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香缇只晕了差不多十分钟而已,但是人都晕了,表示伤得真的不轻,叫威凤怎能放心呢!
所以在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下,威凤径自开车带着香缇下山,找家医院,送进急诊室,好好检查一番。
当他看见香缇身上的伤,简直不敢相信冯碧珠下手这么狠,她歇斯底里的程度已经威胁到学生的生命安全了,校方不处理一下怎么行。就像埋了颗不定时炸弹在学校一样,随时会爆炸的,到时候遭殃的不知又是谁。
而既然进了医院,当然非通知家长不可,这时候他也管不了冯碧珠的下场将是如何了,一切都是基本的常识与义务。
「我已经通知妳母亲了。」他是照着她填写的就医数据上打的电话。
「哦。」香缇没什么反应,做完检查,上好药,身上披着威凤的驼色猎装外套,沉默的坐在候诊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她身边坐下。十二月天,真的变冷了,坐在硬硬的塑料椅上,背脊也开始发凉。
「固执的人。」她惜字如金。
「那不就跟妳一样?」他故意取笑她。
「我固执吗?」她瞟他一眼,飘忽的眼神依旧清朗美丽。
「不只固执,还任性的要命。」他害怕有一天真的会要了她的小命。
「举例说明?」她不服气。
「比如说,妳明明痛的要死,可是却一声也不吭,结果还在吻我的时候昏在我怀里,想吓死人啊!」
「我有去保健室拿止痛药。」只是护士阿姨才给一颗,药效早就过了而已。
「比如说,光为了惩罚冯老师对妳的不公平,妳用尽方法去刺激她,导致她失去理智,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赔上了,这不叫任性的要命是什么?」
「呿,我才不会死在她手上呢!」多不值啊。
半晌的沉默之后,威凤慎重的开口--
「香缇,妳想谈谈吗?」
「谈什么?」她无趣的看着前方。
「谈谈妳为什么会从一女中转到境外高中来,谈妳和妳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妳总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满足自己?」
香缇缓缓偏过头来看他,嘴角带着一抹轻蔑。
「小凤啊小凤,你不要以为我吻过你,就给你质询我的权利了。我的私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她冷冷的说着,好像先前缠绵的一吻只是个幻觉而已。
「妳在怕什么?害怕说出来会使妳崩溃吗?」这是什么道理?吃干抹净,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像她那些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男友吗?他要她明白,他曾威凤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好歹他也虚长她十岁!
「我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也没什么崩溃不崩溃的问题,」香缇站起身,采自我保护姿态,「我有不说的权利。」
「妳有不说的权利,但我有发言的权利。」威凤跟着站起来,「我一直不懂,妳明明活泼又单纯,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复杂?就算单亲又如何,就算私生子又如何?大家还是一样崇拜妳,把妳当偶像。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让它过去吧!」
「你懂什么?!」香缇冷峻的眼光射向他,凄厉的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你是单亲吗?你是私生子吗?你有没有被迫努力做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倒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小丑,人家根本不在乎!」
「也许私生子的确必须经历比一般人更坎坷的命运,但不能做为妳放荡的借口。这么做,只会伤害到爱妳的人。」
「我干么在乎?如果她肯听我的,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我是个私生子,从小就没想过去争取父爱,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她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她的母亲了。
「告诉我,让我了解。」威凤急切的催促。
「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诉你!我自杀过,但很失败,一点伤口都没留下。」香缇一脸桀骜不驯,努力表现出毫不在乎的样子。
威凤屏住呼吸,久久不发一语,只是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
老天,她曾选择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是怎样的一个痛啊!痛到她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法表现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他真的能感受,她所有任性的作为只是想引起母亲的关心而已。
「告诉我。」他小心的捧住她受了伤的小脸蛋,沉稳的声音中,发觉自己的喉咙发紧了。
「我不说了,有本事等我妈来了,你逼她说吧!」香缇挥开他的手,突地又封口,令人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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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期间,沉默,是必然的。
香缇似乎也有意藉此解开心结,要不然她不会松口告诉威凤部份的事实。也许她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吧!小女孩不管表现的多早熟,还是需要母亲的。
沉默持续不到十分钟,好动的香缇突然转头对他说:「喂!小凤,很无聊ㄋㄟ,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游戏?」能摆脱低气压,高兴都来不及了,威凤又怎会拒绝呢?
「就玩老师说好了。」她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
「这是小学生玩的游戏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只有我才能当老师,懂吗?」她拍拍他的头,坏坏的笑着。
之后,她开始刁难他,要他做些类似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动作,把他当猴子要,本身又以受伤做借口,只管发号司令。想不到威凤平衡感不顶好,骨头却满软的,拉过来、扯过去都难不倒他,最后,香缇不得已出贱招了--
「老师说,去亲急诊室医生一下。」她指着急诊室的门命令。
「有没有搞错?急诊室医生是男的耶!」叫他亲男人?太吃亏了吧!况且这样到底合不合游戏规则啊?
「不听话,记小过一支。」香缇双手扠腰,像支小茶壶。
「记在墙上有什么关系。」毫无损失,不必在乎。
「记满三次罚跑急诊室三圈。」
这时,威凤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
搞了半天,她好像一直在催他活动身体。现在想想,刚才背脊发凉的感觉已经全然消失,手脚也暖起来了。
「妳……玩游戏不会是为了怕我冷吧?」他后知后觉的问。
「啊!被你发现了。」她故作天真的歪了歪头,笑道,「为了表示感谢,大声说十遍香缇我爱妳吧!」说着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俏模样。
「哈,少盖我,妳忘了说『老师说』。」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她大叫。
小胡子,玩的未免太认真了,游戏嘛!
「哦,被发现了,算你行!」香缇不以为意,继续游戏,「接下来,老师说……」
就这样约莫过了一小时,香缇的母亲一脸疲惫的赶到了。
谭母和香缇长得不是很像,身高也没香缇那么高大,但眉宇间的执着的确和香缇有几分神似。
「香缇,妳没事吧?伤的怎样?」谭母一看到香缇便握住她的手,一脸懊悔的模样,看的出平常两人的感情并不差。
「喏。」香缇将外套甩给威凤,领子一掀,露出部份香肩及颈背的瘀青。
「马的!我要告到她死!」看不出秀秀气气的谭母竟会口出秽言,
「谭女士。」威凤拍拍谭母的肩,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对不起,请问你是?」谭母拉好女儿的衣领,转过头,有些不客气的瞪他。
「我是谭香缇的计概老师,敝姓曾。」威凤说着又将外套套回香缇身上,怕她受了伤又着了凉,到时卧病不起可就白受罪了。
谭母认为他的细心体贴尚属于正常,只管开口抱怨,「这年头的老师是怎么回事?学校不是不断强调EQ比IQ重要吗?你们请的是什么老师?路边拉来的?不用经过筛检的吗?」谭母开口就咄咄逼人,娇小的身躯蕴藏着强悍的爆发力。
「我仅代表校方向您致歉。」唉!好人难做,碰了一鼻子灰。奇怪,他的桃花眼面对谭家母女时为什么总是电力不足?
「你小小一个计概老师能代表校方吗?明天早上我会亲自找校长谈的。」谭母拉着香缇的手就要去找医生拿验伤报告。
「谭女士,我需要和妳谈谈。」威凤不气馁的跟上。
「不用了,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我是要跟妳谈谈妳女儿。」
「我女儿好的很,她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
「那我可以请问谭香缇自杀的原因吗?」
谭母终于停下脚步,惊讶的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正眼打量威凤。
「你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她挑挑眉,高明的问。
「耶?」问他们什么关系?不会吧!他脸上写着暧昧两个字吗?他刚才已经说过他是香缇的老师了,为什么她不信?难道又是他的桃花面惹的祸?
「哪一种男老师会三更半夜带着女学生上医院?香缇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症,她又怎会将这么私人的事情跟你说?你和她到底到什么程度了?说!」谭母步步逼近,像要将他蚕食鲸吞了一样。
「这……我……」威凤求救似的看向香缇。
香缇幸灾乐祸的给他一个「看吧!我妈很厉害吧!」的眼神。
「呃,妳明白妳女儿,她的作风……呃,很大胆。」他吞吞吐吐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女儿主动的?」她充满威胁的问。
「呃,也不能这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他不配合,香缇是不可能造成任何事实的。
嗯?他在干什么?天啊!他回答问题的模样有够畏缩的,好像已经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不行不行,得赶快振作起精神才是。
威凤偷偷深吸口气,挺直胸膛,重新面对谭母。
「我就说你们这年头的老师怎么搞的?老是做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女儿还未成年你知道吗?」这时香缇突然在母亲的头后方比了个七,谭母没发现,自顾自的说道:「你想吃官司我乐意奉陪。」
威凤试着认真听她说些什么,但目光仍忍不住往她后方调去。那是什么手势?要拿手枪毙了他?不对,枪口是朝左下的,左边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摆在下巴的下边就是耍帅了,这时候耍什么帅?不合逻辑。
不明白香缇的意思,威凤只好继续迷惘的看着她调皮捣蛋的可爱模样。
「你在看哪里?」谭母向后一看,香缇赶紧收起手势,好整以暇的把手背在背后。谭母只好回头重新对付威凤,「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我们并没有……」
威凤说到这里,香缇又开始对他打手势。她比了个骑马的姿势,还骑着左右来回。
「香缇,妳干么?」这次被谭母抓包了。
「我再七天就满十八岁了,要送礼唷。」香缇露出一朵甜笑,对威凤说,「我想要一匹马啦!不过你一定送不起,带我去骑马好了。」
「香缇!」谭母训斥道。
「好嘛。」香缇嘟着嘴转过身去。
「你不简单,我女儿很信任你。」谭母仔细的看着威凤,眼底射出精光。
「不敢。」他自己也很怕发生这种事。事实上,截至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和香缇的事。
世人对师生恋的看法,一直是一种禁忌。他是位老师,两人又同校,若遭批露,引起的蜚短流长又怎会少呢?
「看来我们真的需要谈谈了。」谭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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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缇的母亲是颗小辣椒,从小就是个个人特质明显的人。有一天她恋上了香缇的父亲,还不顾世俗眼光的未婚怀孕,生下小孩,独自扶养长大。
本来分手相安无事,日子也过的畅快,可是到了香缇懵懵懂懂的四岁,谭母开始觉得亏欠小该,有必要让她认识自己的亲生父亲,于是回头去找那个负心人。
然而,如果香缇的父亲只是一般升斗小民,也许事情就简单多了。可惜他不是,他是个为了少奋斗三十年而娶大医院院长女儿为妻的精英份子。当精英份子发现昔日情人以孩子的母亲身份现身时,着实吓的倒退三步,以为她是为威胁他而来的。
其实谭母要的不过是请他偶尔来看看小孩,尽尽做父亲的责任而已,想不到精英份子非常惧内,抵死不从,这让一向不认输的谭母卯起来跟他杠上了。
刚开始,谭母会故意到医院去,甚至主动去接近他的正妻,不过她什么都没点破,但这就让精英份子吓破胆了。
就像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吧!谭母就是爱看别人狼狈的样子,这是她的劣根性,从出生就跟着她的,想改也来不及了。
在回避了好一阵子仍不见谭母放弃后,精英份子生怕事迹败露,想到用钱打发,可惜不被接受,战争越打越烈。
谭母一有空就跟正妻喝茶,没事还上他家去串串门子,真是有够变态的,让人想到「致命的吸引力」这部电影,生死就在一念之差而已。
过了几个月,精英份子不堪心理的压力,终于臣服了,他偷偷跑去幼儿园看女儿一眼,想不到这一眼便爱上了。须知香缇是多么有魅力的一个女娃儿呀!况且精英份子和正妻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看到自己的女儿美得像仙子一样,内心当然骄傲喽!
后来因为女儿的关系,精英份子竟和谭母旧情复燃了!真是有够给他肥皂剧的。这段不伦之恋维持了近两年,才在正妻悲伤的控诉下结束。
就这样,精英份子再度变回负心汉,开始避谭母如蛇蝎,事情又回到原点。
常言道,得到以后再失去,才是最不能接受的。谭母失去情人后,同时也失去了她为数不多的女性柔弱本质,她不怕摊牌,不怕吵闹,争取权益时从不手软。
正所谓既然人要不到,那就要钱吧!
和负心汉夫妇一番对垒后,谭母要了负心汉夫妇一仟万,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从跑单帮到开服饰代理连锁,做的有声有色。
但这些仍然不能满足她。
大人要争气,小孩也不遑多让。
精英份子的两个儿子,基于优生学,当然也是精英份子。
不认输的谭母故意把香缇送到与精英份子正妻所生的儿子同一所学校就读,样样与之较劲,样样争第一。
由于正妻的大儿子与香缇同年,两人相差不过两个月,无巧不巧的就被分在同一班了。
不要以为小学生就不懂谈情说爱,至少暗恋这回事是层出不穷的。当正妻发现儿子口中的谭香缇是谁时,震惊的和老公大哭大闹,差点就把老公扫地出门了。后来还是看在两个儿子的情份上,才与他保持表面上和谐的夫妻关系。
然后不可避免的,负心汉又开始回头寻求谭母的慰藉,两人分分合合了好几回,两个家庭就这样ㄍㄧㄥ了好些年,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香缇从小就是块瑰宝,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的焦点、谈论的对象。虽然她讨厌这样,但偏偏这不是她能力所能改变的,后来也只好慢慢习惯了。
被同父异母的哥哥爱慕,她也很无奈,幸好事情不用她去解决,负心汉终于拿起男子汉应有的担当,告诉儿子一切,解决了她的困扰。
十六岁的香缇,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美,看起来冷艳又似热情。而在经历过父母拖泥带水的恋情后,她早就对婚姻不存在任何幻想,只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更果断一点。可是这一年,她却遇见了来自T大的A君。
A君有着白马王子似的外表,活泼开朗的笑容,还有满腹的学识,口袋麦克麦克,可惜,他的品德有问题--一种变态的处女情节,以收集女孩子的第一次为最终目标。
刚开始香缇当然不知道,满心以为自己恋爱了,快乐的像只小蜜蜂,整天忙约会,连学业都不顾了。
有一天,A君带她去参加T大的夏季狂欢舞会,就在A君暂时离开她身边时,被一位嫉妒的女生警告,说她的男朋友不过是个喜夺人贞操的大烂人。
听到这种话,一般女孩子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不信,接着还会坚持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就算等到真相大白,也傻傻的相信自己是他的终结者、最后一个恋人。
可是香缇不是这种人,她就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冷静、聪明、头脑清晰。她在第一时间问那女孩受害者有哪些人,并一一证实,被喷了不少眼泪和口水。
等到A君终于找到她时,她整个眼神都变了,变得不再是恋爱中的少女,甚至像只攻击性极强的眼镜蛇。
事实上她是攻击他了--她用力踹了他胯下一脚,这才稍嫌不足的离开这场舞会。
以为事情就这么快结束了吗?等一等,没有完!
原因是A君已经跟人家打赌了,赌他在舞会后一定会上她,否则他将失去他心爱的奔驰轿车。这下香缇跑了,不就代表他人财两失了吗?他怎会甘心咧!
于是A君等不及痛楚消失,立刻追上香缇,硬把她拉上车,按下中央控制锁,开到无人的郊外,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幸好香缇体力不错,加上极力反抗,一阵扭打之后,终于让她趁隙逃出车外。
人在郊外有个好处,就是大小石块特别多。谁叫此时A君还不肯放弃追逐,于是香缇硬起心来,拾起一颗大石块就往A君的奔驰车砸下去。
心爱的车被砸了,A君一时陷入心痛与疯狂之间,只能呆呆的望着爱车残破的模样,久久没有下一步行动。
香缇借机逃脱后,走完一段山路,发现钱包大概遗失在A君的车内了,没钱坐车,只好走路回家。好不容易回到家,第一个想到的是向母亲诉苦,可是母亲不在家,打电话给她,她只说很忙,有事情等她回家再说。
听到这种答复,身心都受伤的香缇完全崩溃了。
她学业退步了好几名、差点被强暴,母亲竟然连关心她的时间都没有!这还有天理吗?
如果母亲少关心负心汉那家子一点,少花点时间在她的事业上,她就不会因为空虚寂寞而以A君为心灵寄托,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挂断电话之后,香缇大哭大叫,捣毁客厅里所有东西,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中找到母亲另一部代步车的钥匙,胡乱开着它,冲撞母亲事业的其中一个据点……
「幸好欧洲车钢板厚,安全性也高,香缇只受了点轻伤,否则我这辈子大概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谭母无限悔恨的说着,心里的感慨,大概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原来如此。」威凤喃喃的道,彷佛看到了香缇最复杂的内心世界。
三人坐在候诊走廊冷硬的塑料椅上,外面的北风正呼呼的吹着,就像发生在香缇身上的事一样,令人打起寒颤。
这时威凤突然有种感觉,很多事情,并不如表现上看来的,香缇并不爱惹人非议,而是有些麻烦事总是自动找上她。她也算身不由己吧!
「后来我把香缇送到境外高中去,希望她再也不会受我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影响,快乐的活着,只要快乐就好。」谭母苦笑一阵。
香缇将头靠着母亲的肩,让她知道她已经想开了,现在生活的很快乐,只是母亲还是太忙,两人脾气又都太倔,一直没机会和解。
所以小胡子的出现,是她们母女关系转圜的最大契机。
「那A君呢?」香缇的母亲有告他吗?希望她就如同刚现身时那样强势--用力告死他!
「这个我来说,」香缇开口主动说明,「A君输了车子之后又再跟人打一次赌,打算把车子赢回来。想当然耳,我又成为打赌的对象了。」说完又自嘲的笑笑。
「所以妳的甩掉处女膜计划,也是一种脱身之道喽?」威凤想起堂弟对他提起的争议性话题。
香缇的目光透过母亲,讶异的看他一眼,「你数据处理的能力不错。」不愧是教计概的。
「还好。」威凤深深的回望她。
干么在这时候用他的桃花眼电她!香缇清清喉咙,坐直身子,看向别处,「总之这是我妈唯一一次放过伤害我的人,因为她不想让我受到二次伤害。不过后来我听说A君变成同性恋了,真是有点奇怪,一个喜欢收集处女膜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同性恋呢?」
一般异性恋突然转变为同性恋,不外乎就是和同性做了,发现效果比异性恋好,所以才转变性向的。而A君怎么会跟男人做咧?想也知道应该不是自愿的,所以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被强暴的。
「妳以为是我做的吗?」谭母问。
「怀疑而已。」香缇斜瞥她一眼。
「是妳爸。」谭母终于坦承。当然他不是亲自上阵啦!是找代打的。
「真想不到。」香缇的确没想到,那个负心汉会这么重视她这个私生女的感受。
「好了,往事聊完了,聊聊现在吧!」谭母转向威凤,「你打算如何交代你和香缇的关系?」
「啊?这……」他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谭母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