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白色石英地板上,映射出绚丽七彩的光芒。
睡房中,床上的可人儿微微一颤,粉桃红的小嘴吐出酸痛的呻吟。“唔……”
梦里的她,正在爬一座五千公尺高的巨山,她爬得很累也很喘。当她停下脚步歇息时,往上一看,却发现自己始终这是兜在这半山腰上打转,接著远远一望,山路尽头竟是如此的迢遥……
可怜的小女人,为何会做如此劳苦的梦呢?
这一切皆要怪罪于昨晚纵欲过度的男子,而那罪魁祸首此刻就躺在她身旁,正沉迷于她可爱的睡容,一整夜因欲求不满而无法入睡的野兽男人。
昨夜的他只要了她一次,但在这次欢爱当中,过于勇猛激烈的索求,使初尝禁果的袭芯雨无法承受而昏厥过去,直到隔日的早上都未曾醒来。
可见他索求的方式是多么的狂暴粗恶,但他也受到了惩罚,因为他又再度欲火焚身,而床上的俏佳人却依然沈于梦乡,他只好在旁静静等候她醒来。
他好期待,好期待她醒来喔!
孟邪心里默念著自创的奇怪咒语,希望能有效地将床上的睡美人唤醒。
“唔……”她又再次轻吟,浑身酸麻让她难过的翻动身子。
梦里的她,仍继续征服那巨岭。
孟邪脸上顿时扬起一抹俊朗的笑容,漆黑如金刚石的眼眸绽放出一道绚丽无比的喜悦光芒。呵!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他一直等待这一刻,期待的兴奋感爬上他的身,占满他心头。
于是,孟邪连忙调整坐姿。
他将长腿伸直,身体靠著床头扳,一手搁在床头板上的锻铁长杆上,另—手随意的放在身旁,平静的望向远方像在思考似的,一副惬意优闲的样子。
对!就是从容不迫的优闲姿态,他要营造的正是这种感觉。
而他为何要佯装这种惬意的姿态呢?那是因为他要让醒来的袭芯雨,看到自己帅气爽朗的模样,他要让她明了,他并非一直是只欲求不满的野兽。
他静静地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动作。
一秒、两秒……十九秒……,五十五秒……
一分、两分、三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却不见身旁睡美人的动静。他平静的眼神不再平静,从容不迫的姿态不再从容,反而开始慌乱、局促不安。
难道她还没醒吗?他很想转身看看身旁的娇娃是否已经醒来。但是他不能,他怕一转身,她刚好醒来,那方才努力营造的形象,不就要白费了吗?
忍耐,忍耐,对,他一定要忍耐。
于是,他敛起局促不安的面容,换上从容不迫的表情,继续维持惬意姿态,一样地凝视远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秒、两秒……四分、五分、六分……十分……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无情的掠过,而那可恨的睡美人却偏偏未有任何举动,使他那已开始僵硬的四肢,忍无可忍的一颤,
他受不了啦!他好想看看她是否醒了?
身下的肿胀正强烈的抗议。于是,他决定不著痕迹的瞧瞧,心里想著:只要看一眼就好。
孟邪偷偷地、缓缓地将黑眸一斜,慢慢地往下、再往下,他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已被情欲冲昏头,等不及要与她欢爱的蠢样。
当他看到床上那娇酣的粉脸时,松了一口气,“呼……”
还好她眼睛还没睁开,没有看到他不小心露出的破绽。
还好!还好她还没醒……不对!
吼——她、还、没、醒,她竟然还没醒!
她已经睡很久,而他也忍得够久了。
他决定要吵醒她,再不起来,他就要欲火焚身而亡啦!
于是他转过身,轻轻地摇动著她,温柔的眼神却藏不住炽热的欲望。
“乖,起床了。”他轻柔的摇她,语调依然温柔。
她却继续沉睡,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孟邪不放弃的继续摇动她的裸肩,仿佛不将她弄醒不罢休,“可爱的睡宝宝,起床啰!”
但床上那个可人儿依然睡得很沈、很甜,因为梦里的她已爬上山头,登上顶峰。
“芯雨宝贝快起来,早起的鸟儿子有虫吃喔!”语调依然温柔,但手中的力道似乎加重了许多。
孟邪又说:“古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那声调不自觉的提高好几个分贝。
她依然不理,均匀的呼吸声依旧平稳。
孟邪的忍耐已到达极限,他忿忿不平的瞪著她,决定不再做个正人君子。
缓缓的低下头,他在她幽香的耳畔邪恶的吹气轻语:“宝贝别怪我,早起的狼儿,决定要开始觅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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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五日,暑气依然强烈,气温居高下下。
今天,是GBC进驻欧美的第一天,身为总裁的孟邪不得不参加这次重要的会议,这些特地从日本、香港、新加坡等地过来参观见习的老板们,都是他老爸孟克广的生死至交。
他家的两位老头,再三以生命来威胁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地款待这些贵宾们。
经过几个星期的连串炮轰——两位孟老头的电话问候,孟邪不得不来出席这次的会议。
他是来参加会议了,而且携带著女伴。
因为他不希望在来公司的这段期间看不到袭芯雨娇美清丽的倩影,只好破例带她一同前来,来到这栋全是大男人、危险无比的黑色大楼。
在这危机四伏的场所里,他限制她不准到处乱闯,生们她—个个小心就会被一群野兽染指。
他再三严厉的警告,要她诚心的对大立誓后,才肯放心的将她留在唯一的安全处——他的办公室,然后独自前往隔壁的会议室开会。
但,他作梦也没想到叛逆的袭芯雨,竟然、竟然敢阳奉阴违。
当他运用权力偷闲出来看她时,却不见其踪影,他怒火冲天的一层层楼往下找,找寻那个总是违逆他的女孩。他翻遍了整栋公司的每个角落,还是找不著她。
一道危险的警讯倏地闪过他的脑海——失乐园。
“失乐园”是孟大老板——孟邪先生,贴心的为员工们设置的视听室。
两百五十坪的偌太空间里,有著高科技视听设备,拥有首屈一指的声光音效,用以稿赏辛苦的员上们。
但因员工们素质不齐的关系,总是把这里当作情色场所,一间播放最新出炉色情片的电影院,
因此,员工们替它取名为失乐园。
她应该不会涉足那个地方吧!但是,除了那里没找过之外,其余的地方他都翻遍啦!
于是他踌躇的往那儿去寻找。
当盂邪持著最坏的打算,并抱著忐忑个安的心缓步行至那处失乐园的门口时,看见门上还挂有小孩、女人当心的警告标帜。
怦咚、怦咚——他个安的心急促地跳。
“啊……不……求求你……哦……嗯……”
门内传出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那是一道道粗重的喘息声和尖锐的乞求声,以及……
还有人在拍手?有那么精采吗?
他缓缓地推开这扇厚重的大门,一颗心也跟著狂跳了起来,他真希望她不在这儿。
当大门一开启,映入眼眸的是一片漆黑,与墙上正播放儿童不宜影片的萤幕。
他锐利的眼眸,仔细的扫射那一排排的坐椅。
第一排,没有:第二排,没有;第三排,没有。
第四啡,呼……也没有。
好脸、好险!他怦怦跳的心脏也稍梢地缓和了许多。但,他显然开心得太早。
突然,他看见她了。
“哇!这招好炫、好酷,我要学,好厉害……”袭芯雨兴奋的说。
“是呀、是呀!我也一定要学。”
另一个女孩拼命点头。
“喂!快看,这招更劲爆!”
“对耶!这女人实在是太强了。”
两道悦耳的女声既兴奋又期待,传入孟邪的耳里,显得特别尖锐剌耳。
他大声咆哮:“袭、芯、雨……”
“快点、快点……我快受不了……哦……”
那声声下流低级的爱语依然继续。
孟邪脸色铁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第十二排,将偷闯进来并躲正角落的两道纤细身影拎起。
两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被拖了出去。
叮!电梯到了二十三楼。
他一把将左手的米雪儿——袭芯雨在西班牙的好友,丢入会议室给她的父亲,然后再拎著袭芯雨回到他的办公室里,准备好好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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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芯、雨……”
孟邪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回荡在办公室中。
她捣起耳朵,拒绝高分贝的声响传进耳里,像只小白兔似的无辜的看著他,
“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这里吗?”他再次怒吼,指向她的长指隐隐有些颤抖。眼前这性感又美丽的女孩,竟然一再藐视他的权威。
什么地方不去,竟然跑去那种地方。
“我很无聊嘛!”
袭芯雨无奈的耸肩,道出她的理由。
早上,她先擅自请了清洁大队,将这栋久未清理的大楼彻彻底底的刷洗干净,还以原本清爽的面貌。
而后,又自作主张的挑选数名需要靠工作来维持家计的欧巴桑,来任职孟氏公司的专用清洁人员。
这样不仅是帮了人家的忙,更能维持整栋大楼的清洁,使它远离址圾场的臭名,恢复成一栋干干净净的大公司。
再者,她聘请一些没饭吃的欧吉桑来担任孟氏公司里的守门警卫,原先这里没有守门的警卫,常导致一些不明的路人来此参观;更有一些迷恋孟邪的女人们,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期待被她们心中的偶像青睐。
为了杜绝那些桃色诱惑,袭芯雨不得不高薪聘请那些长相看起来略显凶恶的老伯伯们捍卫起整栋大楼的安全与事静,
袭芯雨的种种安排完全经过盂邪的授权,只要能排解她的无聊,任何事他都举双手赞成。
“无聊?你难道不知这我为了你,将能搬的都搬了、能扛的也扛了,几乎是所有可以排遣无聊的东西部找来了。”孟邪再次大吼。
这几个小时里,为了怕袭芯雨会感到无聊,于是他派遣公司的员工把能够排解无聊的东西部运送过来了,但这个不知足的小妮子却仍嫌不够,竟然偷跑去那个已贴上警告标语的危险场所。
“可是我都玩过了,所以又觉得无聊啦!在无聊的同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于是我就打开门看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在好奇心作祟下我决定到处看看,但出去绕一绕的途中,我竟然不小心迷路。正在思考怎么回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滑了一跤,这才跌进那个陌生又漆黑地方,我当然也想出来,但那里实在是太暗了,所以我就被困住那里了。”
袭芯雨原本想瞎掰个理由来搪塞,怎知越掰越顺,于是就这么继续长篇大论下去。
“是这样吗?”孟邪怒眉一挑。
鬼话连篇!他的嘴角无奈的一扬,却并非在笑,
“嗯!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水灵灵的眼眸瞅著他眨呀眨的。
“那米雪儿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睨著她。
“她、她……”嗫嚅了一会儿,此刻她的心中正在衡量,自己的安全与明友间的情义,两者相互拉扯抗衡著,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她怎么了?”他依然抖睨著她。
呵!看她还能怎么掰。
孟邪慢慢走向她,浑身散发危险气息,向他美丽的小俘虏进逼。
为了保全自己宝贵的生命,袭芯雨立刻放弃情义,在她快要被逼到死角时,赶紧大声辩解。
“是她自己偷闯进来的,我有劝她跟我一起出去,你一定要相信我。”靠贴在墙壁的她,紧张的望向眼前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俊脸。
眼前冷厉的男子似乎不听她的哀求,将右手举起,往她脸上一挥。
“邪!你要相信我,是她……唔……”
她以为孟邪要打她!害怕的继续求饶。
但,孟邪挥过来的手,竟然穿过她的发丝,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迅速欺近贴住她辩解的小嘴。
小嘴被薄唇给堵住,将那还未说出口的辩白全盘封锁。
他的吻,很狂暴、很粗烈,不知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还是因为太过思念她的甜美。
不管答案为何,此刻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如同一壶醇香的巧克力酱,浓郁甜美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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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外的走廊,有人正气愤的跺脚,“袭芯雨真过分!既然把所有的罪都栽赃给我,真衰。”
阽在门板上偷听的米雪儿,生气的直跺著脚。
她生气是有原因的,原本在六楼看电视的她,突然被袭芯雨拉了出去,说什么要去乐园玩的,怎知那个乐园竟是男人的失乐园。
“当时我有劝她赶快出来,是她不听,说什么要给我一个难忘的成年礼,现在却……”
在米雪儿还在气好友陷她于不义时,突然发现一道严厉的目光正直直地盯著她。于是,她缓缓地微偏过头,慢慢地住那如刀光般的眼眸看去。
是……是爹地!
“爹、爹地,我、我没有……是她在……骗人……”受到惊吓的她,结结巴巴的赶紧解释。
“米雪儿……”高八度的怒吼,似在宣判她的死刑。
“爹地,呜……下次不敢了,别打、别打……我已经是大人了,呜……”
今天的她正好刚满十八岁,收到了成年的第一个礼物,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耻辱——被打屁股。
而原本是被强迫拉进失乐园的米雪儿,竟然背起黑锅成为十恶不赦的主谋者。
天啊!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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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偷偷摸摸的纤细身影,在一间人满为患的夜店前徘徊。
“走啦!”袭芯雨拉著米雪儿的手臂,阻止她离去,再度以甜美哀怜的声音乞求。
“不要!每次被抓包倒楣的都是我。”米雪儿想起下午在众人面前被打屁股,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很糗、很呆。
“拜托嘛!”袭芯雨再次哀求她。
袭芯雨从十一、二几岁开始,就很向往能上进这种五光十色的场所,希望能在此品酌小酒。但碍于未满十八岁的关系,最多只能站在门门呆望,以望梅止渴的方式来满足她的好奇心。
而今天好友刚满十八,不如就趁此机会混进云,好好的见个世面,也顺便满足多年来的好奇心。
“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我都还没跟你算白天的帐,你竟敢马不知脸长的又要拖我去做坏事。“米雪儿瞪向眼前这个陷她于不义的袭芯雨,总觉得只要跟著她,就绝对没啥好事,
“哎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干嘛去计较那些小事呢?再说,你已经满十八岁了,如果还没去过夜店,这样一定会被班上的同学笑扁的。”
米雪儿想了又想,觉得袭芯雨的话不无道理,但此时脑海中又浮现老爸严厉的面孔,于是赶紧打了退堂鼓。
“不要、不要,如果被我八股的老爸抓到,一定会被打个半死的,不去了。”父亲大人生气时的恐怖面容一浮现,米雪儿不禁恐惧的打了个哆嗦。
看到就要被说服的好友又临阵退缩,袭芯雨赶紧加把劲地劝说:“你放心,这次你爸和孟邪一定找不到我们的,因为他们去吃怀石料理,不可能会太快结束的。”
以袭芯雨专业的分析和油嘴滑舌,米雪儿越听越有道理,她想了想,最后终于妥协,心想去玩一两个小时应该没关系才对。
“好吧,不过玩一下下就回去哦!”米雪儿把话说在前头,以免爱玩的好友会超过时间。
“知道啦!快走吧!”听列好友勉为其难的答应,袭芯雨赶紧将她拖进去,害怕她又临时变卦。
期待的粉脸,望向装饰得极为现代的夜店,炫丽四射的光彩,打在她那狡黠的脸上。
嘻嘻?Dancing Queen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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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中,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其后跟著七名意犹未尽的男子。
走在前方的孟邪脸非常臭,原本他以为只要招待那些宾客吃吃饭就好,哪知这些日本人死性不改,还说要去夜店狂欢把妹妹,可恨的是,身为地主的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
谁教他底下十位得意助手几乎部赶去前线——欧洲替他奋战,只留下那英文和日文程度都糟透的王道。
原本他寄望将这烂摊子丢给他,但那死小子却临阵脱逃,因此他不得不扛起这个职责,带一群色鬼去夜店晃。
唉……现在他只想早点回去找那宝贝,他好想她啊!
王道追上来叫住他:“老大,你真是小气,要去夜店竟然不知会我一声,害我以为酒足饭饱后就要解散回家去。”
原本王道在孟邪与大老板们一一道别时就自行先溜了出来,想继续去外头找乐子。
怎知他正在暖那台“老爷级”的跑车时,却偷听到那些日本宾客们的对话。
于是,他赶紧踩足油门,以飞快的速度跟随在孟邪车后来到这间台北最有名气的夜店,希望不会错过免费入场的大好机会。
“那么想去就给你去。”孟邪挥开他的手。
“不不不!刚刚是开玩笑的,我那纯洁如赤子的心,可是千百个不愿意来这种花花绿绿的世界咧!还不是因为我伯老大你那不太流利的日文无法与那些色胚们沟通,于是我只好两肋插刀的火速冲过来帮助你呀!老人。”
王道赶紧拉回孟邪,害怕他把这些“娇客”丢给他。
“哼!要你去欧洲时,也没见过你这般热忱。”孟邪讽刺道。
不知孟邪会如此数落他的王道,赶紧替自己辩解,否则一世英名将会名誉扫地。“我、我可是个终身爱国的子民,所以绝不出国。”
英文程度不及小学生的王道,生怕出国后面对洋人会出糗,但死爱面子的他却辩解成他要一辈子死守台湾,绝不踏出祖国的国土一步。
“无聊。”孟邪怒瞪王道一眼后,便不理他继续向前走。而身后那群色欲薰心的日本人更让他极度心烦。
吼……好想回家。
他已有两个星期没来夜店,甚至没有再去那间天堂。
如此看来,昔日那整日与女人为伍的孟邪,已变成每天都想回家疼老婆的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