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钟,坐了几分钟,忽然觉得不对,为什么她要听翟社略的话啊?还真的在这儿呆呆地等起来。
她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我还是刚才那人,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啊?”
“这么快就到半个小时了啊,我的事情都还没完……”翟社略显然没什么时间观念,说的话让人觉得想笑。
许林忍住笑意,故意严肃地说:“她等你的电话等了一下午,也哭了一下午,问她为什么也不说。你做事总要讲点信用吧?说过的话就要做到,既然说了打电话,怎么不打呢?”
她的话说得实在太严重,鹿墨儿惊讶得抬起头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也忘了擦。
翟社略有点急,忙着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最近一直比较忙,因为篮球赛的事情,总是在参加训练,中午忘了打,本来是想吃完晚饭以后,晚点再打来的。”
“什么?都这么晚了,我们要熄灯睡觉了,你都还没打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打啊?”许林说得太夸张了,鹿墨儿看看钟,才8点半,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谁会相信啊?
但偏偏就有人相信了,翟社略惊讶地说:“这么晚了吗?那你叫她接一下电话。”
“她不在!”许林看了鹿墨儿一眼,自顾自地说着,“你说她像这样怎么行?你要我们怎么办?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怎么向她父母交待,你怎么向她父母交待?”
鹿墨儿听呆了,这都是些什么啊?跟她父母交待,有那么严重吗?
电话里的翟社略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胡乱被人指责一通:“我跟她父母交待什么?你能不能叫她接电话啊?”
许林“哼”了一声:“都说了她不在了,你另外找个时间跟她说吧!”
“好。”翟社略一口就答应了,他现在已经够烦恼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扯出什么更离谱的话来。
“什么时候?”许林记得鹿墨儿说过,他一向记性不好,认真地追问了一句。
“明天中午。”翟社略爽快地说了个时间,他可不想再被人拖出一堆责任来压他。
“你要记得啊!”
许林挂了电话,把原话转叙一遍,鹿墨儿望着她笑了起来。
“你干嘛?疯了啊?又哭又笑的。”许林奇怪地看着她。
“不是!”鹿墨儿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刚才哭了半天已经很累人了,“我只是觉得他怎么会一下就被你唬住了,你说的话真的很离谱!”“离谱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亏你还笑得出来,自己想想明天怎么办吧!”许林白了她一眼。
鹿墨儿想到明天,顿时忧郁了许多,她推门出了寝室,想到楼上自己原来的寝室去看看。她要去人多的地方吸取一下温暖!没过半晌,许林又看着她哭着跑下来,忍不住问她:“又怎么了?”
鹿墨儿揉了揉眼睛:“我上楼去时,有人说下午有人打电话找了我的,好像是他的样子。虽然晚了很多,但还是打过了。你说我在这里哭,是不是很傻?”
“什么话,你昏了头啊?以前他每次答应都没见做到,这还不该教训他一下啊?我看刚才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打过电话的样子。”许林不以为然,觉得她真是个呆子!
“也对哦!”鹿墨儿吸吸鼻子,哭累了。
门突然被人推开,她们以为是阿娟和魏扬回来了,一起看过去时才发现,原来是但青。
“我听说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说了一句话就停了下来,显然是看到鹿墨儿脸上还未干的泪痕。
“你怎么了?”她的表情小心翼翼,隐含的探究好像多过於关心。
“没什么,最近走霉运,可能一直都不会太好。”鹿墨儿淡淡地说了一句。
许林在旁边“哼”了一声,不过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但青,自然不会说些什么。
“和小略有关?”但青刺探了一句。
鹿墨儿点点头,想到她和自己的关系那么好,虽然现在很少走动了,但也不想瞒她。
“这样啊?那你保重,我先走了啊!”但青居然就这么溜了。“这人还真是奇怪,这么好的雪中送炭的机会,她竟然跑了。”许林讽刺了她一句。
鹿墨儿也觉得奇怪,但还是为她辩解了两句:“也许她还有事吧!你别这么说她了,她其实很好的。”“那只是你的想法。”许林也不吭声了。
鹿墨儿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喜欢但青,她这人其实还好,只不过她现在交了男朋友以后,好像变了许多。
鹿墨儿见过她男朋友一次,是个很实际的人,有些过分的现实。她不是很喜欢这种人,勾心斗角多半都是他们会干的事,再说但青找她帮忙那件事,让她对但青男朋友的印象更差了。
“擦擦你的脸吧。”许林递给她一条热毛巾,看她想出了神,眼泪都还没擦干。
“哦,”鹿墨儿接过来,腼腆的说,“等一下他们回来,你别说刚才的事啊,我觉得挺丢脸的。”
“知道了,大小姐!”许林笑了起来,她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晚上魏扬和阿娟回来时,没人提刚才的事,两人都装作没事人一样,但心里都明白,他们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
第二天中午,鹿墨儿又坐在电话边,许林坐在一旁看着书,魏扬和阿娟则坐在角落里说话,不时地看她两眼,不知道她在等谁的电话。
鹿墨儿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待在寝室里?
“你们饿不饿啊?不下去吃饭吗?”她很“关切”地问着其他人。
“我们不饿啊,你饿了就下去吃啊!”阿娟和魏扬好像能嗅到空气中飘散着阴谋的味道,说什么也不离开。
“讨厌的人!”鹿墨儿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被手边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响吓了一跳。
“喂?”她犹豫间,许林接起了电话,顺便瞥了她一眼,“哦,我是,我下午就回去,对,回去吃晚饭。”
什么啊,原来是许林的家人,鹿墨儿松了一口气。
许林放下电话,笑起来:“别紧张,是我老爸啊!”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她顺手接起来:“哦,你等一下啊!”
她把电话递给鹿墨儿,悄无声息地说了个名字,鹿墨儿看懂她的口型,忽然间不想去接,最好她什么都不说,也不听了,就这么跑掉算了。不过她怕自己被旁边的人扁死,还是接了过来。
“喂?”她的语气里满是心虚,许林昨天说得那么恐怖,翟社略那么忙,肯定头痛死了。
“喂,你还好吧?”翟社略似乎有点小心翼翼。
鹿墨儿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因为她一向不想让别人担心,所以她还是说:“我还好!”
“你到底有什么想问我呢?”翟社略也不想自己提起那个扰人的问题,看她打算怎么说。
“我?我以为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的。”鹿墨儿可不傻,三下两下地,又把问题推回他身上去。翟社略叹了口气,看来这问题怎么避也避不开了,於是他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辞:“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啊!”
好空泛!鹿墨儿这厢皱了皱眉:“还有呢?”
“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他似乎在想措辞,停顿了一下。
鹿墨儿听得心里一喜,不由追问了一句:“是哪一种喜欢呢?”
“还有哪一种吗?”翟社略在那边为难起来,“就像朋友的那种喜欢啊!”
“哦。”鹿墨儿的心霎那间凉了半截,接下来翟社略说了什么,她都没太听进去,只是早早地说了声“再见”,挂上了电话。
鹿墨儿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间很想哭,可是却发现自己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
“你怎么了?”阿娟试探着叫了她一声。“他是个糊涂虫!大笨蛋!”鹿墨儿气恼的叫了出来。说完,她气冲冲地开始整理起东西来,好像是要回家的样子。
阿娟和魏扬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她指的“他”是谁,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阿娟敏感地察觉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许林,走不走?一起出校门啊!”鹿墨儿呼喝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奇怪,真的很奇怪!阿娟担忧地看着她走出去,心中满是疑问。
鹿墨儿惊讶於刚才听到电话时,自己心里的平静,也许是因为她的心已经累了,就像没有动力的齿轮一样,无法再运作。
她安静地吃完饭,坐在房里看书,越想越伤心。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收拾了一下心情,赶忙去接起来。
“小鹿,”阿娟的声音传过来,“你还好吧?”
鹿墨儿叹口气,为什么今天大家都问同一个问题,烦不烦啊?
“还好啊!”她这么说着,声音却显得无精打采。
“我刚才很担心你,所以我打了个电话给翟社略。”阿娟停下来,似乎想听听她有什么反应。
“哦?”鹿墨儿扬起了眉,有点诧异,继续听了下去。
“刚开始他好像很烦恼,特别不耐烦,后来他换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声音倒是越说越轻。”阿娟犹豫了一下,问她,“我听他说得挺委屈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啊?”
“他一向说话都这样,很有礼貌的。”鹿墨儿提不起精神来,“我们没误会。”
阿娟接着说:“我知道你前些时候一直为他的态度烦恼,所以要他表达清楚一点,不要含糊不清的。”
鹿墨儿“哼”了一声,他不是表达得很清楚了吗?朋友的喜欢嘛!
“他说他根本没想去伤害你……”
鹿墨儿想了一下,打断她:“没那么严重吧?”
“你先听我说嘛!”阿娟在那边好像在翻什么东西,“我怕忘了,给谈话内容作了笔记的。”
鹿墨儿听呆了眼,她也太过认真了吧?
阿娟好像是翻到了笔记,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你是个非常纯真、非常好的女孩子,对他也一直很好,可是他一向过的是不安定的生活,你们生活习惯和人生观完全不一样……”
“他又知道我的人生观了?”鹿墨儿忍不住又打断她的话,嗤之以鼻,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人生观,别人还能知道?
“你听我说啊!”阿娟叫起来,她只好住嘴。
“他说他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弄清到底是哪种喜欢,我告诉他,女孩子都很想知道那两者间的区别,他很无奈地说,他根本就是模模糊糊的,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他不太明白,所以只想保持现状,不想改变。最后还很关心地说,你要有什么事,叫我们告诉他一声。”
“早知道他连自己怎么想的都弄不清楚了。”鹿墨儿听完了,又沮丧又气愤,“他是个糊涂虫!这些话他一句都没有对我说过,难道他不能自己说出来,还非要人家挤牙膏似的追问?我能有什么事?他那么忙,怎么敢劳动他?”她说的全是些气话,翟社略每次什么都不说,在别人面前讲得明明比较清楚明白,难道认为她是白痴,听不懂他的话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他怎么想的?”阿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次这么执着,“如果你现在不问,也许他不会这么说的。因为我看他根本就没想清楚,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你这是逼着他下了个结论。”
鹿墨尔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告诉她:“确实有点原因,上次他住院时,魏扬和我一起去看他,当时有人问我是谁,他说我是他的\'女同学\'……”
阿娟也沉默了,她也是女生,自然知道女生本来就很重视这些小事,“女同学”,听起来真刺耳,这对鹿墨儿来说,是一种间接的否定,难怪她那天回来后,那么怒不可遏。
“说起女同学,他们班的女同学多得很,既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再加上小学、初中、高中……”鹿墨儿幽幽地说着,知道她肯定明白自己的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阿娟陪着她一起叹了口气。
“不知道,只是现在觉得很伤心。为什么他会觉得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以为我们有时是那么的相像,我以为他能够明白我的……”鹿墨儿忍不住呜咽起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他根本就不清楚!我觉得好可惜,好心痛!”
阿娟也听得惨惨淡淡的:“你打算再跟他谈谈吗?”
“也许会的,如果我放不下,我就会试着再去努力一下,至少我努力过了,再放弃就不会那么遗憾。”鹿墨儿冷静地想了一下。突然间她很佩服自己,哭得这么惨居然还能思考问题。
是的,她打算跟他谈一下,如果沟通不了,就不再强求。
“好吧,你别想太多了!”阿娟听她语气比较冷静,也放下心来。鹿墨儿虽然是个个性很强的人,但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她不必为她担心太多的。
“我知道!”鹿墨儿低语了一声,挂上电话,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她哭了两个小时,停下来歇了歇,哭累了,也哭倦了,也许该找翟社略谈谈的,为什么他们每次就不能说得那么透彻,彼此之间总像被对方卡住了喉咙,欲语无言,对彼此以外的人反而可以直言不讳,这种情况该改变一下了!
她下定决心,拨通了电话,心里却有些怯怯的,翟社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突然让她有一种距离感,好像就算是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也沟通不了似的。
或许这就是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我想跟你谈谈……”鹿墨儿惊讶於自己的声音居然小得像蚊蚋一般,什么时候她竟怯懦至此?这种软绵绵的声音不该是她的!
“好啊,你说,我听着呢!”翟社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累,可能也在为这个头疼。
鹿墨儿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情绪,她可不想说得好好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有着跟他不一样的看法。
“你要知道我们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连作息时间都不一样,你过着规律的生活,可我每天三四点钟才睡,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我过的生活是你完全不可想象的。这你能适应吗?”他滔滔不绝,好像心里的话憋了好久。
鹿墨儿很想问这些有什么重要,但她忍住没说,因为她知道翟社略肯定不会有跟她一样的想法,他一向是顾虑重重的。
“也许我可以适应……”鹿墨儿想了一下。
“那是不可能的!”翟社略苦笑着,“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出入的是什么地方,我的朋友是怎么样的人,你看到的只是学校里的我,或许是我最单纯的一面,但离开了学校呢?我还有很多社会上的朋友,他们可能比较年长,人生经验丰富,比较成熟,往往我说一句话,他们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可以吗?有很多我说的话,你根本就不明白!”
鹿墨儿听得有些恼,这么比较一点也不公平:“你根本就没给机会让我去了解你,我当然不可能完全知道你的想法。”这样也能知道的人只有老天!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你认为我没有给你机会?我每次认真地去上课,每次都整整齐齐的,想以最好的面貌见到你,那都是我做的努力。”翟社略显然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改变被她全部抹煞。
鹿墨儿愣住了,她认为他说的那些都只是偶然,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是他给她的机会,想让她去了解他。谁会知道呢?他们前前后后加起来才见过几面啊?她感到委屈万分。
“本来我以为你是我想的另一种人,但你不是!你太单纯,太天真了,我的朋友又太复杂。”翟社略见她不吭声,耐心的跟她说着。
“我也可以和他们打交道啊!”鹿墨儿不服气,自己也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吧?
“你不行!你根本就没接触过社会,相对之下,校园里不知要单纯多少!”
“可我总是要进社会的。”鹿墨儿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他说话像老妈子,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会成为社会人士。
“那也不能是我带你进去!”翟社略严厉了许多,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一点,他放柔了声音说,“我不想把你染黑,你好的一面不应该为我而失去。”
我又不是个没脑子的人,难道不知道是非黑白啊?鹿墨儿满肚子埋怨,他是不是把她保护得太过分了一点?
“我当然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有多长时间呢?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总是要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改变不了我的性格,现在我就是想到处玩,我不可能为了你停留下来。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那是不负责任的做法,那是害了你!”翟社略把话说得很重,甚至不在乎能不能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鹿墨儿知道,至少他不能为了她停留下来那句话是确确实实的。他的性格更像风,他总是喜欢和他的朋友在一起,如果他愿意,看门的老伯伯,路边的乞丐都可能成为他的朋友。
这些她都觉得并不重要,她并不是希望他天天陪着自己,她也根本不在乎朝朝暮暮的感情,否则,对她好的人多的是,而且多半都是品性纯良又顾家的人。如果她真的觉得这些重要,她会喜欢这样的人,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她也不喜欢跟某个人整天呆在一起,那种窒息会让人有种失去了自由的感觉。这些他并不知道,鹿墨儿也不想解释,她知道,翟社略跟她一样,看上去和气,其实性子很倔,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没用,除非他自己去慢慢改变想法。想到这些,她难过得红了眼眶,有些抽噎起来。
“你哭什么,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哭了!”翟社略没想到她突然哭起来,心都被她哭乱了,恶狠狠的吓唬她,“我本来就是个坏人,你碰到我算你倒霉!”
“我就是要哭,要你管啊?”鹿墨儿本来还想极力忍住的,这会儿却哭得更大声了,“那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倒霉了,说不准还会继续倒霉下去!”
哼,居然说这种话吓唬她,谁怕谁啊?
翟社略拿她没办法,为难地说:“我脾气也不好,你上次也见到了,对越亲近的人我越容易发脾气!”
“我的脾气也不好啊!”鹿墨儿跟他杠着说。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啊?完全不讲道理,我不想跟你讲了!”翟社略气恼起来,觉得在她面前真是有理说不清。
“不想讲就算了!”鹿墨儿“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又是这种不欢而散的结局。
她负气地哭起来,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自来水龙头,还是那种开关失控了的。
哭了一个多小时,她想起第二天还要去打工,自己这种样子怎么去对着人笑嘛?简直就是受罪!
她打了个电话去请假,这是她第一次请假,经理听她声音怪怪的,关心地问了一下,鹿墨儿只好说自己感冒了,含糊过去。
她只希望大家看到的全是她的笑脸,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带给太多不相干的人。
日子还是得那么过着,鹿墨儿伤心归伤心,仍然认真做着自己必须做的事,下学期要开始写毕业论文了。她辞去了麦当劳的工作,却在走的时候知道自己上次考试得了第一名。这让她有些欣慰,毕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转眼间已经是遍地落叶的季节,鹿墨儿由於惯性思维,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翟社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鹿墨儿已经尽力不去想起他,因为每次一想到他,心里就会隐隐作痛。
“今天吃什么啊?”许林和她走在校园里,打算一起出校门,大快朵颐一番。“我想吃火锅啊!”鹿墨儿在风中有点瑟缩,把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虽然会被风吹乱,但依然可以挡风。
“还吃?”许林不赞同地摇摇头,最近鹿墨儿好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吃的东西上,每次吃得既多又杂,有时候真怀疑她的胃受不受得了,“你上次吃完火锅,五分钟之内又吃完了一个千层雪,搞得自己拉肚子,你忘了啊?”
“没有啊!”鹿墨儿记了起来,“不过,真的很好吃!”
“你少来了!不许吃!”许林制止住她,“今天只能吃一碗拉面。”
“这么一点啊?”鹿墨儿撅起嘴,“那买一袋星星饼干回去宵夜,好不好?”
“不行!你每次吃的都是大碗拉面唉!都吃到哪里去了?”许林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她,这家伙虽说不瘦,可每次看她吃那么多东西,又不运动,整天不是趴着就是躺着,也没见长肥,真是怪哉了!
“可是会饿的!”鹿墨儿撇撇嘴,忽然看到买红豆饼的摊子,“要不先去吃个红豆饼垫底。”
“垫什么底啊?明明个子那么小,你的胃怎么每次能装下那么多东西?”许林拉住她,看她根本没听,又往烤玉米的摊子跑。
“天这么冷,吃饱了才不冷嘛!”鹿墨儿陶醉的看着人家的烤玉米,许林都看得肚子饿了起来。最终两人还是一人拿着一根玉米吃拉面去了,鹿墨儿一边等着,一边喜孜孜地说:“吃完了再去买个冰淇淋。”
“你又冷的热的乱吃一通,你刚才还说冷的。”许林显然是个很尽职的“监工”。
“那个可以增加脂肪,抵御寒冷的!”鹿墨儿满肚子都是理由。
“你再乱吃,以后就每餐就只准正经吃饭的啊!”许林威胁她起来,这家伙就是不喜欢吃饭,吃起来又挑食,难怪不长个儿。
鹿墨儿扁扁嘴,专心啃着手里的玉米,看到一大碗热腾腾的拉面摆在自己面前,才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