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青气息微喘,小手离不开他地缓缓抚摸着他的胸膛。君逸躺在她的身旁,没有看她。但知道她还沉醉在刚才的激情里,这让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胜利感。他闭着眼温柔地为她吻去额上的细小汗珠。
他的唇像数只美丽的花蝴蝶,啄得她好痒。她感到好幸福地咧嘴轻笑,继而嘟起嘴做无声的邀请。
他吻着她的下颔,半张开的眼看见她邀请的小嘴。君逸一点也不惊讶她热情的欲望,只是微笑地提醒她,“给我点时间贮存精力,玛莎。你知道我不是圣人,可以连续不断。”
玛莎?!芷青好不惊愕。她张着大嘴,傻愣愣、结结巴巴地问:“你说……我是谁?”
“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玛莎。”他吻上她甜蜜、永不会吻腻的红唇。
“再说一次我是谁?”她的声音颤抖,别开脸不愿看他。
“我最最亲爱的未婚妻玛莎。”君逸完全未察觉她的异常,兀自享受吻她的乐趣和新鲜感。毕竟玛莎难得不化妆。
“我不是玛莎呀!”芷青大喊。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君逸保持着微笑与宽容。
“你一直以为我是玛莎才和我做爱?”她绝望地问。
他张开眼,愣了一下,“原来是你,芷青。”
他占有了她!这么说玉帝就快来主持公道了。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一刻,他想大笑,却笑不出来,他竟不希望伤害到她。然而他也不愿从此和她纠缠不清。为了让她死心,他只好说:“长久以来我只和一个叫做玛莎的美丽金发娃娃做爱,只爱玛莎一个女人。”
“哈哈哈……”她讽刺的笑声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刺耳极了。她突然推开他,跃离他十步之远。“没有那么久吧!不过六十二天前,你在德洲的‘哈乐汽车旅馆’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米珊创造了轰轰烈烈的一夜情。我记得你还给了她不少钱,是五百元美金没错吧?那个女人只要钱,而你却像只种马般在她身上发泄你那过剩的精力。”
“我的天!”君逸的怒气又上来了,他眯着眼,致命的眼神像冰刀般。“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不告诉你!”芷青大喊。
“那见鬼的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和米珊的事情!”他再问一次,愤怒的大吼着走向她,想抓住她。但她跳得更远。
“我不只知道米珊的事,几乎每一次你光屁股的时候我都欣赏过了。”芷青报复地将她们的偷窥全盘托出,“还有芷藜、芷寇也共同欣赏了。她们两个对你的屁股赞赏有加!”
“天杀的!难道你们仙女都是偷窥狂?”他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追着她。“难怪你对我饥渴异常。”他的话比她的还恶毒。“你的行为像个顽皮、欠揍的小女生。有种就不要让我抓到你,抓到你就让你好看。虽然我从不揍女人,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人人得而诛之。”
“那只狐狸精叫床叫得恶心死了。”芷青厌恶地撇撇嘴,作出恶心状。
“至少叫得比你好听多了。”君逸恶毒地回她。
“你又拿我和那妖女比!”她气得快哭出来了。
“我跟你说过,不准叫玛莎妖女!”他很高兴自己还是爱玛莎多一些,这表示他还有高尚的品味。
“妖女,妖女,妖女!”芷青故意大叫数声,“我就是高兴叫玛莎那狐狸精妖女,你能拿我怎么样?”
“如果这世界真有法术,我还真想变成妖怪,好代替你父亲好好教训你,给你一顿好打。”
“不自量力的凡人!”芷青念咒语变出一根棍子,轻而易举地朝他的屁股挥了一下。“这一下打你竟敢骂玉帝。再挥一下,这一下是代那妖女受打的。”她得意地指挥着棍子,转个身躲开他的魔爪,又乘机挥了第三下。“这一下是你活该落入我的手里。”
君逸的反应快得令任何仙女都措手不及,他突地反身扑倒她。这下换他得意了,“终于你也有这一天,反应慢半怕的仙女。”
“放开我!你这凡人。”她开始念咒语,“芷青——”
她才念了一句,嘴就被君逸的魔掌封住。“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样。”看来也只有君逸这种不凡的人,才有办法制伏野得像猴子的芷青。
芷青在他的怀里挣扎,嘴已大声地咒骂却只发出“咿咿唔唔”的闷声。
君逸大笑着坐回沙发,一把将她面朝地地拉到自己坚硬的膝上。“只要不看见你的丑脸,就觉得你还算可以。”他蓄意侮辱她。
芷青的挣扎可真有劲,等他将她的嘴用抹布封住,用他的衬衫将她的双手缚住时,已是满头大汗。
“你一定没被打过屁股吧?不然不会这么骄纵成性。”
“嗯!”芷青身体用力一扭,滑下他的大腿,同时重重地摔在地上。
“可恶!”君逸又费了一番劲才把她抓回他的大腿上,重新坐回沙发。他一掌比一掌还用力地打在她光裸的屁股上。“我愿用我的一生换得揍你这一刻的快乐。”
他打她的屁股,而且力气大得教她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可恶!她用尽所有的力气仍无法挣脱他恶劣的攻击,最后累得放弃挣扎。
君逸打不到三下,脑海只剩下眼前这片雪白的美景——“该死的女人,就连挨打的时候也不忘诱惑人……”
“喂!你为什么打芷青?”芷藜和芷寇决定回芷园突击检查,恰巧就选在这个时候。
芷寇一看情形不对,跑过去一把将攻击芷青的帅哥推开。她也没用什么力,但楚君逸就摔到墙边,还发出巨响。
“你又是什么妖女!”君逸无法相信一个看来柔弱、美丽的女子,力气竟大如牛。
后来他才想到一定又是一位妖女。
芷藜扶起跌在地上的芷青,帮她把裙子穿好,然后不带表情地斥责:“真是丢脸!芷青。竟被一个凡人抓着打屁服。”
芷寇帮她解开绑住她双手的衬衫后,芷青气冲冲地拿掉口里的抹布冲向倒在地上的君逸,一屁股坐在他的腹部上,不客气地给他两巴掌。她恶狠狠地说:“我要把你打得跪在地上求饶!”
君逸从来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际遇,连续遭两个女人欺负。前者还有话说,但是芷青这个小妮子!真是打死她她也记不取教训。
“住手。”
随着一声威严的斥喝,卧室里突然出现三个看来来头不小的人。
“玉帝!”芷寇用手捂着因惊愕而大张的嘴,转头轻声问芷藜:“我们的芷青到底出了什么乱子?竟能把玉帝、司法官、财神引来。”
“能够惊动玉帝、司法官、财神,我看非死罪也难逃活罪。”芷藜耸耸肩,不乐观地看着玉帝和另外二神严肃的脸。“要是我们早一步回来的话,或许还能瞒过玉帝、二神。现在,我看我们也难逃池鱼之殃了。”
“玉帝,什么风把您吹来的?”芷青跳离君逸的身上,嘻皮笑脸地跟玉帝和二神打招呼,一点也不知道大难临头。
楚君逸以最有尊严的姿态站起来,傲慢地缓声问道:“谁是玉帝?”他锐利的双眼逡巡着三人。
“是我。”玉帝站出来。
君逸打量眼前这名和他同样高大的男子——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人。他同情地摇头,“芷青仙女胡作非为、不明就里地将我害死,从人间把我带来这里,我要求一个公平的审判。”
玉帝和二神的神情严肃。
“楚君逸,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过是个凡人。”芷青气得想冲上前抓破他的嘴脸,但被芷藜一把抓住。
“把情形说来听听。”玉帝严肃地下令。
君逸把过程仔细地说了一遍,但保留尊严地略过她放火烧他……那里的可恶行径。
芷藜听了直摇头,“芷青太胡闹了。”
“我看她这次完了。”芷寇皱着眉替她担心。
“玉帝,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只是气我——”芷青不满地叫道。
“住嘴,你闯的祸还不够多吗?”玉帝怒斥这个一点也不知分寸的女儿。
“等一下,你们天庭的事等你们有空时自个关上门慢慢吵。”君逸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现在我还要控告她的姊姊们——芷藜和芷寇。”
“你!”芷青挣脱芷藜的钳制,冲到君逸面前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姐,你害死我,害我不能与我的未婚妻玛莎结婚。难道你不知道吗?”真正恨她的原因是她竟烧掉他的……士可杀不可辱!
“我是为你好啰,你跟那妖女结婚的话会害死你自己,你知不知道?”芷青大叫。
“不会。”财神为那可怜的凡人说句公道话。“他只是会身败名裂而已。”
司法官瞪财神一眼,“不能在凡人面前提起任何事。”
财神笑得很和蔼。“他们小俩口吵得不可开交,哪听得到我们在说啥。”
“也对。”司法官为芷青担忧,“我们的芷青仙子这回闹大了,我从没看玉帝发这么大的火过。”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君逸一点也不领情。
“就凭我是你的妻子。”芷青说得理所当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一副怀疑样。
“你不是说你已经记起我们的前世了吗?”她睁大眼睛。
“骗你的,小姐。”君逸自觉有点没良心。
“你骗我!”芷青气得血液冲上脑门。“那你为什么要假装爱我?”
“情形已经很明显,”他耸耸肩。“我的目的达到了。”
“够了!”玉帝阻止他们继续争吵。“年轻人,你又为何要控告芷藜和芷寇仙女呢?”
“她们是同一伙的偷窥狂。”君逸脸微红地指责道。
他一说完,二神发出一阵惊呼。
“该死的芷青,早知道就不回来。”芷藜瞪着芷青。
芷寇则善良地说:“可怜的芷青,被所爱的人如此欺负。”
“这下我们两仙女的一世英名全毁于一旦了。”芷藜呻吟。
“真有此事?”玉帝的愤怒转向芷藜和芷寇。
芷寇立刻羞红脸低头默认。
“芷藜?”玉帝威胁的双眼对着抬头挺胸、没有半点悔意的芷藜。他对芷藜的管教最严,因为她是他的大女儿。
“对不起,两位姊姊。”芷青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怒气冲冲地看向君逸。“楚君逸,我可以任你宰割,只求你放过我的姊姊们。”
“不。”玉帝和君逸异口同声地说。
君逸先开口:“我不能容许身为仙女的你们竟然偷窥玛莎的身躯。”
“你的眼里就只有玛莎!”芷青恨恨地吼道。
“我从来就不曾隐瞒过你。”这点君逸没说错。
“司法官,”玉帝开口主持公道了。“把芷藜和芷寇押入天牢,静候审判。”
“玉帝,不关她们的事!”芷青求饶。“都是我的错,求您饶了她们。”
“住嘴,你!”玉帝指着她的鼻子。“我当然知道都是你闯出来的祸,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芷青,你已经自身难保,就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吧。”芷藜一点也不在意被判罪,反正顶多被打入凡间罢了。
“玉帝,求您原谅芷青吧。”芷寇温柔的声音博得在场所有人的同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玉帝叹口气地转向君逸。“楚君逸,我将芷青交给你带回凡间。”
“这个判决好。”二神都袒护着芷青。
“我不要!”君逸气得跳起来。
芷青倒笑得得意极了,她恶声地对君逸说:“我们的帐到凡间再跟你算清楚!”
玉帝举起手阻止他们争吵,近似讨好地吩咐君逸:“芷青将失去她所有的法力,任凭你处置。我将芷藜和芷寇关进天牢,以保芷青对你百依百顺。如果芷青不听话,你只要上一炷香,直接告到我的耳里,我就惩罚芷藜和芷寇。”玉帝顿了一下又说:“不是我在为这小妮子说好话,她会烹饪、裁缝、刺绣、插花、字画,人间任何一国的语言,应该满好用的。”
“不公平。”芷青所谓的公平是以她个人的标准来评量的。
“我还是不要这个调皮、没家教的捣蛋鬼!”君逸看似真的对她厌恶极了。
玉帝赧颜,因为那个被他骂得如此贴切的捣蛋鬼就是他的女儿。他尽量维持一丝尊严地说:“你必须接受,因为她确实和你还有一段孽缘。”
“我只想和玛莎结婚。”君逸不给芷青面子地向众神仙宣布。
“能不能掌握自己的幸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玉帝怕他不放心地承诺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仙女偷窥你的一举一动。”
君逸低头沉思。也好,这么一来他可以乘机整整芷青。“好,我就带这个妖女回到人间。”
“很好,小伙子。我会把人间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你们会回到你还未死之前的时空。”玉帘巴不得赶快送走芷青。
“我不会向你道谢。”君逸余气未消地看着正和姊妹们道别的芷青。
芷藜偷偷将她的项链塞到芷青手上,这条项链是祖母留给她的,可以维系天上、人间的一切,没有任何法力的芷青最适用了。她小声地说:“你有困难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帮你。”
“谢谢。”芷青沮丧地被迫不及待回到人间的君逸拖走。
☆ ☆ ☆
他们被送到君逸位于台北天母的家中,时间是他溺死前,提早由夏威夷回台。
“哈哈哈!我终于回到家了!一切都太美好了。当然,只除了带回你这个祸水。”君逸开心地大笑,舒服自在地躺进沙发。
“你才是祸水。”芷青就没那么自在了,她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以后大家同是文明人了,还请多多指教。”她闷闷不乐、口气不佳地说。
“人类当然文明啰!”他嗤鼻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为什么?我也是人了啰。”芷青不懂地问。
“对。”君逸大力地点头,然后无赖地说:“不过你要记住,你是一切要看我脸色过日子的奴仆——”
她打断他,“什么奴仆!说得这么难听。我有手有脚,是个和你平起平坐的自由人,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基本上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吗?”君逸挑起眉,露出威胁的可恶眼神。“想想被你害得关在天牢、期待你有所表现的好姊姊们吧。”
“你威胁我!”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种小人——”
“停,停,停。”君逸举起一只手阻止她说下去。“你不觉得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言,你才是小人?”
“我不是!”芷青气红了脸。
“你凡事要听任我的差遣,不就等于低我一等?”他故作无辜地睁大眼睛,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会才有鬼!”她气得横眉竖眼。
“火气别这么大,”他善意地劝道,“想想美丽的芷藜和芷寇。”
“你!”
君逸用食指比着紧闭的嘴,摇头提醒她,“想想她们。”
一提到被她害得凄凄惨惨的芷藜和芷寇,她就好内疚,也更想念她们。芷青闷闷不乐地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看着闷闷不乐的芷青,他好不得意地龇牙咧嘴道:“你终于也有落入我手里的一天。”
“说得好像我和你有深仇大恨似的。”芷青白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他。
君逸的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眉毛挑衅地挑高,“没有吗?你太健忘了吧。仔细想想。”
“我知道了,”芷青嘴角上扬。“一定是我把你的那里烧——”
“闭嘴!你敢再说任何一个字,我就……”君逸全身突然僵硬,他坐直身子,恶声地警告她。
芷青顺从地闭上嘴巴。她正极力抑住对未来的恐惧,以及对芷藜、芷寇的强烈思念。
“我希望你真如玉帝所说的那么有用。”
“你又想做什么?”她学聪明了,他这种挑衅的口吻令她不安。
“小姐,”君逸大剌刺地坐在沙发上,以骄傲的口气说:“你现在在人间吃我的、住我的,就要学会看我的脸色,好好地服侍我。令我在供养你时,感到高兴、快乐、甘愿,不然……”
“不然怎样?”芷青也学着他高傲的口气问。
他不乐观地摇头,不怒而威地有效阻止她挑衅的姿态。
“随便你。”芷青只觉得身体状况有些异常,她竟然会觉得累、饥饿、软弱。这是一种新奇的感觉,从前身为仙女的时候是可以永远不睡觉的。“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睡觉了。”
“不行。”
“为什么?”她觉得两眼都要闭上了。
“因为你还得煮饭给我吃。”君逸得意地宣布。
“你存心整我!”芷青发觉他是蓄意刁难。
“没错。”君逸嘻皮笑脸地跟她说教,“小姐,做人可没这么容易。不像你们当仙女的,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人要负责任——”
芷青冷冷地打断他,“试问在你清高的品德下,做人的责任是什么?”
“讨好我。”君逸给她一个完美的笑容。“想想美丽的芷藜和芷寇,及玉帝对你的惩罚。”
“好,我认了。厨房在哪里?我去弄给你吃。”她起身走往他指的方向。
到了厨房,芷青习惯地挥手一指,却使不出任何法力。“该死。”她转身走到流理台前拿起菜刀。
“小姐,说话文雅点,这里是人间。”君逸悄悄地出现在她身后。
“你进来做什么?该不会是好心地取消你的命令?”芷青瞪着分明是进来找碴的他。
他潇洒地挥动一根食指。“小姐,人间的第二课——别作非分的妄想。”
芷青气得只能恶狠狠地站在原地瞪他。
“可乐。”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开了瓶盖喝下一大口之后,好心地把它递到她嘴边。“你也来尝一口这人间美味。”
“我最有兴趣的是尝你的血!”她气愤地拿菜刀往他的手挥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君逸反应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看似轻而易举地就能使她弃械投降。“以后不要再有这种无理取闹的举动,不然别怪我告到玉帝那,教芷藜和芷寇吃不完兜着走。”然后,他不屑地甩开她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芷青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手腕的剧痛使她回到现实,眼泪也扑簌簌地流下,她连忙擦拭掉,害怕会化成宝贵的珍珠。随后她才想到,自己已经不是仙女了。
她低下头拉起衬衫的袖口,惊讶地看着红肿、疼痛的手,叹了口气。“原来人这么不好当。”
现在不可能拿菜刀切菜了,因为她的手一动就痛得流出眼泪。她由冰箱拿出罐头,做了两个冷冷的三明治,再端出去放到他的眼前。
“这是什么?”君逸瞪着眼前两个不能引起食欲的三明治。
“三明治呀。”芷青的两手藏在身后,轻揉着那只红肿、剧痛的手。刚才开罐头时,不小心又扭到手了。
“拿去丢掉,重新做。我要五菜一汤。”君逸冷冷地命令后,视线又回到报纸上。
“你可不可以勉强吃掉它?”芷青只想回房间睡觉,不,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冷敷她的手。
“不行。”他没有抬起眼。“你想偷懒?”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芷青说着,径自拿起三明治,她确实饿了。
一个大掌把她手中的三明治拍到地上,“重新做,相信我,吃热腾腾的食物比较好。”
“又不用你动手,当然比较好。”芷青不理他,拿起第二个三明治往嘴里塞,却被他从嘴里拉出来。“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懒惰好吃的女孩。”
芷青红着眼看他把两个三明治都丢到垃圾桶。
“还好我不是很饿,而且还要研究一下金融走势。”他把她重新推入厨房。“现在,进去厨房做出五菜一汤来。OK?”
芷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想想芷藜,想想芷寇。”她在心中默念十遍,才控制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转身走进厨房。
芷青忍着手痛,动作迅速地做好他要求的五菜一汤。匆匆忙忙地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走出厨房时,只见他不要脸地坐在原位,悠哉地看着她忙进忙出。
“可以开动了。”芷青端出最后一道菜。
看着她被油烟玷污的脸颊、头发,他不悦地微皱眉。“我在等你,动作真慢。”
“你——”她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咽下他的指控,咬牙切齿地说:“我不饿,谢谢。”
“你们仙女在仙界时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可是现在你身为人类,可不能把厨房的油烟当饭吃呀。”他好心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吧。”
“我讨厌跟你坐在一起。”她叛逆地添了一碗饭、夹满了菜,坐到大餐桌的另一头。
君逸好笑地摇头。“真没大脑,坐那里。”
“我高兴。”她故意挑衅地回答。
“随你。”他只是耸耸肩,随即埋头享受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嗯,好吃。没想到你还真会做菜。”
芷青吃一点就饱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君逸迅速吃光所有的菜,只剩下半锅的汤。“像蝗虫过境一样,真是没教养。”
“这是给你面子。”他意犹未尽地看着全然无剩的餐盘。
“真怀疑你怎么没被噎死。”她讽刺道。
“怎么你们仙女一到人间,说话就变得这么尖酸刻薄?”他故作无辜样。
“对。”芷青对他甜甜地一笑。“我们高贵的仙女说话是尖酸刻薄了点,可是你们人类的行为举止更是卑劣可耻。”
“骂来骂去都在骂你自己。”他带着纵容的笑容说道,“好了,把这儿收拾干净后帮我放洗澡水。”
他起身,看她还是不动后又加了一句:“碗不用你这懒女人洗,明早自然会有欧巴桑来清洗。”
“为什么要我收拾?!”她不满地指着他面前油腻的空盘子。“刚才我煮的菜大部分都是你吃的,应该你收拾。还要帮你放洗澡水?你臭美!”
“不需要我提醒你,芷——”
“好,好,好。”君逸张口,她就知道他又要威胁她了。虽然满腹委屈,可是芷青还是站起来收拾。“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喃喃自语道。
“错了。”君逸耳尖地听到了,他以一副惹人厌的嘴脸笑道:“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要打烂你这张脸!”芷青举高手上的空盘。
“劝你不要,”他有把握芷青不会真拿盘子丢他,于是镇静地转过身,轻松地耸耸肩。“不然你又多一样工作了,清理被你自己弄脏的地板。”
“清理地板是吗?”她冷笑一声,“看来那会是我到这里以来,最乐意做的一项工作。”说完,她就把一个油腻的盘子砸向他的后脑勺,接着第二个盘子砸在他转过身来的胸膛上。“地板我会擦的,请放心。”她准备把第三个盘子砸在他那张欠人教训的臭脸上。不过盘子被他及时夺去。她学着他惯有的嘻皮笑脸,对着他的俊脸吹气:“哼!你的洗澡水有得等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举起一只手。
“你敢打我!”她抬起那张单纯、无畏的脸。
“给你一个机会,道歉。”君逸放下手,恐吓、威胁她,“否则你别以为我不敢揍你?”他恶声地说完这句话后,冷笑着将视线往下移,“你忘了你屁股是怎么像猴子般红的吗?”
“我没忘,不过一句道歉而已嘛,对不起——”她拉着长音,轻佻地噘起嘴。“满意了吗?我愿意说第二次。”她又抓起半锅的汤洒在他的裤子上,“别说是第三次,一百次我也乐意。”
“他妈的!”三字经伴着他额上一鼓一鼓的青筋出现,他一把将她拦腰揪起,像提手提箱似地往卧室走。
“喂!你想干嘛?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要喊强奸啰!啊——”她的头撞到门板,痛得尖叫一声。
“放心,我还不至于会气得失去理智,去跟一个身材扁平、完全没有女人味的小顽童做爱。”他残酷地说,但贴着她的身体,君逸清楚那一点也不是事实。
“我命令你放开我!”芷青张牙舞爪地踢他、捶他。“我疯了,才会跟一个丧心病狂的猪哥做爱!
“住手!”他重重地把她摔到浴室的地板上。
“好痛!”
“痛死活该。”他动手脱下又黏又湿的裤子。
“喂!你干嘛?”她尖声喊道。“我警告你,别以为我爱你,就会让你对我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说得好。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那么没格调!”他不屑地冷哼道,转身扭开莲蓬头试水温。
“我跟你拚了!”倒地的芷青像疯了似地扑向他,张口紧紧咬住他多毛的大腿。
“Shit!不对你为所欲为就对我动粗。”他费好大的劲才把她的口拉开,惊愕地看着混着水的血从伤口流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给了他一个非常甜蜜的笑容。“教你,这叫做深情的一吻。”
“谁希罕你的爱。”他嗤鼻道。“我要你帮我把身体洗干净。”
“作梦!我宁愿帮一只猪洗澡,也不愿帮你洗。”她也嗤鼻道。
水从她亮丽的头发流下,流在她那张迷人的俏脸上。她纯白的衣服全湿了。天,她竟然没穿内衣!他暗自痛苦地呻吟。
芷青全然不知纯白的衣服湿了以后,紧贴着身体所引发的效果。直到他俯下身,她才看见他欲火燃烧的双眼。若是从前,她会很乐意和他做爱。但是现在……
她紧张地舔着干燥的嘴唇,“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了?这一刻,我只想吻你这个诱人不眨眼的妖女。”他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直到唇吻住她的。
他只要一个吻就能控制住她!芷青悲哀地想到这点后,无力的捶打他的后背,却捶不走随着他的吻而加深的依恋、迷醉。她的理智在无助、生气、欲望、迷恋之间浮浮沉沉,最后理智战胜了一切,她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开他的脸,“你说过你不希罕我的爱。”
君逸的嘴转而进攻他最思念的地带——她美丽的胸脯。他的手带着熊熊的烈火燃起她体内的热情。她蠕动,火热的娇躯考验着他耐力的极限。他的下腹已坚挺如铁,但她还未准备好。君逸决心给她一次最美好的感觉,所以他的唇渐渐地向下游移,轻咬着令他疯狂的地带,直到她为他湿润。
芷青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在流失,好像变成一滩水想密切地拥住他。她累了,一定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感到全身酥软无力。一定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渴望他。是的,因为她累了,才会甘心奉献自己的所有。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他的坏,她为自己的痴心叹气。轻轻地将他拉近,抬起臀部迎接他的坚挺。至少,她要让他知道她的爱。
“女人,欲望和爱情是可以分开的。”君逸在进入她体内的那一刻说道。