更强硬、更严酷,一声令下唤来两名男仆役。
“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我撵出华顺王府。”
“是。”
“太夫人……”看著架住她双臂的两人,宁儿愕然得说不出一句话。“这是怎么一 回事?是你要我说出来的,你怎可对我生气呢?”怎么这样?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预 警都没有!
“你还敢开口!”太夫人愤然重喝。
“我……”啪──一个耳光甩了下来,清脆的巴掌声直震在场人的心房。
“我要你说的是什么?你回答我的又是什么?我三番两次给你机会,要你学习一个 女人该有的礼教与德仪,结果呢?你不但半点没长进,反而当著这么多人的面,不知耻 辱地胡说八道。
你羞不羞?”
这是宁儿第二度挨耳光,被打得一愣一愣,她似乎永远无法讨太夫人欢心,即使她 再用功、再努力,却总阴错阳差地惹太夫人生气。
“太夫人,对不起,请你别生气……”她无暇去感受心中的刺痛与懊悔,此时,此 刻,她只想表白,只想证明,太夫人对她的看法是不对的!
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呀!
“太夫人,知羞的人根本不可能把夫妻间的小秘密拿出来讲。”小梅跟著上前,狠 狠瞪她一眼,抢白地说。“我早说她淫秽放荡,您就不相信,现在可伤心透顶了。依我 之见,别跟她□NB462□嗦,直接赶她出府吧!炜雪贝勒会感谢您老人家明智的决定, 替他休了一个不要脸的妻子。”
小梅恶毒的攻讦她,存心要她死得很难看。
“小梅,请你不要这样讲我,我真的没有淫秽放荡,我只是一时曲解太夫人的话, 才会惹她生气,我……”
“废话少说,撵她出去!”小梅狐假虎威地下令。
“不,不要,我──”
“宁儿,我在这里站了好一晌,等著带你回去替我温床,你跟她们还要磨蹭多久? ”
一阵清凛的询问声,惊吓住厅内所有女眷。
等她们怯怯地将视线转向厅门处,赫然倒抽一口气,炜雪俊伟的身影就立在门扉前,他的双手环胸,脸色冷傲,在在表明他不愉 快的情绪。
“你你你……太夫人,我们先告退了,晚点还有事呢。”
意外地吓岔了气的女眷们,纷纷带著自己的侍女,夹著尾巴落荒而逃。
她们怕炜雪,就像老鼠怕猫一样,是一样出于天性的惧怕,她们惹不起他,也不敢 惹他。
“对不起。”架著宁儿的两名仆役,见到炜雪那张冷冰冰的脸,同样不由自主地松 开手腕,向他道歉。
“你们!”小梅气不过,索性转而直接向他告状。“贝勒爷,你来得正好,这个女 人寡廉鲜耻、不守妇道,太夫人有意把她休了,你刚好来写休书,让她带著休书滚出华 顺王府。”
她厌弃的食指都快把宁儿的额头戮破。
炜雪冷眦一眼,挥开她放肆的手指,一径牵过宁儿把她安置在身旁。
“你有胆再说一遍。”他的眼睛在发狠。
“我……”小梅傻眼,脸上顿时无光。
冷睇她一眼,炜雪不理会她,只对宁儿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宁儿感动地回答,小脸垂了下来,小手紧紧握著他温暖而有力的大 掌,他给了她一份心安的感动。
由他出面吧,她相信他能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得很好,他是她的丈夫嘛,一个会为她 吃醋,会适时安慰她的丈夫。
见她没事,炜雪对太夫人说:“奶奶,虽然已是春令,不过床铺上少了宁儿,就是 格外的冷。她是我的暖炉,我无意休她,你别费心了。”他口吻里的冷,冷彻人心,冷 得教人?面尽失。
“你太放肆了,炜雪!我现在就命令你把她休了。”太夫人一时之间不禁难以接受 。他是她的孙子呀,竟以对外人的口气来对她,叫她情何以堪。
炜雪不以为然。“要管我的妻子,不如管管你的丫环,这般恃宠而骄,小心我抽烂 她的嘴。”
“你──你──”太夫人快气昏了。
“晚安啊,奶奶。”他讥讽性地问候一句,话一说完,便不容置喙地带走宁儿,徒 留大厅内的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我的孙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给我这老太婆下马威。反了!”
太夫人愤懑地在大厅内猛发脾气,伫足一旁的小梅也气绿了脸,倒是厅外的一对慢 步离去的新人,乘著月光优美,恩爱地交谈著……“炜雪,气坏太夫人不要紧吗?她会 不会剥了你的皮?”
“可能。”
“可能啊?”她担心地蹙起眉心。
“也可能不。”他淡笑。
“可能不?到底会不会嘛?”
“不清楚。”
“炜雪!”
遥望他俩相倚而行的背影,小梅搁在窗棂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气得发抖。
“岂有此理!”她眯起憎恶而不可测的双眼。“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吧?好,我让你 们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