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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 第七章
作者:默婵(沐辰)
  「呕……呕呕呕……」朵娃瘫坐在马桶前的地上,巴着马桶死命的吐。

  「来。」水泱奇在一旁的洗脸盆浸湿毛巾、拧干、折成长方形,然后蹲到她身边替吐到一个段落的她擦脸。「好些没?」

  「嗯……」朵娃恹恹地倚在水泱奇身上,思绪糊成一团的她,觉得连身子也成了一摊泥,「我……我在哪里?」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陌生,地上的冰冷让她打起颤来,一时间,她有种光裸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

  「在家里。」水泱奇扶起朵娃出浴室,抱她上床,轻拍她的脸颊,喂她喝下几杯水,才道:「你能自己换衣服吗?」

  朵娃睁开迷蒙绿眸,在一片疏离中,她只认得出水泱奇的身影。

  「奇……」她低喃,红润的唇微颤。「奇……奇……奇……奇……」

  「我在,你喝醉了,没事。」水泱奇微笑安抚着她,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息。

  「我……我……」朵娃打了个酒嗝,绿眸在一秒内聚满泪水,两秒后成串落下。

  水泱奇见了,一时慌了手脚,他从来没看过有人可以二秒快速落泪,朵娃低声饮泣,哭得他心都拧在一起。

  「朵娃,别哭,发生什么事?」水泱奇料想她醉后可能大吵大闹,却没想到她会像个孩子一样大哭。

  「我要妈妈……呜……我要奇……」

  「妈妈?我?」水泱奇微讶,朵娃清醒时别扭得要命,喝醉酒倒像个孩子,还会要妈妈,但……怎么还会要他?「我就在这里,但是你妈妈在哪里?」

  未曾调查过朵娃的水泱奇,只愿以真心换她的信任,是以除了猜测她的亲子关系有些问题外,其余的他一无所知。

  「妈妈去买东西给我吃……叫我要乖乖那里等她,可是我等好久好久,她都没有来……没有来……」

  「没有来?」水泱奇这才发现不对劲,发觉朵娃的眼神呆滞,表情比平常空白好几倍。

  「你会不会也这样?」朵娃垂下嘴角,绿眸满是泪光。

  「我不会。」水泱奇大手扶握住她的后脑勺,垂眸敛视,朵娃也许称不上性感,更是冰冷冷的,可他……他就是无法放开她。

  「妈妈没有来……她没有来……我只剩下她了啊!我只有妈妈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朵娃捉着水泱奇的手,指甲透过衣物掐住他的肉。「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怪自己笨吗?怪自己太信任妈咪吗?我可以信任你吗?可以吗?」

  「朵娃?」水泱奇的手被掐得很痛,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肌肉里,他微皱眉,轻唤,她的问话没有次序可言,他不知如何回答。

  「然……然后冰块就碎了……呜呜呜……好冷好冷哦!我不会游泳啊……我一直叫、一直叫,都没有人发现我……」朵娃边哭边说,口齿不清但仍勉强能辨认。

  「朵娃乖,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水泱奇现在相信那群人是刻意灌醉朵娃的,想让他们「因酒乱性」。

  却没想到朵娃正巧是酒后吐真言型的人,隔天一早醒来,她也许会记得、也许会忘得一乾二净,但他不会,而且他会将她的一言一语都收藏心盒。

  「冰块碎了,我好害怕,你不在那里,你没有在那里,我掉进池塘也没有人发现……呜呜呜……」朵娃抡拳捶打水泱奇,泪如雨下,「为什么妈妈要害死我?我……我这么不被期待吗?就算我笑起来像鬼一样丑,可是……可是我有一颗善良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老天……水泱奇手颤抖着,他能想象朵娃一人站在结冰的池塘上无助的模样,那是一个他能想象的世界。贫穷、绝望、饥饿、丢弃……这与水泱奇生长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于他衣食无虞,然而那份绝望是相同的。

  难道正因如此,所以他放不下她?水泱奇自问,但内心告诉他答案不只一个,而另一个答案是他一直不愿去面对的。

  「朵娃,朵娃……」水泱奇无言,只能反手抱住她,给予她一个躲避的臂弯。「你现在在这儿,这就是最好的事了。」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朵娃泣不成声,抱着水泱奇将鼻涕眼泪全喂给他的上衣。

  「我……我也希望我能早一点出现。」水泱奇一呆,无奈苦笑,他怎么知道当初千不愿、万不愿的调职会造就这一切?说来该感谢韩行睿那个神经病。

  「呜呜……」

  「别哭。」她哭得他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我没有哭!」朵娃闻言抬头,满脸泪痕,凶狠的捉着他的衣服,大叫。

  朵娃醉了仍然别扭。

  水泱奇闻言嘴角上扬,「好好,你没哭,你一滴泪也没掉呵!」边说,他边替她拭去泪痕,边亲吻她光洁的额。

  「我很坏对不对?」旧的泪痕方拭去,新的泪即添补上。

  「为什么这么问?」水泱奇与她额抵额、眸对眸,强迫她专注凝望自己,「每个人都有好与坏的地方,不可能只有好。」

  「我没有好的地方……我想……找一个立足之地……」朵娃稍微推开他一下,抬起自己的脚,要水泱奇看她的脚,「你看,我只求有个八号尺码的脚能站的地方,可是在我为这个目标努力的时候,为什么过去要一直来追我……」

  「咳哈哈……」明明朵娃说得如凄如怨,可是水泱奇仍因她的举止忍不住笑出声,「朵娃,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会实现,有更多事情,不是你避就会不见。」

  「可是……你笑什么?」朵娃皱眉,瞠着泪眼瞪他。

  「没有,你继续。」水泱奇握住她的手,凑近唇边亲吻,催促她接下去,反正明天是周休二日,他可以同她耗。

  「好。」朵娃又打了个酒嗝,点点头,吸吸鼻子,「我不想承认她是生我的人……我在孤儿院住了三年,换过好几个地方,在街上闲逛时被挖掘,开始当模特儿打工,赚的钱能让我自立……我不想留在莫斯科,我不想留在那个有人想杀我的城市,于是我想尽办法移民到美国来,我终于变成美国人……我不是以前的我,再也不是……再也不是……」

  「朵娃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水泱奇将她的发拨到耳后,拍拍她的背,抱抱她柔软、泛酒气的身子。

  「没有。」朵娃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没有?你不是得到了立足之地吗?」水泱奇心一揪,很是讶异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心疼。他以为自己的心肠老早被那群亲戚给腐蚀殆尽,只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外,他不会再关怀任何人,却没想过自己会对这位别扭的邻人付出关爱,还恋恋不舍。

  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像是全身充满力量又失去力量……就像……

  戴着避雷针被雷打到!

  这句话突然冒出,狠狠的打了水泱奇好几个巴掌。

  「我没有!我还在努力……」似是觉察到水泱奇的不专心,朵娃强力的摇晃他几下,「奇,你要听我说啊,不然我不讲了……」嘟起红唇,她不依的要水泱奇专心。

  「好,你说。」被雷打到是这种感觉,那他的症状应该算是轻度灼伤吧!否则等到像亚瑟与封靖江的重度灼伤就没药医了。

  可是……轻度灼伤就差点要了他的命!水泱奇摸摸她的脸颊,了解这个事实,真令人震撼。天!他真不想被雷打到!他还年轻,还能荒唐啊!为什么……又为什么是她?

  原来他放不下她,原因在此!

  「我要说什么呢?」朵娃呆了许久后反问。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水泱奇想多了解朵娃,此时不待,更待何时?平常的朵娃可不会有问必答。

  「好……呜呜……你对我好好,可是我对你好坏,我是坏女人……」说着说着,朵娃绿眸又淹起大水。

  「我不觉得你对我坏呀!」水泱奇知道她脱口而出的很多话语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他不会介意。

  「你人太好了,好到不真实……」朵娃开始啜泣,一手擦眼泪,一手捉着水泱奇不放。「好到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到我觉得自己是坏心后母,嗝……我……呜……」

  「人太好也不好吗?」水泱奇轻柔低问,啼笑皆非的接受朵娃的指责。

  「不好……好……」朵娃抽抽噎噎的点头又摇头,接下来说的话全是水泱奇听不懂的话,这让水泱奇立誓要学好俄语,否则日后朵娃脾气一来又或是喝醉酒,他会像鸭子听雷,啥也听不懂。

  「唉,不早了,妳躺下睡好不好?」水泱奇忍受了近十分钟的「外语教学」时间,决定尽速将朵娃送上床。

  「嗯……」朵娃任他轻推躺下,捉着他的衣袖不放,惶惶不安的以俄语问了一句话。

  「说英语,朵娃。」水泱奇拇指滑过她因酒而泛红的脸颊,笑道。

  朵娃呆了好会一儿才迟缓的以英语说:「你会不会不见?」

  「我哪儿也不去。」水泱奇替她盖好薄被,拿了床旁矮柜上的遥控器,开了空调,起身想要去关窗,才一动,即被朵娃拉住。

  「你要去哪里?你说你哪儿也不去的!」

  「我去关窗,一下子就回来。」水泱奇拍拍她紧捉不放的手,微笑。

  「真的吗?」

  真想拿相机拍下朵娃此刻惴然不安、极没安全感的模样。这个恶作剧的念头于水泱奇脑中一闪而逝,他维持着微笑,「真的。」

  朵娃思考了好一会儿,决定相信他,于是放开他的手,水泱奇果真关完落地窗后即回到她身边,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想捉他,水泱奇温和但坚定地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睡吧。」他俯身于朵娃额上轻轻印上一吻。

  朵娃睁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空着的另一只手,勾住他的颈子,强压下他,与他唇舌交缠。讶异于水泱奇眼中一闪而逝,尔后他欣然接受朵娃的亲吻,主动的朵娃因水泱奇的加入而开始退却,然而水泱奇不肯放过她,两人就在追与逃、避与攻中唇齿相依缠绵,他的舌滑过她的齿列,擒住她的,强迫她为他放弃坚持。

  朵娃只觉全身开始发热,不知是受酒精或是水泱奇的吻催化,直到水泱奇肯放过她,她娇喘吁吁,浑身无力,水泱奇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耳后,她因而轻颤、转头,落入他清明如镜的黑眸,在里头看见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

  「睡吧。」水泱奇没有多说什么,但声音嘶哑,两人交握的手仍未松开,见朵娃仍看着他,他勉强牵动唇角,轻问:「朵娃,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奇。」朵娃说话的当口,眼波放柔,诡笑两声,捉住他的衣领强迫他也躺上床,在水泱奇怀里找到个位置后便呼呼大睡。

  水泱奇笑叹。「妳真是的……」

  他抚着她的发,认命的当起人肉抱枕。

  「不知道你酒醒后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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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普照,纽约盛夏的温度与台北的高热差不了多少,即使有空调,也因太阳强力的运作而显得无用武之地。

  朵娃头好痛!

  她用力皱眉,不动即感受到的头痛驾驭着她的全部感官知觉。

  「呜……」她痛吟出声,觉得口干舌燥,伸出手来于空中乱挥,踢开轻覆于身上的薄被,露出陷落于柔软床铺的雪白修长双腿,她的睡衣是连身式的裙装,穿在身上让人胃口全消,可当她露出大腿时,忒是纯真无邪的小女生睡衣,也添上无数性感因子。

  「头好痛……」朵娃闭着眼睛抱头坐起,顶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睁开眼睛,一扬睫,原本微暗的视线即因阳光射入而合上,「噢……」

  「你还好吧?」一道背光认不清是谁的身影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个装着不知名物体的杯子。

  「不好……」她头痛的要命,像有人在她脑袋里大肆破坏,她从来没有如此痛过。

  「来,喝了它。」那个人坐到床边,她捧着头,下意识的想躲开。

  「你是谁?」

  「还有谁?」那个人拉住她的手,要她睁开眼看他。

  「奇?」朵娃看清那人凑近的面容,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她吁口气,朝水泱奇伸手。「拿来。」

  水泱奇递出杯子,她接过,不问一句即仰首一口喝尽,直到吞下去,那液体的怪异味道方自食道呛上来,她苦着一张脸,微仰首看立在一旁的水泱奇,「这什么东西?」

  好难喝。刚刚她什么也没想,更没多问就这么灌下去,幸好她是屏着气息,否则她肯定一入喉即吐出来。

  「家传秘方醒酒液。」水泱奇伸手拿过空空如也的杯子,朵娃这才看清杯子里残留的液体不是透明的,而是黑鸦鸦的像石油。

  事实上,它的味道也很像石油。她觉得自己好象吞了一杯焦油之类的东西。

  「好难喝。」

  「你们外国人生鸡蛋都敢吞,却不敢喝这种东西?」水泱奇走到开放武的厨房清洗杯子,又倒了杯货真价实的水来。

  「你别跟我提恶心的生鸡蛋。」朵娃不吃那种东西,她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完,异味被水冲淡,她人也清醒大半。「头不痛了。」

  「当然,治宿醉最有效了。」水泱奇伸手弄乱她柔软的发。「你快起来,早上我接到一通自称是你经纪人的电话,他要你三天后下午两点进摄影棚拍昨天末完的部分。」

  「你接我电话?」朵娃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劲。

  好象有地方不正常,可水泱奇的存在是如此的自然而然,自然到她以为自己已与水泱奇相处很久很久了。

  「嗯,你还在睡,我正好在,就替你接了。」水泱奇温和自然的解说说服朵娃。

  「哦,我想洗澡。」朵娃翻身下床,往浴室去。

  水泱奇拿着水杯盯着她的背影,偏头凝思。

  未久--浴室传来「噗」、「砰」、「锵」的声音,水泱奇一听,唇角扬起一抹诡笑。

  只见朵娃穿著浴衣跑出来,面无表情的容颜有一丝惶然,但水泱奇明白她心底已翻腾覆云,千愁万绪无法厘清。

  「怎么了?」水泱奇明知故问。

  「你你你……你你你……」她抖个不停的手指着水泱奇,眸光不定的环视屋内,想确认这儿真的是她的屋子。

  「我怎样?」

  「你昨天晚上待在这儿?」朵娃冷静下来,整容,盯着水泱奇的眼眸却掩不住慌张。

  「对。」

  朵娃一楞,绿眸飘视游移,缺乏焦距,「我……那个……」

  「嗯?」水泱奇耐心等候她说全。

  「我……」

  「朵娃?」水泱奇提高声音,语问颇为期待。

  「我……啊--」朵娃低叫一声,又转身跑回浴室,不久,传来唏哩哗啦的水声。

  水泱奇的笑容逸去,他昨夜设想朵娃的反应多次,却未曾料想到她会连问都不敢问。

  「看来我被讨厌了。」水泱奇苦笑,心头空空的,像少了什么,然而却仍在跳动。

  他抬手抚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在意朵娃没错,但是他有在意到这种牵动情绪的地步吗?不是只是轻度灼伤,被雷小小的打到而已吗?

  难道……难道……有某些东西在他不自觉时成长茁壮?

  水泱奇眸色变深,闪耀着危险的星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试图厘清心头跟着朵娃牵引的情绪。

  风起,透过落地窗的间隙,扬起撩束的窗帘,原以为紧合的窗子,孰料仍教无隙不透的风渗入。

  水泱奇在剎那问明白自己的心,更加无力,?丧的坐上床沿,双手握持的水杯啵的一声裂开,碎片插入他的手,喷出血来,染红碎片,他呆楞,低头看着自己忘了控制力道而造成的伤害。

  「我能接受吗?我能保持吗?」水泱奇合合眼,低喃:「糟糕!杯子破了。」

  手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过度震惊而细抖不止,他先起身到垃圾筒边,将手中的玻璃碎片丢进去,之后才将乎伸到自动感应的水龙头下,让温水冲洗他的伤口,一阵剧烈的刺痛致使他微皱眉。

  「你在做什么?」洗完澡后一身清爽,可脸色却阴沉到极点的朵娃发现水泱奇站在流理台前动也不动过久,迟疑良久才发问。

  「我不小心把杯子捏碎了。」水泱奇回头给她一个苍白的笑容,抬起沾满水的手,看着被碎片割伤的伤口再次汩出血来。

  朵娃也看见了,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捉住他的手,「你搞什么?都流血了!」

  「杯子碎了,我一时不察就这样了。」

  「该死!~@#%$……」朵娃吐出一长串的俄语脏话,捉着他转身就想带他出门。「咱们去看医生,搞不好有碎片嵌在肉里。」

  「朵娃,你先换衣服吧!」水泱奇不忘提醒她换装,唇角的笑意末减。

  「笑笑笑,你都不痛的吗?把手抬高,转过头去!」朵娃这才发现自己穿著浴衣,放开水泱奇,口吻不佳的骂着。

  水泱奇依言转身,抬高双手,任由血流出浸染他的手臂与衣服,像个失去行为能力的小孩子。

  「老天!你不会拿块布先压住伤口吗?!」换好衣服的朵娃转身又大叫,她随手拿了块布冲上去拉下他的手,将布塞到他手里,要他握住。

  「朵娃……」水泱奇认出她拿出的布,叫着她的名。

  她拿的是自己的内裤给他,而当事人竟然没发现。

  「闭嘴!」朵娃翻箱倒柜找着钥匙,「你给我站在原地,只要管你手上的伤口就好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还会把杯子弄碎,你几岁啊,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水泱奇的外表看起来与朵娃差不多大,但实则他大朵娃至少五岁。

  「我三十好几了。」他是东方人,东方人看起来都比西方人幼齿。

  「我管你几岁,你自我管理不做好,就是孩子一个!」朵娃找得满头大汗,终于在沙发的抱枕下找到钥匙,随后却又发现不见自己的钱包,于是又开始找钱包。

  「也许。」水泱奇低不可闻的认同,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自己似乎、好象、也许动了真感情,可每见朵娃一分,他心头潜藏的情感就失控一寸。

  如此的倾心……如此的……令人意乱情迷……

  「找到了。」朵娃找妥钱包和钥匙,拉了他就想出门。

  「朵娃,别急。」水泱奇反勾住她的手,在她怒极抬首时,俯首亲吻她。

  她一呆,脑袋空白。

  「早安吻。」水泱奇得逞后,心情安定了下来,「走吧。」

  「哦。」朵娃双颊绯红,想起昨晚她喝醉时强吻水泱奇的画面。

  噢,该死!为什么她清醒后不会忘记前一晚的荒唐行为呢?她多想挖个地洞,就此将自己埋起来算了!

  她竟然……竟然死缠着水泱奇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又强吻他!她不知道自己喝醉时竟是色情狂一个!

  「朵娃?」水泱奇唤回兀自懊悔的朵娃。

  「嗯?」

  「到一楼了。」水泱奇用手肘压着开启键,微偏头,笑道。

  「哦。」朵娃拉下他的手肘,在电梯门合上之时挽着他出去。

  朵娃避开水泱奇的视线,之后她对水泱奇的话语多半沉默以对,他感觉得到她的心房关了起来。

  难道是因昨晚她酒后吐真言的缘故?他以为昨晚会是一个让他们更加亲近的契机,没想到他的自作聪明,让朵娃躲得更彻底。

  水泱奇想问,不想将她推得离自己更远,却又想更加亲近她,这矛盾的情感纠结在胸隘间。

  他……他根本不想要这么激烈的情感,那能够让人生、教人死的情感他根本不想碰,可他偏是沾惹上了,他只能接受。

  然而朵娃不这么想,她只想逃开。

  强摘的瓜不甜,假若真是如此,水泱奇也只能恨自己太有风度,让朵娃这个他动心的女人自指缝问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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