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感觉他更胜以往的暴烈怒气,黎晓祯困难地出声。
他一把攫住她的双肩,将她重重抵在墙上──
「妳该死的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他们的婚期就在三个月后,她竟然还敢背着自己和外面的情夫相见,甚至在他家门口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要不是他今天回来拿换洗衣物,天晓得她都趁自己外宿公司的时候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一再侵占他的心神,瓦解他所有理智,如果这也是她玩弄男人的手段之一,那么,她该死的成功了!
因为他见鬼的在乎她!就算明知她只是玩玩,对自己也已经失去兴致,开始另结新欢,他还是没用的舍不得放开她……
「好痛……你放开我!」黎晓祯被他用力抓住肩头,压制在墙上,痛得脸色发白。
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是她又做错了什么,他才这样粗暴地对待自己?黎晓祯强忍住盈眶的眼泪,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惹他生气。
「这么依依不舍,怎么不会请人家进来坐坐?」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因为过度压抑而显得低嗄。
黎晓祯一时反应不过来。「谁?」忽然之间,她恍然大悟。楼弈一定是误会她跟湛哥的关系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他……」她情急地解释。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楼弈已经扑向她,狂暴地啃吻她柔嫩的唇瓣。
这个吻来势汹汹,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温柔情意,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蹂躏咬伤她的双唇,藉此发泄心中无法排解的挫败与愤怒。
他有力的臂膀使劲地箝制住她,黎晓祯完全没有挣脱的力气,只能任他在自己的唇上、身上肆虐──
「妳是我的、妳是我的!」他低吼,动作依旧粗鲁,像是故意要弄痛她,好让她也尝到自己的痛。
感受着他强烈鸷猛的占有欲,黎晓祯伸出手环住他的颈项,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默默承受一切。
自己一时无心的谎言,到底伤他们多重?让他们陷入这越挣扎越不可自拔的泥沼,却仍毫无听觉……
但是,如果这一切从头来过,她想自己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她宁愿贪图这飞蛾扑火般的短暂欢快,也不愿他的心底,从没有过她的身影……
憎恨,又何尝不是一种让他深深记忆的情感?
激情退去后,楼弈翻至大床的另一侧,黎晓祯则静静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楼弈懊恼地耙了耙一头乱发,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刚刚他真的是气疯了,竟然做出这种粗暴占有她的野蛮行为!
望着她纤柔脆弱、微微颤抖的身躯,他清了清嗓子,坐起身轻拍她的手臂。
「晓祯?」然而一见到她的模样,他的脸色立即大变!
情况不太对劲──她弓起背,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环抱自己,像是正在忍耐什么极大的痛楚,脸上毫无血色、布满冷汗,豆大的泪水正一颗颗从眼角滑落……
楼弈这才发觉,自己掌下碰触的纤细手臂,温度低得吓人!
「晓祯,妳、妳哪里痛?」他一时也慌了手脚,下床来到她这一侧,蹲在她面前焦急地间。
黎晓祯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痛……我的肚子……好痛……」她紧咬唇瓣,彷佛光是吐出这几个字,就已经花去她抵抗疼痛的力量。
肚子痛?刚才自己真的弄伤她了?!楼弈悔恨交加,立刻从衣橱拿了干净的衣物替她套上。
「再忍耐一下,我马上送妳去医院!」他的动作极其轻柔,深怕一不小心会害得她更加痛苦。
然而,当他掀开薄被,正欲打横抱起她时,却发现有大量暗红色的鲜血从她下体缓缓流出……
「晓祯……妳、妳在流血?!」他愣愣看着那惊人的血量。
怀中的人儿毫无动静,楼弈连忙查看她的情况,发现她双眼紧闭,脸色透明得像是随时会消失。「晓祯,晓祯?妳醒醒!」
但她早已坠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再也听不见他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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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做了好长好久的恶梦,黎晓祯终于渐渐转醒。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感觉下腹部已不再绞痛,但身体却仍清楚地记得那可怕的折磨。
四周似乎有些吵杂,她皱了皱眉,想动动酸僵的身子,可是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大哥,你也未免太热情如火了吧?居然把晓祯整到要住院?!」突然间,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
楼铮?她刚刚说了什么?自己要住院?
黎晓祯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迟钝地眨了几下,才看清楚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围绕在床边的是以担忧眼神注视着自己的楼氏一家人,而楼弈正坐在床沿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认出这里是医院的病房,艰难地张口询问众人。「我……怎么了?」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有好几天都没有开过口。
楼母温柔地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妳差点流产,不过幸好胎儿总算是保住了。医生说妳的身体太虚弱了,情绪又不太稳定,这样对宝宝不好喔!都已经当了一个半月的妈妈,以后要更小心,知道吗?」
黎晓祯愣愣地点点头。一个半月?那不就是她和楼弈到日本去玩的时候?
感觉手被握着的力道紧了紧,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楼弈,他正以热烈的眼神凝视着她,眼眶有些潮湿。
她失神地盯着他瞧──他有多久没有用这样温柔的眸光看她了?那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了……
楼母仍在一旁喋喋不休。「我就说嘛!怎么可以把事情全丢给祯祯呢?现在累出问题了吧?唉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这下婚纱的腰身可得改宽一点才行啦!咦?女儿妳干嘛推我?我……」
「妈,让他们小俩口单独聊聊吧!咱们别做电灯泡了──」楼铮翻了个白眼,用力拉着母亲退出病房。
两颗电灯泡终于退场,楼弈伸手为她拨开散乱的发丝。「妳……感觉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他的语气极轻,像是怕会吓着她似的。
「还好……」她仍然十分孱弱,脸上也还未恢复应有的红润。
看着这样脆弱无力的她,楼弈心疼得胸口都快裂成两半。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妳……」他不自在地顿了一下。「妳还在昏睡的时候,妳哥来看过妳,我才知道……」他才知道,原来那天他打翻醋坛子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大舅子……
楼弈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赧色。他居然连自己在日本最大的合作对象都认不出来!都怪那天夜色太暗,而他又太过疑神疑鬼。
晓祯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分,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过错,都是他太过冥顽,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她,要是孩子或她任何一方因此出了什么差错,他一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楼弈……」黎晓祯回握他的大掌,柔声说道:「我爱你。」虽然还有些使不上力,但她仍努力露出要他放心的甜美笑颜。
楼弈动容地拉起她的手送至唇边,印下一吻:「我知道。」
她绽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太好了,她的心情总算能被他完完整整地接受,没有误解,也没有怀疑。
放下心头上的重担,黎晓祯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松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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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观察了好几天,医生终于宣布让黎晓祯出院回家。一大早,楼铮便被自己重色轻妹的兄长召来当苦力。
「那个,我也来帮忙……」看他们兄妹俩忙进忙出地收拾东西,自己却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纳凉,黎晓祯不安地开口。
「妳给我坐好!」岂料他们竟然异口同声地把她吼回椅子上,她只得正襟危坐的不敢乱动。
楼铮点点头,像是十分满意黎晓祯顺从的态度。「大哥,你老婆就交给你了,我去办出院手续。」她拍拍楼弈的肩头,还朝黎晓祯投去警告的一眼。
待妹妹离开后,楼弈将住院物品全都收拾好,开始对亲亲老婆大人长篇大论,晓以大义。
「回家以后我会再请一个管家,妳把所有家事都交给管家去做就行了,什么都不准做,只要好好把身体养壮就好了,知道吗?」
黎晓祯感到啼笑皆非。「你们会不会大夸张了?做点家事应该无所谓吧?!」他这叫什么?准爸爸症候群?最离谱的是,楼铮居然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楼弈不赞同地蹙起浓眉。「医生也说过,妳需要多休养,避免太过劳累,妳没听见吗?」
这时,楼铮正好也回到病房里,跟着声援大哥。「是啊是啊,要抗议,先等妳把自己的身子骨打点好再说吧!」
面对两股强大的恶势力,黎晓祯也只有心小甘、情不愿地奉命行事。
折腾了老半天,等回到楼家大宅时已是晚上十点,甫患上「准爸爸症候群」症状的楼弈,也开始展现他病入膏肓的小心翼翼──
黎晓祯拿了换洗衣物,正想在熟悉的浴室里好好地洗个澡,没想到才一转身,他也跟着进来了。
这设备豪华的大浴室容纳两个人当然绰绰有余,但楼弈从来就不曾和她一起共浴啊?!
黎晓祯满脸通红地瞅着他,虽然两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是要在这么亮的地方裸裎相见,她还是很不能习惯!
「你跟进来做什么?」她噘着嘴嘟囔道。
「当然是跟妳一起洗。」他义正辞严,彷佛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浴室这么湿,万一妳不小心滑倒怎么办?」
她失笑。「你太紧张了!我──」她蓦地出神,因为楼弈已经脱下上衣,露出健壮结实的肌肉。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得好好保护妳才行。」说着,他竟主动伸出手来脱她的衣服──
「呃,等一下!我自己来……楼弈!」黎晓祯努力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掌,涨红了脸瞪他。
她非常怀疑,他的理由如此光明正大,但背后的动机真的是这样吗?
不科楼弈却爽快地放开她,一边走到浴缸旁放水,一边叨念她。「脱好衣服赶快过来泡热水,小心不要感冒了。」
黎晓祯困惑地望着他,犹豫良久,最后仍是屈服在他异常的坚持下,别别扭扭地洗了个有如女王般尊贵的澡。
回到房间里,她好笑地看着楼弈帮自己把被子盖得密密实实,简直没有一丝空隙。
检查万无一失之后,他在床沿坐下。「眼睛瞪得那么大做什么?还不快睡?」他笑着调侃她。
「那你呢?你还不睡吗?」她好奇地问。
「我到隔壁房间睡,妳有什么事就按铃叫我。」说着他拿出今天在医院买的唤人铃,放在床头。
黎晓祯吃惊地坐起来。「你为什么要到隔壁去睡?」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果睡到半夜,我压到妳的肚子怎么办?」
「你……你想太多了啦!」她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一向冷静镇定的他竟然焦虑成这样。「我才不过怀孕一个半月,肚子根本还没凸出来啊!」
「现在压到也很危险!」他板起脸来,口吻非常权威。「妳之前才差点流产,现在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他推她回被窝乖乖睡觉,在她额上亲了一记,便走出主卧室。
瞪着空荡荡的大床另一侧,黎晓祯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
她还以为,两人已经尽释前嫌,自己也终于能在他温暖的臂弯中安心入睡,没想到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无奈地抚着平坦的下腹部,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寂寞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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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楼弈真的找来了一个专业的老妈子,不但一手包办大大小小所有家事,甚至还有余裕跟前跟后,监督她的一举一动,以避免她「试图」做出什么伤害宝宝的事情。
想到花园浇花、散步──不准,如果中暑昏倒怎么办?要上下楼梯都一定要有老妈子陪任身边,要出门做任何事,也一定要先等老妈子报备过楼弈之后,才能叫计程车送她出门……
这样有如犯人的日子过了几天,黎晓祯终于受不了了,她趁着老妈子烧饭做菜的空档打电话向楼弈抗议。
「这样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可不可以请她回去?」她可怜号兮地请求他。「其实像是做饭或者洗衣服,这些工作都很轻松啊!我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
「不行。」他却铁面无私地驳回。「为了孩子的安危着想,妳就再忍耐九个月吧!等孩子生下来,妳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妳。」
尽管知道他出自无心,黎晓祯心里仍旧因为这句话打了个突──
等孩子生下来,想做什么他都不干涉?他这么说,就好像他会如此戒慎恐惧地呵护自己,完全是为了她肚子中的宝宝,而不是为了她一样!
她摇摇头,拉回猜忌的思绪。「我知道了……」明白抗议无效,她也只好消极地学着去习惯这样受监控的日子。
只是,心里一旦有了疙瘩,便会开始介意个没完没了──
晚上,听到那熟悉的引擎声,黎晓祯兴奋地出门迎接。
可惜楼弈见到她衣着单薄的打扮,不但不像她预料中般地,给她一个热情温暖的拥抱,反而皱起眉头念了她一顿。
「外面这么凉,怎么不多加件衣服再出来呢?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你快进来!」即使被泼了一桶冷水,也不减她急于和他分享的喜悦。
她心急地拉着他的手臂,像个迫不及待想要炫耀新玩具的孩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楼弈被她挑起了好奇心。
等他们来到客厅坐下,她神秘兮兮地从包包拿出一张纸,那是胎儿的第一张照片……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宝宝!医生说宝宝非常健康,不过目前还看不出是男生还是女生……」黎晓祯欣喜地向他报告产检的结果,脸上有着初为人母、温柔美丽的光辉。
楼弈看着照片上甫具人形的胎儿,几乎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感性地道:「谢谢妳……」
黎晓祯有些羞怯,她不自在地道:「你……你渴不渴?我去倒杯水给你。」说着她便起身,打算越过他到厨房去。
楼弈也立刻阻止她劳动。「我自己来──」他及时扯住她纤细的手臂,不让她继续前进。
但黎晓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抓住自己,脚步一个没踏稳,她整个人便用力往后栽倒!
楼弈眼明手快地接住她,两人一起倒向身后的沙发──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睁开眼,发现楼奔不但稳稳抱住她,还像个肉垫似的被她压在身下。
「好险……」待他安置自己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幸好有你接住我……」
他的脸色铁青。「妳还敢说?不要因为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就随便掉以轻心!孩子是很脆弱的,妳都当妈妈了,要更有自觉才行!」他恶狠狠地教训这个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新手妈妈。
「好……我会更加小心的。」她自认理亏,唯唯诺诺地答应。
楼弈叹了口气。「孩子有没有怎么样?肚子会痛吗?」
他真被那天晚上,她面无血色、冷汗直流的痛苦模样给吓坏了,说什么也不想再重温那种心胆俱裂的恐惧。
黎晓祯愣了愣。「孩子还好……」那她呢?他不问问她有没有受伤,只关心孩子吗?
「那就好。」楼弈没察觉她的疑惑,露出一脸放下心的表情,径自拿着胎儿的照片仔细端详。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头逐渐蔓延,哽在她的喉间。虽然知道和未出世的孩子吃醋,是一件很没道理的事情,但她实在介意得不得了──
「弈……」她轻声唤他。「如果我没有怀上孩子,你还会娶我吗?」
她突然想要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保证,就算只是一句敷衍的回答也好。
楼弈一贯冷硬的五官线条蓦地柔和了几分,脸上微乎其微地浮上一层赧色。
「没事烦恼这些做什么!想太多会给宝宝带来压力,要保持心情愉快。」他下意识地逃避问题,按今天刚买的「爸爸手册」照本宣科,现学现卖地指导她。
其实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因为他爱她。
尽管那时,自己误以为她芳心另有所属,才会用婚姻束缚她,但早在日本他就已经向她求过一次婚了,她心里也应该很清楚吧?!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听见他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孩子如何如何,黎晓祯心中那团疑云也越扩越大──
回想起来,楼弈是在得知自己怀有他的孩子之后,态度才开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在此之前,他痛恨她的欺骗愚弄,避她有如蛇蝎,又怎么会时时刻刻管她会不会滑跤着凉?
黎晓祯神情黯然,坐在沙发上出神。
所以,他会对她呵护备至,还原谅她之前的谎言,全是因为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样,他的态度又怎么可能忽然有如此剧烈的转变?况且,他最近的一举一动都说明着,在他心底,最重要的只有宝宝!
心不在焉地让楼弈服侍着洗完澡,黎晓祯钻进被窝中,一股脆弱与不安猛然袭上心头……
「弈……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边,只要今天晚上就好了……」她软软地开口要求,无法消除那股盘据心头的郁闷。
只要他能陪着自己,甚至只到她睡着也行,她不过是希望能藉由他温柔宽阔的胸膛来驱走所有负面的情绪。
楼弈不明白她的心事,用不赞同的眸光瞅着她。「当然不可以,我不是跟妳解释过理由了吗?」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指责一个不受教的学生。「妳最近越来越任性了。」
黎晓祯震了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任性?!他怎能这样说她!
她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会感到不安,偶尔软弱一下,想倚着他激励自己恢复勇气,难道这样就是任性?
她被这无心的责怪深深刺伤,心痛地垂下眼睫,压抑着委屈的泪水。
楼弈其实是很讨厌她的吧?所以才会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应允,还觉得是她在无理取闹……
而且,他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我爱妳」三个字,就连自己主动告白,他也只会淡淡地回应一句「我知道」而已──
「晚安。」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对她轻声道晚安。
黎晓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毫无异状。「晚安……」
门一关上,她的泪水便溃堤而出,怎么样也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